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君悅客棧一住就是半月,蘭妮的傷勢竟已完全康復。人們常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然而蘭妮竟然在短短十數日便恢復如初,唐問天不得不佩服明老夫子的醫術。特意登門道謝,卻發現明老夫子的大宅早已人去樓空。唐問天暗忖這裡雖然是大唐國的疆土,但神聖教廷的人還是猖獗之極,明老夫子一定是不願意惹火燒身特意躲了起來。這期間神聖教廷的人倒是沒有來打擾。
這天早上唐問天一睜開眼睛便見蘭妮用手撐著頭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不由笑道:「小妹妹怎麼起得這麼早,難道不知道瞌睡比命重要嗎?」蘭妮笑道:「還早呢,都已經日上三竿了,我們也該上路了!」唐問天睡眼朦朧道:「上路?我們在這裡不是住得好好的嗎?上路到哪裡去?」
蘭妮道:「當然是回飛冰堡了,難道還要在這裡過一輩子啊,在這個地方呆了這麼久,我都快要悶出病來了。」
唐問天在腰裡填了一件衣服,顯得一副有些發福的樣子,相信即便是和洛尼斯庫面對面,也認不出自己來了。蘭妮也將自己豐滿的胸部用布條裹緊,同時在纖細的小蠻腰間纏了件衣服,雖然在這炎熱的夏季顯得有些悶熱,但從體形和相貌上來說,兩人已是徹底改變了一個模樣。
離開君悅客棧,兩人又到鎮上轉了一圈,蘭妮往空間袋裡補充了一些食物和雜貨,唐問天到鎮上最有名的酒肆把酒袋裝得滿滿的,又買了兩匹馬,兩隻都是非常普通的土黃色的劣馬,但總算了好過步行了。兩人一路說笑著朝西行去,一路上雖然遇到了很多行人,其中還不乏元氣充足者,唐問天心道那其中一定有洛尼斯庫布下的眼線,但蘭妮故意粗著嗓子和唐問天說笑著,兩人的面具本來就普通得甚至有些難看,所以一路上也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中午時分,兩人已向西行了五六十里,上了大陸公路沒走多遠,便看到一棵巨大的榕樹上有一間樹屋酒吧,唐問天道:「兄弟,上不上去打打尖?」蘭妮摸了摸嘴上的兩撇小鬍子道:「去,為什麼不去?」兩人進了樹屋酒吧,這次迎接兩人的卻是一個鹿頭人,與前兩個樹屋酒吧的情形一樣的是酒吧內一樣的嘈雜,一樣充滿了促狹的笑聲,一樣是兩個長著藍色半透明翅膀的美麗精靈微笑著為兩人送上來那強制消費的「冰釀美人」。
唐問天和蘭妮還是挑選了一張靠窗的座位坐下,唐問天一口將杯裡的「冰釀美人」干了粗著嗓門道:「酒是好酒,不過老闆卻顯得太小氣了些,至少要用一個大海碗裝上一碗來才過癮嘛!」周圍的客人聞言側過頭來,鄙夷地看了看唐問天,大約是覺得真是個土包子,紅酒是用來品的,哪有這麼像牛一樣狂飲的。
那兩個精靈卻帶著甜蜜的微笑異口冊聲道:「先生嫌我們的杯子太小了嗎,那我們馬上給先生上一大杯來。」兩名精靈一樣的相貌,一樣的動作,竟連說話的聲音都一模一樣,只是一個高音,一個低音,兩個聲音同時說語,產生了共鳴,在唐問天聽來感覺到比仙樂還要動聽。
兩名精靈身材極小,飛回吧檯後竟是兩名一起抬著一個比籃球略大的紅酒杯來,杯裡裝滿了「冰釀美人」,那酒倒得十一分滿,但由兩名精靈抬著飛了過來,紅酒卻未灑出一滴,唐問天見此異相不由高興萬分,忙每名精靈打賞了十個金幣,兩名精靈不卑不亢地接過金幣,道謝後飛加吧檯去了。
唐問天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紅酒道:「嗯,不錯,這才像那麼回事。」蘭妮在桌下踩了一腳唐問天低聲道:「出格了,你別忘了我們出來要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唐問天忙道:「是,我一時高興給忘記了。」
唐問天拿起酒杯,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妙,一道寒氣猛然間向自己襲了過來,唐問天知道這是一道冰系魔法中最基本的一級魔法——冰之刃,目標是自己手中巨大的酒杯,看來自己進入酒吧以來的表現的確有些讓人生厭,有人要找自己生事了,不過這一級魔法對自己還構不成什麼威脅,於是一舉酒杯讓開冰之刃猛喝了一大口紅酒道:「好酒,果然冰得夠味,連我這拿杯子的手都凍得慌呢!」唐問天一邊說一邊抬頭朝對面看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長相極為清純美麗的少女一臉不屑地看向這邊,這冰之刃一定就是她的手筆了。
唐問天見這少女長得和白茹頗有幾分神似,想起最初見面時,白茹在深更半夜莽莽撞撞地闖入自己家中,那時白茹滿身帶著死亡氣息,同自己一樣,壽命剩下不到一年時間,心血來潮之下便決定幫助她脫離命運的魔咒,繼而將自己捲入無限恐怖之中。本以為在2008年5月19日晚上那一戰中所有的人,包括自己都已經煙消雲散,不料不但自己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任逍遙也得以倖存還成功達到了先天境。而白茹卻甦醒得比他們早了數百年,以至於連面也見不上。
蘭妮見唐問天盯著自己身後看得那麼入神,以為是洛尼斯庫又出現在酒吧內,忙回頭一看,見是一個千嬌百媚的長髮少女坐在自己的身後,舉手投足間流露出貴族的氣質,眼神裡去閃著少女的天真和淘氣,也不禁多望了幾眼。
那少女不滿唐問天進入酒吧時那一副低俗不堪的表現,一時興起使出冰之刃想打碎唐問天的酒杯讓其當眾出醜,不料這討厭的漢子及時移開了酒杯,用手擋下這一記冰之刃。自己原沒有想過要傷這漢子,因此只用了不到一成的魔力,自然是無法傷到這傢伙,但卻引起了這傢伙的注意,眼見這傢伙色迷迷地盯著自己,雖然自己無論走到哪裡都能吸引住不少男人這樣的目光,自己也感覺這種略帶著一絲仰慕的目光非常受用,但這面容可惡舉止粗俗的傢伙這樣的目光卻讓自己感覺到特別的厭惡。這時與那傢伙同桌的一個更加猥瑣的漢子再次以這種猥瑣的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在心底感覺到十分的討厭,不假思索地一道肉眼難見的真言火球向其襲去,目標直取蘭妮的髮際,有心要其好生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