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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21章 宴會刺殺,出乎意料身中劇毒! 文 / 真愛未涼

    安寧的強硬,讓所有人的都為之一怔,要知道,這個宸王妃平日裡說話總是溫婉柔和,臉上總是掛著笑意,便是言語之間將人推進深淵,那也是不著痕跡的,可是,此刻,那沉下去的臉色,卻是明顯昭示著她的態度。

    宸王妃的話說得雖然不錯,但是,要讓堂堂五皇子殿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給一個剛滿了月的小女娃一個交代,這交代可又該如何給啊?

    而當事人之一的五皇子蒼瀾,此時的臉色,更好似吞進了一隻死蒼蠅,憋得難看至極,若面對的是蒼翟的刁難,那蒼瀾倒是會毫不猶豫的回擊,可惜,這人卻是安寧,是他暗地裡傾心的女子,這又是多麼的諷刺!

    目光落在安寧的臉上,蒼瀾眸子微微收緊,安寧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她怎麼就看不出來,自己是喜歡她的呢?若是她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想到還是大牛時的接觸,蒼瀾心中泛出一絲異樣,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自己有好態度過啊,那次給他下的藥,呵,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人試驗出解藥來。

    沉默,詭異的沉默,除了小余兒的哭聲依舊在繼續,其他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不過,有幾人看著眼前這對峙,倒是有些看好戲的意味兒。

    「怎麼?五皇子殿下的沉默是什麼意思?」安寧再次開口,更是咄咄逼人,她可容不得蒼瀾逃避,迎上蒼瀾的目光,絲毫都沒有因為他五皇子的身份而畏懼,五皇子麼?這個蒼瀾,終究是蒼翟的敵人,安寧又怎會相信他會安什麼好心?

    孽種?她的小余兒可容不得蒼瀾這廝這般羞辱!

    五皇子微怔,安寧啊安寧,蒼瀾發現便是安寧如此咄咄逼人的模樣,也是迷人至極,蒼瀾心中禁不住歎息一聲,他蒼瀾這輩子,紅顏知己倒是不少,不過,卻沒有一個得了他的真心,就連極樂園的胭脂,他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可卻偏偏為一個嫁了人的女子動心,郎有心,妾無意,這是對他的懲罰嗎?

    懲罰嗎?不,他蒼瀾又怎會甘心接受懲罰,他倒是希望將這看成是老天給他的歷練,終有一天,他會江山美人,獨攬在懷!

    蒼瀾的眼神,讓安寧心裡浮出一絲不悅,甚至是有些厭惡,讓她感覺好似他要對她勢在必得一般。

    勢在必得?安寧是聰明的女子,可是,她卻不願往那方面想,畢竟,她已是一個有夫之婦了,不是嗎?

    自己的妻子,被別的人這樣看著,別說是蒼翟,饒是平常人,都不會沒有動作,蒼翟眼底激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騰出一隻抱著女兒的手,長臂極具佔有慾的將安寧攬在懷中,大掌安放在安寧的腰際,似乎是在向所有人宣示著他的身份與地位。

    他是安寧的丈夫,這個天下唯一能夠和她如此親密的人!

    安寧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轉眼對上蒼翟那雙深邃的眸子,幾乎是自然而然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和蒼翟相視一笑,夫妻二人這親密的互動,不就是對蒼翟身份地位的最大認可麼?

    不過這畫面,卻是讓蒼瀾和蒼焱二人,心中冒出一股濃烈的嫉妒,臉色更是沉了幾分,而蒼翟則是滿意極了寧兒的反應,嘴角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得逞。

    似乎是不願意看到這夫妻二人的甜蜜,五皇子蒼瀾斂眉,嘴角浮出一抹笑意,面對安寧道,「宸王妃要讓我如何交代?」

    安寧被拉回神思,如何交代嗎?

    「希望五皇子殿下能夠收回你方纔的話,並且,向本王妃的女兒道歉,得到我女兒的原諒!」安寧在面對蒼瀾之時,面色又恢復了冷冽。

    這更是讓蒼瀾心中不是滋味兒,對蒼翟和對自己,她的態度相差就這麼大嗎?眸子一緊,蒼瀾要征服安寧的決心,頓時越發的堅定。

    蒼瀾想到安寧的話,眉心下意識的皺在一起,收回他方纔的話,不難辦到,但是,向這個小女娃道歉,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這件事情,蒼瀾的心中,卻是浮出一絲排斥。

    「宸王妃,我可以收回方纔的話,可是,小郡主還如此小,她又怎知道該如何原諒?況且,我們又該如何判斷,她已經原諒了本皇子?」蒼瀾對上安寧的視線,即便是方才蒼翟那般富有佔有慾的宣告,也依舊沒有掩飾他看安寧的熱切,甚至比方纔還要明顯得許多。

    這對蒼翟來說,無疑是**裸的挑釁,蒼翟的性子,又怎誰任人挑釁的?

    挑釁麼?蒼翟斂眉,目光看了一眼依舊哭著的女兒,一抹精光一閃而過,「這還不簡單?本王的女兒不哭了,那麼,她就該是原諒你了。」

    此話一出,幾乎是所有人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抽,讓小郡主不哭了,就算是原諒了嗎?可是,小郡主剛滿月,又怎知道『原諒』的意思?再說了,若是小郡主一直不停的哭,那就是一直沒有原諒五皇子嗎?

    「宸王殿下,你這標準,分明就是刁難!」蒼瀾也是怒了,顧不得其他,厲聲吼道。

    蒼翟挑眉一笑,「五皇子殿下不想道歉嗎?」

    刁難麼?刁難又如何?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他相信,想刁難他的,不僅僅是自己呢!

    蒼瀾語塞,他知道,若是自己承認他不願道歉,終究是會落了話柄,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老五,這件事情,你是應該道歉的!」正在兩方僵持之時,北燕皇帝驟然開口,威嚴的語氣,透著王者的霸氣。

    蒼瀾微怔,濃墨的眉峰更是緊緊的擰成一條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色難看之極,輕聲道,「蒼瀾方才失言了,不該羞辱小郡主,小郡主大人大量,請原諒本皇子的失言。」

    「嗚哇……嗚哇……」小余兒裂開閉著的眼,似乎是看了一眼蒼瀾,隨後不但沒有停下哭泣,還哭得更是驚天動地。

    這倒是讓蒼瀾臉色僵了僵,心中浮出一絲不悅,瞪了一眼那小女娃,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得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響起……

    「看來,小郡主怕是覺得五弟的誠意不夠啊!」

    眾人看向開口的那人,不是四皇子又是誰?平日裡,四皇子鮮少參加宴會,沒想到,今日,小郡主的滿月宴,他竟然出現了,他們又怎會知道,以四皇子的真實身份,又怎麼可能連宸王千金的滿月宴都不來參加呢?

    四皇子似笑非笑,在眾人的目光之中,繼續道,「五弟,小娃兒都是要哄的,不如,你哄哄,小郡主說不定就不會哭了。」

    以這老五的性子,哪裡是會哄孩子的啊?

    他倒是想看看,老五會如何哄孩子!

    如是想著,四皇子眼底看好戲的意味兒更加的濃烈,其他的人經四皇子這一提,倒也是躍躍欲試起來,皆是看著五皇子,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動作。

    五皇子蒼瀾皺眉,哄這個女娃?這怎麼可能?

    可是……耳邊不斷的迴盪著小女娃的哭聲,擾得他心煩意亂,蒼瀾頓時覺得,她就如小惡魔一般,若是可以,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將這小丫頭一把掐死。

    可是……蒼瀾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方才要是知道,他的舉動會讓這小惡魔如此糾纏著不放,打死他,他都不會那麼做。

    小女娃哭得更是可憐委屈,饒是安寧也不由得皺了皺眉,蒼瀾沉吟片刻,再次抬眼看向小余兒之時,臉上卻是立即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來哄這小丫頭,蒼瀾只有解下腰間的玉珮,送到小余兒的面前,柔聲道,「小余兒,拿著玉珮玩,不哭了……」

    可怎料,小余兒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繼續自顧自的哭著,絲毫沒有要鬆動的意思。

    蒼瀾絞盡腦汁,想著各種方法,都無法討得小余兒的歡心,蒼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之間,甚至明顯的流露出讓人無法忽視的狼狽,他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五皇子殿下的誠意看來還是不夠的,不如,五皇子嘗試一下跪地求饒如何?」蒼翟冰冷的聲音傳來,響徹整個大殿。

    跪地求饒?堂堂五皇子對一個小女娃跪地求饒?這……眾人的目光皆是落在蒼瀾的臉上,此時,他緊咬著牙,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之氣,似乎是已經昭示著他的態度。

    「休想!」蒼瀾咬牙切齒,朝著蒼翟和小女娃吼道,這對父女,當真當他蒼瀾好欺嗎?

    蒼翟挑眉,但笑不語。

    安寧早已經將小余兒抱在懷中哄著,可小余兒依舊哭得歡快,這倒是讓北燕皇帝心中急了。

    「老五,你這是在幹什麼?」北燕皇帝斥責道,絲毫沒有掩飾他對小余兒的心疼。

    蒼瀾當眾被訓斥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是語塞,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辯解,不過,有人卻是不忍蒼瀾受著這樣的對待,五皇子妃詹玉容上前一步,「父皇,這小女娃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郡主罷了,又不是什麼公主,哭了也就哭了,再說了,殿下是堂堂皇子,如此低聲下氣的哄著一個小丫頭,這如何說得過去?況且,殿下怎麼尊貴的身份,怎麼可以給一個小丫頭下跪?」

    詹玉容自從上次被關到別院之後,很久都沒有再出席這樣的場合,今日,她好不容易請了旨,才有了這次機會,她怎麼著也得在五皇子殿下面前好好表現,因為是皇家兒媳,她逃過了上次詹家的災難,不過,北燕國沒了詹家,她這個詹家的小姐也就沒有以前那等高貴的地位了,她現在只能抓住五皇子殿下,牢牢的攀附著。

    「誰說她只是普通的小郡主?」詹玉容話一落,北燕皇帝便厲聲喝道。

    眾人皆是一愣,宸王殿下的千金,地位雖然尊貴,可聽皇上的意思,怕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蒼瀾和蒼焱二人,臉色都是僵了僵,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北燕皇帝目光落在小余兒的身上,大步朝著小余兒走去。

    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北燕皇帝站在小余兒的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個錦囊,遞到小余兒的面前,柔聲道,「小余兒,這個朕就送你了,你可要好好保管!」

    眾人看著那錦囊,裡面明顯似乎有一個沉甸甸的東西,眾人都禁不住暗自猜測,那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皇上的模樣,那般慎重,看來,那裡面的東西,怕是不簡單的啊。

    說來奇怪,方才一連拒絕了兩次蒼瀾所送的東西的小余兒,這一次卻是伸出手,抓住了那精緻的錦囊,只是,哭聲依舊沒有停止,楚楚可憐的抽泣著,臉上掛著怎麼也流不斷的淚水,讓人不勝憐惜。

    小余兒一拿到錦囊,兩隻手便扯著錦囊,似乎想要將裡面的東西扯出來,一探究竟。

    北燕皇帝看著小余兒的舉動,一臉的高深,眾人屏氣凝神的看著小郡主的動作,那錦囊在小余兒的幾個拉扯之下,裡面的東西漸漸的露出了一角,那金黃的顏色,讓人怔了怔,心中隱隱浮出一個猜測,可是,他們卻怎麼也不相信那個猜測會是真的。

    尤其是蒼瀾蒼焱等人,對那猜測更是排斥。

    怎麼可能呢?那般貴重的東西,皇上怎麼可能會給了一個小女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只是,當那錦囊中的東西終於被小余兒扯出來了之時,眾人是徹底的震驚了,那……那……那果然是……

    他們看錯了嗎?小郡主手中握著的黃金令牌,上面的龍形紋路那般深刻,那真是北燕皇帝的令牌啊,這令牌,全天下只有一枚,還有一個意義,那便是——如朕親臨!

    見令牌如見皇上啊!

    眾人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尤其是蒼焱蒼瀾兩兄弟,雙目瞪著那令牌,眼中神色變換,這……怎麼會?父皇……父皇將這令牌給了這個小娃兒?

    父皇是開玩笑的吧!

    「父皇,這東西這般貴重,您還是快收回去吧,切莫讓小郡主損壞了。」詹玉容卻是率先回過神來的人,聲音帶著些微不安的顫抖。

    北燕皇帝凝眉,眼底劃過一抹不悅,「誰說朕要收回來了?朕方才不是說了嗎?這是朕送給小余兒的,就當是朕給小余兒的滿月禮,你可是認為朕的禮物有什麼不妥的嗎?」

    詹玉容頓時心中咯登一下,呼吸一窒,神色之間更是慌亂了起來,倉惶的跪在地上,「玉容不敢,父皇息怒。」

    笑話!皇上送出的禮物,誰敢說不妥?

    這一出,頓時驚醒了方纔還在震驚中的那些人,一個個皆是從位置上出來,齊齊跪在地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郡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人參拜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便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郡主,此刻她的手中拿著「如朕親臨」的令牌,那也絲毫和普通佔不到丁點兒關係了。

    此刻就算是蒼瀾蒼焱這兩個皇子,乃至是善親王都是跪在了地上,朝著北燕皇帝行禮,同時也朝著拿著皇上親臨的令牌的小郡主行禮。

    「呵呵……咯咯……」方纔還哭著的小余兒赫然笑出聲來,和方才哭著的她,完全是兩個模樣,丟開一隻手中的錦囊,專注的用兩隻手把玩著這令牌,似乎是極其喜歡。

    這一幕,讓安寧怔了怔,更是覺得這個女兒的不尋常,蒼翟則是挑眉一笑,暗道女兒的精明。

    單是憑著她這般機靈,他也要好好獎勵一下這丫頭!

    小余兒的反應倒是讓北燕皇帝喜笑顏開,呵呵的笑道,「看來小余兒甚是喜歡,只要小余兒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啊!」

    小余兒抬眼看了看北燕皇帝,竟然是朝著北燕皇帝伸出了手,咿咿呀呀的笑著,叫著,身子也朝著北燕皇帝傾斜,北燕皇帝見她可愛的模樣,忙又靠近了她幾分,誰知那小女娃竟掙扎著湊到北燕皇帝的面前,在他的臉上一親,小嘴輕輕一碰,又迅速的離開,繼續咯咯的笑著,把玩著手中的令牌,愛不釋手。

    北燕皇帝一怔,幾乎是無法回過神來,小余兒……呵呵……這小余兒方才親了他呢!

    本就滿心歡喜的北燕皇帝,笑得更是開懷,幾乎是想也沒想,開口道,「哈哈……好,小余兒,你還看中了這皇宮中的什麼,朕都送與你!」

    此話一落,眾人一驚,皆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北燕皇帝,皇上不是衝動的人,怎麼今日卻因為喜歡一個小娃兒……看上什麼都送給她嗎?萬一,她看上的是那個皇位呢?

    「父皇,不可……」這一次開口的卻是蒼焱,父皇這是要幹什麼?想到父皇對蒼翟的偏愛,都說愛屋及烏,父皇對趙昭陽的愛,父皇對這小女娃的愛,萬一他現在就將皇位傳給蒼翟該怎麼辦?

    如果是這樣,他便是今天要有所動作,會不會也晚了?

    不,不行,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此刻也顧不得北燕皇帝會怎樣,他還是毅然開口。

    北燕皇帝利眼一掃,怒喝道,「有何不可?」

    「父皇,小郡主她……」蒼焱皺眉,對於他心中所忌諱的,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北燕皇帝又如何會不知道蒼焱的心思,冷冷的挑起眉毛,北燕皇帝看了蒼焱一眼,「朕送一點兒東西給她,都不成麼?難道還礙了你二皇子殿下的眼?」

    「不,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蒼焱心中咯登一下,大叫不好,終究是觸怒的父皇,心裡忐忑,神色之間,多了些微的慌亂。

    北燕皇帝斂眉,卻是沒有再去理會蒼焱,目光落在了蒼瀾的身上,此時,蒼瀾的神色和蒼焱沒有多大的差別,北燕皇帝想到方纔他對小余做的事情,本來他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剛剛小余兒對他的這一親,北燕皇帝頓時就將心中的天平偏向了小余兒這邊,那「孽種」兩個字,在他的腦海中迴盪,異常的刺耳。

    「老五,小余兒可原諒你了?」北燕皇帝沉聲道。

    蒼翟和安寧嘴角不著痕跡的上揚,他們還想著,就算是北燕皇帝送令牌的插曲,也休想將方纔的事情掩飾掉,他們各自的心裡都在想著如何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這件事情上來呢,卻沒有料到,北燕皇帝倒是先一步開口了,好,很好啊!

    小余兒咯咯的笑聲,也在此刻停了下來,好似真的聽得懂大人的話一般,看向蒼瀾,又是一臉的委屈,憋著嘴,似乎是又要開始方纔的嚎哭,北燕皇帝一看,心中一緊,立即開口催促道,「蒼瀾,你還不快些!」

    蒼瀾自然是知道,北燕皇帝催促他快些幹什麼,跪地求原諒麼?

    要說方纔,因為小余兒的身份終究是不及他這個五皇子,他可以不跪的話,那麼現在,小余兒手中的那一塊令牌,就容不得他不跪!

    咬了咬牙,蒼瀾心中溢滿了憤恨,不過,便是心中再憤恨,他此刻也不得不強忍下心中的屈辱與不甘。

    大殿之中,氣氛近乎詭異,所有的人都看著蒼瀾,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動作,終於,眾人之聽得砰地一聲,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五皇子蒼瀾赫然跪在地上,眾人經不住倒抽一口氣,皆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一幕。

    五皇子跪了,五皇子終究還是跪了!

    一時之間,眾人看五皇子的神色異常詭異起來。

    「小郡主大人大量,請原諒蒼瀾的口不擇言。」蒼瀾咬牙切齒,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幾乎無法想像,他是怎麼說出這一句話的,屈辱,從未有過的屈辱!

    蒼瀾的心裡異常的憤恨,他道歉下跪的對象,可是一個剛滿了週歲的小女娃啊,這說出去,他堂堂五皇子的面子,該往哪裡放?

    心中的鬱結之氣,快速的凝結,饒是蒼瀾知道,這個時候,他要理智,可是,他也無法揮開那不斷凝聚的怒氣,想到他今日裡的安排,蒼瀾的手握得更緊,心裡浮出濃烈的殺意。

    好,很好!這小女娃給他羞辱嗎?既然敢給他羞辱,那麼,就休要怪他蒼瀾心狠手辣,也好,讓這小女娃和她的爹爹一起上路!

    眸子一緊,蒼瀾的嘴角漸漸的勾起了一抹笑容,低垂著頭的他,卻是沒有讓人察覺。

    「呵呵……」小余兒似乎是十分滿意蒼瀾的跪地求原諒,斂去了方才臉上的委屈,又呵呵的笑了起來,抬眼看了一眼蒼翟,那神色似乎是在對蒼翟匯報她的勝利,她可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啊!

    不錯,小余兒完美的完成了任務,蒼翟自然是高興的,給了她一個獎勵的眼神,小余兒便歡歡喜喜的繼續把玩著手中的令牌來。

    「宸王,宸王妃,如此道歉,小郡主想來是滿意了,二位滿意了嗎?」蒼瀾的聲音帶著冷意,在大殿之中響起。

    蒼翟挑眉,但笑不語,安寧則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滿意,自然是滿意!」

    看蒼瀾那飽受屈辱的模樣,她怎麼會不滿意呢?屈辱麼?這是他自作自受罷了。

    這一場鬧劇,終於以五皇子殿下的妥協收場,要說最大的獲利者,那無疑就是小郡主了,得了五皇子殿下的下跪,還得了皇上送的這麼一枚玉珮,她今天可是賺大發了啊!

    宴會繼續,宮廷宴會,自然少不了歌舞,今日滿月宴的歌舞,北燕皇帝特意讓人準備了一些歡快的,能夠逗小余兒開心的。

    宸王蒼翟和宸王妃安寧的位置,就在北燕皇帝左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上,當之無愧的尊貴位置,而他們對面坐著的,則是善親王。

    經過方才北燕皇帝對小郡主所表現出來的疼愛,眾賓客對這個宸王千金更是不敢怠慢,欣賞歌舞之時,讚美亦是不絕於耳。

    蒼翟聽著這些讚美,再看小余兒那眼底隱隱閃爍著的不屑,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而回到座位上的蒼瀾,嘴角含笑的看著蒼翟的意氣風發,以及他們一家三口的和樂美滿,眼底一抹陰沉一閃而過,目光投降某個地方,蒼瀾端著面前的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呢喃道,「好酒!」

    隱蔽處的身影,看到五皇子殿下發出的暗號,眸子一凜,緩緩抬手,在他的手腕兒下方,兩道凌厲的箭矢激射而出,在空氣中勢如破竹,那氣勢,讓人看了都禁不住為之膽寒。

    那兩道凌厲的箭矢,目標赫然朝著蒼翟和安寧——懷中的小女娃……

    「啊……救命!」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讓大殿之中頓時詭異至極。

    不過,一些人卻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留意這個聲音,蒼翟感覺到危險的逼近,眸子一緊,安寧看著一支箭矢朝著懷中女兒的方向激射而來,幾乎是下意識的,身形一閃,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將女兒牢牢的護著。

    她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哪怕是用自己的身體當盾牌,也不能讓小余兒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而與此同時,另外一隻箭矢的目標蒼翟,卻是快速的一閃,閃過了射向自己的那一支箭矢,而將身體擋在了寧兒和女兒的面前。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兩支箭矢距離那邊越來越近,眾人都是將一顆心給提了起來,蒼瀾在看到安寧用身體護著小余兒之時,心中緊了緊,大叫不好,若是那一箭射到寧兒,那麼……想到那箭上塗抹了的東西,蒼瀾眸光微閃,可是,下一瞬,看到蒼翟用身體擋在了母女二人的面前,蒼瀾卻是鬆了一口氣。

    蒼瀾便是避開了他自己的那一箭,也終究是逃不過一死,而至於那小余兒……蒼瀾眼底凝聚起一抹幽深,只要蒼翟死了,他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小丫頭嗎?

    如是想著,蒼瀾心中迫不及待了起來,心中的血液都在沸騰著,他的面前似乎已經浮現出了蒼翟中箭,身中七星海棠之毒的畫面,他倒是要看看,蒼翟最先忘記的是誰。

    如果蒼翟忘記了安寧,那麼,她應該會很傷心吧!而他,一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撫慰寧兒的心傷?

    蒼瀾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濃郁,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他此刻定要哈哈的大笑出聲來,可是……

    在所有人的驚詫當中,箭噗地一聲,沒入了皮肉,隨即聽得一聲屬於男人的低沉悶哼,無論是寧兒懷中的小余兒,還是寧兒,都在這一刻心揪在了一起。

    「蒼翟……」

    「爹……」

    一家三口的姿勢,小余兒在安寧的懷中,安寧背對著箭射過來的方向,不過,感受到身後的屬於蒼翟的氣息,安寧也知道,站在她身後的是誰。

    熱淚猛地湧上來,安寧幾乎不願相信自己的猜測,可是,沒有人比她更知道,她的身上並沒有受傷啊,那麼,方纔那一箭……蒼翟……

    安寧的心好似被一雙手緊緊的揪著,有些呼吸不過來,而此刻,蒼翟的眉毛也是緊緊的皺著,他的眼神之中,有的卻是疑惑,說不盡的疑惑。

    原因無他,只是他已然準備好了要替寧兒和女兒擋開這一箭,可是,他的身上卻沒有絲毫疼痛的跡象,可方纔那噗地一聲,箭矢已經沒入身體了,不是嗎?只是,到底沒入的是誰的身體?

    蒼翟緊皺著眉,而此刻,大殿之中所有的人都呆了,似乎誰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一幕,每一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瞪大著眼,看著……看著那一身明黃,原本不該出現在那個位置的人,忘記了所有的動作。

    不錯,那箭矢沒有刺入蒼翟的身體,卻是沒入了北燕皇帝的身體,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在主位上坐著的北燕皇帝,在方纔那一刻,竟是匆忙的擋在了蒼翟一家三口的面前。

    此時此刻,箭插在北燕皇帝的手臂上,鮮血很快滲透出來,沾染到明黃的龍袍上。

    蒼瀾心中所有的幻想都在這一刻崩塌了,看著眼前的一幕,下意識的搖著頭,不,不會,該是蒼翟,怎麼會成了父皇?為什麼?為什麼父皇竟然……

    蒼瀾手中的酒杯砰地一聲,轟然落地,清脆的聲音,頓時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父皇……快,快抓刺客!」開口的是四皇子,赤驥是八駿之一,他的敏銳,便是追風追電都及不上,反應過來的他,赫然察覺到一抹刻意的身影悄然隱去,他又怎麼會讓這刻意之人逃脫?

    在吼出這一聲的同時,赤驥便已經追了出去……

    「皇上,快,快宣太醫!」眾人立即一哄而上,神色頓時慌張起來。

    安寧和小余兒察覺到中箭之人不是蒼翟,心中鬆了一口氣,可是,北燕皇帝……

    北燕皇帝竟然為蒼翟以身擋箭,這一點,饒是安寧也是萬分吃驚的,她如何能不震驚呢?她看得出,北燕皇帝愛昭陽長公主,對蒼翟也甚是愧疚,可她卻不覺得,北燕皇帝會因為愧疚,替蒼翟擋箭!

    若是射中要害,那還不連命都沒了?!

    安寧看著北燕皇帝,眸中神色變換,此刻,蒼翟也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北燕皇帝,那手臂上插著的箭,在蒼翟看來,分外的刺眼,腦海中浮現出十多年前那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這個男人不顧剛死的母親,不顧他的哀求,硬是拖著他,將他丟出了昭陽殿,趕出了北燕,可同樣是一個人,今天,他卻替自己擋箭,誰能告訴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蒼翟沒有開口說話,北燕皇帝被蒼翟這般看著,神色也是極其複雜,方纔,他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衝了過來,此時此刻,他問自己,是因為愧疚嗎?還是因為其他?他想不出答案,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讓昭陽最愛的兒子受傷!

    如果這一箭刺在蒼翟的身上,昭陽的在天之靈看了,怕也會傷心吧!

    想到昨晚的那個夢,昭陽的一顰一笑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北燕皇帝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和蒼翟對視一眼,便將視線側開。

    周圍關切的聲音不絕於耳,北燕皇帝心中不禁想,若是能夠得到蒼翟的一句關懷,那該多好,可惜,他知道,蒼翟對他的恨,可不會因為自己替他受這一箭而消弭,他怕是到死,都得不到蒼翟的關懷吧!

    心中浮出一絲苦澀,北燕皇帝滿心自嘲,這是老天對他的懲罰啊!

    他饒是一國帝王,能夠生死予奪,卻依舊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目光落在手臂上的箭上,北燕皇帝眸光閃了閃,幸虧這一箭是在手臂上,除了受些痛,倒也無礙。

    「皇上,皇上……你沒事吧?你怎麼這麼傻,你為什麼要用你萬金之軀的身體,替他……替他擋箭啊?萬一……萬一……」一抹身影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眾人一看,神色微閃,那不是被關在冷宮,曾經的鳳皇后又是誰?

    只是……

    「你怎麼在這裡?」北燕皇帝利眼一瞇,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鳳舞,此時的她,竟然是宮女的裝扮,北燕皇帝當下眸子便是一緊,這女人,被關在冷宮中了,還不安分麼?她這一次,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鳳舞身體一怔,方才意識到什麼,神色更是慌亂了起來,「臣妾……臣妾是想皇上了,所以……所以……」

    她避開了宮女太監,偷偷的出了冷宮,想到昨日收到的蒼焱的信,今日,她還有事情要做,剛才經過大殿,她偷偷的混在宮女堆中,就是想悄悄的看皇上一眼,可是,卻沒有料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為了蒼翟那孽種,竟是不顧自己的身體了嗎?

    太過激動,鳳舞這才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北燕皇帝眼底劃過一抹濃烈的不悅,正要說些什麼,太醫正此時匆匆趕到,北燕皇帝立即嫌惡的揮開鳳舞,「你且下去,待在你的兒子身邊,沒有朕的命令,你給朕好好的待著!」

    無論這鳳舞今日到底要耍什麼花樣,他都要將她放在眼皮子地下,才安心!

    太醫匆忙上前,查看了北燕皇帝的傷勢,宣佈道,「皇上只是受了皮肉傷,皇上,請讓微臣先將這箭拔出來。」

    「嗯。」北燕皇帝沉聲道,坐回到椅子上,側著身子,示意太醫拔箭。

    眾人皆是看著北燕皇帝,心中慶幸這箭無性命之憂的同時,也在思考著皇上對宸王蒼翟的態度,看來,以皇上對宸王蒼翟的奮不顧身,那這皇位繼承人,怕是……

    眾人的心裡都有了底。

    太醫拔箭,異常小心翼翼,但當箭端從北燕皇帝的手臂中被拔出來之時,北燕皇帝還是悶哼了一聲,臉上微微布著一層薄汗。

    「皇上,這段時間這隻手臂,不要用力,月餘便可痊癒,微臣替皇上包紮……」太醫將拔出來的箭放在托盤上,如是說道,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

    「慢著!」

    悅耳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眾人循著那聲音看過去,赫然看見的女子,不是宸王妃安寧又是誰?

    眾人皆是皺眉,慢著?宸王妃要幹什麼?

    眾人滿心疑惑,都一瞬不轉的看著宸王妃安寧,只見宸王妃將懷中的小郡主交到了宸王的手中,隨即走到那個盛放著被拔出的那支箭的托盤前,伸手將箭拿在手中,細細的打量著那站了鮮血的尖端,神色變幻。

    安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發現,心中的情緒劇烈的翻騰著,是她所想的那樣嗎?她不願相信,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容不得她不相信。

    《毒典》記載,七星海棠,無色無味,沾了血,再遇金屬,久之,便會呈現出幽綠色,而此刻,這箭端上的顏色,不就是幽綠嗎?

    安寧的身體頓時竄出一股寒意,目光轉向北燕皇帝,神色變了又變,他……他竟中了七星海棠嗎?

    北燕皇帝中了七星海棠,這意味著什麼?想到昭陽長公主,安寧的心中驟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這七星海棠本是衝著小余兒和蒼翟而來,是誰?安寧心中怒意橫生,到底是誰這麼狠毒,竟要用這樣陰狠的方法傷害她最愛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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