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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95章 撞破私情,趁機逼他納妃! 文 / 真愛未涼

    「是嗎?」碧珠在安寧的懷中,漸漸的平息下來,鳳傾城死了,可是她……那場噩夢卻依舊印在了她的腦海裡,一閉上眼,她都會想起,甚至一看到飛翩,腦海中的那些記憶,都在無時不刻的提醒著自己,自己配不上飛翩!

    「對。」安寧拉著碧珠的手,替碧珠擦拭著臉頰上的淚水。

    碧珠咬著唇,想到什麼,眸光閃了閃,喃喃道,「我想看看她,我想親自確定她是真的死了。」

    碧珠知道,鳳傾城那樣的性子,若是任其活著,終究是給自己留禍患,斬草就要除根,這一點,正好和安寧想到了一塊兒去了,二人相視一笑。

    「王妃請跟屬下來。」胭脂明瞭二人的想法,立即引導著二人朝著雅間外走去,雅間外,繞過一道迴廊,便到了那個房間外,此時的房間外,方才聚滿的人早已經散開,在房內傳出某一個男人驚天動地的驚嚇聲之時,就已經做鳥獸散,方纔那些對鳳傾城施暴過的人,可都沒有手下留情,如今鳳傾城死了,他們留在這裡,只會覺得晦氣。

    在胭脂的引導下,二人到了房門口,門被推開,一陣歡愛後殘餘的氣息撲面而來,安寧不由得皺了皺眉,望進屋子裡,目光所及之處,是地板上躺著的一個光裸的身子,且不說身上的狼狽,就只是地上那一灘刺目的鮮血,就足以讓人心驚。

    安寧眸子一緊,目光漸漸上移,落在那女子的臉上,正是鳳傾城的臉,這個時候的鳳傾城,雙目睜大,那眼神之中似乎還透著嫉恨和濃烈的不甘,不甘麼?

    安寧眼裡劃過一抹不屑,不甘又如何?人已死,鳳傾城再也沒有作亂反擊的機會。

    安寧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腦海中浮現出前世她臨時之時的畫面,鳳傾城的狠辣不亞於安茹嫣,這個女人除卻自視甚高,盲目自大之外,倒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有一點,她和安茹嫣卻是極其的相像,那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都會用盡手段得到,安茹嫣看上她前世的丈夫,鳳傾城看上她這一世的丈夫,誰又說得準,鳳傾城會不會是另外一個安茹嫣呢?

    安寧曾在心裡發誓,絕對不會讓自己再走前一世走過的路,所以,在惡人面前,她只有更惡,才能保得自己和自己在意之人的安穩。

    鳳傾城,你能有今日的下場,又何嘗不是你自找的呢?

    淡淡的掃了一眼鳳傾城,安寧收回目光,自始至終,碧珠都緊緊的攥著她的手,在看到鳳傾城之時,安寧明顯感覺到碧珠的手握得更緊了,安寧皺了皺眉,明瞭鳳傾城真的已死,便沒有留下來的必要,至於鳳傾城……

    安寧眸光微閃,淡淡的開口道,「將她丟到亂葬崗吧,也好有一個棲息之所。」

    胭脂的神色沒有絲毫波動,「是,屬下這就安排。」

    安寧沒有再看鳳傾城一眼,帶著碧珠,轉身朝著極樂園的大門走去,鳳傾城最後棲身亂葬崗,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那是再明顯不過的,亂葬崗人跡罕至,但野獸橫行,不出明日,鳳傾城的屍體,怕是連骨骸都難以找到。

    鳳傾城啊鳳傾城,這便是她傷害碧珠的代價!便是死了,也休想善終。

    二人剛出了極樂園,還沒來及上馬車,一抹身影便飛落而至,翩然落在碧珠的身旁,安寧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除了飛翩,怕是鮮少有人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輕功。

    碧珠感受到身旁男人的氣息,身體卻是倏然僵住,雖然昨晚,她放縱自己,享受著屬於飛翩的寬闊胸膛,但是,那也是在飛翩睡熟的情況下,也許是自己心虛,今天一早,她總是感覺到飛翩看她的眼神極為怪異,尤其是那眼神之中的熱切,讓她渾身不自在,好似他知道昨晚自己的放縱一樣,可是,甚至讓她覺得臉紅。

    他怎麼會知道呢?昨晚明明他睡得很熟,不是嗎?

    「主子,王爺吩咐,讓銅爵先送主子回府上,王爺今日會陪主子一同進宮赴宴。」飛翩對著安寧恭敬的道,話落,眸光閃了閃,語氣更是柔和了些許,「主子,那麼飛翩就送碧珠回八珍閣。」

    說話之時,已經不由自主的拉住了碧珠的手,沒想到他竟然在姐姐面前這樣做,碧珠當下就臉上大窘,想要抽開手,可飛翩這一次,卻將她抓得牢牢的,怎麼也不鬆開。

    經過昨晚,他知道,自己應該改變策略了,他不僅僅要陪在碧珠的身旁,還要主動出擊,碧珠是愛著自己的,她這段時間對自己的排斥,只是想要將自己推開,想要將她推開麼?他這輩子,已經纏定了碧珠,任何原因都休想將他們分開。

    想到此,飛翩握著碧珠的手更緊了些,似乎是在對碧珠宣誓:這輩子,休想掙脫開他的雙手!

    安寧看到二人之間的互動,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意,給飛翩使了個眼色,打趣的道,「瞧你們小兩口親密得,飛翩,你可要好好照顧我的妹妹,不然我唯你是問!」

    「姐姐……」碧珠臉上更是一片通紅,嬌嗔道,那模樣,更是多了些微小女兒的嬌態。

    「好了好了,快跟飛翩回去。」安寧心裡一暖,她就是希望看到碧珠此刻的狀態,能夠在自己心愛的男人懷中,做一個幸福的小女人。

    碧珠一直都值得這樣的疼愛。

    在安寧的目光中,飛翩攬著碧珠,朝著另外一方走去,安寧看著二人的背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郁,等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安寧才是上了馬車,想到今日的遊園會,她聽聞蒼翟說過,北燕皇帝親自邀請他們夫妻二人進宮,不知道,又會有怎樣的事情。

    在安寧乘馬車回府的當口,極樂園的後門,一個被黑布裹著的東西被丟進了一輛馬車,與此同時,昌都城另外一所宅院內,詹楚楚得知了屬下傳來的消息,當下便失去了鎮定。

    「你們是怎麼辦事的?」詹楚楚赫然起身,那張溫婉的臉上,此刻因為憤怒與擔心等複雜的情緒交織而微微扭曲著,想到他們匯報的消息,詹楚楚不安的踱著步,怎麼可能?竟然沒有等到傾城,她部署那麼周密,怎能沒等到呢?

    那麼傾城呢?

    「他們要去的寺廟裡呢?可有去尋找過?」詹楚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心裡祈禱著,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越是不安了起來。

    真的會沒有差錯嗎?詹楚楚努力讓自己不去想。

    「屬下在埋伏地點,沒有等到大小姐,隨後便派人去寺廟找尋,寺廟中,也沒有找到大小姐和成家的人,但是在距離埋伏地點兩公里的地方,我們找到了成家老爺,成夫人,以及成家大少爺的屍體。」那人如是稟報道,小心翼翼的留意著詹楚楚的神色,果然看到她臉色更是沉了下去。

    「大小姐呢?」詹楚楚聽到「屍體」二字,臉色蒼白的上前揪住那人的衣衫,眼神更加慌亂,成家人的屍體?是誰殺了成家人?傾城呢?她是否已經遭遇不測?

    稍早,她已經接到了傾城出了成府的消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小姐……大小姐……」那人戰戰兢兢,夫人此刻的模樣,和平日裡溫婉的樣子大相逕庭,好似會吃人一般,饒是他也感到害怕,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大小姐的消息……

    正此時,另外一人匆匆的走了進來,一進門便感受到夫人渾身散發的凌厲之氣,想到方才得知的消息,他心中一陣忐忑,應該告訴夫人嗎?

    正在猶豫著,便聽得夫人的聲音響起,「有消息了嗎?」

    那人目光閃爍著,終究還是開口,「夫人,屬下聽說,有人在極樂園看到了大小姐……」

    「極樂園?」詹楚楚眸子一緊,心中鬆了一口氣,既然有人在極樂園看見傾城,那就證明傾城還安然無恙,她無恙就好,只是,極樂園?傾城為何會出現在那樣的地方?

    「是,大小姐她……」那人目光閃爍得更加厲害,在詹楚楚的視線之下,更是不敢說出他得知的消息。

    只是,他避閃的目光讓詹楚楚的眉心皺得更緊,雖然她此刻正處在微微的慌亂之中,但依舊是一眼看出了他的不尋常,「將你得到的消息,全數告訴我,若敢隱瞞半分,你應該知道後果。」

    那人身體一怔,有詹楚楚的威脅,他又怎敢不說?

    「大小姐她……在極樂園的拍賣會上,被……被拍賣。」一股腦兒的說出來,隨後便等待著夫人的怒氣。

    詹楚楚身體一晃,幾乎無法想像她所聽到的消息,拍賣會上被拍賣?這是怎麼回事?

    「誰?誰買走了她?」詹楚楚緊咬著牙,無論是誰買走了傾城,她都要將辦法將她救出來,這一次,她計劃周密,就是為了彌補前一次對鳳傾城的愧疚,她一直知道前一次的失敗,讓鳳傾城對她更加失去了希望,傾城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所以,她只能以行動來證明,她是擔心她,也是關心她的,她畢竟是她的女兒啊?

    而她,卻是一個失職的母親。

    「屬下得知,大小姐……大小姐被一個神秘公子買下,但是……但是卻……」那人說到此,卻是停了下來,不安的看著詹楚楚,似乎是難以說出口。

    「快說!」詹楚楚厲聲道,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烈。

    「大小姐被當場送給了大家。」那人皺眉,話落,看到詹楚楚一個踉蹌,立即上前將她扶住,「夫人……」

    詹楚楚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身體,臉色瞬間慘白,被送給了大家?這是什麼意思?詹楚楚是聰明人,她理應想得到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卻拒絕相信。

    極樂園是什麼地方,她再清楚不過的,在那裡揮金如土的男人,都是為了什麼,她也明白,傾城她……詹楚楚幾乎無法想像,鳳傾城得到的會是怎樣的對待。

    不,不行,她要去救她!

    詹楚楚努力收回神思,讓自己鎮定下來,大步走出房間,但是,在她剛出了房門,卻是看到天然站在房外的不遠處,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不知為何,她竟然從她的笑容之中看到了諷刺。

    她是在諷刺她做母親的失敗麼?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

    心裡浮出一絲苦澀,詹楚楚知道,這個時候,最關鍵的是傾城,至於天然……詹楚楚斂了斂眉,繞過天然,母女二人擦身而過,詹楚楚卻只來得及走出兩三步,身後便響起了天然的聲音,「娘,天然生病了。」

    詹楚楚皺眉,生病麼?她又怎會不知道,天然根本就沒有生病的樣子?

    沒有理會天然,詹楚楚再次邁出一步,天然卻再次開口道,「娘,天然想娘陪著天然,娘說過的,只要天然需要娘親的時候,娘親永遠都會在天然的身旁,娘親說話不算數了麼?」

    天然的口氣淡淡的,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故意,不錯,她在故意的,她知道詹楚楚此刻心裡擔心的是什麼,方纔那人的匯報,她全數都聽在了耳朵裡,詹楚楚現在是想要去救她的另外一個女兒,可是,她卻不願讓她去。

    她想讓詹楚楚無奈,更加想看到詹楚楚愧疚,她殺了自己的父親,自己卻無法對她下手,讓她以命償命,便只有這樣看著她痛苦,她才能安撫自己無法替父親報仇的愧疚。

    「天然,你別鬧了,乖乖回房待著,等我回來,再去看你。」詹楚楚無力的開口,眉心無法舒展,兩個都是她的女兒,但是,現在很顯然是傾城比較需要她。

    天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娘,你若走了,若是回來看不到天然怎麼辦?」

    詹楚楚猛地回身,目光灼灼的看著天然,「你要幹什麼?」

    天然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幾分,但是,笑容之中,依然沒有絲毫溫度,對上詹楚楚的視線,「娘還要念兒麼?」

    詹楚楚身體一怔,念兒?這個名字,在這兩年間,已經塵封了,她不敢提起,更別提天然自己提起了,她知道,便是現在,天然都沒有打開當初的心結,「念兒」兩個字,是天然的忌諱,可是,她現在卻主動提起這個名字,她是在引起自己的愧疚麼?如果是的話,那麼天然已經做到了。

    心中一陣苦澀,「娘怎麼會不要你呢?你是我的女兒,最愛的女兒啊。」

    「是嗎?」天然別開眼,似乎不願看到詹楚楚眸中流露的真情,「那娘親便留下陪念兒吧。」

    最愛嗎?天然很是懷疑,她除了對曾經那個死去的鳳家大少爺愛得深切之外,還愛過誰麼?就連自己,不也是她寄托對那個男人感情的工具麼?

    詹楚楚眸子緊了緊,「天然,不行,你姐姐她……」

    天然頓時明白了詹楚楚的決定,眸光微斂,淡淡的道,「既然這樣,那娘快去吧!」

    說罷,天然便轉過身體,當那張臉徹底的背開了詹楚楚的視線,就連臉上強撐著的那一抹笑容也徹底的消失不見,心中已然做了某個決定。

    詹楚楚看著天然的背影,內心掙扎了許久,終於是轉過了身體,朝著宅邸外走去……

    此時的她又怎知道,她在極力的想要挽回兩個女兒的時候,卻也在同時,失去了兩個女兒!

    站在亂葬崗上,詹楚楚看著被隨意丟在這裡的屍體,整個人好似已經麻木,她沒有想到,她終究還是來晚了,無力的跪在地上,詹楚楚幾乎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便是一眼,她就可以猜得到鳳傾城都經歷了些什麼,又怎僅僅是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

    「怎麼會這樣?傾城……為什麼會這樣?」詹楚楚呢喃著,聲音哽咽,淚水更是忍不住從臉頰滑下,伸手擦拭掉鳳傾城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整個人好似被雷劈了一下。

    「為什麼不等我?」詹楚楚想到方纔的事情,不,不是鳳傾城沒有等她,而是她來得太晚,若是天然沒有絆住她,或許……

    突然,她想到什麼,眸子緊了緊,對著身後的隨從冷聲道,「到底是誰?是誰將傾城帶進了極樂園?誰這麼殘忍的對待傾城?」

    「回夫人的話,屬下查不到,只知道有一個神秘公子買下了大小姐,而將大小姐送給那些男人蹂躪的,卻是一個戴著面具的女子,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身份。」身後的隨從將最新的消息稟告給詹楚楚,饒是站在她的背後,都感受得到那凌厲駭人的氣息。

    想到大小姐的死法,誰能夠想像得到,曾經如公主一樣身份高貴的鳳家大小姐,最後竟落得如此下場?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不知道身份就給我查清楚,我必須要知道到底誰是這幕後黑手,我的女兒不能如此平白無故的死去。」詹楚楚緊咬著牙,將鳳傾城睜大著的眼撫上,饒是死了,她都不瞑目麼?

    「是。」

    詹楚楚是聰明人,聯繫起一切,便感受到事情的不尋常,這一切都好似有預謀一般。

    她定要找出那個幕後黑手,替她的女兒報仇!

    眼神一凜,眸中激射出一道厲光,隨即詹楚楚閉上眼,不知道過了多久,詹楚楚才起身吩咐道,「收斂大小姐的屍體,好好安葬。」

    此時的詹楚楚異常的平靜,方纔的激動與顫抖早已經不再,有的只是眼裡的冷然,鳳傾城已經死了,現在,她只剩下一個女兒了,天然……想到自己離開府邸時,感受到的天然的不尋常,詹楚楚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她又怎知道,在她得知鳳傾城已死的消息之時,天然也已經從府上離開……

    這廂在詹楚楚滿心悲痛的回到所住的宅院,發現天然已經不在府上之時,那廂皇宮之中,卻是一派熱鬧。

    皇宮之中,一場宴會正在準備著。

    御書房內,北燕皇帝將最後一份奏折看完,放在一旁,濃墨的眉峰緊皺著,臉上透著一絲倦容,昨夜他徹夜未眠,直到現在才將奏折處理完畢,頭有些暈眩,疲累的閉上眼,準備休息一陣,想著今日的遊園會,心裡又是一片沉重。

    不為別的,只為母后稍早的吩咐,母后特別交代,邀請蒼翟和安寧入宮,想到上一次蒼翟讓母后的不悅,幾乎是下意識的,北燕皇帝的眉心皺得更緊。

    安寧如今懷有身孕,若是母后動什麼心思……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北燕皇帝的頭更加痛了。

    突然,兩鬢太陽穴的位置,一雙柔柔的手撫上,輕輕的按摩著,北燕皇帝身體一僵,「昭陽……」

    是昭陽麼?腦中浮現出昭陽的身影,她有很好的按摩手藝,她說,以前她的父皇就因為國事而時常疲累,為了替她父皇解乏,她甚至親自向宮中的老嬤嬤學習按摩手法,每隔幾天,就會替她的父皇按摩穴位,以解除他的疲累。

    而理所當然的,在她成了他的女人之後,他便有了當初她父皇的待遇,他還曾打趣的說,她的這一手按摩手藝,都是為了他而準備著的,她只是但笑不語,但他卻看得出,她笑容之中,全是小女兒的嬌態,煞是迷人,讓他無法不愛憐。

    她的手好似有魔力一般,總能夠在短時間內替他去除疲累,他……好懷念那種感覺……

    感受到在自己太陽穴上輕揉的力道,北燕皇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閉上眼,不願睜開,好似他一睜開眼,這一切就會如夢一般消失不見。

    「昭陽……」北燕皇帝呢喃著,不去想身後的那雙手是誰,似乎已經眷戀這種感覺。

    身後的女人聽到從北燕皇帝口中叫出來的名字,眸光閃了閃,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反而更加的輕柔,嘴角微微上揚,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等待的機會,或許已經來了。

    這女子並不是別人,而是安蘭馨,自從上次勾引北燕皇帝不成,她被貶為宮女之後,一直都沒有放棄,好在在御書房當差,她能有許多時間看到皇上,雖然皇上從來不曾多看過她一眼,她甚至懷疑皇上忘記了上次她在昭陽殿對他的勾引,她一直都在尋找著機會,為此,她做足了準備。

    她聽老宮女說,當年的昭陽長公主有一手很好的按摩功夫,皇上喜歡昭陽長公主替他按摩,於是,她偷偷的學習按摩的手法。

    安蘭馨的手頓了頓,正此時,原本享受著她輕柔按摩的北燕皇帝倏地將她的手拉住,安蘭馨微微一怔,眼裡閃過一抹驚慌,皇上他怎麼了?

    安蘭馨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個力道帶著朝前,隨即而來的是一個剛勁有力的擁抱,雙臂緊緊的圈住她的身體,似乎要將她揉進身體裡。

    一連串的舉動,讓安蘭馨愣了愣,感受到男人寬闊的胸膛,安蘭馨漸漸回神,心裡一喜,隨即便聽得北燕皇帝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昭陽,別離開我,別離開!不要再丟下我一人……不要……」

    北燕皇帝的聲音帶著懇切與不安,即便是這是夢,是幻覺,他也想珍惜,也想抓住,那怕是夢,他也希望這夢能夠持續得久一些。

    他太累了,應付三大望門,想要博得蒼翟的原諒,想要彌補對昭陽的愧疚,甚至要應付他的母后……他需要昭陽,非常的需要!

    安蘭馨狂喜,心中的激動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她雖然知道皇上將她當成了替身,但是,她要的,不就是一個機會麼?即便是一個替身,她也願意!

    大膽的側過臉,唇輕輕靠近北燕皇帝的脖子,試探的印上一吻,果然感受到北燕皇帝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北燕皇帝拉開懷中的女子,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安蘭馨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心中原本的狂喜,瞬間變成了忐忑,皇上會如上次那樣,懲罰她嗎?

    她如今已經是御書房的宮女,若是再懲罰她,她又會是怎樣的下場?

    安蘭馨心裡凝聚起的不安越發的濃烈,在北燕皇帝的目光之下,她以為自己會像上一次無所遁形,但是,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她卻是從北燕皇帝的臉上,看到了一抹柔和,甚至是寵溺……

    雖然已經是五十多歲的男人,但是,北燕皇帝的魅力,卻依舊迷人,尤其是他此刻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是被他疼愛著的,安蘭馨漸漸的迷幻了,她喜歡這種感覺,好似她對他來說,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就像宸王看安寧的眼神,就像南宮將軍看安寧的眼神。

    「昭陽……」北燕皇帝抬手,輕撫著眼前「昭陽」的臉頰。

    許是太過疲累,許是太過想念那一抹身影,此時,北燕皇帝眼前所呈現出的這張臉,赫然就是他日夜思念著的倩影,感覺就好似回到了多年前。

    安蘭馨微微皺眉,但是很快的,眉心又舒展開來,昭陽麼?在北燕皇帝的眼裡,她是「昭陽」,她慶幸北燕皇帝依舊將她當成了別人,但心裡卻也同時在嫉妒著,那個昭陽長公主是多麼幸福的女人啊,便是死了這麼多年,依舊讓皇上念念不忘。

    若是她也能如昭陽長公主那樣……眸光閃了閃,女子大膽的將臉靠在了北燕皇帝的懷中,心裡祈禱著,北燕皇帝能夠繼續將自己當成昭陽長公主的替身。

    斂了斂眉,安蘭馨的手在北燕皇帝的胸膛上游移,這舉動,更是讓北燕皇帝身體的血液沸騰了起來,幾乎想也沒想的俯身吻住懷中的女子,與此同時,高大的身軀赫然起身,打橫將懷中的女子抱起,朝著御書房內廳專門用來休息的榻上走去。

    安蘭馨心裡激動萬分,她自然知道即將發生的會是什麼事情,被北燕皇帝吻得眩暈的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她終於要熬出頭了麼?

    只要得到皇上的寵幸……咬了咬唇,安蘭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伺候得皇上滿意,若是自己能夠因為此次寵幸得到皇上的寵愛,那麼……

    安蘭馨越是想,越是興奮了起來,她幾乎已經料想到迎接自己的,會是怎樣的輝煌!

    看到皇上的舉動,御書房內原本伺候著的其他太監和宮女立即悄悄的退了下去,皇上看上某個伺候的宮女,這樣的事情,在宮裡並不稀奇,各自心中都想著,看來,得了皇上的寵幸,蘭馨丫頭,怕不會再是那個任人差遣的小宮女了。

    御書房的門被關上,關住了房內一室盎然的春意。

    而此時的蒼翟和安寧已經入了皇宮,皇宮的御花園內,不僅僅是蒼翟和安寧,就連剛解除禁閉不久的二皇子蒼焱,四皇子以及五皇子蒼瀾都已經到了。

    安寧蒼翟出現的第一時間,二皇子蒼焱,五皇子蒼瀾的視線就停駐在二人的身上,安寧臉上的笑容,以及她已經明顯突出的肚子,讓二人覺得分外刺眼。

    自從安寧恢復宸王妃身份之後,二皇子蒼焱還是第一次見到扮作女子的她,今日的她,一襲白色東秦女子的衣衫,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看起來簡潔而不失華貴,小腹凸起的她,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異樣迷人的韻味兒,自然而然的任憑蒼翟攬著她的腰身,舉手投足之間,皆是淡雅與高貴。

    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雙眸,微閃之間,流光溢彩,讓人一看,便移不開眼,二皇子眸子緊了緊,竟然覺得心跳加快了些許,第一次見到那小侍衛之時,他就喜歡上了這雙眼,他總覺得這雙眼,不該配在那樣平凡的一張臉上,那時的他,又如何能夠想到,那小侍衛竟然是女子,不僅是女子,還是宸王妃!

    此時看到這雙眼和這張臉結合在一起,竟是那般完美,完美得讓人心顫。

    看著那抹身影,二皇子蒼焱下意識的朝前走了一步,但卻瞬間想到什麼,立即頓足腳步,而素來內斂的他,此刻竟然忘記了掩飾自己心中的情緒,而那眼神之中流露出來的戀慕,更是被另外一人捕捉到。

    那人正是五皇子蒼瀾。

    五皇子蒼瀾挑眉,他沒有想到二哥他……他是男人,自然知道蒼焱看安寧的眼神意味著什麼,眸光緊了緊,蒼瀾的眼底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詭譎,嘴角微微上揚,大步上前,爽朗的開口,「宸王妃今日真是迷人,瞧二哥看得都移不開眼了,二哥莫不是迷上了宸王妃了不成?」

    聲音之大,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楚,此話一出,幾乎是所有人都是一怔,目光都集中在兩個當事人的身上。

    安寧臉上淡雅的笑容微僵,但僅僅是片刻,卻又恢復如常,反倒是蒼翟和蒼焱二人的眉心緊皺著,眾人甚至從二皇子蒼焱的臉上,看到了些微的窘迫,夾雜著些微被揭穿心思的惱羞。

    蒼翟頗具佔有慾的將安寧的腰身攬近了自己幾分,利眼微瞇著,掃視了一眼五皇子蒼瀾和二皇子蒼焱,心中浮出一絲不悅,揚了揚眉,「二皇子幾個月都閉門不出,怕是沒有見過本王的王妃,該是看到本王身邊的女子,覺得詫異吧,呵呵,二皇子,容蒼翟向你介紹一下,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孩子的娘親。」

    蒼翟刻意加重了後面兩句話的語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他將安寧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提醒著二皇子蒼焱,同時也在提醒著五皇子蒼瀾,安寧是他的妻子,無論他們有任何心思,都必須打消掉,不然……

    眸光一凜,蒼翟銳利的眸中隱隱多了幾分危險之意。

    蒼焱和蒼瀾都是聰明人,自然聽得出蒼翟的威脅,不過,蒼焱潛意識裡卻是因為蒼翟的威脅而感到不悅,他的王妃麼?對於這個身份,他十分不喜歡。

    目光落在安寧隆起的小腹上,眸光更是緊了緊,但很快的,蒼焱便揚起嘴角,「宸王殿下真是好福氣,五弟切莫要亂說話,蒼焱實在是因為方才初見到宸王妃,才看得久了些,讓宸王誤會了,宸王宸王妃莫要和蒼焱見怪才好。」

    對於蒼翟,蒼焱上次收到的教訓,已經讓他更多了幾分警惕,所以,他要做的,是掩藏自己的情緒,想到自己方纔的情不自禁,蒼焱眸光閃了閃,他倒是感謝方才老五刻意的挑撥,陰差陽錯的提醒了他,不然,自己怕是真的會流露更多的情緒出來。這對他來說,顯然是最不明智的舉動。

    無論自己對安寧是怎樣的心思,她終歸是蒼翟的王妃不是嗎?而以蒼翟對安寧的在意……單單是他頗具佔有慾的舉動,就已能夠讓他看出蒼翟對安寧的在意。

    在意麼?蒼焱的眸光閃了閃,對於蒼翟來說,安寧是否會是他的弱點呢?

    蒼翟但笑不語,希望真的是誤會就好,不過,這個二皇子,他從來都沒有將他小瞧了。

    想必經過了上一次二皇子的吃虧,此人定會更加小心謹慎了才對。

    「呵呵,算是我誤會了,不過……」五皇子蒼瀾呵呵的笑道,人已經走上前,迎上了蒼翟和安寧,目光掃過安寧的小腹,「宸王妃應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了吧?」

    蒼翟正要開口,另外一個聲音便從身後傳來……

    「看樣子,該是有五月多月了。」這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怔了怔,幾乎是所有人都恭敬的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下跪行禮,除了蒼翟安寧。

    安寧河蒼翟看向來人,那一身華貴宮裝,在宮人的攙扶下朝著這邊走來的人,可不就是皇太后麼?

    今日的皇太后和那天在皇宮裡,安寧所見到的皇太后不太一樣,那日,她滿臉凌厲,而今日,威嚴尚在,其中卻是夾雜了些微的慈祥。

    而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安寧的隆起的肚子上,安寧承受著她的視線,微微斂眉,依舊鎮定,福了福身,正要行一個普通的宮禮,皇太后卻是上前,「行禮就別用了,且不說皇上曾經特准了你無需行禮,你如今懷有我蒼家的血脈,這禮也可以免去了。」

    皇太后走近安寧,那態度,饒是安寧和蒼翟都覺得詫異,懷有蒼家的血脈?記得上次這皇太后,可是不承認蒼翟的,不是嗎?現在倒是突然改了口,這皇太后,到底打著什麼主意?

    對於皇太后,安寧和蒼翟不會那麼輕易的降低戒心,她的行為越是異常,他們的心中更是防備得嚴密。

    「謝皇太后恩典。」安寧斂了斂眉,柔聲謝恩,眉宇之間的溫順將她心中的防備掩飾著。

    「寧兒是嗎?倒是一個惹人喜歡的丫頭。」皇太后慈愛的拉著安寧的手,正要說些什麼,一個宮人匆匆來報,在皇太后耳邊輕聲說了什麼,皇太后眼神明顯一怔,隨即,臉上便綻放出一抹更加燦爛的笑容,朗聲道,「皇上怎麼還沒到?還非要我這老人家去請麼?也罷,反正我這老人家也沒事,不如咱們一起去御書房看看你們勞碌的父皇,聽聞昨夜,又熬了一個通宵,不知道這身體可承受得住。」

    說罷,目光落在安寧的身上,「寧兒,你也陪我這老人家一起去吧。」

    安寧皺眉,卻是沒有拒絕,敏銳的她,隱隱感覺到皇太后似乎在盤算著什麼,盤算著什麼呢?去看看又何妨?遂點了點頭,隨即,一行人便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

    御書房,房門緊閉,外面的太監宮女遠遠的守在門外,看到皇太后等人,神色略顯慌張,管事太監更是上前,試圖阻擋皇太后進去,只是,皇太后又怎會讓他給阻攔住?

    「哀家來看看兒子,還不給哀家讓開。」皇太后不怒自威,管事太監雖然皇上的奴才,但對於皇太后,他也是惹不起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太后推門而入,心中不斷的祈禱著,皇上可不要因為此事怪罪他才好。

    門轟然被推開,驚擾了裡面的兩人,外人突如其來的闖入,讓北燕皇帝猛地推開懷中的女子,看到來人,更是滿心憤怒,「母后……」

    責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皇太后的聲便率先傳來,「看來,我們來得倒不是時候了,皇兒你繼續,至於那丫頭,就隨便先封個妃子吧!」

    ------題外話------

    謝謝姐妹們的支持,謝謝姐妹們送的月票和鑽鑽,姐妹們應該看到四川地震的新聞了吧,雅安地震,成都這邊也有強烈震感,今天涼涼正在寫,突然一陣搖晃,第一反應,就是地震來了,還好,上次經歷了512,這次還算是淡定,急忙到廁所等到搖晃結束,立即收拾東西出門,在一樓的咖啡店裡寫了一個上午,震區的受災最新消息不斷的傳來,心情很沉重,希望災區的同胞平安。

    姐妹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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