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柵欄外的走廊裡傳來腳步聲,那白人大漢再次打開牢門進入囚室之中,唐問天微笑著站起身來向那白人大漢很有禮貌地說道:「龜孫子,給你爺爺帶食物來了嗎?你爺爺都快餓得發昏了。」那大漢見唐問天一副恭敬的樣子,感覺其順眼多了,隨口罵了一句將兩坨食物丟在了地上。唐問天趕緊抓了一坨拿在手中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黑麵饃也許在平時有些難以下嚥,但在此時卻不壓於任何山珍海味。
唐問天一邊嚼著黑麵饃,一邊衝著白人大漢諂笑道:「你奶奶個雄,下次給你爺爺帶兩隻烤鴨來孝敬你爺爺吧,最好再帶上一壺酒來,要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啊。」那白人大漢見唐問天態度比昨天好了很多,心情也不禁大好,微笑著罵了唐問天兩句,大約是說唐問天生一副奴才相吧。
如此過了九日,這天唐問天和悶墩兒囚犯剛吃完東西,那白人大漢便牽著鐵鏈向囚室之外走去,唐問天心道總算到了放風的時間了,再不出去曬曬太陽便全身都要發霉了,只可惜目前功力恢復得還遠遠不夠,要不然便立馬叫這幫傢伙好看了,卻沒有注意到與自己同行的那名一向面無表情的囚徒眼中露出恐懼之色來。
穿過長長的走廊,這一層總共有十二間囚室,但除了自己的那一間囚室,其餘的囚室全部空著。向上一層也是十二間囚室,卻每一間都關押著數名囚徒,這一層的地面顯得乾燥多了,在面上還鋪著雜草。原來每向上一層待遇就上了一個檔次啊,唐問天很想看看再往上一層享受的是什麼待遇,但在石頭長廊之中轉了幾個拐之後,目的地已經到了,是一扇厚達十公分的微微敞開著的鐵門,處面的光線相對於囚室裡實在太強了,晃得唐問天雙眼刺痛,根本瞧不見外面是什麼地方。
白人大漢替唐問天和悶墩兒去除了鐵鏈,又塞了一根棍子在兩人手中。唐問天糊塗了,這到底是幹什麼啊?正愣神間屁股上已經挨了一腳,踢得唐問天踉踉蹌蹌地來到了鐵門之外,緊接著厚重的鐵門迅速關上了。
唐問天剛一來到外面,便聽到周圍傳來雷鳴般的喝彩之聲,忙抬眼望去,只見自己身處在一個直徑近五十米的圓形場地之中。圓形場地周圍是高約十米的光滑的石頭牆面,石頭牆面之上有和自己身後一模一樣的十二道鐵門,每一道鐵門之處站立著兩名漢子。再住上是如體育場一樣的看台,看台上坐了數千名觀眾,大多是白種人,服裝卻非常的奇怪,竟然沒有一個穿西裝的。媽的,這是幹什麼啊,難道自己成為運動員了,要在這體育場表演一場球賽嗎?那麼,球在哪裡呢,唐問天看著自己手中長兩尺,一頭削尖了的木棍,不對啊,不會是要用手中的木棍去殺掉其它的人吧。唐問天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發覺情況有些不妙,身邊的悶墩兒已經向自己發動了攻擊,手中的削尖了的木棍快速向自己的胸口刺了過來。
唐問天一個側閃,木棍擦著自己的身體刺了個空,正待反擊時,悶墩兒手中的木棍在空中靈活地轉了個方向,狠狠地擊中唐問天的太陽穴,唐問天只覺頭腦一陣嗡嗡著響,忙順勢倒在了地下,鮮血順著頭部流了一地,看台上再次發出雷鳴般的喝彩之聲。
唐問天心裡感到一陣悲哀,一是悲哀這悶墩而室友竟然有如此身手,自己雖然只恢復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但普通三五個精壯漢子還是可以輕易料理的,卻沒想到連這身材瘦小的悶墩兒也打不過,這也太沒面子了。二是悲哀這悶墩兒有如此身手,居然心甘情願地當著數千人的面像猴子一樣表演。三是悲哀原來自己壓根就錯了,這裡根本就不是美國,在美國不可能有這樣的角鬥場在。
正愣神間悶墩兒滿臉殺氣地逼了過來,唐問天暗暗搖頭,其實要打敗悶墩也不是太難的事,剛才也不過是一時疏忽罷了,只是自己憑什麼要像猴子一樣表演給上面的人看呢,無聊。唐問天往旁邊一滾,就見悶墩兒雙眼一陣迷茫,對手怎麼忽然間便消失了。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高明的隱身術,而是像魔術一般的障眼法,唐問天一下只站到了悶墩兒的視覺盲點之處,而台上的觀眾卻完全可以看到唐問天,只是有些奇怪,為何場中拚命的死囚們,會對弱不禁風而且已經受了傷的那小子視而不見呢?
兩名囚徒已一左一右向悶墩兒包抄過來,悶墩快速地一個閃身避開一名大鬍子囚徒的攻擊,身子作滾地葫蘆狀滾到另一名囚徒的下方,那名囚徒舉起手中的木棍正準備往下刺,被悶墩兒一腳踹在其襠部,正中下身,那名囚徒痛得向地下倒來,被悶墩兒用木棍輕鬆地扎穿了咽喉。隨著悶墩兒拔出木棍,鮮血像箭一般射了出來,灑到唐問天的臉上,唐問天但覺一陣翻胃,立即撫著胸口嘔吐起來,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原以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強大到與耶酥差不多,但真正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時,還是如此讓人受不了。而看台上那震耳欲聾的歡呼之聲更是讓唐問天無法釋懷,這群人都他媽冷血,喜歡看殺人遊戲,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還有沒有天理可言了。
大鬍子囚徒見有機可乘,揮舞著木棍正要上前,忽然從其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抓住其頭髮將其提得離開了地面,緊接著一把鐵劍無聲無息地輕輕劃出,割開了大鬍子的咽喉。
隨著大鬍子的屍體被重重地摜到地上,唐問天這才看清原來行兇者是一個身高近兩米,身著皮甲的壯漢,別人都是裹著厚厚的破麻布握著木棍,這人卻身著皮甲手握鐵劍,這場比鬥實在是不公平之極。
壯漢殺了一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緊接著便向悶墩兒逼了過去。悶墩兒靈活地矮身攻向壯漢的下三路,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扎向壯漢的小腹,可惜木棍終究只是木棍,在刺殺了一人之後,已經失去了先前的鋒利,壯漢完全忽視木棍的攻擊,任由悶墩兒扎向自己的腹部,木棍紮在皮甲之上,只略略阻擋了一下壯漢的步伐,壯漢一抬腿,便將悶墩兒踢得倒飛出去五六米遠,身子還在空中的時候,一篷血雨已經噴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