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糟糕,那會是什麼樣的狀況呢?」白茹實在是想像不出對於唐問天來說還有什麼比重傷未癒更糟糕的事情來。
「你記不記得老唐在地洞中說過,當一個人的修為達到一個特殊的境界之後,便會迎來心雷之劫……」方淑媛沉吟道。
「我知道,那是到達後天境的第九重,便會迎來心雷之劫,如果安然度過心雷之劫的話,就會進入先天境,進入先天境的人擁有神鬼莫測的能耐,但心態也會隨之發生變化,多半不會再理會塵事中的事情,而是尋找僻靜之所追求更高的境界的修行,所以我們很難有機遇看到這樣的人!」曲小薇道,「而到達先天境第九重的人,有可能迎來九天雷劫,而安然度過九天雷劫,便進入玄天境,進入玄天境之人,在世俗人們的眼中便不再是人,而是神仙了!」
「那如果是不能安危度過心雷之劫呢,情況又會怎麼樣!」方淑媛道。
「還能怎麼樣,當然就是悄悄向這個美好的世界說拜拜了!」曲小薇笑道,但看著方淑媛和複雜的表情,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難道,你認為唐問天達到了後天境,而且已經到了第九重,很快就會迎來心雷之劫,不會吧,他這麼年青。我的那些前輩們成天追求的就是進入後天境,卻全都是終老一生連後天境的門坎都沒有踩到。唐問天,他怎麼可能?」
「如果是一個不世的武學奇才,這麼年青便達到你所說的後天境第九重也不是沒有可能!」方淑媛道:「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功夫巨星李小龍,他自青年時期習武,到三十二歲時就達到了後天境第九重,可惜他沒有能安然度過心雷之劫。可能李小龍在之前也預感到心雷之劫的來臨,也意識到自己安然度過心雷之劫的可能性不大,這一點從他後期的作品,比如《死亡塔》裡便不難看出!」
「別想那麼多了,事情一定沒你想像的那麼糟糕!要弄清楚真相的話,等下次遇到老唐問個清楚不就行了!」白茹道:「前面就是天地和茶樓,裡面的環境相當不錯的,我們到那裡斗地主吧!」白茹以前不管是打麻將還是斗地主,幾乎都是以慘敗收場,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說不定自己這次能小撈一筆呢,發生了這麼多事,白茹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好多天沒有想過敬文風了,這樣也好,畢竟單相思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曲小薇一聽斗地主就來勁了,小賭怡情,到時只要搶先佔住了財運方位,想不贏外都難。
「拉倒吧,就你那水平,還敢主動招戰?」方淑媛道:「我現在心裡很亂,但偏偏精神卻好得不得了,要不我們散散步吧,長期生活在緊張煩悶之中,幾乎都已經忘記散步的滋味了!」
「不好玩,沒勁透了!」曲小薇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玩起俄羅斯方塊來。
「無所謂,走就走吧!」白茹道:「哎,我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載車爆胎的媛媛美女動春心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老是擔心你到三十歲還是個老處女呢!其實呢,老唐這人除了長得可憐了點、惡習多了一點、說話油了一點、對人假了一點,其他的都還算不錯呢!」
「少跟我耍貧嘴,你以為你好得到哪裡去嗎?你動沒動春心我不知道,但上班那會只要那敬文風一出現,有人就會眼含秋水面帶桃花著迎上去,扭扭捏捏地發嗲,這卻是有目共睹的!」方淑媛笑罵道:「再說了,老唐有你說的那麼慘無人道嗎?再怎麼也比那敬文風強吧,俗話說得好,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句話倒是在敬文風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你以前看見過那麼漂亮的男人嗎?你見過一個男人的頭髮比女人還飄逸清秀嗎?這個世界紊亂了,男的女性化,女的男性化!」
「哎,媛媛你也太坦誠了吧!跟你開句玩笑都不行嗎?」白茹苦笑道:「你也知道,我跟敬文風那是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我好不容易將敬文風徹底忘記了,你卻又提了出來,你這不是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敬文風的確長得很漂亮!明天我要仔細看個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喉結,是不是女扮男妝!」曲小薇道。
「去,有你什麼事,繼續玩你的遊戲吧!」白茹沖曲小薇喝道。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單相思嗎?本姑娘又不是沒有過!」曲小薇嘟著小嘴將頭扭向了一邊。
方淑媛與白茹一邊散步一邊鬥嘴,曲小薇不時插上一兩句,不知不覺間已走過三個街口,到了酒泉路,白茹一直不喜歡這個街名,認為和「九泉」諧音,感覺到不是好吉利,便提議打個出租車回去,方淑媛正待答應,卻聽曲小薇皺著眉頭凝重地說到:「等等!」方淑媛和白茹看到曲小薇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不由得也感到有些不解和緊張。
曲小薇皺著眉頭拚命抽動著鼻翼東張西望了好半天,忽然開口道:「沒錯,就是那味,正宗的湖南臭豆腐,我們趕快過去吧,終於找到好吃得要命的東西了!」一面說一面拉著方淑媛和白茹往前走,方淑媛和白茹緊張了半天,這時恨不得將曲小薇放倒在地暴打一頓。
三人拐進一個小巷子,果然看到昏黃的路燈下,一個六七十歲躬腰駝背,穿著一身皺巴巴的灰色西服,帶著藍色碎花袖套的老頭孤零零地守在手推車前,那陣陣濃郁的臭豆腐氣味熏得方淑媛和白茹差點要摀住鼻子,而曲小薇看到臭豆腐攤子卻歡快地丟下兩人狂奔了過去:「臭豆腐,六串,炸老點,不老不給錢!」
「好勒,絕對炸得老,味道絕對巴適!」老頭在夜風中孤零零地站了許久,終於見生意上門了,立即眉開眼笑地將一塊塊的臭豆腐用鐵夾夾起往竹籤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