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農忙,秦家現在地多,也都租給別人家,規定人家種玉米就種玉米,種蕃薯就種蕃薯,另外還有辣椒、棉花等。
這樣他們就算是她家的長工或者責任田,免去了採購的麻煩,倒是極好的。
如今秀瑤的生態農場已經初具規模了,豬、雞鴨鵝、魚塘、菜園、果園、莊稼等都已經形成了很成熟的生物鏈,沼氣產量穩定,器材經過了升級,更加穩定安全。
還專門聘請了一個技術非常好的泥窖師傅,專門負責檢查維修那些沼氣池,因為要負責老柳家和沙河村以及桃源村的,所以秀瑤給他很高的工錢,後來還將他一家老小都接來住在農場,他自然更加賣力幹活。
外人想要賄賂他偷取需要的農場技術,他都絕對不會開腔,只是一問三不知,急了就說我只會挖泥窖!
因為有沼氣池,所以現在取暖非常方便,秀瑤還專門修了一所浴室,分男女,上面有簡易淋浴器具,除了她家私人的,還有農場公用的,幫工們也都要經常洗澡。
現在二月份還是冷的,可有了這個,牆壁有火牆,洗澡有熱水,簡直是非常舒服的享受,村裡總有人花錢來農場洗澡,一定程度上,這裡就是附近村子們冬天的公共浴池了。
秀瑤洗了澡,一頭烏黑的頭髮都用大大的手巾包起來,然後靠在蔬菜大棚裡專門僻處來的暖閣裡休息。
過幾天大棚就要掀了,火牆也可以停了,趁著這段時間,她也趕緊享用一下。
熱乎乎的,頭髮幹得很快,她扯開毛巾,懶洋洋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鼻子有點癢,睜開眼一看齊風的臉放大在眼前,過分清亮的眼睛也因為他那溫暖的笑意而糅合得有點迷離了。
「喂,你怎麼神出鬼沒的,一點動靜也沒有,要嚇死人了。」秀瑤撫著胸口,怪小白都沒提醒她。
齊風眼睛亮晶晶的,雖然還是早春,他卻穿得單薄,臉色卻如常,沒有半點畏寒的樣子。他看著她滿頭烏髮披散在大紅枕頭上的樣子,黑的發,白的面,紅的緞,映得他眼睛裡都好像是著了火。不知道那頭髮摸上去是怎麼樣的順滑柔軟。
「頭髮沒有乾透呢,睡覺小心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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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瑤笑著起身,滿頭的秀髮就如瀑布一樣流瀉下來,說不出的嫵媚嬌柔,她吐了吐舌頭,「哎呀,麻煩你先出去,我洗漱一下。」
齊風立刻轉身出去,秀瑤麻利地將頭髮梳順滑了,趕緊綰起來,然後理了理走出去。
齊風和她並肩而行,「海運那邊的關節我已經差不多打通了,不過最開始我們還是先試一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出了差錯。」
秀瑤點點頭。他又道:「海運和漕運不同,海上風險大,有海盜、有海嘯、還有風暴的,一個不慎就可能會翻船,一船貨物都化為烏有。」
這就是提醒她,如果自己走海運,就要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的,不像從前那麼簡單。
從前他幫她把貨物從漕運出去,別人在轉出去,風險在別人那裡,現在自己要跑海船,好多事情就要自己來承擔了。
秀瑤面色凝重,卻也堅定,「我還是想試試,你那邊船幫沒問題吧,咱們現在沒那個條件,只能租人家的船幫,等以後有錢再去建造自己的海船吧。」
齊風倒是沒料到她還有這樣的大志向呢,自己建造海船,那可不是小事情。
他笑道:「你放心,你只管貨物,船幫、船老大、舵手、打手這些,都由我來安排。」
每次他都說得那麼輕鬆,可秀瑤知道,這跟讓人捎點東西可不一樣,是需要智慧和勇氣,還得有廣大的人脈才能做成的。他是個能幹而可靠的人,每一次只要她說了,他若是答應,就基本不會有什麼偏差。
他是她最得力的合作夥伴。
「你那裡錢夠嗎?」秀瑤給他盤算著,「你總是不要錢,那也不行,你可以不要,你下面的那些弟兄不能不要。咱們生意做得有點快,自己家不用要那麼多利錢,有出貨的錢就夠,剩下的你多拿一些去備著。」
如今,齊風手下都有□個得力的副手,每個副手又有幾個得力助手,助手下面又每人領幾十號人。有的是直接慕名來跟著齊風的,有的是一些小幫派的頭頭直接將所有兄弟都拉來跟著他幹。甚至秀瑤那次聽小七說漏嘴,還有一波原本的土匪強盜,被齊風收服了,因為各種原因沒殺他,後來他就帶了自己上百號弟兄來給齊風做小弟。
秀瑤覺得也虧得是齊風能鎮住這些人,離了他,他們只怕就會作亂的。
所以,她每一次都是盡可能地把餘錢都歸攏起來撥到他那裡去,免得虧待了那些人,再引起什麼亂子。
人家跟著他,不就是衝著他有本事麼。
齊風笑起來,「這個不用擔心,錢自然夠的,出海的人,不拘哪裡都能賺一票來。」
秀瑤覺得冷汗噠噠的,齊風童鞋,你不是土匪呀,不要去幹那些搶劫的行徑,不過她也知道齊風的性子,不會真的做土匪的,左右大不了是黑吃黑的。
她笑瞇瞇的,「我從去年開始學了烹茶,技「小說領域」更新最快,全文_字手打術還有點不怎麼過關,你今天趕上了,第一個給你喝喝看。」
兩人正喝茶的時候,地蛋從外面跑來,「四姑娘,四姑娘!」
聽他跟火燎毛一樣,秀瑤蹙眉,「地蛋,你能不能別每次都是滾的。」
真是連滾帶爬一樣的,也不知道哪裡有鬼追他呢。
地蛋笑得憨憨的,抓著頭,「四姑娘,那啥,笑死了,我聽他們說,付鐲子和那啥三舅在村後頭的場屋子裡打架呢。」
秀瑤擰起眉頭,「什麼打架。」
齊風見多識廣,自然立刻就明白男人們的那些昏話,他垂首呷了一口茶,秀瑤扭頭看他,見他眉梢掛著一絲可以的紅暈,哼了一聲,「臭地蛋,你少管人家的事兒。」
不對,是付鐲子啊!
秀瑤蹭得站起來,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自己耍風流就算了,竟然欺負到自己大嫂頭上來,她面罩寒霜,對地蛋道:「走,咱們去湊熱鬧。」
「咳咳咳……」齊風猛得咳嗽起來,茶水差點從鼻子裡嗆出來,「瑤瑤,你去幹嘛。」
秀瑤歪著頭瞅他,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當然去裹亂了。」
她吩咐了地蛋幾句,然後就往外跑,去找秀容看熱鬧。
齊風看著那澄碧的茶湯,也覺得沒必要那麼端著了,咕咚就把那茶一口飲了,然後起身,施施然地跟上去。
秀瑤和秀容假裝去散步,圍著那場轉了兩圈,看著地蛋按照她的吩咐忙活著。
那場屋子在村子裡很偏僻的地方,如今又不是麥收時間,平日裡少人來。周圍是些草垛和樹,所以大家不怎麼注意,地蛋也是認識幾個整天瞎鑽來鑽去的小孩子才知道付鐲子在這裡和個男人打架的。
很快,就看到秦寶金呼呼地跑過來。秦寶金個子高高的,瘦瘦的,跟麻桿一樣。他臉色鐵青的,衝到了場屋子前一腳就踹過去,誰知道那門紋絲不動呢,他就在外面罵,「好你個付鐲子,你給我滾出來!」
就看到場屋子後面小窗那裡開始活動,有人探出頭來,驚慌地看了看,又縮回去。
「呀,那不是秀婷三舅嗎?」秀容驚訝地捂著嘴,「他挺能耐啊。」
那陸三舅長得挺醜的,蒜頭鼻子,抹搭眼兒,香腸嘴,尖腦袋,他怎麼能搭上付鐲子呢?
付鐲子怎麼說也是一名模樣俊俏的少婦呢。
以往和付鐲子傳出風流名聲的,怎麼也是外形不錯的男人,要麼是非常健壯的,要麼是英俊的,像陸三舅這樣乾瘦樣兒的可少。
因為是老秦家的親戚,秀瑤突然覺得有點噁心,就懶得理了,想拉著秀容回家。
秀容冷笑道:「他們那麼欺負大嫂,還算計我們,我們不好好收拾一下他們怎麼行,抓著他們浸豬籠!」
秀瑤撲哧笑起來,哪裡有浸豬籠那麼嚴重,浸豬籠的一般都是那些大家族,規矩森嚴的,有個什麼貞節牌坊的,為了男人的面子,才要女人守節的。
桃源村可沒那麼個習慣,要浸豬籠,這付鐲子早八百年都爛在泥塘裡了。
這時候場屋子門開了,付鐲子從門內出來,顯然穿戴匆忙,衣襟都沒怎麼掩好,雪白的胸脯還半露著,她嬌嗔地看著自己男人,「死樣兒,還不快進來!」
說著,一把將他拖了進去,又將門關上了。
看得秀瑤和秀容目瞪口呆的,原來可以這樣呢?
這時候陸三舅已經從後窗跳下來了。
「哎呀……」
哪個該死的,竟然在後窗放了那麼多尖石頭,還有蒺藜,扎死他了。
原本秀瑤以為讓地蛋找個小孩子去給秦寶金放了口風,他就能來揍付鐲子一頓,誰知道付鐲子魅力無邊,直接將秦寶金拖進去,兩人你儂我儂去了,估計秦寶金也顧不得追究什麼了嗎?
姦夫已跑,他也沒辦法了,事後人家也不會認賬的。
秀瑤意興闌珊,拉著秀容就走,不好意思直接從場屋子那裡走,所以她們轉過了一個個的草垛,突然聽見草垛後面有人在罵罵咧咧的。
「你這個殺千刀的,是不是和付鐲子勾搭上了!」
那聲音很有特色,讓人一聽就不會忘,還是秀瑤和秀容非常熟悉的。
竟然是——二嬸的聲音?
秀瑤和秀容都變了臉色,面面相覷,然後放緩了步子退到一個草垛後面聽著。
「別胡說,誰勾搭她呀,一個**,哪裡有你對我好。」
然後就是悉悉索索的聲音夾雜著吧唧聲,二嬸輕輕重重地呻/吟聲傳過來,姐妹倆徹底後悔了,又噁心又憤怒,恨不得撿石頭砸暈他們。
那邊兩人動作太激烈,這邊姐妹倆尷尬得恨不得消失了,突然,「嘩啦……撲通」一聲,兩人竟然把一個玉米草垛給弄翻了,滾在裡面。
然後就是不堪入目的浪話,還伴隨著辟里啪啦地打屁股聲。
秀瑤和秀容握著手,兩人的手心都是汗津津的,臉頰又燙又紅,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尷尬和噁心。
那兩人倒是滾了半天,把路堵著,姐妹倆出不去,只得繼續等。
誰知道那陸三舅倒是能幹,半日之後又開始了一波,那二嬸跟他更是情濃意濃的,又許他多少錢,回頭給他送去之類的。
秀容站得腳都酸麻了,突然被一個小蟲子咬了脖子,疼得她「哎呀」一聲。
「誰!」
那邊鬼混的兩人根本沒想到還有人在這偏僻的地方,陸三舅蹭得就跳起來,看到了草垛後面的一抹紅色,立刻淫/笑道:「哎呀,有兩個小嬌娘呢,來,哥哥和你們親熱……啊……」
二嬸也衝起來要過來扭打草垛後面的人,結果還沒等她看清什麼的,就覺得腦袋後面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和旁邊同樣被打的陸三舅一起昏倒在草垛裡。
就看到一人站在他們身後,面色冷峻,臉色陰沉得要打雷下雨了。
秀瑤和秀容本來嚇壞了,秀瑤已經彎腰去找石頭了,尋思陸三舅過來她就用石頭砸他,然後大喊救命抓奸!
真要是自己有危險了,也顧不得二叔的名聲了。
沒想到齊風會突然出現,真是……越發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後悔都後悔死了。
「哎呀,這裡有蟲子,快走!」
秀容假裝沒看見齊風,扯了秀瑤就跑,姐妹倆一溜煙地比兔子還快,幾下就不見了。
齊風苦笑,看也不看地上那兩人,轉身也走了。
要不是他想看看秀瑤要幹嘛,幾乎就讓她們遭遇危險了,這兩個丫頭,真是不知道人心險惡,這混混要是發起狠來,她們肯定會有危險。
秀瑤和秀容回了家,兩人都膽戰心驚的,相視一眼,不知道是誰先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半天,秀容問:「要不要告訴娘?」
秀瑤道:「告訴二叔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搖頭,「還是算了。」
這種事,不該由她們兩個女孩子說出來,還會被人說她們不檢點呢。
秀瑤還算了,作為現代新好青年,島國的美女動作片怎麼也是看過幾部的,秀容就不一樣了,聽到的那一幕對她來說無疑是震撼的。
想著陸三舅和二嬸那種猥瑣的樣子,她就有種作嘔的感覺,可……如果是個優雅俊秀的公子……
「呸呸呸!」秀容突然就跳起來,嚇得秀瑤以為她抽風了,「三姐,你幹嘛呢?」
秀容臉頰如噴火一樣,趕緊道:「算了,咱們假裝什麼也沒看到沒聽到,這種事你以後少湊熱鬧。」
秀瑤應了,她看到齊風從外面進來,趕緊對秀容道:「你跟他說我出去了啊。」
秀容往窗外看了一眼,就見齊風快步過來,他身形挺拔俊秀的,就算是穿著普通的棉布衣服也比那些穿綢緞的公子哥要精神氣派,雖然家世一般,可人是非常出挑了,秀容看了躲在一邊的妹妹一眼。
「瑤瑤!」齊風在院子裡喚她。
秀瑤給秀容擺手,太尷尬了,還是假裝不在吧。
秀容就咳嗽了一聲,「齊哥哥,瑤瑤不在這裡,估計出去了。」
齊風才不信了,狐疑地看了一眼,不過還是嗯了一聲,道了謝然後大步離去。
雖然他們沒聲張,可柳氏還是聽到了那麼一點消息,她和秦大福夜裡嘀咕,「付鐲子和老三家的兄弟搞上了,我看你有空得跟他二達達說說,讓他們離那個三舅遠點,不是個正經東西。」
秦大福嗯了一聲,「我也聽人說,那廝竟然和不少人都有點什麼,實在是敗壞我們老秦家的名聲,老三家的弄這麼個親戚來,我看該讓娘出面,告訴老三家的,把他弄走。」
柳氏道:「現在你也沒把柄,到時候老三家的說你聽風打雷呢,娘反而怪你多管閒事,再說吧。」
過了幾天,柳氏商量著要收拾東西去縣裡了讓家裡閨女都不許出門,秀瑤正在家裡練字呢——假裝練字躲著齊風,太尷尬了。
地蛋跑過來,「四姑娘,四姑娘,了不得了,秦寶金要尋短見了!」
秀瑤一驚,那筆就一顫,一大滴墨汁落下來,地蛋就扯著她的袖子往外跑。
不只是他們,這一次可是幾乎全村的人都出動了,圍在付鐲子家的附近,也就是秀瑤家之前住過的小院子那裡。
秀瑤他們去了,就看到秦寶金騎在牆頭上,罵付鐲子,「你個**、爛貨,水性楊花的,你,你,你敢偷漢子,我,我打死你!」
付鐲子穿著抹胸繫著裙子,還春寒料峭呢,她露著半截雪白的胸脯
也不怕冷,她叉著腰,「你這個慫蛋,伺候不了老娘就在這裡胡說八道。你聽那個爛嘴爛舌頭爛□的混蛋造謠呢,你他娘的趕緊把野漢子給我揪出來!」
「我,我,我就知道!」秦寶金騎在牆頭上,就是不下來。
付鐲子火了,去拎起一把掃帚來就打他,秦寶金溜溜地爬到那邊更高的地方去了,付鐲子打不到他,只能狠狠地罵他。
秦寶金看那麼多看熱鬧的,反正也這樣就豁出去了,「那個爛混混,就是個流氓,在我們村裡騙吃騙喝,白睡女人!」他也不要臉了,就揮舞著胳膊大喊著,「桃源村的男人,看好你們的婆娘,都被那個爛人給睡遍了,你們還好意思!」
「你這個該死的秦金寶,你自己婆娘看不好,去便宜了野男人,你又來胡說八道,你想挨揍是吧!」
「你們也別罵我,以為我不知道呢,在那番麥地裡,在那大橋底下,還有……還有後面河底下,那是誰,誰家的婆娘隔三差五地和那個爛人在那裡滾呀滾的!」
人群裡有幾個女人臉色立刻變了。
秀瑤扭頭找了一圈,就看到二嬸竟然也在那裡看熱鬧呢,三嬸倒是沒來,估計是知道的怕丟人,否則這樣的熱鬧絕對不會少了她的。
二嬸臉色鐵青的,尖聲罵道:「你這個慫蛋,是不是不行,伺候不了你婆娘呀,讓你婆娘整天發騷四處勾引男人!一家子爛貨。」
周圍的人立刻驚訝地看著她,這女人不是抽風了吧,說不定是自己男人被付鐲子勾引過,所以才跳作者有話要說:感謝13336165親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