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沒事了吧?」花小雙擔心地問。
「暫時把毒壓制住了,以後想辦法解毒就是了,沒什麼大礙,小雙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有幾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你去做,你聽好了。」任逍遙運功完畢,對花小雙正色道。
「公子,你說。」花小雙也正色道。
「你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逍遙城,找到阿標,吩咐他幾件事。第一,逍遙城即將面臨大敵,除維持逍遙城運轉最基本的人力外,其他所有力量由明轉暗,保存實力,等我歸來;第二,重起心堡,所有敢到逍遙城鬧事的,來一個殺一個,連其門派一併剷除,不過都得暗中進行;第三,把我這幾年滅過的門派和挑戰過的人都一一進行詳細的調查,看看他們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調查後沒必要的話就不要採取行動,一切等我回來;第四,如果發現這些事情與江湖上排名靠前的如神劍門這樣的門派有關,則暫時按兵不動,等我回來再做抉擇。第五,這裡有我這次得自江湖萬事通的一些武功秘籍,你帶去給阿標,讓他分下去,另外,將這本如風步法和怒火金剛傳授給對我最忠心的那些有潛力的人,人數不能超過五十個,至於是哪些人由阿標選擇。第六,讓蔡葉暗中搜集百年千年以上的珍惜藥材,年份越久越好,越多越好,還要搜集各種奇石,也是越多越好,不要怕花錢。第七,暗中搜集江湖上各種頂級的可當殺手鑭使用的東西,像暗器、陰雷或毒藥之類的,能夠得到就大量得到,不能得到就記下信息,等我回來。小雙,你記清楚了嗎?」
說完,任逍遙回道。
「都記清楚了,可是,公子,你將如風步法也傳授出去,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花小雙疑惑道,以前這個如風步法可是只有她和任逍遙會,她一直以為這是她的特權,如今見任逍遙將如風步法都傳授了出去,心中有點忐忑。
「沒事,如風步法我留下了最後關鍵的一成心法,只流傳出去九成,今天這件事情不簡單,我們的力量還得快速提高才行。這裡是二十顆聚靈丸,小雙你自己服下煉化吧,要好好練習,增加實力。這段時間你就跟著阿標好好長長江湖經歷吧,等我回來後,我要讓整個江湖都知道我任逍遙不是好惹的,到時候小雙可得在我身邊多多出力啊!」
任逍遙怕花小雙不願意離開自己,所以才對花小雙說讓她長江湖見識,更好的為自己出力。花小雙開始還不願意離開任逍遙,可一聽任逍遙是讓她長見識,以後更好為任逍遙出力,還有如風步法也不是全部傳授出去,也就釋懷了。
「公子要去哪裡啊?公子如今的傷勢,小雙擔心。」花小雙不知道任逍遙接下來面對的是什麼情況,心中擔心。
「小雙你不必擔心,雖然只剩下一半功力了,可我任逍遙不是那麼容易死的。再說,我們體內不是有那股神秘的力量嘛,再不濟用掉那股力量,我就不相信還有人能夠抵抗那股力量。我這次去一是解答心中的一些疑惑,斬斷一些牽掛,還有一件事,就是解毒。最多十個月,我會再回來的,你們就好好等著吧。」任逍遙一臉自信地說道。
花小雙見任逍遙雖告訴了她很多信息,卻始終不肯告訴她要去哪裡,知道他是怕自己會跟去,所以才不說的,也就沒多問。
任逍遙再次運功一個時辰之後,感覺好多了。這個時候,花小雙才放下心來,就離開任逍遙去辦任逍遙吩咐下來的事情去了。
任逍遙獨自運功打坐一個晚上,到第二天早上,才站了起來,陰沉著一張臉,看向紫竹鎮的方向。然後,一個閃動,化為一道殘影,向紫竹鎮方向射去。
紫竹鎮,風華樓,門可羅雀!
風華樓今天,不營業。
任逍遙一路上小心翼翼,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在風華樓外也仔細觀察了半個小時,最終確定風華樓以及周圍沒有人埋伏,才施展輕功,偷入風華樓,潛入蘇碧柔的房間。任逍遙非常想知道,蘇碧柔對自己的心到底是真是假?
任逍遙隱在暗中,觀察著蘇碧柔,蘇碧柔並無察覺,悠閒地撫著琴,一臉幸福。任逍遙心中刺痛,亦有些疑惑,按理說此時蘇碧柔一個人的時候,沒必要再演戲,可任逍遙一朝被蛇咬,怕這個蘇碧柔是個演戲高手,不管有沒有人的時候,她都在演著戲,那樣的話就太可怕了。所以,任逍遙想出來質問蘇碧柔,又不敢斷定這個蘇碧柔此時的表情是真是假,心中極為矛盾。
一曲終了。
蘇碧柔癡癡地自言自語:「任郎怎麼還不來,不是說好的今天來風華樓帶我走的嗎?」
「我已經來了!」
黑暗中隱藏著的任逍遙聽了蘇碧柔的話,心中一顫,現身了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蘇碧柔。見任逍遙出來,蘇碧柔一臉高興,向任逍遙撲了過來,卻被任逍遙一個側身讓開了。
蘇碧柔一臉疑惑,她此時才發現,任逍遙臉色不對。
「任郎,你怎麼了?」
「托你蘇女俠的福,我還沒死。說起來,在下對於蘇姑娘那是佩服得緊啊,演戲能演得如此出神,真是叫人望塵莫及啊!」任逍遙一臉冷笑地說道,與蘇碧柔保持著一個較遠的距離。
「什麼演戲?任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碧柔一臉疑惑地看著任逍遙。
任逍遙臉上現出一絲驚奇,心中也變得遲疑不定,要說蘇碧柔演戲,可能演到這種程度,也太誇張了。可要相信蘇碧柔毫不知情,任逍遙也很難說服自己去相信這一點。所以,任逍遙決定開門見山地試探。
「都到這個時候了,蘇女俠就不要裝了,怪累的。罷了,我就直接說出來吧,你故意接近於我,對我虛情假意,實際是想對我下毒,昨天晚上你終於成功了,我中了你的毒,還是最厲害的幾種毒。然後,我就被人暗殺,不過我任逍遙福大命大,活了下來,怎麼樣,很吃驚是吧?」
任逍遙大笑了起來,雙眼充血,他故意把事情這樣說出來,就是想看看蘇碧柔的反應。想到可能是蘇碧柔背叛自己,想到可能蘇碧柔對自己的感情全是假的,任逍遙心中就疼痛無比。
「任郎,你昨晚中毒了,還遭遇暗殺?任郎,你沒事吧?」蘇碧柔一臉關切地問道。
可轉念一想任逍遙今天的反常,心中突然全部明白了,原來任逍遙是懷疑自己了。蘇碧柔心中一痛,臉上變得毫無表情。
「原來你懷疑這一切都跟我有關,難道在你心中,我就這麼不值得相信嗎?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殺了我吧。」
蘇碧柔面向任逍遙,閉著眼睛,抬著頭,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等待著任逍遙動手。她心中除了擔心任逍遙的安危外,就是傷心了,她傷心任逍遙居然會懷疑她,高傲的蘇碧柔容不得別人懷疑她,更加容不得她深受的人懷疑她。
「你,真的跟你沒關係?」任逍遙疑惑道。看蘇碧柔前前後後的種種反應,任逍遙對自己原先懷疑蘇碧柔的想法也產生了懷疑。
「我蘇碧柔對任郎你的心,天地可鑒!」蘇碧柔睜開眼睛,看著任逍遙,認真地說,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對不起,碧柔,我可能是被別人給騙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任逍遙抱著蘇碧柔,深情地安慰道。任逍遙此時表面看起來很輕鬆,實際他將警惕性提到了最高,怒火金剛也也運轉到地極致,如風步法隨時準備發動。任逍遙如今已經有九成肯定這件事情與蘇碧柔無關,他偷偷做這些準備,只為了防備那一成的意外。
抱了蘇碧柔良久,見蘇碧柔除了小聲哭外,沒有其他任何動作,任逍遙徹底放下心來了,抱著蘇碧柔更緊了。
「不好!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任逍遙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對蘇碧柔說。
如果昨天那些人對自己說了謊,那他們的目的何在?是意料到自己到再次來風華樓,也就是說,這個風華樓將會有另外一場埋伏。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像是回應任逍遙的話一樣,門外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任逍遙臉色一動,凝神一聽,才發現門外已經埋伏了四十二個人,都是一流高手。本來以任逍遙原先的功力,老早就可以發現這些人,可任逍遙受了重傷,功力大打折扣,也就一直到這些人將自己包圍了才發現。其實,這也不能怪任逍遙,那些埋伏任逍遙的人原先並不在風華樓,而是在離風華樓近三里遠的一個地方。他們在風華樓有奸細,就是風華樓的人,一直注意著蘇碧柔房間裡的動靜,聽到任逍遙的聲音,就通知三里外埋伏的人。這些埋伏的人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風華樓,將蘇碧柔的房間圍了起來,以有心算無心,任逍遙剛一發現不對,就已經被圍了下來。
只聽「彭」的幾聲巨響,蘇碧柔房間的四面牆整齊卻向四周倒去,連頂蓋也被揭了去。此時周圍一陣空曠,任逍遙抱著蘇碧柔,周國圍著四十幾個一流高手。
「碧柔,別怕,這些土雞瓦狗阻止不了我的。」任逍遙見蘇碧柔有些害怕的樣子,安慰道。
「你還叫她碧柔?算上昨天你中的毒,你現在已經中了四種毒了。你還叫她碧柔,還叫得這麼肉麻,真是笑死我了,逍遙公子,你真是傻得可愛啊。」說話的是一個黑衣人,與昨天暗殺任逍遙的人打扮上一模一樣。
「金長老,是你?」蘇碧柔好像聽出了說話人的聲音,問道。
「被聽出來了,蘇碧柔你真是厲害啊,難怪你可以將這個逍遙公子騙得團團轉,真是我風華樓的好榜樣啊!你在自己衣服上甚至整個房間裡都下了毒,只要任逍遙進了這個房間,就不可避免的會中毒,加上昨天中的毒,我就不相信,任逍遙今天還能夠跑掉,哈哈哈哈」
那個說話的黑衣人對於蘇碧柔聽出她的聲音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他就是當初從蘇碧柔那裡拿走白雪戒指的那個人。他仍然和昨天的那些黑衣人一樣,不緊不慢的說話,顯然又是想等任逍遙毒發。
「你這個賤人,**!」
任逍遙是真心怒了,他真氣一動,就再次感覺到又中了一種毒,全身筋脈不停抽搐,昨天中的毒都漸漸有被再次引發的趨勢。剛剛相信了蘇碧柔是無辜的,轉眼又發現現實是那麼的殘酷,蘇碧柔還是在騙自己,還再次對自己下毒。
任逍遙怒極,使盡全力,向蘇碧柔一掌拍去,如果這一掌拍實,蘇碧柔就死定了。可任逍遙卻停了下來,一來,就算蘇碧柔再三的騙自己,任逍遙依然下不了狠心殺蘇碧柔,另外,蘇碧柔並無被揭穿陰謀後該有的表情,而是看著任逍遙停在自己胸前一寸處的手掌,對任逍遙很認真地說:
「我蘇碧柔對任逍遙的心,天地可鑒!」
「鑒你媽!」
任逍遙再次聽到蘇碧柔的真心告白,面色大怒,一掌向蘇碧柔拍去,蘇碧柔直接就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從二樓一直飛到一樓,摔在了一樓的桌子上,桌椅粉碎。
「你們這些垃圾,你們的家人,你們的門派,通通都要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任逍遙看著周國的黑衣人,週身散發一股陰冷至極的寒氣,一臉殘忍地地周圍的人笑著說。
周圍那些殺手也感到任逍遙那攝人的殺意,心中一顫,身體都有一些發抖。最後還是那個金長老說話才穩定了眾人的情緒。
「大家不用怕他,他這是迴光返照而已。今天他中的毒對昨天的毒可是有加成作用,他現在光是壓製毒的發作估計都是有力無心。大家一起上,只要殺了他,我們不光大仇得報,還可以得到逍遙城,那可是無盡的財富啊。」
財富動人心,那些殺手一聽逍遙城裡無盡的財富,一個個顯得非常興奮,向任逍遙圍殺了過來。
任逍遙昨天已經使用了天魔解體**第一重和第二重,體內透支過度,如今就算想使也使不出來了。不過就算如此,就算任逍遙只有一半的功力,任逍遙的實力也是驚人的,尤其是他詭異而奇快的步法加上昨天他得到了那把塗有劇毒的神劍,那些圍殺任逍遙的人一時也佔不到便宜,反而被任逍遙斷斷續續地殺了七八個人。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任逍遙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四種毒的相互作用,讓任逍遙每動一下都感到鑽心的痛。但是,最讓任逍遙痛的是蘇碧柔騙了他,比起毒給任逍遙帶來的痛苦,毒已經不算什麼了。
「任逍遙,你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殺了你的蘇碧柔。」
只見那個金長老把劍架在了蘇碧柔的脖子上,對著任逍遙喊道。
蘇碧柔雖然臉色灰白之極,卻並無大礙。任逍遙還是不忍心殺蘇碧柔,不管是他對蘇碧柔的情意還是他對蘇碧柔沒有騙自己的那一絲懷疑,都讓任逍遙下不去死手。任逍遙之前打蘇碧柔的一掌,用的是巧勁,看起來威力大,但最多只能給會武功的蘇碧柔一些內傷,並不致命。如果,蘇碧柔騙了自己,看在任逍遙愛著蘇碧柔的面子了,任逍遙不想殺她;如果蘇碧柔沒有騙自己,自己打她一掌正好可以救她。如今任逍遙自身難保,並沒有餘力去保護蘇碧柔。
「你是不是覺得太可笑了,現在拿那個賤人來威脅我,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
眾人都暫時住了手,任逍遙對著黑衣金長老,冷笑地說。
「你不用自己騙自己了,你剛才那麼勇猛的一掌居然沒有打死蘇碧柔,那就說明,你也看出來了,蘇碧柔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們的事,她是無辜的,只不過是我們用來激你毒發的一個工具。而你,依然非常在乎蘇碧柔的生死的,你剛才那麼做,只是想保護蘇碧柔,我猜得對不對啊?」
說到這裡,金長老冷笑著將架在蘇碧柔脖子上的劍輕輕一抖,蘇碧柔脖子上出現一個細小的劍痕,鮮血直流。
蘇碧柔一臉疑惑一臉深情地看著任逍遙,期待著任逍遙的回答。之前任逍遙一掌打飛她的時候,她悲傷欲死,因為這說明任逍遙不相信她。可她並沒有死,她很想聽任逍遙說,他打她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她。
只是任逍遙根本就不看蘇碧柔,反而冷笑地說道:
「哼,你們要殺便殺,就算你們不殺,我殺了你們後,也會親手解決這個賤人的。」
說完,任逍遙根本就不管金長老和蘇碧柔這邊,向其他殺手殺了過去,任逍遙此時出手更狠了,那些殺手被壓制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金長老也是相當為難,他本想拿蘇碧柔來威脅任逍遙,任逍遙根本不吃這一套。他們雖然利用了蘇碧柔,可蘇碧柔畢竟是風華樓的一部分,在這種殺之無用的情況下,他也不想殺蘇碧柔。
「任郎!」蘇碧柔對著正在拚殺的任逍遙大喊了一句。
任逍遙停了下來,望向蘇碧柔,臉上毫無表情。那些被任逍遙殺得險象環生的殺手們也難得的休息一下,很識趣地沒有攻擊任逍遙。
見任逍遙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蘇碧柔心中一痛,眼淚就流了下來。不過一轉眼,蘇碧柔就恢復了過來,變成了任逍遙剛來風華樓時見到的蘇碧柔的樣子,神情冷漠,如冬日之寒梅,只是臉頰上的淚痕與她此時的神情完全不符。蘇碧柔看著任逍遙,深情而堅定地說:
「任郎,我蘇碧柔對任逍遙的愛,天地可鑒!」
說完,蘇碧柔脖子向前一傾,架在脖子上的劍一半寬度都陷入了蘇碧柔的脖子裡,鮮血狂流。蘇碧柔閉上眼睛,慢慢倒了下去,臉上一臉笑意。
蘇碧柔對於任逍遙的愛,無怨無悔,如今不管任逍遙相不相信她,她必須死,她要證明她自己,並沒有背叛任逍遙,她更不想成為別人威脅任逍遙的工具,所以她毅然選擇了死亡。
金長老拿著那帶血的劍,一臉可惜,他開始想拿蘇碧柔來威脅任逍遙,發現沒有效果。剛剛他發現好像又有機會可以威脅到任逍遙,可蘇碧柔卻死了。
「碧柔!」
任逍遙徹底瘋魔了,看著蘇碧柔倒了下去,他現在是徹底相信了蘇碧柔,沒有背叛她!從再次發現自己中毒之後,任逍遙就一直不敢相信蘇碧柔,就連蘇碧柔跟他說了最後那一句話的時候,任逍遙依然沒有相信蘇碧柔,只是心中還留在的那一絲情意讓他很認真地聽蘇碧柔把話說完。
如今,蘇碧柔用她的死向任逍遙證明了:蘇碧柔對任逍遙的心,天地可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