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場外,一個不起眼的拐角處,一位衣著有點破舊的老大爺正在提著一個黑色的中間大兩端小的紡錘形物體往一個長長的口袋裡倒著什麼東西。老大爺的手粗糙乾裂,只看局部和溝谷交錯的黃土高坡差不多,臉上是古銅色的,發點灰。眼神有些渾濁。
「小姑娘,好了。」老大爺提著裝好的兩大袋爆米花對面前的顧客說道,他裂開嘴巴笑著,只有左邊還有兩顆發黃的牙齒,「一共五塊錢。」
「謝謝您,老大爺,好久沒吃到您這麼地道的爆米花了。」小姑娘看上去17、18歲的樣子,紮著馬尾辮,一身天藍色的運動服。
「那是,現在什麼東西不是現做的,就不知道裡面加了什麼東西。把好人都吃成壞人了。」老大爺說的話挺有意思,「小姑娘,吃東西可要注意了啊。」
「知道了,老大爺。給您錢。再見!」小姑娘甩著黑亮的馬尾辮走了。
張天等那個女孩子走遠才出現,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這個老大爺不一般。
「新鮮爆米花,現吃現爆嘍。」老大爺高聲吆喝著,還加了句,「城管來了就吃不著嘍,要吃地道爆米花快點來嘍!」
「老大爺,幫我爆一包,怎麼爆?」張天看著老大爺說。
老大爺頭也不抬,低頭收拾地上的木柴:「小缸兩斤,連米五塊,大缸三斤,連米八塊。」
「那大爺給我來一小缸的。」張天說,蹲下了身子,他的目光還停留在老大爺身上,老大爺的胸前掛著很大的特製圍裙,頭上的頭髮不多,都是灰白色的頭髮茬子。
「哦。幾分鐘就好。」老大爺熟練地添了兩根木柴在小火爐裡,然後把一小缸米封進了那個黑色紡錘形的大傢伙裡面,「紡錘」在火舌的舔舐下隨著老大爺的搖動均勻地轉了起來。張天忽然聯想到了具有控火異能的老霍,這位老大爺會不會是?
這時老大爺終於抬頭正眼看了看張天:「小伙子,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事啊?」
張天分明看到老大爺眼中毫光一閃而逝,他笑了。老大爺也面帶笑容。不知為何,張天看到爆米花的老大爺有種親切感,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那個總和他下象棋下一下午,還不肯服輸的爺爺。
張天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老大爺又說話了:「年輕人,人的煩惱總是和自己的能力聯繫在一起的。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煩惱。其實,煩惱總會過去的。」
張天有些莫名其妙:「我還沒什麼煩惱。」
「有時候煩惱是好事,讓人不會太輕鬆。有時候煩惱是挑戰磨練,過去了你就成長了。有時候,煩惱讓人去思考些東西。」
「老大爺,您有煩惱嗎?」張天忍不住打斷。他知道有時候老人喜歡嘮叨,他可是比較怕。
「我的煩惱就是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老大爺像自言自語一樣說著,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人只要有**,煩惱就會叢生。煩惱本無根,人心自然生。」
張天聽到老人這些話,倒是有些道理。
「電菌,電菌。」張天在心裡召喚著。
「又吵我睡覺,肯定是異能者。沒問題。沒事別煩我。」電菌又沉入張天腦海裡了。
「不好!城管來了!」老大爺忽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