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蘇莫邪眸光閃爍,似乎有些癲狂不清。「那現在她已經不在了,好像沒人愛我了,我該如何是好?」
「你那是咎由自取!」
墨雲卿咬牙切齒,拼著一口氣站起身向蘇莫邪撲去。無奈力量懸殊,蘇莫邪腳跟一轉,帶著墨雲溪後退幾步便輕鬆躲過了。
「來人!」
門外一直待命的侍衛聽見聲音後,紛紛走了進來。看見屋內這副情景,一個個雖不明所以,卻也沒人敢多問。
「墨先生彈的一手好琴,功勞全在他那一雙巧手上。你們帶他下去好生研究,看看是否與常人不一樣。」
「是!」
幾個侍衛領命,走上前就制住了墨雲卿。剛才蘇莫邪那一掌下手不輕,墨雲卿已毫無反抗的力氣。何況這裡是白塔的頂層,任他武功再好,也是插翅難飛。
「蘇莫邪你個瘋子,你要對他做什麼?」
墨雲溪驚呼出聲,蘇莫邪捏過她的下巴笑著道:「你猜猜看呢?我覺得都到了這個時候,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猜猜看,我會對你親愛的師兄做什麼?然後……我又會對你做什麼?」
「蘇莫邪你別碰她,有什麼事儘管衝我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
墨雲卿怒吼出聲,胸口處那一掌疼的厲害,雙手被侍衛制住也無法動彈。直到這會兒他才知道,一切都是陷阱。
蘇莫邪從一開始帶他上塔頂見雲溪,就已經撒開了一張網,等著他們師兄妹乖乖跳進去。其實他從來就沒打算放過他們,不過當他們是籠中鳥,盡情的戲弄一番罷了。
雲溪聰明,深知蘇莫邪的為人,所以一直不上當。無奈是他愚笨之極,幾句花言巧語,就蠢的中了計。
這若是往日裡的蘇莫邪,他或許還心存希冀,認為他至少不會對雲溪怎麼樣。但今日不同!他能感覺的出蘇莫邪已經變的完全不一樣了……
他就像是徘徊在地獄邊緣的惡魔,一直在門口不進去,是因為或多或少還對人世間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存著留戀。因為想起那些事,能讓他覺得快樂。看見那個人,便想起自己也曾有過那樣單純的時光。
所以他猶豫不決,總在一念間徘徊不定。可如今,那個讓他猶豫的女子已經不在了,就像是一把斷了弦的古琴,本來放置許久雖然落了灰,但拿出來擦拭過後,仍能彈出最美妙的聲音。現在琴弦斷了,再也無法彈奏了。
如此一來,猶豫散去,一念成魔。蘇莫邪墜入了深紅地獄,沒有善念,只剩罪惡!而這首當其衝的,便是他們師兄妹。
「呵~你都已經自身難保,還敢跟我叫囂?我就是碰她了,你能怎麼樣?」
蘇莫邪說及此,便當即湊到墨雲溪的頸脖邊曖昧流連。墨雲溪躲避不了,只能閉著眼去忍受。
「你沒有權利,沒有力量,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還在這裡跟我說什麼高談闊論?我咎由自取?你以為你們會雙宿雙飛?」
蘇莫邪撫上墨雲溪的臉頰,勾唇邪魅一笑。抓過她的肩膀,把她往床邊帶去。手用力一甩,便把她扔到了床上。
「蘇莫邪!你別傷害她!」
「你要做什麼!」
對於墨雲卿的嘶吼充耳不聞,蘇莫邪站在床邊盯著墨雲溪,抬手解開了領口的衣扣。
「大祭司聖潔高貴,受我雪國萬人敬仰。我也一直很尊敬你,所以才一而再三的隱忍。可這會兒,我突然就不想忍了。因為我發現無論我對你多好,你心裡總是向著另個人的。那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對你有所憐惜?我得不到你的心,至少要得到你的人。我覺得以我的手段,要折磨一個人囚禁一個人一輩子,還是相當有把握的。」
「蘇莫邪你混蛋,你別碰她!」
墨雲卿一口鮮血噴出,因為掙扎的厲害,一雙眸子變的猩紅,臉色也分外猙獰。蘇莫邪背對著他依然不理不睬,嘴角儘是殘忍的笑。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帶墨先生下去,替我好生照顧著。」
「……是!」
侍衛們領命押著墨雲卿離去,任他淒涼的一路叫喊,到最後滿是絕望的形同廢人。而當最後一聲呼喊消失時,墨雲溪揪著衣裳坐在床上,狠狠瞪著床邊那居高臨下望著她的紅衣妖孽。
「蘇莫邪,我會恨你的。」
「呵~」
紅衣滑落,那有著絕色容顏之人傾身而來,笑的魅惑。
「恨吧。恨的深刻些,恨的刻骨些。至少這也是一種情感,至少,我能讓你這一生都對我無法忘懷。」
溟國,嵐城。
「三哥,為什麼我們不趁著那老匹夫受傷之際,直接攻下邊城,活捉他回來呢?」
沈彥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晃著腳。
沈離站在城防地圖前,盯著圖上那些用紅色標記的符號,回道:「你真當傅青衡那麼容易對付麼?」
小七爺一愣,停下了晃動的雙腳。「不容易麼?那上次他帶兵攻城,不是給三哥你打的落花流水,狼狽而逃。」
沈離淡淡一笑:「那不過是僥倖。就好比蘇莫邪能一眼看透你的性子,一招誘敵之計,就差點把你騙進了圈套。而我同樣花了些功夫,瞭解了傅青衡的性子罷了。」
「哦?」沈彥起了好奇之心,忙問道:「老匹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離瞥了他一眼:「沉穩,隱忍,乃百年難遇的將帥之才。說實話,我能從他身上,看出些七弟未來的模樣。」
「啊?」七王爺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盯著沈離。「我跟老匹夫?我像他?」
「嗯。」沈離點了點頭:「傅青衡的實力出類拔萃,但他有個致命的弱點,便是性子急。和七弟你是如出一轍。但可能是因為年紀的問題,他比你要稍稍好一些,至少知道孰輕孰重。凡事以大局為重。你就不同了,一旦拿上銀槍騎馬出了城,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管都管不住!」
「嘿嘿……有麼?」
沈彥攤了攤手,一臉無辜表情。「我以後都聽三哥的便是。你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你讓我吃飯,我絕對不喝水!」
沈離失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貧嘴!要真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跟母后交待?」
沈彥摸了摸後腦勺,完全不甚在意。「不是有三哥在嘛!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