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親王挑眉,嘴角微揚,還未等安蘭馨說出到底有什麼事情是要求他幫忙的,便呵呵的笑道,高深的開口,「你是害怕安寧懷疑什麼嗎?你以為本王既然知道你這寢宮的一切,又會不做些什麼嗎?這點謹慎,本王還是有的,先帝駕崩之時,已然下令,凡是受過臨幸的妃子,都必須陪葬,而這個世上確實早已經不存在蕙妃娘娘了,早已死了的人,誰能查得到什麼呢?」
安蘭馨看著嘴角掛著自信笑容的善親王,隱隱明白過來,是啊,如今,他們在一條船上,雖然自己實際上是他的棋子,但是,對於這顆還沒有利用到極致的棋子,他自然是要好好保護的,那麼她所擔心的事情……
臉上的擔憂終於轉換成了一抹笑容,安蘭馨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安寧啊安寧,你那般聰明,我倒是要看看,這一次,你是不是能夠被我給瞞了過去,你又怎知道,你的三妹妹,如今竟是這個身份,或許等到答案揭曉的那一天,她會讓自己的二姐姐費外的驚喜,她現在幾乎想像得到,有一天,自己在安寧面前,可以大膽的露出自己真實身份的時候,二姐姐又會是怎樣的表情。舒殢殩獍
一想到那個畫面,她的心裡就興奮不已,早先凝聚起來的不安,此刻早已經消散無蹤,她現在只希望,那一天能夠早些到來,一直以來,自己在二姐姐面前,都好似一個小丑一般,或許,從潛意識裡,她就是希望能夠來一個逆襲,讓二姐姐知道,她們幾個姐妹之中,她安蘭馨才是最優秀的。
她想,那一天她便是做夢都會笑醒。
可是,她又怎知道,她的二姐姐不但已經因為她自己的猜測而微微吃驚了,甚至已經展開了調查,便是她有善親王替她掩護幫襯,她又如何能夠逃得過安寧的這一雙眼。
日子平靜與暗湧中,詭譎的流逝著,或許,在許多人的眼中,這平靜太過尋常,不值得人將任何的注意力放在上面,但是,在這權力漩渦之中的人,卻是明瞭這其中的波濤。
御書房內,氣氛甚是凝重,蒼翟坐在書桌前,一雙深邃的眸子一直盯著某一個地方,思緒好似已經不在這裡了。
御書房內的其他二人,銅爵和赤驥看著自己的主子,眼底皆是深沉,他們知道主子以往走神的時候,心中想著的,必定是皇后娘娘,亦或者是小公主,可是,此時此刻,他們卻清楚,主子心裡所想的不是她們兩人,而是……
赤驥想到什麼,斂了斂眉,「皇上,以臣看,乾脆就下一個誅殺令,徹底的將那些暗處的勢力拔出。」
蒼翟的神色終於有了微微的波動,眸光之中,漾起一絲異樣,端起手邊的那個茶杯,目光落在杯中的茶水上,淡淡的開口,「暗中的人,怕是不好對付的,朕都是沒有料到,在這北燕的權力漩渦深處,竟還有如此的高手,朕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竟然如此的深藏不露。」
赤驥和銅爵二人相視一眼,主子素來都是謹慎的,況且,銅爵的性子也是小心翼翼,鮮少露絲毫空子,讓別人有機會鑽,可是,這一次,竟然讓人在茶水中下了藥,前些時候才發覺,那背後指點的人,當真是有些手段的。
幸虧發現的尚早,又是慢性毒藥,許是那背後動手腳之人因為害怕被發現了端倪,才不敢下太大的計量,主子的身體尚無大礙。
「主子,屬下將茶水中的成分交給追電研究了,追電說,這種藥,在三國都鮮少有,這是唯獨屬於海國的一種禁藥,專門用於懲治海國的罪人,這種藥,一旦服用久了,毒性就會慢慢的植根於身體,最後導致人性情大變,主子……」銅爵如是說著,滿臉的擔憂,此刻,殺人的心都有了,可是,背後那人卻是做得太過周密,便是絲毫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皇上,乾脆將那伺候茶水的宮女給砍了!」赤驥咬牙切齒,目露凶光,這等惡毒的毒藥,便不是那宮女所下,那宮女也有失職的地方,這樣的宮女,死百次都不足惜。
「可不能打草驚蛇。」蒼翟沉聲道,他察覺茶中有異樣,已經有好些時日了,而這幾天,宮女所送的茶水,他都沒喝,目光落在一旁的一個鳥籠裡,鳥籠之中,一隻鳥無力的耷拉著腦袋,好些天前,他就將這些茶水讓這隻鳥喝下去,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隻鳥的脾氣便變得暴躁,此刻,甚至不復以前那般華麗的羽毛,渾身的模樣,極其難看。
眼底劃過一抹冰冷,那背後之人,還真是捨得下手!他倒是要看看,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可是,主子……」銅爵擔憂的開口,「主子不打草驚蛇,難道就任憑對方下藥嗎?主子許久不喝茶,時間長了,被人發現的幾率也會越來越高,這樣的話……最終還是會打草驚蛇。」
蒼翟凝眉,深邃的眸中光芒流轉,眼睛倏然一亮,心底已然有了自己的決斷,只是,想到什麼,蒼翟的眉心卻是皺得更緊,他不怕別人對他下藥,但是,卻害怕寧兒和小余兒受到波及。
她們是自己的軟肋,這一點,許多人都知道,這個背後的高手,他既然已然開始對付自己了,那對方不會傻得不抓自己的弱點,他可以容忍一切,但惟獨不能容忍寧兒和小余兒受到絲毫的傷害。
想到詹灝曾經所做的一切,蒼翟的手下意識的緊握成拳,沉聲開口,「加大昭陽殿的防衛,暗地裡清查昭陽殿內的一切宮女太監,一旦有什麼蛛絲馬跡,都要想盡辦法將他去除,不過……這事情不能讓寧兒知道,朕不希望她擔心什麼。」
銅爵和赤驥二人相視一眼,心中皆是為難,他們暗地裡排查昭陽殿內的宮女太監倒是沒什麼,可是,要瞞過皇后娘娘,這件事情就難上加難了,皇后娘娘那般敏銳的洞察力,又怎是他們能夠瞞得過的?可是,主子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他們也知道皇后娘娘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便是再難,他們也只能領命。
二人拱手齊聲道,「是,屬下遵命!」
二人皆是有預感,這皇宮之中,怕是又要經歷一番血雨腥風了。
蒼翟擺了擺手,示意銅爵將鳥籠子收起來,再讓二人離開,等到二人離開之後,蒼翟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來了平日裡給他送茶的那個宮女。
宮女被蒼翟叫進來,有些誠惶誠恐,她負責送茶,可是,皇上從來不曾特意喚自己進來,今日皇上喚自己單獨道御書房,可又是有什麼事情?
宮女怔了怔,御書房內一陣沉默,宮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蒼翟,正對上他深沉的目光,心中咯登一下,猛地跪在地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蒼翟斂眉,卻是呵呵一聲笑,眼底的情緒,無人能夠探尋,「你有何罪,要朕饒命的?」
那宮女心裡一驚,大叫不好,她自然知道因為什麼,可是,方纔她真是太冒失了,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便如此認罪,此刻她甚至覺得自己的頭懸在了一把鍘刀上。
「放輕鬆些,這叫你進來,不過是要讓你辦一件事情而已。」蒼翟頓了頓,繼續開口,語氣一如既往的那樣,平淡之中帶著冷冽,但這卻已經讓宮女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了。
「皇上有何事吩咐奴婢,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去辦。」那宮女開口道,她還以為,皇上是察覺了什麼,來找她興師問罪了,既然不是,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好,也不是什麼大事,覺得那日你給朕送來的那杯煮茶嗎?」蒼翟目光落在宮女的身上,「朕今日特別想念那煮茶的味道,想必你也曾聽聞過,朕的娘親酷愛煮茶,又煮得一手好茶,朕對那味道特別的迷戀,朕記得,那日的茶,是另外一個宮女煮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去將那宮女給朕找來。」
「是,奴婢遵旨,奴婢這就去尋華顏姑娘。」宮女一聽是這件事情,心中的大石,徹底的放下,不過是找一個會煮茶的人而已,方才當真是嚇死她了。
蒼翟嗯了一聲,那宮女這才起身,退出了房間,卻沒有發現,蒼翟深邃的眸中,有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皇宮之中的一處宮女所居住的小院兒內,這個時辰,許多宮女都在忙著手上的事情,院子裡,獨獨剩下詹玉顏一人,此刻,她一邊煮著茶,一邊撥動著手中的佛珠,口中唸唸有詞,自從上一次,她成功的引來了蒼翟,結果蒼翟卻是讓她失望的沒有作任何表態便離開之後,她便又開始念起了靜心賦。
這段時間,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要等待機會,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她竟然覺得機會越來越渺茫,她甚至覺得,那日蒼翟見過她之後,或許已然將她給忘記。
她每天都煮著茶,希望藉著茶香,能夠誘惑得住蒼翟,哪怕是得到絲毫靠近她的就是,她也已經心滿意足,她知道,只要自己有機會,她就能做許多事情。
院子中,匆匆的跑來了一個宮女,詹玉顏聽到腳步聲,微微蹙眉,這個時候,誰回來了?
雖然好奇,詹玉顏依舊沒有回頭去看來人是誰,自從那日蒼翟從這個院子離開之後,她的身份也是被這些個宮女看出來了,接踵而至的是無數的冷嘲熱諷,這也正是,她在念靜心賦的原因之一。
「華顏姑娘,快些更我走一趟吧,皇上在御書房召見你呢!」宮女匆忙的走到詹玉顏的面前。
此話一出,詹玉顏所有的動作赫然僵住,甚至忘記了自己的靜心賦念到哪一句了,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宮女,「你說什麼?」
「皇上那日喝了你煮的茶,今日對那茶香甚是想念,正傳喚你過去呢,你快些跟我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哦,對了,你還是煮一杯茶,順便給皇上帶過去吧。」宮女催促道,她只是覺得,皇上對這茶香的想念,不過是一絲半會兒,等到這一次華顏將茶煮給他喝了,華顏依舊無用武之地,對於這個華顏,她潛意識裡就沒有什麼防備之意。
聽到方纔的消息別確認,詹玉顏此刻竟是無法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皇上傳喚她?呵呵,她還以為,那日皇上離開這裡之後,自己一點兒機會都沒了呢,現在看來,老天當真是不絕她啊!
眸光閃爍著,詹玉顏激動的起身,正好,這一壺茶剛好煮好,正合適給皇上送過去。
詹玉顏稍作準備,便跟著那宮女出了院子,不多久,二人便已經到了御書房,沒有讓人通報,直接進了去……
御書房內,蒼翟聞著茶香,不過,此刻,他的心思卻不在茶香上,在他看來,這個曾經的詹家大小姐所煮的茶,是不及娘親的,找她來,明著是喝茶,不過,暗地裡,他卻是懷著別的目的。
將詹玉顏呈上的茶抿了一口,蒼翟滿意的喟歎一聲,「好茶,真是好茶,華顏姑娘,朕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華顏姑娘會否應允?」
詹玉顏不著痕跡的蹙眉,心裡猜測著皇上所謂的不情之請,到底是什麼,臉上浮出一抹笑容,詹玉顏柔聲道,「皇上請說。」
「在這皇宮之中,能夠煮出如此香茗的人,怕也只有你了,你如今調養身體,倒也沒有急著回庵堂,不知道,華顏姑娘可否留在朕的身旁,偶爾替朕煮茶。」蒼翟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那笑容對女人來說,無疑是迷人的,此刻,饒是詹玉顏也是閃了閃神。
蒼翟的聰明,自然是從詹玉顏的眼中看不到絲毫對他的愛慕,不過,他卻隱約覺得,這個詹玉顏一定有著什麼目的,目的麼?蒼翟微微斂眉,那眼中光華流轉的模樣,更是讓人移不開眼,如果他猜的不錯,詹玉顏的目的,定是和詹家有關吧!
不過,一個詹玉顏,他尚且沒有看在眼中,如今他所面臨的事情……想到什麼,蒼翟的眸子微微收緊,見詹玉顏沒有回答,便立即催促道,「華顏姑娘,你的決定呢?」
蒼翟心中有十分的把握,這個詹玉顏,定不會放過這次接近他的機會!
果然!
「華顏願為皇上效勞。」詹玉顏心裡的是激動的,不過,這個時候,她卻沒有將心中那些的激動的情緒表露在外,她的心裡亦是充滿了信心,蒼翟竟讓她伺候在他身邊嗎?哼,她會讓他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可詹玉顏卻不知道,她此刻也不過是蒼翟的一顆棋子罷了,至於這個執棋之人,會否能掌握好這顆隨時都會反噬的棋子,那也只能各憑本事了。
蒼翟斂眉,滿意點頭,幽幽的開口,「日後,你們二人就一起負責朕的茶水,相互照應著,朕可不想看到你們二人不和諧。」
跪在詹玉顏旁邊的宮女身體一怔,她斷然沒有想到,皇上會將華顏留在身邊伺候茶水,華顏在,那麼她要做的事情……
可聽到蒼翟的警告,那宮女卻只能斂去心中的不甘,恭敬的道,「皇上請放心,奴婢在御書房伺候了這麼久,一定會好好照應華顏姑娘的。」
蒼翟滿意的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二人退了下去……
御書房內,只剩下蒼翟一人,此刻的他,臉上的笑意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嚴肅,腦中浮現出寧兒和小余兒的身影,蒼翟緩緩的閉上了眼,他可以面對任何事情,但誰也休想傷害到他的寧兒和他們的女兒。
無論那背後深藏不露的人到底是誰,他都會將那個人給找出來,將他的勢力從北燕國連根拔起,這一次,他要做就做一次大的,只有這樣,才能讓寧兒和小余兒處在安穩幸福的環境之中。
心中如是想著,蒼翟再次睜眼之時,他的眸中所泛出的堅定,異常的濃郁,看了看桌子上的那些奏折,現在時間尚早,不過,他卻想快些回到昭陽殿,去陪在自己的妻女身旁。
蒼翟剛這樣想,高大的身軀就已經如一陣旋風,出了御書房,朝著昭陽殿的方向快速的奔去。
昭陽殿內,蒼翟一進房間,便看到心愛的女人抱著心愛的女兒,二人在嘰嘰喳喳的說著些什麼,竟然連他進來,都沒有察覺。
蒼翟心中冒出一股醋意,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弧度,母女二人臉上都有笑容,這才是他願意看到的,想到暗藏著的隱患,蒼翟的眸光斂了斂,但是,他很快的將注意力有收回到母女二人的身上,刻意放輕了腳步,蒼翟一步步的走到二人的身後,一把從身後摟住安寧。
安寧身體一怔,母女二人這才注意到蒼翟的到來,安寧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是溫暖,正要說些什麼,便感受到蒼翟的唇竟印在她的脖子上,微微拉開了他肩上的衣料,肆意的親吻著。
安寧一怔,就連小余兒也傻了眼,她一直都知道,爹爹和娘親不是普通的恩愛,但是,親眼看著爹爹肆無忌憚的親吻娘親……這,這倒是鮮少發生的事情,他們二人的恩愛,總是會避開她,而此刻,爹爹那眼神之中所蘊含的**,更是讓她嘴角禁不住微微抽搐。
爹爹他……他……他不知道少兒不宜嗎?
「蒼翟,你幹什麼?小余兒……」安寧終於回過神來,立即開口,臉上脖子上,一片通紅,看著更是誘人,好似熟透了的紅櫻桃,讓人禁不住想要品嚐。
「她不是小孩兒,她經歷了一世,又怎會不知道男女之事?」蒼翟的唇依舊沒有從安寧的脖子上移開,甚至開始襲擊安寧敏感的耳垂,赫然引得安寧一聲嚶嚀。
心中暗道,這個蒼翟,太亂來了!
而此時,小余兒已經徹底的處於石化之中了,什麼叫做她經歷裡一世,又怎會不知道男女之事?這是當爹的說的話嗎?
「爹……」小余兒甜膩的叫著,蒼翟親吻安寧的動作怔了怔,微微蹙眉,隨即便聽得女兒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卻不似方才喚他爹是那般甜得膩人。
「你女兒雖然經歷了一室,但還是沒有見過活春宮好嗎?如果爹爹不介意,女兒倒也不介意觀摩觀摩。」小余兒的語氣,咬牙切齒,不過,配著她的小小嫩嫩的模樣,卻是顯得分外怪異。
這一次倒是換安寧石化了,蒼翟則是眉峰皺得更緊,活春宮?蒼翟放開安寧,一把將小余兒從安寧的懷中抱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唸唸有詞,「活春宮是有,不過你可沒得看!」
說話之間,便已經打開了門,將小余兒抱了出去,安寧只聽得小余兒狀似抗議的聲音傳來,緊接著,門似乎又被關上了,蒼翟似進了房間,果然,僅僅是一瞬,身體便被打橫抱起,雙唇亦是被那熟悉溫軟捕捉到。
安寧在回過神來之時,人已經陷入了柔軟的床榻,房內,春意四溢,而外面的小余兒,也安分的和茵茵一起玩著,不打擾房內夫妻二人的甜蜜恩愛。
安寧發現,蒼翟這些時日,異常的黏人,每天一回到昭陽殿內,無論當時昭陽殿是否還有其他客人,他必定會不發一語的拉著他進房,有好幾次,在碧珠和飛翩夫婦面前,將她給帶走,而之後,每一次看到碧珠和飛翩夫婦,她總是覺得,他們臉上的笑容之中,帶著那麼些微的揶揄。
這段時間,蒼翟的異常熱情,安寧覺得她快有些招架不住了,要知道,蒼翟的體力,她每夜陪他折騰,而她每次都幾乎是累得昏睡了過去。
那次,飛翩還開玩笑的說,是不是該給蒼翟納幾個妃子了,這樣有人替她分擔,她也好輕鬆一些,這話安寧聽在耳裡,她自然是不會給蒼翟納妃子的,便是她要納,蒼翟自己也是不會同意的。
蒼翟永遠都知道,他要的是什麼,也同樣也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他們之間,容不得任何人的存在。
不過,對於蒼翟的過度熱情,安寧心中也是留意著,這一夜,蒼翟拉著他進了房,這一次所進的倒不是二人的房間,而是昭陽殿內,專門的那間浴池。
偌大的浴池中,二人泡在水中,煙霧繚繞,自成一派瑰麗的風景,蒼翟修長有力的雙臂將安寧圈在懷中,此時的二人,身上皆是不著寸縷,幾乎緊緊相貼。
感受到水下一隻大掌在她的身上游移著,安寧微微蹙眉,這一次卻是拉住了他的手,原本靠在他胸膛上的頭微微抬起,正對上蒼翟深邃的眸光,安寧倒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疑問,主動開口問了出來,「蒼翟,你最近怎麼了?總是怪怪的!」
蒼翟身體微微僵硬了一下,但僅僅是片刻,便恢復如常,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怪怪的?怎麼會怪怪的?寧兒為什麼會這麼說?」
「你還不怪嗎?這段時間,你都快成風流帝王了,幸虧沒有因為纏綿床榻而耽誤國事,若是那樣的話,我肯定要被那些個朝臣冠上禍水的罪名了。」安寧斜睨了他一眼,滿臉委屈的道。
「呵呵,你是朕的妻子,誰敢說你是禍水?」蒼翟呵呵的笑出聲來,眸光看著滿室的蒸汽,一片深沉。
「那不是你的妻子,就會是禍水嗎?」安寧開著玩笑,很享受和蒼翟一起這樣聊著天的感覺。
蒼翟但笑不語,安寧似乎是懲罰性的在他的胸膛上咬了一口,喃喃道,「如果似乎這樣,那這輩子,永遠不要有那個禍水,如果有,我安寧定要讓那禍水死得很難看!」
「你啊!寧兒,我愛你,很愛很愛!」蒼翟突然正色道,無論是面容還是眉眼之間,皆是一片嚴肅。
安寧心中一怔,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郁,身體一翻,將姿勢改為坐在他的身上,雙手圈住蒼翟的脖子,「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話落,安寧湊上了蒼翟的唇,這一夜,換她主動操控著這旖旎的**……
之後的幾日,蒼翟開始忙碌了起來,有些時間,甚至連夜批奏折,都是在御書房睡下,開始的幾天,安寧倒也樂得自在,她確實經不起夜夜折騰了,也正好趁著蒼翟忙碌國事的當口,她便得了個清閒,好好的休息。
後兩日,小余兒突然感染了風寒,安寧又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照顧小余兒的身上,終於,在太醫和安寧共同的努力下,小余兒很快便好了。
安寧的心情也跟著輕鬆了不少,這一日,安寧在昭陽殿內,茵茵見主子得了空,便將前些時日安寧吩咐自己去辦的事情說了出來,她的手中,前些時日就已經有結果了,可是,這段時間,皇后娘娘擔心著小公主,她又怎能拿其他的事情來煩她?
「娘娘,蕙妃娘娘的事情,茵茵查出些眉目了。」茵茵開口道。
原本正在喝著茶的安寧手猛然怔了怔,這段時間,她倒是將這件事情給疏忽了,斂了斂眉,安寧淺淺的抿了一口茶,「結果如何?」
「娘娘,奴婢查了當時所有隨先帝一起陪葬的妃子們,裡面有蕙妃娘娘的名字。」茵茵將查到的結果如實說道,從懷中掏出一張帖子,呈到安寧的手上,「這是奴婢謄寫下來的,一字不差,上面是所有陪葬妃子的名單。」
安寧眉心微皺,放下手中的茶杯,結果那個帖子,一展開,上面除了那些陪葬妃子的名字之外,還有他她們的分位,詳細的記載著,安寧目光掃過這個名冊,將那些名字一一看在眼裡,很快的,在一處便找到了「蕙妃蘭馨」幾個字。
上面甚至記載著,蕙妃蘭馨何時進宮,受了先帝幾次寵幸,甚至連被打入冷宮的事情,都有記載。
蕙妃蘭馨?死了嗎?安寧好看的眉峰擰得更緊,不,她都是有些不相信安蘭馨已經死了,畢竟,有些事情,太值得她懷疑了。
「本宮要的皇太后以前抄寫的佛經呢?還有,蕙妃娘娘曾經書寫過的紙張。」安寧沉聲開口,她可不會因為這上面的記載,而那般輕易地相信。
茵茵立即從懷中將一張疊好的紙遞給安寧,「娘娘,這裡只有曾經皇太后所抄寫的佛經,惠妃娘娘曾經的東西,都在先帝駕崩之後,已經送到焚化爐中燒了,已經尋不到任何蹤跡。」
安寧倒也沒多說什麼,示意茵茵將那日「太皇太后」留下的白紙黑字給拿出來,將兩張紙展開放在桌子上,安寧細細的對比著,這兩張紙上的筆記,乍一看,卻是像極了出自一個人之手,可是,敏銳的安寧,卻是察覺出了些微的端倪。
筆記雖然是一樣的,但是,有些地方下筆的力道卻是不一樣。
看來,有人專門學了曾經皇太后的筆記啊!不過,學的時間尚少,雖然看著一樣,但是,精髓卻是不同的。
安寧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此刻幾乎已經肯定了太皇太后必定是人假冒,不過,是不是安蘭馨,那麼,她就要賭一賭了。
「娘娘,怎麼了?」茵茵看著安寧臉上的笑意,她還在因為自己沒有弄來蕙妃娘娘曾經的筆記而自責懊惱著,此刻看安寧臉上的笑容,她卻是生出了一絲希望,不為別的,只因為娘娘臉上的笑容,讓她安心。
「走,我們去一趟太皇太后寢宮,上次她替小公主受傷,我們理應去看看,不是嗎?」安寧意有所指的道,眼底的光芒,異常的閃耀,她有些期待,揭開那天皇太后真實面目之後,對方會是怎樣的表情嗎?
那個冒牌的太皇太后,真的是安蘭馨嗎?
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裡倒是希望那人是安蘭馨的!
安寧帶著茵茵,走出了房間,出了昭陽殿,安寧卻是聽到幾個嘰嘰喳喳的不和諧的聲音,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我看啊,皇后娘娘,怕是要失寵了……」
「是啊,這後宮本來就是這個規矩,哪來百日紅的花?新人終歸是要替代舊人的!」
失寵兩個字,讓安寧擰眉,大步走上前去,朗聲問道,「你們倒說說,本宮怎麼就要失寵了?而新人,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