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說說笑笑,漸漸地,郭鶯也和大家熟悉起來,對唐問天也不再那麼冷淡,只是卻時不是要冷嘲熱諷一番,唐問天明知其話中帶刺,卻也不以為意。不知不覺間其他的客人已相繼離開,唐問天和敬文風的酒才下到一半,倒是三位女生卻快要將一瓶1573喝光了。本來嘛,三位女生都各懷心事,都想通過酒精來麻痺自己。尤其是白茹,大塊吃魚大口喝酒,連淑女形象也全然不顧了,反倒讓敬文風有些刮目相看。郭鶯心頭雪亮,有心要將白茹徹徹底底給比下去,自然也不惶多讓。
待到三位女生將最後為數不多的酒分入杯中時,郭鶯對唐問天笑道:「我說老唐,你瓶裡咋還剩那麼多啊,留起來養鯨魚嗎?」
唐問天第一次見到郭鶯衝自己笑,頓時覺得渾身連骨頭都酥了:「哪裡哪裡,這不是杯子太小喝起來不痛快嗎?小娟妹妹,上兩個大杯子!」
服務員小娟一邊拿杯子一邊笑道:「天哥又要感情深一口悶啊?」唐問天笑道:「那是,還是小娟妹妹瞭解我,回頭我跟老闆娘打聲招呼,叫她這個月多給你發兩百塊錢獎金!」話未說完說聽吧檯處傳來一個暴怒的聲音:「臭小子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再亂說話小心姑奶奶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唐問天嚇得縮著脖子自顧自地倒起酒來,敬文風也微笑著將整整半斤白酒倒入杯中。
「僅酒不僅量!」唐問天笑道:「感謝文風的盛情邀請,今天就到此為止,改天我請!」
「干!」五隻酒杯碰在了一起,眾人一仰脖子將酒倒入口中,只有唐問天像傻了一般愣在了那裡,表情難得的凝重。
「老唐!你怎麼回事?」方方淑媛道。
「老唐,怎麼傻了?」白茹忽然間又聞到了那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惡臭。
「老唐,你是怕了還是傻了,不敢喝就明說啊,也沒人強迫你喝!」郭鶯藉機落井下石。
……
唐問天沒有正面回答眾人的問題,而是急切地說到:「不好,有危險,大家快撤,找一個安全……」後面的話忽然被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掩蓋住,隨著這聲巨響,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廊頂同時塌了下來,倉促間,敬文風護住白茹往後急退,唐問天摟住方淑媛的腰飄出長廊之外。
周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塵煙嗆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所有的人都安全嗎?我點一下名,大家回答一聲!方淑媛!」敬文風道。
「在!」方淑媛的聲音略略有些發抖,心裡卻並不如何害怕,有唐問天這變態的傢伙在身邊,安全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老敬!」
「在!」
「郭鶯!」
……
「郭鶯!」
……
唐問天叫了兩聲還是沒有聽到人回答。
「郭鶯,你在哪裡啊,你快回答我啊!」敬文風感覺到無比內疚,在燈光熄滅的那一剎那,自己居然神差鬼使地護住了白茹,而不是郭鶯,為什麼會這樣?雖然已經分手了,但大家還是朋友啊,而且郭鶯還深深地愛著自己啊。敬文風狂叫著衝進長廊的廢墟中動手掀起雜物來,雙手被無數小刺扎得鮮血淋漓,但用再大的力氣也無法搬動那些水泥樑柱。
「敬老師,別激動,郭鶯應該沒事!」白茹安慰道,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自己剛才的確對郭鶯產生了那麼一點敵意,更多的卻是嫉妒和自愧不如,難道就這麼一點點情緒,就會讓郭鶯死於非命嗎?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白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魔鬼,一個充滿陰暗、嫉妒心理的變態殺人魔,自己走到哪裡,死亡便跟隨到哪裡,我該怎麼辦?白茹無助地坐倒在地上,無聲抽泣起來。「唐問天,你快幫幫忙啊!」雖然這唐問天平時有些吊二郎當,但關鍵時刻還是只有靠他吧,這時塵土慢慢消散了,而唐問天卻早已消失不見了。方淑媛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見白茹情緒有些失控,忙走上前摟著她的肩膀輕聲安慰起來,只有敬長我無助地在廢墟中用手不斷地刨著。
「我說小伙子,你別在那裡翻了,你的小美女不在那正面,我保證!」隨著老闆娘的聲音,一道手電的燈光傳了過來,打在敬文風的身上。敬文風木然地坐倒地廢墟中,一身白色的衣服破了十來個洞,並且髒亂不堪,飄逸的長發佈滿了塵土,顯得特別的狼狽。
「霞姐!這……這是怎麼回事?」方淑媛問到。
「怎麼會事,我還要問你們呢?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把我這裡弄成這樣,這個賬該怎麼個算法?」老闆娘一臉無辜地看著方淑媛道。黑夜裡忽然刮起一陣狂風,吹得眾人身上泛起一陣陣涼意。
「啊——」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聲響徹夜空,眾人被這聲慘叫給嚇呆了,老闆娘正要循聲過去,這時隨著「砰!」的一聲悶響,一件物體重重在砸在了白茹的身邊,手電光跟了過去,是一具年青的女屍,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女屍,鮮血還在往處流淌著,內臟流了一地。方淑媛和白茹齊聲尖叫起來,兩人連滾帶爬地往地向老闆娘靠去。敬文風也慌忙地站起身來,走過來和眾人站在了一起。
「小娟——」老闆娘嚎叫著衝向女屍,放下手電筒,將女屍的頭扶了起來,小娟不瞑的雙眼寫滿了不甘和恐怖。老闆娘輕輕合上小娟的雙眼,咬牙切齒地說到:「小娟,你放心的去吧,霞姐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一定會!」
看上去似乎又是一起墜樓事件,女屍是從空中墜落下來的,但頭頂上明明沒有建築物啊,白茹緊鎖著眉頭,看著黑暗的夜空。那慘叫發出之處離此地至少有二十米的距離,不到半分鐘屍體便從空中掉落在了這裡,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夠做到這一點,白茹生出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來。
「啊——」又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