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唐問天已走出數百米,而白馬雪兒還在剛才下馬的地方悠閒地吃著青草,唐問天叫了聲:「雪兒,走了!」原沒有想到雪兒會聽得懂自己的話,卻見雪兒放開四蹄飛一般向自己跑了過來……
唐問天策馬一路向東疾馳出三十來里,果然發現一隻狂鷲的屍體倒在草地之中,但卻沒有見到滕田諾夫和蘭妮的蹤跡。料想是狂鷲飛至此處,終於堅持不住死在這裡,那麼,滕田諾夫帶著蘭妮一定不會走得太遠。唐問天不由得又打馬向前追去。
唐問天不敢稍歇,這一次一直向東追出三百餘里,此時一路上青草已越來越稀疏,不停地催馬向前跑去,卻始終沒有發現二人的身影。到傍晚的時候,雪兒早已經累得口吐白沫了,而自己也是又累又餓,嗓子更是幹得都快冒出火來了。唐問天心道那什麼懦夫帶著一個人不可能跑得比自己還快,多辦是自己在狂奔的過程中跑到二人的前面去了,在這茫茫的大草原中尋找兩個人影,本來就是大海撈針,何況再跑下去就算自己堅持得住,厲雲莎的愛馬雪兒估計就要累死了。於是找了塊野草長得相對較好跳下馬來,讓雪兒在草地上自己覓食。
唐問天餓得發慌,這才後悔早上實在該割下些狂鷲的肉來帶在身上,沒辦法,只得再去到處尋找獵物,好在運氣不錯,瞎轉了沒多久終於讓他發現了天空中飛著一隻蒼鷹,唐問天一個雷電術招呼過去,就將蒼鷹打了下來,去掉羽毛,剖除內臟後,唐問天直接用真言火球將鷹肉烤熟,雖然鷹肉少了一點,但就著烈酒,總算是勉強緩解了飢餓的感覺。然後用地獄烈焰烤出一片空地,躺在地上數起了星星。
次日醒來,唐問天料想像這樣追將下去,找得到蘭妮的機率幾乎為零,不過既然已經知道夜叉族正在攻打月魂族,那只要到達雲北山,量那什麼懦夫再狡猾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唐問天又策馬向東跑了一天,沿途已看不到任何生命跡象,知道已到達塔馬干大沙漠邊緣,這一路上狂奔了兩天一夜,唐問天知道進入沙漠,駿馬實際已沒有什麼用途了,多半會倒斃在沙漠之中,於是下馬拍了拍雪兒的頭道:「雪兒,這一趟辛苦你了,你自己回飛冰堡吧。」雪兒用頭蹭了蹭唐問天的身體,一聲長鳴之後向來時的路跑了回去,消失在地平線上。這時諾大的大漠間只剩下唐問天一人,唐問天扯開喉嚨長叫了幾聲,卻連一點回聲都沒有傳來,不由感覺到一絲孤獨之意。好在這一路上唐問天刻意留意沿途是否有獵物出現,竟讓他又打到兩隻蒼鷹,基本上解決了溫飽問題。
當唐問天終於酒足飯飽的時候,忽然刮起了大風,吹起滿天黃沙,唐問天知道沙漠裡的氣候本就極為惡劣,白天酷熱難當,而晚上卻冷得要命,不過憑自己現在的體能和身手,倒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是遇到龍捲風、沙塵暴也奈何不了自己。當下也不以為意,運起勝利之盾將黃沙屏蔽在外,以最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
次日清晨醒來,唐問天開始往大漠深處走去,感覺到沙漠也並非傳說中的那麼可怕,雖然太陽又狠又毒,烤得大漠好像是在燃燒起來一般,但對於唐問天來說並非不能承受,渴了便喝上一兩口酒。酒對於任逍遙來說或許是穿腸毒藥,但對於唐問天來說沒有這穿腸毒藥生活便少了很多樂趣。唐問天這時每在喝酒前都要用寒冰掌將酒冰鎮了再扯上那麼一兩小口,雖然在此時不如大口喝水來得痛快,但也聊勝於無吧。冰系魔法在大漠中施展出來威力明顯小了很多,看來是烈日下的大漠中游離的冰系能量特別少的緣故,要不然,唐問天估計是要直接釋放冰水來飲用了。
看著漫漫黃沙像波浪似的延伸到天際,而天空是那麼藍那麼純淨,這讓出生在成都平原一直看到的都是灰濛濛的天空他感覺到心胸特別的開闊。
臨近傍晚的時候天空有一隻蒼鷹飛過,被唐問天一記雷最術給劈了下來,當成晚餐給吃了。
太陽從地平線上落下時,熱氣從沙漠裡蒸發出來,仍然熱得讓人恨不得鑽進冰箱裡。但沒過多久,當熱氣散盡後,接著而來的就是刺骨的寒意,風刮在臉上,就像刀子一樣。但這對於唐問天來說,卻比白天的酷熱好受得多。
這時風愈加猛了,刮得黃沙漫天飛舞,唐問天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適合再走下去了,於是運起勝利之盾躺了下來。忽然間,漫天黃沙中寒光一閃,如驚虹閃電般穿透勝利之盾襲向唐問天。以唐問天之能竟沒有發現這寒光出自何人之手,只是憑著直覺揮刀架開了襲向自己的短劍,唐問天沒有見到出手之人,顯然這把短劍是由人空手擲出,短劍突破勝利之盾後,嗜魂魔刀依然被震得嗡嗡著響,空手擲出的短劍能有這等氣勢,看來來人的身手一定非同小可。
唐問天再次運起勝利之盾道:「何方朋友何不現身一見,這等偷襲實在不是好漢所為。」黃沙中有一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道:「對付好漢自然用光明磊落的招術,對付小人卻用不著顧忌什麼。」唐問天道:「我與你素不相識,怎麼卻成小人了?」那聲音道:「自己做下的醜事不敢承認了嗎?你殺了我的獵鷹該不會是假的吧?」唐問天道:「吃了你的獵鷹我承認,不過我並不知道那是你養的,不知者不罪,還請閣下原諒!」那聲音道:「那就讓我殺了你再請你原諒吧。」
唐問天一面暗暗戒備一面辨別那聲音的方向,到那聲音說出「那就讓我殺了你再請你原諒吧。」時猛然朝發聲之處撲出,以唐問天此時的速度,那人應該沒有跑脫的機會,不料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