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以與我家公子一起加入紫霞宗嗎?」花小雙最不想離開的是任逍遙,如果任逍遙也可以加入紫霞宗,那去哪裡都無所謂了。任逍遙聽花小雙這麼一說,感動之下,大為所動,如果他也可以加入紫霞宗的話,說不定他那本來就不堪的修仙路,會走得稍微容易一些。至於這麼做會有「吃軟飯」的嫌疑,任逍遙則不怎麼在乎了。
「既然姑娘有加入我紫霞宗的意思,我也就實話實說了,我這裡是一個靈根探測器,它可以測定一個人的靈根水平。滿點是一百點,總點數越高,代表資質越好,單一點數越高,代表靈根屬性越好。「說著,畢長空單手一拍儲物袋,手中顯現出一個圓盤狀的東西,閃爍著微弱的白光。畢長空將圓盤前方的一個突起部分對準獨孤飛燕,掐動一個法訣,只見白光越變越強,並慢慢轉為黃色和青色兩種光芒,一強一弱。
「金靈根,五十二點,木靈根,四十一點,總共九十三點,在雙靈根修士當中,獨孤師妹也算是優秀的。接著就是姑娘的了,姑娘只有藍光閃現,那就是說,姑娘為單一水靈根,而且是八十九點之高,如此資質,對於修煉水屬性功法有奇效。」那畢長空拿著那個靈根探測器,先對著獨孤飛燕,後又對著花小雙,測定了他們的靈根後,又轉而對著任逍遙測了起來。
任逍遙只覺得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自己身上徘徊,而畢長空的靈根探測器上,顯現出微弱的黃、青、紅和橙色四種光芒,其中橙色最弱。畢長空看了看靈根探測器,再看著任逍遙,笑著說道:
「四靈根,金靈根,十七點,木靈根,十五點,火靈根二十五點,土靈根,八點,總共六十五點,像這種資質,基本上屬於廢靈根,修煉任何法術都會事倍功半,不過修煉火屬性法術會相對容易些,這也只是相對自己修煉其他法術而言,與這位小雙姑娘和獨孤師妹相比,天差地別。
這種資質,我們紫霞宗是不會收的。而且,閣下已經是年過三十,修仙的最佳年紀已經過去了,相對於其他的與你資質差不多的修仙者而言,你會走得更艱難。
更何況,你已經斷了一隻手,修仙功法基本上都是四肢健全的人創出來的,也是給四隻健全的人修煉的,雖然一隻手並不是不可以修煉和施展法術,但相較於雙手,難上了一倍以上。修仙界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閣下這種情況,很難活下去。所以,像閣下這種情況,最好的歸途是呆在世俗界,以閣下的靈根體質,修煉世俗武功會非常容易,很快就可以達到世俗界的頂點,至少可以得一世富貴逍遙。」
被畢長空這麼一路直白白的打擊,任逍遙的心情已經落到谷底了,他何嘗不知道自己修仙路會走得無比艱難,他更知道,畢長空這做說是想打擊他,讓他放花小雙離去,而他自己又何嘗不想為花小雙謀一個光明大道。
「我雖然知道我的修仙資質很差,沒想到差到這個地步,天意啊!」任逍遙歎了口氣,對著花小雙說道。
「小雙,你我資質相差太大,注定會走上兩條不同的道路。你就跟著這兩位高人走吧,加入紫霞宗,好好修煉,他日有空,你再來看我就是。」
「不,我要跟在公子身邊,公子去哪兒,我也去哪兒。」花小雙什麼事情都會乖乖的聽任逍遙的,可讓她離開任逍遙,她則非常堅決的拒絕了。
畢長空聽花小雙的語氣如此堅決,剛準備說話,卻被任逍遙打斷了。
「畢道友,小雙自小跟著我,一時間難以割捨也實屬正常,可否讓我們兩個單獨談談,我會好好勸她的,不會讓道友失望的。」
「你能明白最好,我是真心想給小雙姑娘一條好的修仙之路,畢竟與散修比起來,我們有門派的修士所走之路,要容易得多。當然,小雙姑娘加不加入我紫霞宗,完全憑她個人的意思,我不會強求的。」畢長空見任逍遙很識趣,大有深意地說了幾句,就領著孫大同和獨孤飛燕出去了,只留下任逍遙和花小雙兩人。
……
「公子,小雙不想離開你!」其他人一走,花小雙就兩眼汪汪地對著任逍遙說。
「傻丫頭,我也不想你離開我。可如今的形勢你也看到了,你不加入紫霞宗,於公於私,這個姓畢的都會跟我算殺死五行道人的賬,到時候不只你我會死,整個逍遙派的弟子都會死。而你加入了紫霞宗,一來你可以學到高深的法術,為自己開一條全新的道路,二來你可以趁機監視獨孤飛燕,你也看到了獨孤飛燕這丫頭對我恨之入骨,如果她在紫霞宗學到本事來殺我,到時候你如果也有本事,就可以幫我擋一擋了。」任逍遙苦口婆心地說道。
「我,我,公子如果不忍心,我幫公子殺了獨孤飛燕。」花小雙好像下了很大決心。
「我不忍心,難道與她情同姐妹的你就忍心了。再說,我殺他大哥,滅神劍門,殺五行道人,這都是事實,她恨我也理所當然。更何況,我答應過我二弟,會好好照顧她的,如今沒本事照顧到她,還要殺她,我無論如何都做不到。小雙,你以後也不准如此想,你可以保護我,但不能傷害她,知道嗎?」說到這裡,任逍遙眼神變得嚴厲起來。
「小雙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麼想了,可小雙真的不願意離開公子,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花小雙一臉殷切地看著任逍遙,希望無所不能的任逍遙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任逍遙給她分析的,她何嘗不懂,只是她就是接受不了要離開任逍遙的事實。
「唉,小雙你若真不願意加入紫霞宗,那就算了。我們兩個出去,和他們拚死一戰,死在一起也好,只是可憐了我逍遙派那一千多弟子和我那挺著大肚子的若兮。」說到這裡,任逍遙略顯悲傷,但更多的,是一種堅定。
「公子你不要這麼說,你這麼說小雙更慚愧了,小雙知道怎麼做了。」花小雙雖然知道任逍遙說的話半真半假,但是聽到兩人「死在一起」時又顯得非常幸福,不過這也只是想想,她怎麼捨得讓任逍遙死呢。
此時,任逍遙腳下一尺深處,一張符紙無風自燃,化為灰燼,這些任逍遙和花小雙自然並不知情,而外面的畢長空則臉露微笑,心道,這個殘廢還算識趣,沒怎麼說我的壞話,要是說的話讓這個天靈根的丫頭仇視我的話,別說他和這個城池裡的人都得死,就是這天靈根的丫頭,也要死。
外面,畢長空一臉笑意地看著任逍遙和花小雙出來。
「我加入紫霞宗,不過,我加入紫霞宗後,還可以回來看望我家公子嗎?」花小雙問道。
「師妹多慮了,師妹既然加入我紫霞宗,以後紫霞宗就是你的家了,不是牢籠,你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畢長空笑著說,如剛才一樣,也送了花小雙一些見面禮。那個孫大同雖然捨不得,可天靈根的師妹更值得他巴結,也送了一瓶氣血丹,只是這瓶裡的氣血丹有十顆之多。
「任逍遙,我把我大哥埋哪兒了?我要拜祭一下再走。」獨孤飛燕恨極了任逍遙,根本不願意與他多說話,可她就要離開了,不能不拜祭一下她大哥。
「你不知道你大哥埋哪兒?」任逍遙驚愕地問道,心想,不是你這丫頭把你大哥的屍體偷偷取走的嗎,怎麼還問我。
「我大哥是你這畜生殺的,我哪知道我大哥埋在哪裡了,你不會把我大哥的屍體隨便遺棄了吧?」說到這裡,獨孤飛燕眼中射出的仇恨光芒又加深了幾分。
任逍遙聽了獨孤飛燕的話,心中翻起了千層浪,臉上卻深沉地說道:
「飛揚雖然死於我手,但我一直把他當兄弟,怎麼會遺棄他的屍體。不過為了讓你專心修煉,我暫時不會告訴你他埋在哪裡,等你修煉有成了,或者是有本事殺我之前,我會告訴你的。」
任逍遙的話基本就是一個借口,他自己也不清楚獨孤飛揚的屍體飛哪兒了,可要是照實說出來,獨孤飛燕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與其那樣,不如撒個謊,讓其安心,要是時間來得及,任逍遙不介意做個假墳來騙騙獨孤飛燕,可這獨孤飛燕明顯馬上就要去看的,時間上來不及,只能拖了。
「你!好,你就洗好脖子等著吧。」獨孤飛燕不疑有假,放了一句狠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
「師兄,我們就這麼放過那一隻手的殘廢?他可是師兄的仇人,而且手上還有師兄臨走時送的一百多塊靈石,還有我們送給師妹的見面禮,這些東西雖然對師兄來說並不算什麼,可也不能白白的就送人啊?」在回紫霞宗的路上,趁著花小雙和獨孤飛燕兩人休息的時候,孫大同拉著畢長空到一個偏僻角落,低聲問道。
「孫師弟,你可知道本宗兩位太上長老之一的碧波老祖是什麼靈根體質?」那畢長空沒有回答孫大同的問話,反而淡淡的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這種層面的事情師弟就不知道了,難道和此事有關?」孫大同疑惑道。
「我告訴你,我們紫霞宗的碧波老祖在元嬰修士裡面人稱碧波仙子,為單一水靈根,其修煉的碧波訣威力巨大,是為單一水靈根量身打造的功法。而且,碧波老祖進階元嬰修士一百多年來,從未收過徒弟,這些可是我師父親口告訴我的,現在師弟你明白了吧?」畢長空嘴角一翹,說道。
「天啊,原來如此,師兄的意思是說這個碧波老祖會收這個花小雙做徒弟,那她可是一飛沖天啊,在宗裡的身份地位可不是我們可以比的,這樣的話我們就算再怎麼巴結她都不過分啊。」這個孫大恍然大悟,同此時非常後悔當初送給花小雙的禮物不夠重了。
「雖然十成十不敢說,但也是**不離十了,如果這個師妹真的拜了碧波老祖為師,我在這個花小雙師妹身上所有的投入,都將幾十倍幾百倍的賺回來。這也是在她答應加入宗門之後對她和那個一隻手的殘廢一直都非常客氣的原因,不然你以為就憑那一隻手的殘廢,有什麼資格讓我指導修煉。更何況這一百多塊靈石,是師妹借出去的,她可是說過會雙倍還我的,說到底其實我並沒有投入什麼。至於我那三叔的東西,他一個窮散修,掛一個外門弟子的名,他能有什麼好東西。」畢長空一臉得意之色,顯然對自己的這筆投資大為滿意。他當初可是搜過他三叔畢守真的儲物袋,窮得叮噹響,他要是知道這個五行道人後來得到了一本地級高階功法《鴛鴦吸水訣》,他就會為他的假裝大度感到後悔了。
「還是師兄英明,師弟佩服。」孫大同拍了個馬屁,同時下定決心在回去的路上要好好巴結一個這個花小雙。
「這件事情的好處你我都是一樣的,到時候這位師妹在宗中有了地位,藉著今日的一些緣份,你我都可以得到好處的。所以,你不得打那個殘廢的主意,幾百塊靈石對你我而言,雖是點小財,但也不必放在心上。你也看到了,這位師妹對那個殘廢極其重視,短時間內是不會忘記的,以他在世俗界幾乎到頂了的武功,如果出了什麼事,這個師妹第一時間就會想到我們,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他修不了仙,師妹閉幾次關,他就成一堆黃土了,我們何必跟一個凡夫俗子一般見識。」畢長空怕這個窮人孫大同一時財迷心竅動任逍遙的心思,貌似很隨意地提醒道。
「師兄大度,師弟受教了,就讓這個殘廢再活個幾十年,自己去黃泉吧。」知道財不可取後,孫大同也看開了,一個凡夫俗子,何必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