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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六章 爭執 文 / 坐酌泠泠水

    她正要開口喝斥,秋月卻轉過頭,怒視門外:「夏至姑娘,您為何推我?」然後趕緊跪下,磕了一下頭,聲音清脆地解釋道:「奴婢聽見說話聲,知道爺和夫人起來了,打了水過來準備伺候二位洗漱,正碰上夏至姑娘也來了。奴婢原打算站在門外聽召喚的,卻不想被夏至姑娘一推,一下沒站穩就闖進來了。奴婢莽撞,請三公子和夫人饒命。」

    「公子,奴婢冤枉,您要為奴婢作主啊!」夏至從外面小步跑了進來,「噹」地一聲把手中的銅盆放下,一跪下就哭得得梨花帶雨,「奴婢知道公子以前是不需要人伺候的,所以遲疑著不敢來。後來看到秋月來了,怕夫人立了新的規矩,這才跟著來了,跟秋月隔了差不多有半丈遠,哪裡能推得著她?再說,奴婢與秋月往日無仇、今天無怨,為何要推她?這對奴婢有什麼好處?奴婢難道不知道秋月是新夫人的心腹之人嗎?明明是秋月站在門外想要偷聽公子和夫人說話,卻不想門未栓,一下摔了進來,卻嫁禍於奴婢。奴婢冤枉啊,望爺明查。」

    葉琢一聽這話,不用查就知道一定是夏至將秋月推進來的。秋月跟她那麼長的時間,雖然沒見過什麼大世面,南山鎮葉家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但以她的為人,再如何也不會站在門外偷聽她和杜浩然說話。這一點不光她知道,想來曾跟秋月打過交道的杜浩然也知道。

    她微微側了一下臉,朝杜浩然瞥了一眼。看到杜浩然沉著臉,冷冷地看著低頭啜泣的夏至,心裡安定下來。

    秋月是她的貼身丫鬟,她自然不會插手。這件事,還是交給杜浩然處理的好。

    不過隨即她倏然一驚,搶在杜浩然前面開口道:「誰是誰非。公子自有公道。你們現在先出去,一會兒再說。」

    杜浩然看了葉琢一眼,但什麼也沒問,衝著夏至和秋月低喝道:「出去!」

    「是。」秋月一向將葉琢的話奉為聖旨,杜浩然還未開口,她磕了一個頭就率先退了出去。

    杜浩然發話,夏至也不敢不從。站起來施了一禮,也退了出去。

    一出到門口,秋月就怒氣沖沖地看著夏至:「夏至姐姐,我們就昨晚見過一面。無怨無仇的,你為何那麼陷害我?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夏至目光陰沉地看著她,一挑眉:「你自己沒站穩摔進去。卻轉頭來栽贓陷害於我,現在還有臉向我責問。真是,什麼人吶?」

    「你……」秋月咬著嘴唇,瞪著夏至半天說不出話來。

    剛才她確實湊近門邊了,只是想聽聽葉琢和杜浩然起身沒有。思忖著如果沒有起身。她要不要將他們叫醒。因為昨晚葉琢說過,今天要去拜見公婆,不能起晚了。

    不想她一走近門外,身後就被人推了一把,一頭撞進了屋子裡。

    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暗恨。這個夏至。絕對是心腸惡毒之人。昨晚就對葉琢不敬,今早又來陷害於她,還真當她們主僕兩人好欺負呢?

    「這是瑞王府。規矩大得很。我不跟你在主屋外面爭吵,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夏至冷冷地看了秋月一眼,閉上眼睛回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幕,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秋月不想讓杜浩然覺得葉家的丫鬟不懂規矩,只得憤憤地閉上了嘴。

    而屋裡的葉琢在夏至出了門後。就把門掩上了,對杜浩然歉意地輕聲解釋:「對不起。榻上的東西還沒收拾,我擔心她們看出來。」

    「沒事,我明白。」杜浩然溫和地笑了笑,轉身將榻上的被子和枕頭一把抱起,準備抱到炕上去。

    葉琢一把抓住被子,微紅了臉:「還是我來吧。」這種事怎麼能讓男人做呢?再說,這還是她睡過的被子。

    「沒事。」杜浩然看她一臉的窘態,笑了起來,「在軍中,洗衣、做飯我都做過,何況這種順手的小事?沒事的。」說著,轉身將被子放到了炕上,還將它抖開,讓它呈睡過的樣子。

    葉琢站在那裡看著杜浩然那麻利的動作,心情極為複雜。不過想著瑞王妃很快就派人來了,她趕緊將睡榻整理了一下,又走到炕前,找到昨晚那塊染了血的白綢,塞進枕頭底下。四顧看了看,發現再沒有什麼不對,這才舒了一口氣。

    杜浩然站在她身邊,低聲安慰道:「那元帕的血是我滴的,就算被母妃知道,我也會解釋清楚,不會讓她責怪於你的。」

    「嗯,我知道了。」葉琢衝他笑了一下。

    其實她知道,假裝圓房的事如果讓瑞王妃知道了,就算杜浩然將一切過錯攬到他的身上,瑞王妃也不會責怪自己兒子的,只會遷怒於她這個兒媳婦。到時候,恐怕她做再多也不能彌補自己這個過錯。

    但杜浩然的維護,讓她心裡十分溫暖。杜浩然這樣做,一定有他的苦衷。跟他並肩站在一起,是她的責任,也是她心甘情願的事。就算為此得罪了瑞王妃,她也覺得值得。

    這時,院門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夏至打招呼的聲音,緊接著,羅嬤嬤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三爺,三夫人,可起身了?老身奉王爺、王妃的命令來給二位請安。」

    「進來吧。」杜浩然四顧了一下,看看屋裡並沒有什麼不妥,開口道。

    「老奴給三爺、三夫人請安。」羅嬤嬤進了門,也沒敢抬頭,直接行了一禮。

    「起來吧。」杜浩然道,又一挑眉,「三爺?不是叫三公子的嗎?」

    「王爺和王妃說了,三爺如今也成家了,不能再叫三公子,要改口叫三爺。」羅嬤嬤恭敬地解釋。

    「嗯。」杜浩然點點頭。

    葉琢這才出聲:「有勞羅嬤嬤了。」

    羅嬤嬤笑道:「三夫人說哪裡的話?老奴是瑞王府的下人,伺候主子是老奴的本份,豈敢說有勞二字?」說著,這才抬起頭來,打量著屋裡的情形。

    屋子裡除了炕上的被子還沒折好,有些凌亂,其他地方都還算整齊。葉琢和杜浩然兩人俱都頭髮未束,身上穿著大紅色常服,衣服上儘是折皺,昨晚好像是穿著這身衣服睡的……

    葉琢感覺到羅嬤嬤的目光,心裡一緊。可下一刻,她的手就被握在了杜浩然溫暖厚實的大手裡。

    她微愕地抬起頭來,看了杜浩然一眼。

    杜浩然卻沒有看她,而是有些不悅地對羅嬤嬤道:「有什麼事儘管辦,我們一會兒洗漱了還要去見父王、母妃,耽擱不得。」

    看著這兩人的小動作,羅嬤嬤心裡不怒反喜:新婚的小夫妻,可不就是這樣嗎?女人害羞,男人的保護欲比任何時候都膨脹,要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看來,昨晚這兩人一定琴瑟和諧。

    她也不敢再看,笑道:「老奴為三爺和三夫人收拾床鋪。」

    說著,她便上前去,將床上凌亂的被子疊起,看了一轉,並未發現那塊元帕。她又把枕頭拿了起來,看到元帕皺巴巴地被壓在枕頭底下,拿過來展開一看,上面星星點點有幾抹血跡。

    她鬆了一口氣,滿意地將其折好,轉身放到那個僕婦手裡捧著的小匣子裡,「卡嚓」一聲將上面的小鎖鎖上,這才轉身對杜浩然和葉琢施了一禮,喜滋滋地道:「三爺,三夫人洗漱吧,老奴這便去給王爺、王妃道喜去。」

    「去吧。」杜浩然擺擺手。看著羅嬤嬤帶著那捧著小匣子的僕婦出了門,這轉眼看向葉琢,笑道:「好了,沒事了。」

    葉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拍胸口:「剛才嚇死我了。」

    她身材窈窕,纖腰一握,但該豐滿的地方卻也十分有料。這一拍胸,讓杜浩然忽然喉嚨發乾。他急忙移開眼睛,不敢再看葉琢一眼。

    「時候不早了,我叫她們端水進來?」葉琢卻沒看到杜浩然的異樣,轉頭問道。

    「嗯,行。」杜浩然點點頭。

    「秋月撞門的事,您看如何處理?」葉琢又問。

    「秋月為人爽直,又初來乍到,絕不會故意招惹夏至。想來還是那夏至使的手段。不過兩人各執一詞,沒有第三者看見,硬要判定誰是誰非也不大好。而且,你進門第二天夏至就被責罰,容易被人詬病。我看先就不追究吧。那夏至的為人,你以後多留心就是,感覺她不好就告訴我,我回稟母妃將她換掉。」

    葉琢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繼而心裡一暖:難為杜浩然一個大男人,為她設想得如此周到。

    她朝外面喚了一聲,秋月和夏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兩人時不時地抬眼看著,神色有些不安。

    杜浩然和葉琢卻置若罔聞,各自挽了袖子,準備洗漱。

    秋月一切唯葉琢是瞻,知道自家姑娘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倒也沒有絲毫情緒,手腳麻利地將青鹽抹在楊柳枝上,遞給葉琢,再在她面前放上水盂,然後轉身去水盆裡擰布巾。

    ps:謝謝蘭語楓厚賞的平安符。其他朋友的打賞和粉紅票,以及評論區的問候,待泠水出院後再一一感謝!先在這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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