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和孫岳思接受的任務很簡單也很難。宋老關注一個秘密團伙有一段時間,這個秘密團伙的頭目很狡猾,下面直接有若干分隊,在不同的地方作案,更為詭異的是他們作案後轉手很快,基本上屬於一條龍作案。本來宋老還派人盯著一撥的,結果在最後的時候對方耍了個花招金蟬脫殼。宋老就把這麼一個任務給了張天和孫岳思。
張天沒有告訴宋老自己的事情,在張天潛意識中他相信電菌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正如上次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一樣。
孫岳思根據宋老提供的線索,調動了自己的機器昆蟲,很輕易地就鎖定了目標。這就是科學技術的好處。其實在可控範圍內,科學技術也是人類頭上的一把劍,就看為善還是為惡。
孫岳思開著一輛他改裝的電動車,載著張天遠遠跟著前方的目標——一輛麵包車。麵包車裡有兩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在眉飛色舞地對話。在他們的車頂上有一隻機器昆蟲,昆蟲悄無聲息地把他們的對話傳到孫岳思的耳機中。
「大哥,咱們把這四個小傢伙送到什麼地方啊?」賊眉鼠眼問。
「問那麼多幹什麼?先到郭村口,到那就有人接應我們。」賊頭賊腦說。
「大哥,咱們老大要這麼些小孩子該不是像《西遊記》裡面一樣吃了吧。這些小孩子都是細皮嫩肉的,味道一定不錯。」賊眉鼠眼開著車嬉皮笑臉地說。
「你當咱們老大是妖怪啊。吃人是不會滴,咱們做也算是正當生意,不殺人不放火,就是轉移轉移勞動力。」賊頭賊腦說。
「大哥,你說話就是有水平。我就學不會。」賊眉鼠眼奉承著。
「我這水平都是跟老大學的。也就是老大能點石成金,這幾個小孩子在咱們手裡也就勒索,咱們老大倒倒手送到黑窯子就能換來大把票子。」賊頭賊腦被這馬屁一拍,就有些忘乎所以了。
張天有種衝動,想要追上去把車上的兩個混蛋揪下來痛扁一頓。電菌提醒了他一句:「順籐摸瓜。」張天恢復了冷靜。
孫岳思帶著張天追著麵包車,路越來越偏僻。到了一個三岔路口,忽然麵包車停下來,孫岳思也停了車。恰好對面過來一輛貨車,貨車停了下來,打開了車廂後門,自動放下一個斜架子,麵包車剛好可以順著斜架子到了貨車車廂。
貨車開動了,向著另一條路走了。
一路的爬山坡,沒有多久貨車又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
「這裡就是郭村了。」孫岳思調出地圖,小小的電動車上應有盡有。
這時候居然又出現了兩輛一模一樣的貨車。麵包車從先開始的貨車上下來,又鑽進了其中的一輛貨車的車廂裡。然後又下來,鑽進了第三輛車的肚子裡。
張天說:「三輛一模一樣的車,想糊弄我們天平組合,沒那麼容易。」
孫岳思說:「第二輛車上的孩子要多一些,這幫黑心的畜牲沒少干傷天害理的事。」他的語氣中是壓抑不住的憤怒。他通過車輪的輪胎看出來的。
張天肯定了這一點,電菌輕易就洞察了三輛車的內部情況。
三輛貨車向不同的方向開走了。
張天和孫岳思決定一輛都不放過。孫岳思再放出兩隻機器昆蟲分頭跟蹤。
第一輛貨車司機已經完成了任務,哼著流行小曲開著車。忽然他看見前方有一輛電動車攔在路當中,破壞了他的好心情。他停下車,破口大罵。
電動車的主人出場,孫岳思把手對準貨車,閉目凝神運功。
貨車司機見半路冒出這麼個神經病,從車上拿了個傢伙就下來了,荒郊野外,誰跟他過不去打了也白打。
他向孫岳思走近,把手中的傢伙高舉起,嘴裡還不乾淨地罵著。孫岳思猛地睜開眼睛,把貨車司機唬了一大跳。緊接著貨車司機聽到身後「轟隆」一聲,他扭頭看了一下——塵土飛揚中,他的大貨車竟然四分五裂散了一地。
張天也出手了,他剛才隱形在旁,就等貨車司機自動送上來。「啪啪」兩掌,貨車司機就保持扭著脖子舉著傢伙的「優美」姿勢定格成一尊雕像立在那裡。這個姿勢要在兩個小時候才會自動解除。電菌探查了半天,告訴張天:「這個黑心老大狡猾,連他的手下都不知道他會把人運到哪裡去。」
這時候,孫岳思已經把貨車改裝成一輛越野車。他現在對於電磁力的理解又更進了一層。電磁力是聯繫物質之間一種原力,每個原子之間都有自己的場,場與場之間都發生著微妙的電磁感應,電磁場相互作用產生了電磁力。如果孫岳思能夠自如地控制場的變化,他的等級雖然不會提高,但是他卻可以通過電磁場來進行攻擊和防禦。比如瞬間減弱或消除對手的武器分子之間的電磁力量就可以輕鬆制勝。
第三輛貨車,直接被張天和孫岳思鎖定當場,封閉在車內,一個都跑不掉。
料理完兩輛車後,隨後張天和孫岳思重新跟上了二號貨車。
二號貨車內,二十個小孩子緊緊擠在一起,只有這樣他們才有一點點的安全感,就像一群受了驚嚇小雞在盒子裡面擠著。這些孩子都是**歲的樣子,在他們面前是一隻「狼」,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狼。這隻狼是兩條腿的狼,手裡拿著特製的皮鞭,口中惡狠狠地說:「你們誰敢不聽話,不老老實實幹活,不要怪我沒告訴過你們。不怕死的你就跑,前面有的是榜樣,有的直接活埋,有的把心肝肺挖出來賣了,再把胳膊腿餵狗。不要想著有人救你們,在家裡你們個個是寶,到了我這裡,你們的命不值錢,養活你們還得花錢。報警也沒用,警察把你關幾天,照樣送回來。」
恐嚇,在這些幼小的孩子心裡留下深深的印象。有的已經嚇得想要哭卻不敢哭,只怕一哭就換來一頓毒打。他們都親眼見到一個在家嬌慣壞了的小孩子從哭一直打到不哭。甚至有的孩子已經嚇得半傻了。
在這堆孩子中還有兩個孩子,是賊頭賊腦和賊眉鼠眼順手抓來的小姑娘。這兩個小姑娘一樣被透明膠帶粘著嘴巴反捆著雙手,其中有一個看上去有些驚慌,緊緊挨著另一個小姑娘。另一個小姑娘看起來好像姐姐一樣保護著她。聰明的讀者已經想到,是圓圓和玲玲。
賊頭賊腦和賊眉鼠眼在誘拐兩個小男孩發現有兩個小姑娘目睹了他們的犯罪經過,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用瞬間麻醉毛巾把兩個小姑娘也抓上車。
圓圓和玲玲醒來後,圓圓最初還有些驚慌。隨後她看到玲玲不停地對著她眨眼睛,緊接著她竟然聽到玲玲在心裡面對她說:「不要害怕。我有辦法。」原來圓圓和玲玲之間竟然可以心電感應!
很快圓圓和玲玲達成了一致,要深入虎穴,從這幫黑心的兩條腿的動物口中救出更多的受害者。玲玲為何有這麼大的膽量?藝高人膽大,玲玲發現自己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本領,正是這種本領讓她和張天奶奶在上次被壞人綁架後安然脫險。只是玲玲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特殊的本領,而且她對於破壞秩序的壞人有種說不上來的厭惡感。
這時候車廂裡的那只「狼」把目光轉向了圓圓。眼珠子一轉,不知道腦袋裡打什麼壞主意。圓圓被「狼」看得心裡面直發毛,緊緊地往玲玲身上靠過去。「狼」一步一步逼近,玲玲努力護著圓圓,在心裡面飛快地想著辦法,看來行動計劃要改變了……
二號貨車前面的駕駛室有兩個司機,一個在開著車,另一個漫不經心地說:「這窩小崽子能賣個好價錢吧。」
開車的司機悶著頭開著,不知為什麼他心裡有點發虛,畢竟這個事情有點太缺德了,雖說自己只是開個車,可是這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自己當初一時錢迷心竅,尋思著跑一趟就不幹了,可是跑了一趟就有第二趟,有了第二趟就有了第三趟……現在是泥足深陷欲罷不能,早晚一天會陰溝裡翻船。想到翻船,他又想到了翻車,平時吃魚老婆都不讓翻,直接把魚骨剔出來,避諱的就是一個「翻」。他心裡琢磨著今天怎麼盡想些不吉利的事情。
旁邊的同夥見他不說話,自言自語:「做咱們這行,想那麼多太累。咱們只是開車,別的一概與咱們無關。」這話也就是自我安慰,誰都知道是掩耳盜鈴。
忽然車子迅速來了一個急轉彎,閃過了對面開過來的一輛大型運煤車。運煤車司機也嚇得不輕,探出頭破口大罵:「你眼睛長到屁股上了……」煤車司機看到還想再罵幾句,突然從倒車鏡看到剛閃過去的車竟然消失不見。
運煤車司機難以置信,使勁揉眼睛,確實什麼也沒看見,剛才的一幕彷彿幻影一般一閃而逝。
鬼車?運煤車司機想到了一種可能。背後發涼,渾身雞皮疙瘩爭先恐後地冒出來。開車這行對這種事情總是有那麼點避諱,畢竟每年全世界交通事故死亡的人達到上百萬了,趕得上大型自然災害帶給人類的傷害,說不定這路上有多少冤魂。
就在運煤車司機眨巴眼睛的時間裡,他從倒車鏡中竟然看到那輛貨車再次出現,只是停靠在了路邊。運煤車司機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疼,再不敢回頭看了……
張天和孫岳思追上了二號貨車,貨車停靠在路邊,沒有一點動靜。
張天和孫岳思驚奇地發現貨車司機都伏倒在駕駛台上。張天探查了一下,腦電波極為混亂。他和孫岳思打開了貨車的後門,一個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傢伙直接倒了出來,口吐白沫,人事不省。車廂內的其他孩子也都處於昏睡狀態,但是顯得就自然多了。
張天眼尖,一下發現了圓圓和玲玲,兩個小姑娘甜甜地靠在一起睡著。
「電菌,這是怎麼回事?」張天詢問顧問。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電菌無可奉告,「這種情況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電菌補充了廢話一句。
「天哥,這是怎麼回事?」孫岳思問張天。
「這種情況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張天借用電菌廢話一句,「你在這裡把孩子們的繩子都鬆開。我探查一下司機。」
孫岳思挨個給睡著的孩子們鬆綁,這些小傢伙,搖都搖不醒。
張天跳下車廂,探查口吐白沫的那個倒霉蛋。
溝通腦電波,張天閉目開始回感,很奇怪的是除了感應到那傢伙的極度恐懼外沒有任何信息。似乎什麼人把殘餘的信息都清理了一樣。要在以前,張天還可以通過回感重現發生的事情,今天失靈了。這種情況好像什麼時候還發生過一次,只是張天沒工夫細想了。他很快到了司機那裡,想從他們混亂的腦電波裡理出一些線索。
功夫不負有心人,張天還真的理出一些線索,就是二號貨車的目的地和路線圖。但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司機腦海中彷彿被消磁一樣,沒有收到一點感應。
張天和孫岳思碰頭。「在這之前還有一輛販人車。」張天從貨車司機那裡得到的線索。
「那我們繼續追。」孫岳思說。
張天看了看車廂裡的孩子,想,自己也就是爛命一條了,去了黑心窯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他對孫岳思說:「你負責把這些孩子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安頓好後來接應我。我先去追蹤。」
孫岳思說:「天哥,風險太大,我們還是一起去比較好。」
張天說:「不用了,時間緊急,你趕緊先去安頓孩子們。在沒有摸清情況之前我不會貿然行動的。對了,把你的機器昆蟲給我一隻,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及時通知你。」
孫岳思沒有再爭,他神色凝重地望著張天:「天哥,等我。」
張天拍拍孫岳思肩膀:「去吧!」
孫岳思用力點點頭。
張天看著孫岳思帶著孩子們把二號貨車開走了,還帶走了另外兩個五花大綁的傢伙。張天只留了一個司機做舌頭。
這一別,就是分離。
其實每一次分別都可能成為永別,只是沒有人在短暫的分別時會想到永別。
孫岳思很快地撥打了一個電話,宋秘書的號碼。這些小孩子由宋秘書插手會好處理一些。他想盡快和張天會合,助張天一臂之力。
張天和孫岳思低估了敵人的瘋狂。真正的瘋子不在精神病院,就在現實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