後方的追兵之中,一個煉氣六階的修士有些擔憂地問道:
「姓葉的,你確定這個斷手的修士身上有莫大的身家?如果只是有幾件上品靈器我們還是不要冒險了,要知道他一出手就能殺了我們三個人,我們這樣追上去,危險性可是不小的。再說了,我們這方死了三個人,實力大為降低,到時候要是被另外兩個人給惦記下可大大的不妙的。」
「哼,富貴險中求,胡兄要是怕了大可以退出,到時候搶到的東西可就沒你的份了。這個殘廢當初在我煉器閣中買東西時,我可是親眼見到的,出手大方,絲毫不砍價,要不是我們煉器閣中只有這兩件上品靈器,說不定他會買得更多。而且從他的語氣之中,我敢斷定,他身上所有攻擊性的靈器,都是從我們煉器閣裡買的,他自身原來什麼都沒有。這就說明了一點,他是突然得到這麼一大筆財富的,只要我們搶到手,那就是我們的了。至於另外兩個修士,他們不是追到前面了嗎?我們放慢一下速度,就讓他們在前面拚殺吧,等他們兩敗俱傷了,我們再出現。到時候,誰怕誰還說不定呢!」那葉姓修士看了那擔憂的修士一眼,再一次鼓動著說道。
其實他也不想現在的隊伍之中任何一人膽怯而退出,他可是從店中偷了很多東西而逃出來的,好不容易召集這些人,就想發一筆橫財後遠走高飛。若一切順利,說不定憑這次發的一筆橫財,他可以因此而築基,最起碼以後的路可以走的舒服一些。若不順利,光憑他從店中偷出來的東西,只能讓他逍遙一段時間,至於築基的可能性,小之又小。
另外二人一聽任逍遙是突然發的一筆橫財,心中熱切,又聽到可以等前面雙方拼得兩敗俱傷時再出現坐收漁翁之利,心中大為放心,將最後一絲疑慮也拋去了。
四個人就這樣慢悠悠的向前方追去。
前方,四個人分成兩對纏鬥在一起。
木靈清那邊還好,任逍遙與呂姓修士的打鬥就顯得尤為激烈,任逍遙總是仗著上品靈器與呂姓修士貼身肉搏,出手必是殺招,甚至是兩敗俱傷的招式。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呂姓修士身上已經受了多處劍傷,鮮血直流,金剛符已經失去了效力。而任逍遙身上,也因為幾次兩敗俱傷的拚殺而受了一些輕身的刀傷,
呂姓修士恨恨的罵了一聲,剛想把手伸到儲物袋邊上,任逍遙就死纏了上來,根本不給他從儲物袋中拿任何東西的機會。就這樣,兩人全身浴血的在那裡真刀真劍的拚殺著,連任何法術都來不及施展,更別談從儲物袋中拿任何東西了。
「呂師弟,還不快把那個殘廢給解決了,我們好一起抓住這個木靈清,你想拖到什麼時候啊?」見任逍遙那邊戰鬥激烈,卻久久不見結果,金性修士有些著急了,催促道。
「這個殘廢招式狠毒,全是拚命的招式,根本不給我時間施展法術。而且他的上品靈器威力實在是巨大啊,要不師兄你來對付這個,我去拖住那姓木的。」呂姓修士被任逍遙纏鬥得心煩氣躁,卻又絲毫不敢大意,此時被金師兄催促著,有些不高興地回答道。
「好,師弟稍等。」金姓修士嘴上答應得痛快,其實心裡更痛快,木靈清手上的陰雷讓他一直不敢放開手腳。如果他的呂師弟來應付木靈清,他就可以放手去殺了任逍遙了。如果呂師弟能夠誘使木靈清放出陰雷,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所以當呂師弟一提出換對手的話,他立刻就答應了。
一聽對方要換對手,任逍遙心中一緊,對付一個煉氣八階的任逍遙已是艱難,如果換成煉氣九階的話,恐怕任逍遙就離死不遠了。所以,絕不能讓他們換成,必須速戰速決。任逍遙這邊的戰場之中,其實任逍遙一直佔據著主動,他要想擺脫這種兩敗俱傷的廝殺,很容易,只是他不願意。以已之長,攻敵之短,這才是上上之策。而此時,任逍遙卻不得不停止這種廝殺。
任逍遙虛晃一招,閃身退開,把斬空劍一拋,定在半空,伸手往儲物袋中一掏,掏出十幾張符紙,張手就撒了出去。這些符紙雖然都只是下品攻擊符,但是勝在數量多,十幾張一甩出去,讓人眼花繚亂,其中有冰針符,火球符,木棍符,迷煙符等等,讓呂姓修士防不勝防,只能一連招出兩張金剛符,貼在身上。
各種各樣的怪異的響聲連綿不絕,驚天動地,讓剛準備抽身過來的金姓修士有了一絲猶豫,就這一猶豫的瞬間,任逍遙再次動手了。只見任逍遙拿出那把重風刀,含在嘴中,再單手急速掐訣,引出一個火球後,迅速分離為五個,不等十幾張符紙所爆炸的煙霧退去,就衝進煙霧之中。只聽煙霧之中爆炸聲四起,一共響了五聲,然後任逍遙如皮球一樣的從煙霧之中彈了出來,斜向上飛去。空中飛行的任逍遙一個扭身,將嘴中的重風刀拿到手上,來不及施展法術催動,只是瘋狂注入靈力後,使出全身力氣,如普通飛刀一樣的向煙霧中甩去,只聽煙霧之中一聲悶響,傳來呂姓修士的吃痛聲,顯然重風刀已經擊中的目標。高空中的任逍遙逍遙步法急速運轉,雙腳不停踏動,硬是將任逍遙的落地速度增加了一倍。
剛一落地,任逍遙上身前傾,雙腳踏動,在地上踏出一個個一指深的腳印,快速臨近煙霧,同時任逍遙伸手一招,原來定在高空中的斬空劍劃出一個美麗的弧線,出現在任逍遙的手上。任逍遙自從在赤水儲物袋中找到御劍術和飛劍術後,雖沒有修煉,卻也認真參悟了一下,雖不能憑空御劍殺敵,但是其控劍能力卻是大大增加。離煙霧還有五米的時候,任逍遙一個小跨步,手中青筋暴出,向著煙霧之中狂斬而去。
「卡!卡!」
兩個兵器相交的聲音清脆響起,所造成的衝擊波將周圍煙霧迅速衝開。只見那呂姓修士雙手舉刀而起,但雙刀卻雙雙斷為兩截,呂姓修士頭向一邊歪去,躲開了頭顱上的一劍,但脖子卻被削去了一半,連帶上身也被削去了一半,斬空劍卡在其脊骨之中,其身上到處都冒著黑血,多處燒傷,顯然是剛才受火球術攻擊所致。至此,呂姓修士死。
任逍遙的情況也非常不好,他一直全力出擊,身上各處所受刀傷不下十個,因為沒有時間清理,血流了一身,加上剛才的幾擊可以說有些超出了任逍遙身體承受的極限,讓任逍遙全身上下無比酸痛,尤其是雙腳和手,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抽筋。
忍受著巨大的酸痛,任逍遙剛一確定對方已死就迅速從儲物袋中拿出兩顆回氣丹,一口全吞了下去,這樣做雖對身體有些傷害,可現在情況危急,也不是計較那些的時候。回氣丹藥效發作,任逍遙感覺法力漸漸回轉,雙腳和手已經不再那麼酸麻,這才招回呂姓修士肚子上的重風刀,放入儲物袋,接著又拔出卡在對方脊骨之中的斬空劍,定於空中後,給自己一連加持了兩個回春術。將傷口眼血後,任逍遙一臉冷意地看著金姓修士,現在最艱難時刻才剛剛到來。
「呂師弟!」
金師兄有些悲痛地大喊一聲,看著任逍遙一臉恨意。他實在這個呂師弟這麼沒用,這麼容易就被殺了,讓他活捉木靈清的希望差不多算是泡湯了,更沒想到任逍遙可以憑借煉氣六階的實力幹掉了一個煉氣八階的修仙者。雖然在這之中任逍遙的上品靈器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任逍遙的狠勁讓他產生了一絲後怕,殺任逍遙之心比剛才更加濃烈了。
但是,呂師弟的這麼突然一死讓金師兄小小的分了一下心,這個機會讓木靈清很好的抓住了,將手中扔了幾十次都沒扔出來的陰雷終於給扔出來了。
一聲巨響,金姓修士被炸得狼狽不堪,嘴角帶血,這還是他及時躲避了一半威力的結果。如果讓他正面受一次這種陰雷,說不定小命就交待了。金姓修士對於死了還要害他分心受傷的呂師弟暗暗的罵了一句,同時也不再存有活捉木靈清的想法了,對於二人都存了必殺之心。
「很好,你們兩個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相當不錯了,我得表揚你們了,尤其是你這個殘廢,居然可以殺得了呂師弟,比我當年煉氣六階時勇猛得多了,所以,我對於殺你更加感興趣了。接著就是你了,木靈清,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傷我,呆會兒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別以為你煉氣八階的實力就有什麼瞭解不起,要不是開始想活捉你,你早就死定了,現在好了,我已經決定殺你了,你也不用心存僥倖了,你不是還有一顆陰雷嗎,趁早拿出來吧,不然等會兒連拿出來的機會都沒有了。」金姓修士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回春術,這才冷冷地說道。
木靈清也不說話,提著劍在那裡小心防備著,她知道那金姓修士一直沒下死手,現在對方認真了,她更不敢分心了。
任逍遙也不敢輕舉妄動,給自己加了輕身符、金剛符和回春符後,就站在那裡不一動不動,只是冷冷的看著金姓修士。從金姓修士的怪異兵器來看,此人攻擊手段應該是相當詭異的,說不定也非常善長近身肉搏之術。現在對方沒動手,任逍遙也難得休息一下,趁此機會好好恢復一下體力。此時,以靜制動,才是最佳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