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和孫岳思隨著市長秘書穿過一道走廊,走廊的兩側是歷代人物畫像,下面標有名字和簡介。孫岳思興奮地說:「孔子、老子這些大師在一起開會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張天說:「絕對是高峰會談。」
市長秘書說:「這些人要真要在一起,還說不好這個世界會超什麼方向發展。只有最強的精神才能駕馭世界這輛馬車。」
「你的話很精闢!」孫岳思說。
市長秘書對孫岳思有好感:「這世界其實是少數人的世界。」
張天說:「這世界大多數人只需要平靜普通的生活,沒有他們只有少數人的世界是不完整的。」
孫岳思聽出他們的話鋒,趕緊說:「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老人家也許正等著我們呢。」
穿過走廊,後院更像是一個修心養性的好地方。幾棵說不上名字的樹撐著樹葉在院子的四邊默默地佇立著。院子的中間竟然有一個微型的湖。市長秘書介紹:「這個湖可不是普通的湖。」猛然市長秘書住了口,他想起爺爺不喜歡炫耀的,自己好勝之下差點忘記了這點。
市長秘書把聲音壓低了說:「湖邊垂釣的老人就是我爺爺。」
張天和孫岳思把目光投向湖邊,只見一位老人家在釣魚。別人釣魚睜著眼睛,他釣魚卻是閉著眼睛。他閉著眼睛怎麼能釣魚呢?正在張天和孫岳思疑惑的時候,老人的釣魚竿提了起來。
魚竿上的魚線盡頭真的釣著一條魚!這讓張天和孫岳思大跌眼鏡。接著的一幕情景讓他們再跌眼鏡,老人把魚竿一抖,釣起來的魚又回到了水中。當他們看清老人魚線盡頭時,「眼鏡」都跌碎了,因為那盡頭根本沒有魚鉤,只有一個米粒大小的米色圓墜。姜太公釣魚好歹還有個魚鉤,這老人家也太懸了吧。孫岳思看得心裡直犯嘀咕。
老人家像是知道他們的想法,睜開眼睛,目光迎到他們身上說:「客人來了!我的魚也不用釣了。快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本來張天和孫岳思還有些拘束,老人說話間就打破了他們的侷促。
三人到了老人近旁,張天天看著老人的神情想起了自己的爺爺,親切油然而生。市長秘書正要介紹,老人家一掃往日的肅穆,輕快地說:「你們也不用見外,叫我宋老就行。我知道你們的天平組合,你們兩個小子做了幾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很好嘛。」
張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我們也沒做什麼事情。」
孫岳思說:「宋老見笑了,我們只是小打小鬧。」
宋老哈哈一笑:「敢想敢作,敢作敢當,這才是年輕人啊。長江後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了。玉龍,以後的時代是你們的時代。」
市長秘書的名字原來叫宋玉龍,他說:「爺爺,我現在還沒學到您的十分之一,還要多歷煉才行。」
宋老擺擺手,對著張天和孫岳思說:「你們天平組合確實做得還不夠。照你們的做法,很快就會遇到問題。有沒有啊?」
張天想到的問題是自己能不能挺過即將到來的劫,難道宋老這也能看出來?
孫岳思說:「宋老明察秋毫,我們確實遇到了問題。就是那些貪心者的瘋狂出乎我們的意料,天平組合想要懲戒更多的惡人,這力量就有限了。」
宋老:「哦,還有什麼問題?」
孫岳思說:「我們發現懲戒容易,警醒世人難,人心多不足。」
宋老點頭:「你們有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嗎?」
張天直接說:「要我說,就是一個貪字。每個人都有貪心,有人貪利,有人貪名,還有人貪色……因貪生欲,因欲生惡。」
孫岳思想了想說:「我認為雖然社會在發展,但人們的關係卻沒有明顯進化。在原始時代,人們為了生存,相互之間的依存關係較為緊密,隨著生產力提高,這種關係也發生了質的變化,有了階層區分,依存的界限變得模糊。到了現在,這種階層區分仍然存在,要想人不貪,除非人們的關係能有本質上的進步!」孫岳思說的這些話其實是他大二的時候上形勢政治課突然頓悟出來的。
宋老微笑著說:「後生可畏。玉龍,你說說看。」
宋玉龍哼了一聲,說:「他們把人心想得太簡單。簡單到就和小孩子看電視一樣,只知道判斷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貪心只不過是人心的一種表現,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人心遠不止九種。只有最優秀的精英實現對社會的主導,才會從根本上解決各種社會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