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但唐問天知道,就連老闆娘似乎也看出來了!」
「霞姐,她也看出來了!」方淑媛抱著頭痛苦地叫道:「原來就我一個人是個白癡啊!」
「別鬧了!憑良心說,你以為老闆娘的本事如何」見方淑媛不置可否,殷飛煙正色道:「你雖然不方便說,其實心裡也明白得很,老闆娘的本事雖然還過得去,但現在卻連你都比不上。那麼為什麼唐問天非要你拜她為師呢?那是因為靈犀劍法本就是兩人合使的劍法,而且兩人必須要心靈相通,只有心靈相通才能真正發揮出靈犀劍的威力來。而要心靈相通只有孿生兄弟或孿生姐妹才行。但是你不同,因為我在你的體內,而我也跟著你練成了靈犀劍,待你將我練化之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更準確地說我是你的第六感和潛意識,我們實際就是一個人,卻有著主意識和潛意識,能夠同時使出陰陽靈犀劍。如果是孿生姐妹使靈犀劍,還要長時間練習才能配合默契,而你在將我煉化之後,隨手所使便渾然天成,到時候就對手難尋了!」
「說得那麼動聽,可惜我一點都不相信!」方淑媛搖搖頭。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明天你就什麼都明白了!」殷飛煙的身形越來越淡:「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愛唐問天嗎?我知道你不會回答我,那我告訴你,我愛他!你不要吃醋,因為我就是你,我是你的潛意識。也許這份愛不是那麼轟轟烈烈,不會驚天地、泣鬼神,也許在黃泉路上我們會因為喝下孟婆湯,從此形同陌路,但在我意識消散之前,我能大聲說出來,我愛他……」
殷飛煙的身形漸漸消散,方淑媛伸出手卻什麼也沒有抓著,淚水早已將朦朧的雙眼。
第二天,方淑媛和白茹回到那一片狼藉的森林中仔細搜尋,終於在殘枝敗葉中尋找到唐問天很少離身的螓蝗風衣,想想唐問天對這件風衣如此的愛惜,卻丟在那裡歷經月餘,多半已遭不幸。兩人在那裡痛哭一場,失魂落魄地回到綠水人家。
老闆娘聽了兩人的匯報,長長地歎了口氣道:「不會的,唐問天那小子不會有事的,他還欠著我那麼多賬沒有還呢?」見方淑媛和白茹一臉茫然地看著她,又道:「唐問天那小子我很清楚,就算是真的要死,也會將未了之事處理好,既然他欠了我那麼多賬沒有還,又沒有完成我交代給他的事情,他是不會死的。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欠著我嗎?那是因為他把我當成家人,到我這裡便跟回家一樣。而我時時刻刻提醒著他欠了我多少多少,是要提醒他不管活得有多累有多苦,都一定要好好活著!好了,你們都給我出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方淑媛和白茹不知道唐問天與老闆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聽了老闆娘的話,總算稍微放心了些,惴惴不安地退了出來,卻沒發現老闆娘早已泣不成聲。
方淑媛試著雙手同使陰陽靈犀劍,竟然比平時單使一套時更加得心應手,使到興處時即使手中無劍,也是劍氣大盛。然而越是如此,方淑媛越是傷感,殷飛煙最後的話一一應斂,自己還沒有說出心中的愛,與唐問天已是陰陽兩隔,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的面前,我沒有珍惜,等到失去之後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給我重來一次機會的話,我一定對那個男人說三個字:我愛你!如果一定要在這份愛上加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當然這只是電影中才有可能出現的台詞,愛一萬年實在太長太累,一輩子也就夠了!
正好任逍遙和曲小薇到綠水人家探望她們,方淑媛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曲小薇難得的沉悶著沒有說話,任逍遙卻沒心沒肺地歎了口氣:「哎,老鬼啊,雖然沒有了『焚陽烈火丹』,早晚也要一死,但你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啊,要死你也得死在我的手中啊。你這一死,還叫我到哪裡去尋找對手呢?」
「還有我!」方淑媛冷冷道:「唐問天不在,還有我,我和唐問天都是你永遠無法逾越的鴻溝,準備好了嗎?接招吧!」方淑媛穿著唐問天那件很少離身的螓蝗風衣,滿臉儘是冷峻之色。
「你……你不行……」任逍遙怔怔地看著方淑媛,心頭暗暗發笑,看來方淑媛是中了唐問天的毒了,自己也不過是連說了幾個死字就要翻臉了。方淑媛也不打話,抓起兩根筷子就在白茹和曲小薇的驚呼聲中向任逍遙雙眼刺去,任逍遙見方淑媛身形快如鬼魅,的確已今非昔比,也不敢過於托大,也抓起一枝筷子迎了上去,誰知先機已失,步步受制,全力對攻之下,好容易在百招之後將方淑媛的攻勢給壓了下去。方淑媛將筷子放到桌上拍拍手道:「我習這劍法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而你,任逍遙,你整整練了不下十年,你說,今天的勝者是誰?」
「當然是你!」任逍遙笑道:「敗在你方老師的筷子之下我任逍遙心服口服!看到你們沒事就好了,馬上就要開學了,你們既然如此生龍活虎,也該回去上班了!」
原來商校旅遊系一月之間五名老師死亡,加上敬文風辭職了,如果不想辦法,下學期連課也用不著上了,因而黎校長和系主任曾彤正忙於到各大酒店考察,物色既有實際工作經驗,理論知識又豐富的管理人員充實教師隊伍。曾彤從任逍遙口中知道方淑媛和白茹安全無事,也稍稍放心了些。
「敬文風辭職了嗎?」白茹在這段時間一直鑽研《道德經》,對萬事萬物姻緣聚會有了新的見解和認識,對敬文風的癡戀也減淡了許多,但一聽說他已經辭職,今後見面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因而還是有一絲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