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馬坡。
莫名的情況在凌風強行的控制之下,神志終於清醒了一些。
旋即仔細查看自己的狀態,人物的狀態屬性上並沒有發生變化,也未出現任何中毒等跡象,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內心就是這般的浮躁、暴亂,如果不是凌風的控制力驚人,恐怖已經暴走了。
他不明白,倘若只是他一人,他也許會覺得是他體內的那個出現了問題,繼而影響了他,可現如今卻是所有的人都出現了凌亂的徵兆,那便不是他個人的問題了。
「可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凌風惱火的牙齒都要咬碎,「為什麼這莫名其妙的事情偏偏要發生在這個時候。」
他不是沒想過是中了什麼毒,或者是受到了某種事物的影響,早在蚊子最先出現情況,並且大伙心中都開始浮現症狀的時候,如煙就已經使用過解毒劑,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現如今再去猜想這些便毫無意義,目前最重要的是能解除他們身上的問題。
看了一邊的深沉、如煙和蕊兒,比蚊子三人要好上太多,也許是性格喜靜的緣故。
「如煙,我想你也猜到了,我們的身上都出現了問題,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解除這種情況嗎?」
凌風將目光投向了如煙這位神奇的綜合職業大師。
雖然她不是戰鬥類型,但是她在煉藥、煉器、解毒等都是有著非凡的天賦,所以凌風將最後的希望存放在了如煙的身上。
如煙的白皙俏臉上不時浮現一絲絲紅暈,到是把她襯托的更加美若天仙,深呼吸了一口氣,倍感無奈地道。
「我也很想解除身上的這種狀態,但到現在我都不能確定是不是中毒,或者是其他什麼因素,沒有了線索和證據,我真的只能說抱歉。」
說完,如煙的臉上浮現出自責。
與如煙差不多情況的蕊兒,伸出玉手握著了如煙,希望她不要將過多的責怪都歸於自己身上。
「那難道就沒有其他可以緩解的方法嗎?」蚊子眼中的精光又再次變成清明,顯然是壓制了心中嗜殺的衝動。
如煙一怔,腦中頓時閃過一道靈光。
「對呀!蚊子說的沒錯,之前自己一直在絞盡腦汁地猜測大家是中毒還是中咒,來以此為分析成分,從而解除這種狂暴的情況,但卻忽視了緩解,既然如此的,那便可以……」
如煙陷入沉思。
「希望如煙你能想出辦法,不然這心中不願,可身體和嘴巴上卻完全控制不住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另一個人操控了一樣,真是相當難受。」
呼啦也是清醒了一些,繼而接口道。
瞎子是打算和呼啦做對到底了,不留情地拆著台。
「呵呵,那可難說,難保那些不是你的真心想法,剛好接著這個檔子說出來。」嘴上不留情可眼中透露出的目光卻是調侃勝過瘋狂。
臉上的怒氣一閃,呼啦本欲反擊,可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乾脆閉上眼,摀住耳朵,眼不見心不煩,耳不聽心不亂。
「有了!」
忽然的,深思中的如煙猛然抬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爆發出睿智的光芒。
「只要加入薄荷,還有……這些的話,說不定可以!」
說完,在凌風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一個小小的爐子從如煙的身上飛出,而後便是數之不清的藥材從她的衣袖中飛了出來,溶於那張鼎爐中,發出「吱吱」的聲響。
但最讓凌風恐懼和膽寒的是,其中還有數之不盡的劇毒之物。
「這,這些東西都是她隨身帶著的嗎?」呼啦狠狠嚥了一口口水,後背一片冰涼,強笑著問。
凌風等人相繼看了一眼,都不禁流了幾把汗。
「誰說不會戰鬥的人就是好欺負的,這要是把這姑奶奶惹急了,就這些毒物往別人頭上一扔,對方不死也得掉層皮!」
一下想這些,大伙都忍不住身體顫了一下,隨後又都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些東西難道是他們的解藥?
瓦當鎮。
剛過晌午,本該頗有生氣的村子,此時卻顯得頗為安靜,也許這裡的村民都有午睡的習慣,但此時,卻還是有一人在正行動,又彷彿整個村子本就只有他一人。
枯本他正以一種十分均勻的腳步,堅定不移的向前走去——那裡是凌風等人之前來過的怪醫泊祁的木屋。
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容,當踏進木屋內,枯本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敬畏,單腿跪地,握拳在胸,這次如果凌風在場的話,可以毫無猶豫的斷定,枯本展現的正是標準的軍姿。
「天師大人。」
身軀老邁的怪醫泊祁背對著門口,聽到枯本的呼喚,才逐漸的轉過身,雖是之前凌風一直熟悉的蒼老面容,但其中的和善卻消失殆盡,眼中吐露出的光芒令人膽寒。
她本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枯本,可是卻讓枯本心中的敬畏更加沉厚,只是說話間的那絲激動卻無法掩蓋。
「天師大人,棋子都已經排放出去了,我們是否可以進行最後的計劃?」
怪醫泊祁淡淡一笑,沒有任何感情。
「靜下心來,勇敢的將軍,為了偉大的王,我的主人,四十五年的隱忍都熬過來了,難道短短的幾天時間就已經讓你心中忍耐全部消失殆盡了嗎?」
枯本尊敬地低下頭,眼中的瘋狂逐漸冷靜了下來。
「您是我王最信任的僕人,也是我等最尊敬的大人,您的話我們將無異議的執行。」
怪醫泊祁微笑著點頭。
「你做的很好,將軍,沒有辜負主人對爾等的培養與信任,但是請切記心急不一定能做好事情,因為這次我們絕不能失敗。」
「是的,天師大人。」
怪醫泊祁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又忽然提問道。
「如今的沉雲狀態如何?」
「一切正常。」
「盡你的職責,勇敢的將軍,她是我們計劃中重要的籌碼,我不希望在主人歸來前,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你明白我的意思,將軍。」怪醫泊祁很嚴肅的說道。
「一切為了王!」枯本抬起頭,用力捶胸。
「只是,卑職心中有個小小的疑問,還望天師大人解惑。」
「說出你心中的疑問吧,將軍。」
「是,天師大人能確定那些可惡的人類會幫我們做事嗎?人類的狡猾就如同天性一般無法割除。」
「呵呵,人類不可信任,但是我已經施展了『嗜心散』,過不了多久,他們皆會乖乖的為復活主上盡心盡力。」
枯本眼中精光一現,他當然知道「嗜心散」,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劇毒之藥,中毒的人起初會神志錯亂,難以控制的爆發心中戾氣,漸漸的便會淪為殺人惡魔,最終難逃魔族的掌控。
難怪天師大人會讓他們去除魔,因為「嗜心散」越受到魔氣的影響,便會發揮越大的效力。
「天師的大人的用毒出神入化,是諸神都為之忌憚的。」
怪醫泊祁怪笑一聲,道。
「將軍,你應該知道,諸神的評價對我沒有任何意義。」
「是的,天師大人。」
「去吧,去堅守你的崗位,一切都是為了主上。」
「一切都是為了王。」
枯本重重的點頭,而後站起,後退幾步,才轉身離開了木屋。
怪醫泊祁看著門口外,不置可否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