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省昭通市的一家大型醫院裡,平凱和金力都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打著點滴,昏迷不醒。
之前高速公路上突然出現的那個團霧,竟然造成了七輛汽車追尾,起因便是一輛大貨車突然剎車減速,也正是平凱所撞上的那一輛,後車在看不清路況的情況下接連相撞。這次事故受傷的有十幾人,還有兩人不幸喪生,也算是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了。
事故中受傷的人員都被緊急送到離車禍地點最近的昭通市的一家大型醫院裡進行緊急救治,昭通市位於雲南同四川交界的地區,有著較為良好的醫療條件,金力和平凱都被帶到了這裡,卻被分到了不同的病房之中。二人都是皮外傷和輕微的腦震盪,傷勢倒不是很重,醫院給他們注射了些安定,使其安靜的躺在床上養傷。
到了下午的時候,平凱最先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處醫院之中,心裡有些吃驚,也更是擔心,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發現除了有些皮外傷和頭疼之外,沒有其他的問題,於是悄悄拔掉自己身上的輸液針頭,換上自己的衣服,從病房裡偷偷溜了出來。
出來之後第一件事情,便是要找到金力的下落,萬一要是他醒了過來,說出自己被人劫持綁架的事情,那就糟糕了,所以平凱一定要在金力醒來之前找到他,要麼將他帶出醫院,實在不行的話就在這裡下手除掉他,免除後患。平凱挨個病房的查看,終於在電梯對面的一個病房裡發現了金力的身影,他從門上的玻璃窗向內看去,只見金力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周圍也沒有其他的人,心裡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平凱正要推門進去,忽然聽身後傳來「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了,平凱往後一看,只見兩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人陪同另外兩名身穿便服的人,走出電梯,向金力病房這邊走了過來。
平凱一驚,心裡暗說不好,急忙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動作自然的從金力病房門口離開,心裡卻緊張不已:怎麼這個時候警察會來,難道金力已經醒了過來,將自己被人劫持的事情說了出去?
再呆在醫院裡面就危險了,即使暫時完成不了任務,也不能落在警察的手裡,平凱離開了金力的病房之後,沿著樓梯下樓,迅速的離開了這家醫院。
那兩名警察陪同著兩個身著便衣的人走進了金力的病房,來到了他的床邊,這兩個身著便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之涵和陸建明。
陳之涵一臉沉重的站在病床前,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金力,微微歎了一口氣。不一會兒,金力的管床醫生在一名警察的帶領下也走進了病房,來到了陳之涵身邊。
陳之涵看了看這名醫生的胸卡,是一名姓杜的醫生,於是問道:「杜醫生,這位躺在床上的病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杜醫生答道:「幸好病人在後排繫上了安全帶,雖然車禍比較嚴重,但只是頭部受了點皮外傷,我們已經處理過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奇怪的是,我們給這位病人驗血的時候,發現他的體內被人注射了大劑量的麻醉劑,所以車禍發生的時候,我想他應該是在車內昏迷不醒的。」
「什麼?他被人注射了麻醉劑?」陳之涵有些吃驚。
杜醫生點了點頭:「是啊,劑量還比較大,為了避免給他的身體造成傷害,我們已經給他進行了血液透析,體內的剩餘麻醉劑已經基本上清除了,他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二人正說著話,金力果然緩緩睜開了眼睛,陸建明先看見了,急忙說道:「陳隊,他醒了。」
陳之涵急忙趴在床邊,靠近金力,關切的問道:「金力上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是國安局的陳之涵啊。」
麻醉劑的效力雖然已經過去,但金力仍是有一些頭暈,腦子的反應也不是特別快,他看了看陳之涵,腦海中想了一會兒,這才把他給認出來。
「陳隊長,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我這是在哪裡啊?」金力有些疑惑的問道,將頭左右轉了轉,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心裡更是驚訝。
「你現在在雲南省昭通市的一家醫院裡,我是專門從北京趕到這邊來看你的,聽說你在這邊出了事,我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陳之涵急忙回答道。
一聽說自己在離成都幾百里外開的雲南省昭通市,金力更是吃驚:「什麼,我……我不在成都了?在醫院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著說著,金力的情緒有些激動,頭上的傷口也有些疼痛,他的臉上透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陳之涵急忙安慰他道:「別激動金上尉,事情的經過慢慢我再告訴你,你現在很安全。對了,你為什麼會被人注射了麻醉劑,車禍發生之前,你腦海中還能回憶起什麼?」
「什麼,我被人注射了麻醉劑,這……」金力又是一驚,他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只記得週五下午我離開部隊回家,下了公交車後我改為步行,在離家很近的一條小路上遇到了一個問路的人,我上前告訴他青羊宮怎麼走,忽然間就覺得腰部一麻,接下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那個問路的人,你能記得他長什麼樣子嗎?」陳之涵緊接著問道。
「年齡好像在30多歲的樣子,留著長分頭,帶著黑框眼鏡,當時是晚上,光線也不是很好,具體的相貌我就記不清了……」金力一邊努力回想著,一邊答道。
一旁的陸建明向身旁的杜醫生問道:「對了,那個和金力上尉同一輛車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也在你們醫院嗎?」
杜醫生點了點頭:「他也被送到這裡來了,在32號病房。」
「走,快帶我們去見見那個人!」陳之涵急忙說道。
杜醫生便帶著陳之涵和陸建明,迅速的來到了離金力所住的病房不遠的32號病房,推門進去之後,只見原先平凱所住的那張床上空空如也,只有被掀開的被子和脫下來的病號服,人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杜醫生急忙向旁邊的一名正在給病人護理的護士問道:「38號床上的病人呢,他去哪裡了?」
護士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上午我來打針的時候這人還在,剛才進來的時候這床上就沒人了,不知道這人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