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妮向後平飛躲過向下墜落的巨龍龐大的屍體,笑意未盡時卻發現敬文風夾著無邊的怒意出現在她的面前,手中的長劍帶著閃電狠狠地插向她的心臟。蘭妮揮動無邪匕阻擋,卻敵不過其巨大的力道,被長劍帶著無邪匕一起貫穿的身體。
敬文風和蘭妮一起向隕石般向地面飛速墜落,敬文風的臉上全是無邊的殺意,蘭妮卻滿含嘲弄的笑了起來:「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此時作次毫無意義的爭鬥,而是去關心歌舒英到底還有沒有救!」蘭妮每說一個字,嘴裡都會溢出大量的鮮血,然而每一個字都如鐵錘重重地敲打在敬文風的心坎上,敬文風略略愣神之間,已被蘭妮一腳踢中胸口,直將他踢得向上竄起上百米。而蘭妮更加快速了向下掉落,被長劍釘在了堅冰之上。
「對不起,文風!我……我不能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了,我說過要和你一起創造一個沒有殺戮、沒有罪惡、沒有欺騙與背叛的清平世界,可惜,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願以我的生命和鮮血,洗去這無邊的罪孽,我願對著神聖的契約起誓,我的靈魂將永遠與你同在!」歌舒英躺在敬文風的懷裡,安詳地閉上了雙眼。
「不……」敬文風撕心裂肺般高叫道:「我不要求你能伴隨我永遠,我只要今生今世,我只要今生今世你能和我一起長相斯守。我要你現在就睜開雙眼,給我講你童年的趣事!」
然而任敬文風如何痛哭如何呼喚,歌舒英沒有回答,歌舒英永遠也不會再回答他了。歌舒英的身體已經漸漸僵硬,無數聖潔的光點從身體裡飄散出來,敬文風高叫著從懷裡取出一塊圓形古玉,將那些光點收入古玉之中。古玉吸收完全部的光點之後,忽然化著流星飛向天際,飛向遙遠的星球。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死!這是我們的約定!」敬文風重重地一掌擊在自己的腦門之上:「英子,我愛你,永遠……」跟著身體緩緩地倒了下來,倒在歌鄶舒英的身邊,無數藍色的光點從其身體裡飄散出來,追隨著古玉飛向遙遠的虛空……
我是誰,我是歌舒英嗎?我是文風口中的英子嗎?不,我不是歌舒英,也不是什麼英子,我是白茹——
「白茹,你怎麼了,在做惡夢嗎?快醒醒,快醒醒啊!」方淑媛等人整整一夜被白茹的夢囈折磨著,然而怎麼推她叫她她也不醒過來,曲小薇甚至連畫了好幾道靈符鎮在她的額頭之上都無濟於事。
正當方淑媛等人無計可施之時,白茹卻茫然地睜開了雙眼:「我是誰,我是白茹嗎?」
「你當然是白茹,你不是白茹還能是誰?」曲小薇撅嘴道。
「有鏡子嗎,快給我鏡子……」白茹有些抓狂。郭鶯遞了面小圓鏡過去,白茹急抓在手裡像不認識自己似的仔細觀察起來:「我真的是白茹!但是……」白茹的聲音裡充滿了恐懼:「我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歌舒英!」
「或許,那是你的前世,沒什麼大不了的!」方淑媛安慰道。
「真有前世這一說法嗎?在夢中,歌舒英最後戰死,從她的身體裡飄出很多光點被收入一個圓形的古玉之中,飛入宇宙之中,我怎麼可能是她的前世呢?」白茹道。
「那些光點極有可能是她的靈力她的記憶,更確切的解釋就是一種能量。」曲小薇道:「這個能量飄浮在塵世之間尋找最適合它的宿主,一旦找到了這個宿主,它就會將靈力和記憶注入這個宿主之中。於是,本來是毫不相干的人便擁有了那人生前的某些記憶和能力,這就是世人所說的『前世』。所以,你還是你,白茹還是白茹,歌舒英還是歌舒英。你根本用不著為些杞人憂天!」
「那,如果我的身體和意識被這能量主導了呢?」白茹道:「你們都看到了,我在莫名其妙地擁有了靈力之後,我的整個人連外表都開始發生了變化。不開始我還因為變得漂亮了而高興,但現在我卻極其的擔憂,我發覺我正在逐漸變成另外一個人,變成第三個郭鶯,我該怎麼辦?」
「這也只是你的擔心而已,事情不會發展到那一步的!」方淑媛安慰道:「一個人修為的高低並不在於他擁有靈力的多少或是武功的高低,而關鍵在於他的靈魂是否堅定強大,只要你在以後的日子裡加強對靈魂的修練,你就永遠是白茹,而不是什麼歌舒英!」
待到天明,方淑媛再次走向酒店,一來是打聽消息,二來是看能不能順手牽羊再弄些棉被之類的,不料大白天的酒店裡卻一片死寂,大門外面橫七豎八地被大雪覆蓋著的屍體連位置都沒有變過,走進大門,卻發現整個酒店已變成了冰宮,白茫茫的冰雪已經將酒店完全冰封了起來,昨夜的篝火旁依然圍著十來個人,有的站著有的蹲著有的坐著還有的像是正要起動,卻全部定格在了那一瞬間,變成了名符其實的冰雕,方淑媛試著推了推身邊那栩栩如生的冰雕,便聽那冰雕發出「嚓嚓」脆響,緊接著碎成數塊砸落在地,那些碎塊中無不是凍得堅硬的人體器官。
難道酒店裡所有的人都已遭不幸嗎?方淑媛仔細看了看,敬文風和歌舒英不在其中,形勢越來越明朗了,方淑媛昨日刻意將酒店內67名客人的容貌強記地腦中,現在酒店裡所有的客人都已全部死亡,那麼唯一的倖存者極有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
方淑媛回到山洞之中,將所見到情況向三人說了出來,白茹和曲小薇都贊成回到酒店清點死亡人數,郭鶯擔心敬文風的安危,也咬著牙同意了。四人回到酒店,從一樓到四樓已發現近30具人體冰雕。當到達401室時,四人都已緊張得連心都要蹦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