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那場面說不出的詭異,嚇得縮在綠化帶中一動也不敢動,然而就在這時,寂靜的夜晚裡忽然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隨著這聲貓叫,隊伍中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正六神無主的時候,卻見那拄著枴杖的乞丐風一般飄到那漢子身前,伸手一抓便伸入了那漢子的胸腔之中,緊接著掏出一顆心臟放在嘴裡大嚼起來,而到這時那漢子才軟軟地倒在了地上,自始至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而其他的人卻好像對那一切熟視無睹。那乞丐吃完心臟,才回過頭帶著那群人繼續趕路,更奇怪的是,那明明被挖掉心臟死亡了的漢子竟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跟在隊伍的後頭走進了黑暗深處……
「所以和劉哥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一聽到那枴杖發出的『奪、奪』的聲音後,便嚇得生意也不敢做了,錢也不敢收了,趕緊跳下車一面輕聲提醒劉哥快跑,一面藏到了路邊的灌木叢中,然後就看著劉哥被那乞丐挖了心吃了,最後直到那乞丐開著劉哥的車離開之後,才敢出來。出來之後越想越怕,就連歌城也沒回就南下深圳了……」女孩說話間幾乎將一瓶紅酒給幹完了,臉色卻更加發青。
「我知道劉哥雖然不是被我被害,但我也脫了不干係,如果不是我坐上劉哥的車,想從他那裡掙點錢的話,劉哥就不會出事,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這一輩子都將生活在陰影之中。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出來了,你要怎麼處置我,為你死去的親人報仇都可以,我絕對沒有半句怨言!」女孩噙著眼淚將最後的紅酒倒入酒杯之中,正要仰頭喝下時,酒杯卻被唐問天奪了過去。
「行了,別再喝了,你們遇到的是食心魔,你不逃走又能怎麼樣,只會多一個人被害而已!」唐問天沒想到追查了這麼久劉柏軒死亡的真相,好容易找到這陽光,得到了答案卻是這樣的,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劉柏軒的死雖然是因為這女孩而起,但何嘗沒有他自己的原因在裡面呢?罷了,既然食心魔已死,而這女孩也不過是一個苦命人罷了,還窮追猛打又有何意義呢?唐問天意興索然之下,習慣性地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好了,你走吧,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謝謝你,這些話我悶在心頭實在太久了,今天能向你傾述出來,感覺暢快了許多!」女孩紅著眼圈道。
「行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唐問天感覺到頭有些昏,只想好好休息一下,雖然在那地洞之中受了一身的傷出來,但以自己的特殊體質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但現在卻感覺到特別的困乏,看來自己支撐不了多久了。見女孩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沒有出去的意思,不由道:「怎麼你還不出去,聽我一句吧,人只要活著便有希望,勸你還是找個其它職業做一做吧……」一面說一面甩了甩頭,極力保持著清醒。
「為什麼,為什麼要我找其它的職業,難道你把我當成朋友了嗎,難道你是在關心我嗎?」女孩湊在唐問天的眼前吐氣若蘭地說道,看著唐問天沉沉地閉上眼睛,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笑意:「我是怎樣的人你知道嗎?我是怎麼的人用得著你來管嗎?我們的職業當真很骯髒嗎?如果沒有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會有我們這種職業的存在嗎?還有一點忘記告訴你了,你不該弄傷我的手臂,鮮血會讓我變得瘋狂。」女孩輕輕拍了拍唐問天的臉,回頭撫摸著左臂上的傷口,誰知一捂上之後,傷口居然不那麼疼痛了,鬆開手,看見那裡哪有什麼傷口,只不過**的有些冰水而已,女孩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些。
……
同福路,豪客來餐廳,白茹要了一份七成熟的莎朗牛排,曲小薇要了一份五成熟的菲力牛排,方淑媛卻點了一份兩成熟、三份全生的丁骨牛排,外加一瓶五星的長城干紅。服務員在聽到總共要六份牛排的時候,心裡還要盤算著是不是還有三位客人沒來,但在聽到要點三份全生的丁骨牛排之後,卻徹底搞不明白了:「小姐,你確定是要三份全生的牛排嗎?」就連白茹和曲小薇都感到有些不可理喻,方淑媛卻若無其事地沖服務員一笑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服務員微笑道:「沒問題,只要是客上要求的,我們都能做到!」
六份牛排上來了,斟上六杯紅酒,方淑媛舉起酒杯沖白茹和曲小薇道:「現在舉杯祝我生日快樂吧!」白茹和曲小薇趕緊舉起杯來,一面說著生日快樂一面卻看著桌上三個沒人動的酒杯,心情格外的沉重,那三份全生的牛排和三杯紅酒,是替季丹、黎佳佳和刑芳準備的吧,方淑媛的表情已沒有初時的沉痛,反之卻充滿了笑容,本來那些傷心痛心的事情的確是應該放下才是,但方淑媛轉變得也太快了些吧,白茹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端起酒杯,白茹和曲小薇淺嘗即止,而方淑媛卻是一口一杯喝得不亦樂乎,一大瓶紅酒沒多會便已下了一半。曲小薇拉了拉白茹道:「白姐,我們拿水果去吧,比一比,看看誰的技術好,拿得多!」
「好啊,比就比,誰怕誰啊!」白茹拿起碟子起身和曲小薇離開了餐桌,有心要提醒一下曲小薇,方淑媛可能在這段時間受了太多的刺激,行為有點不對勁,卻又不知從和說起,兩人默默地兩碟子裡堆著水果,卻總是在堆到七公分左右高時便跨塌下來,於是又開始重裝,弄得守在水果旁邊身著清潔工衣服的那位阿姨不時投來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