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問天在守圓村靜養了五日,傷勢已差不多全好了,只是身體還感覺到有些虛弱。這期間除了蘭妮,倒是凱金森來看望唐問天的次數要多一些。蘭妮在這幾天中見到凱金森已不再躲避,畢竟是手足情深,自己也就快要離開自己的家鄉再次漂泊在外了,要說一點都不懷念自己的家鄉、自己的親人那絕對是假的。而凱華夫在此期間卻一次也沒有來過唐問天的房間,唐問天本來就不想見他,倒也樂得個耳根清靜。
第五天凱金森來看望唐問天時,唐問天跳下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道:「我來到雲北山也有些時日了,如今我的傷勢已好得差不多了,我準備在明天離開這裡,希望凱兄多多保重。」凱金森道:「唐大哥傷勢剛好,身體還很虛弱,再怎麼說也得多留個十天半月吧?小弟還有很多話想和唐大哥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向唐大哥討教呢。」唐問天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何況我又是個閒不住的人,這次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悶得都快發霉了,你要不讓我走的話,我恐怕會鬱鬱而終了。」
凱金森惋惜道:「既然唐大哥執意要走,小弟要再強行挽留倒顯得有些婆婆媽媽了,今晚小弟就備一些薄酒讓我們來個不醉不歸吧。」唐問天興奮道:「如此甚好,好多天沒有沾酒,我的嘴都快淡出水來了,今晚就讓我們把酒言歡,直到喝得倒下為止。」凱金森道:「唐大哥是痛快之人,小弟說話也就不拐彎磨角了,到時候還希望你叫上妮妹一起,我知道只要你說了,妮妹是一定會聽的。」
到了晚上,凱金森果然準備了一桌豐富的酒菜。凱金森和杜鵑兩人一起前來請唐問天和蘭妮,幾人到來之後,見穆黎德罕兄弟和里昂斯已經坐在桌上等著了,待幾人入座後,杜鵑麻利地給眾人斟上酒,阿提瑪舉起酒杯道:「唐兄弟明天就要走,也不和我們兄弟說一聲,多多少少有些不夠意思,就讓我先敬你三杯吧。」眼睛卻偷偷瞟著蘭妮。唐問天笑道:「我看阿提瑪大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這第一杯酒還是讓我們大家一起幹吧。女士就免了,喝多少隨意!」
蘭妮見阿提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心頭略有些不快,卻衝著唐問天道:「怎麼了?唐大哥瞧不起女人嗎?憑什麼你們干了我們就得隨意?」杜鵑附和道:「就是,月魂族的女人有哪一點比不上你們大男人的,別說喝酒,就是在戰場上也不一定就比你們差,來,干吧!」眾人一起舉杯乾了第一杯酒,杜鵑立即又給大家斟上了。眾人一邊說著笑,一邊喝著酒,唐問天見蘭妮一口氣干了七八杯酒,臉上竟沒有一絲醉意,不由笑道:「小妹妹不是說你從來不喝酒,一喝就要醉嗎?」蘭妮奇怪地問道:「我騙你的,不行嗎?」唐問天忙道:「行,行,算我錯了還不行嗎?」
這時阿提瑪舉起杯向蘭妮道:「小姐明天也要隨唐兄弟一起離開嗎?」蘭妮故意將頭靠在唐問天的肩上道:「當然,唐大哥走到哪裡,我便走到哪裡,怎麼了,不行嗎?」說罷將頭扭向了一邊,看也不看阿提瑪一眼,阿提瑪舉著酒杯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不覺得有些尷尬。唐問天趕緊舉起酒杯道:「來,阿提瑪大哥,小弟敬你一杯!」阿提瑪拿著酒杯狠狠地和唐問天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將杯中酒倒入口中,臉上出現一絲不快之色。阿提僵見狀有些不知所以,忙問阿提瑪道:「今天你是怎麼了,誰惹著你了?」阿提瑪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笑道:「沒事,沒事,只是覺得這杯子太小了,不如我們在沙漠用大碗喝酒來得痛快。」阿提僵又問唐問天道:「你們,真的沒事吧?」唐問天故意大著舌頭道:「沒事,當然沒事,我們能有什麼事?我說凱兄,你能不能找幾個海碗來,我們直接一碗一碗的喝豈不痛快,也省得嫂子一直給我們倒酒。」杜鵑道:「你沒事找抽啊,敢用海碗和月魂族人喝酒,到時候倒要看看你醉成什麼熊樣。」說吧將桌上了酒杯一起收了,換了七個海碗來。
眾人喝酒正酣間,凱華夫卻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道:「喝酒怎麼也不叫上我?能給我也來一個海碗嗎?」眾人忙給凱華夫讓座,杜鵑乖巧地給凱華夫擺上碗筷,蘭妮起身要走,被唐問天暗暗拉了一把,只得繼續留了下來。
杜鵑給凱華夫斟上酒,凱華夫舉起酒碗道:「難得今天大家在一起,就讓我們一起喝個痛快吧,這第一杯酒我要敬阿提僵、阿提瑪兩位英雄,有了你們的相助,我們才能趕跑夜叉賊子,重新過上祥和安樂的日子。」唐問天等三人喝下這一碗酒之後。
凱華夫道:「這第二杯酒我要敬唐問天唐公子,唐公子在松濤谷一役中居功至微,對趕跑夜叉賊子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唐問天沒有說話,舉起酒碗一乾而盡。凱華夫道:「這第三碗酒我想和妮兒喝,希望你以後事事順利,天天開心!」
蘭妮冷冷道:「知道我要離開你高興了嗎?難道你連虛情假意地挽留我一下都做不到嗎?」唐問天忙用腳尖輕輕碰了碰蘭妮,蘭妮端起碗來一飲而盡道:「我醉了,先去休息了!」說罷也不管唐問天如何暗示,起身便走。杜鵑道:「我也有些不勝酒力,我也不能再喝了,各位稍陪了!」說罷也匆匆地追著蘭妮去了。
唐問天見凱華夫數日不見,兩鬢竟有些斑白,原本丰神俊朗的一張臉上已佈滿了皺紋,料想他這幾日來一定倍受良心有折磨,不由在心裡歎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凱華夫悶坐了一會後,便起身告辭,里昂斯知道凱華夫這段時間心情特別壞,生怕其出什麼事,忙跟著離開了。阿提瑪又喝了兩碗酒之後,也稱不勝酒力,獨自回房去了,阿提僵嘟囔道:「平時倒沒見他如此窩囊,才喝了那麼一點點貓尿便拉稀了,不管他了,我們繼續喝!」凱金森道:「阿提瑪大哥傷勢未癒,卻也怪不得他。唐大哥也還沒有完全復原,而且明天還要趕路,我看我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阿提僵不快道:「這點傷勢算個鳥蛋,說好了今天晚上不醉不歸的,你們不會這麼孬種吧,來,繼續喝!」三人於是又繼續天南地北地說著酒話,一碗一碗地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