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那魏征不過是一個文臣,又如何殺得了如此英明神武的龍王您呢?」唐問天沉吟道:「你是意思是,玉帝和他的一幫子天兵天將,全部都是修真者?並不是什麼神仙!」
「當然都是修真者,只不過在凡夫俗子的眼中,他們自然就是神仙了,而且也具備神仙的神通。」
「很好,很好,想不到我唐問天居然和涇河龍王成為了好朋友,這樣的好事實在是連做夢都沒有想到!」
「你沒有想到的事情還多呢!」黑龍沉吟道:「如果我說出我父親的句號,恐怕你會更加吃驚吧!」一千多年沒有與人,甚至沒有與任何有思想的靈魂交流過了,黑龍實在是有些不吐不快。
「你父親,讓我猜猜!」唐問天笑道:「莫非,是東海龍王敖廣……那就是相海龍王敖閏……也不是啊,那不會是南海龍王敖欽……都不是,那一定是北海龍王敖順了,怎麼樣,我的見識非常廣博吧?」
「胡說八道!」黑龍冷冷道:「我的父親是禹!」
「雨……」唐問天正想信口開河,卻忽然間醒悟了過來:「你說,你的父親是大禹,為了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的那個大禹,而你就是那個和你娘親守候在家裡的那個兒子。這,怎麼可能,他們都是人啊!」
「孤陋寡聞!」黑龍哂道:「我的父親,是世界上第一尊神龍,後來你們被稱為龍的傳人,也全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而我們最神聖的職責,也是守護人類,保護人類的平安,想不到因此卻遭到迫害……」黑龍再次陷入沉痛的回憶之中……
當年我的祖父鯀,也是一名大成期的修真者。奉天帝之命治水,那時的天帝並非後來的玉帝,天帝在飛昇神界之後,玉帝張自然一統天界。我的祖父看到了當時地面上的人們受到洪水的侵逼,四處逃竄,無法打獵耕種,幾乎快要生存不下去了。但是祖父對於這樣大規模的洪水所能想出來的辦法就只有圍堵。眼看著這些洪水不斷的突破他的堤防和水壩,祖父再也不能忍受眼睜睜看著凡人受苦卻無能為力的無力感了,於是他決定盜取天帝的寶物「息壤」——這是一種會不斷生長的土壤,能夠使得祖父的圍堵不會再失效。
在「息壤」的幫助下,凡人們脫離了洪水的災難,開始離開的貧瘠的山丘和洞穴,在地面上重新開始生活。祖父看著這些凡人能夠因為他的幫助而開始安居樂業,感到十分的欣慰。正準備要回去天庭交差的時候,天界的主人堯對於「息壤」被盜,感到十分的震怒。於是收回「息壤」,讓洪水重新肆虐地面,原先安居樂業的景象又成為一片**。
祖父束手無策,不但無法拯救這些凡人,自己也被堯用雷電殛死。治水失敗的祖父懷著滿腹的怨恨,被雷電殛死了之後,死不瞑目,屍身三年不腐。堯唯恐祖父的屍身會產生異變,於是派出勇士用鋒利的吳刀將祖父的屍身剖開,但是沒有料到祖父的怨氣醞積在腹中,變成了一隻黃龍,這只黃龍也就是我的父親禹。
「聽了這麼多,我是越來越糊塗了!」唐問天道:「那我們,又是如何真到一起的呢?為什麼你會出現在我的血液之中!」
「我在被修真者圍殺之後……不但身體消失了,連元魂也被擊得四分五裂,勉強憑強大的怨氣將其凝結在一起,化著一道黑氣逃至大唐西部,躲藏於一個地下洞穴之中,歷經千餘年,終於重新修得真龍之身,只可惜就在即將功德圓滿之時,被無恥小人驚擾,那時我的功力尚不及鼎盛時萬一,竟然被凡夫俗子打破肉身,連內丹也被奪了去……」黑龍一想起這一切便怨氣難息。
「然後……」唐問天笑道:「我知道了,在我度劫之時,那無恥小人對我進行偷襲,妄圖趁那時吸取我的靈力,不料卻反而被我吸走了他的全部靈力,甚至連您的內丹也一起吸收了過來,從此,你便在我的體內安營紮寨,重新修煉!那麼,請問龍王先生,你現在的修煉已經功德圓滿,就不再需要佔據我的身體了吧。一想起體內有你這麼個厲害的傢伙,心裡就好怕怕啊!」
「有什麼好怕的,我現在離功德圓滿還差得遠呢!」黑龍見到唐問天膽戰心驚的樣子終於笑了:「我早已與你融為一體,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有什麼好怕的,如果真要我脫離你的身體說簡單也簡單,就難也難,我現在已經佔據了青龍的身體,只可惜這青龍終究也是死靈之物,我能夠站出來與你說話已經很不容易了,也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如果要我完全從你身體裡解脫出來,還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龍血。我知道如果要在這個世界上找真龍之血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那長著翅膀的蜥蜴龍血也勉強湊合。當日你與那惡龍黑風一戰,喝的龍血對我很有幫助,只可惜量太少了,只能夠喚醒我沉睡的意識……」黑龍的聲音越來越飄渺,身影也越來越淡模糊了。
「那還不簡單,等我足夠強大時,多宰幾條蜥蜴龍,讓你喝個夠便是,只是……」唐問天話還未說完,黑龍已化著一道黑氣從唐問天胸口的傷痕處鑽了進去,唐問天的胸口連那淺淺的疤痕也消失了。
「我沒法在外面呆得太久,現在只能化著神龍之力守護著你,希望你能夠好好應用。還有,別忘了你對我的承諾……」這是黑龍最後的聲音。唐問天頓時感到全身比任何時候都要通暢,自然元力比任何時候都要充沛,一些模糊的招式從記憶深處浮了上來,那是地震之後瘦竹贈與他的《天龍八部》中《九龍訣》的招術。
大船上,任逍遙等人看著海面上的驚濤駭浪心情十分的沉重,唐問天生死未卜,荊易和荊殘陽又不知所蹤,這叫他們如何輕鬆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