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地下,有幾個腳印,好像在幾天前有一個女子進過這個房間,並在門口徘徊了一小會,然後便離開了!」瞿秋來這話更讓方淑媛感到無邊的恐懼,如瞿秋來所說,門口的確有一串腳印,那是方淑媛留下的,五天前她來過這裡,在這佈滿灰塵的房間裡留下一串腳印並不奇怪,可怕的是這裡除了她的腳印,卻再也找不出其它的腳印,那天夜裡殷飛煙不是在門口和她對話嗎?那麼殷飛煙的腳印到哪裡去了,或是她走路根本就腳不沾地?
那帶著濃烈得化不開的血腥的腐臭味再次襲來,這一次連方淑媛和曲小薇都聞到了,感覺到陣陣噁心,而白茹卻是連想吐都沒有東西可吐了。
「這地方太古怪了,你們站在這兒別動,讓我先進去看一看情況再說!」瞿秋來一邊說一邊邁進門去,伸手按了按門邊的電燈開關,燈沒有亮,或許早就斷電了。瞿秋來只得打著手電筒一邊撈著蜘蛛網一邊前進,卻沒有注意到方淑媛等三人也跟了進去,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裡了,憑什麼不進去弄個明白呢?
所有的電燈都無法打開,唯有客廳裡那1.5p的空調還在運轉著,怪不得這麼冷,原來是空調的緣故,方淑媛總算稍稍鬆了口氣。臥室裡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台電腦什麼都沒有,所有的東西都蒙著厚厚的灰塵,床上除了床墊連床單枕頭都看不到,衣櫃敞開著裡面也空空如野,這也難怪,所有的床單衣物甚至連內衣內褲都用來封垛門窗了。
空調關掉了,房間裡總算暖和了起來,但那腐臭味卻越來越濃了,白茹感覺到陣陣噁心,又有了想吐的衝動,急急地從瞿秋來手中搶過手電筒,衝進衛生間,彎下身子衝著那棕色如乾涸的血跡般的馬桶卻只吐出幾口苦水,喘著粗氣好容易直起身子,一不小心拉開了馬球桶旁邊的浴簾,忽然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方淑媛聽到白茹的尖叫,掙開曲小薇的攙扶快步走到衛生間裡,看到裡面的情形,也不由得跟著尖叫起來,兩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曲小薇和瞿秋來一個箭步衝進衛生間,看到裡面的情形,不約而同地彎腰狂吐起來,嘔吐物更是灑了個滿地。
浴缸中,有一具扭曲地張大著嘴巴的**女屍,上身從胸口到肚腹被利器剖開,內臟卻被掏空,全身皮膚因脫水而收縮,慘白的屍體從內到外塗滿了食鹽。方淑媛和白茹叫得聲嘶力竭之後才確認死者是殷飛煙,是什麼人,在殺害她之後還要將她開膛剖肚醃製成乾屍呢?看到這種情形,四人都在心裡暗暗發誓這一輩子絕對不再吃一口臘肉了。
「從皮膚肌肉收縮的程度來看,殷飛煙至少已經遇害兩個月了,也就是說,在她兩個月前神秘失蹤之時,便已經遇害了。從內臟被掏空,還有那廚房裡依然接著電源的高壓鍋來看,兇手極有可能是用高壓鍋將內臟煮化之後倒入馬桶裡給沖走了,以方便屍體的醃製!」瞿秋來吐完還沒有來得及插乾淨嘴巴便分析起來,卻沒有注意到方淑媛的瞳孔在迅速收縮,而白茹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沒有一絲血色,誰叫她剛才還將頭湊在馬桶之上好半天呢?
倒是曲小薇看出了方淑媛和白茹的不對勁,拉著兩人道:「媛媛、白姐,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吧,破案是他們人民警察的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兩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大家都需要好好休息!」
方淑媛的白茹被曲小薇拉著茫然地退出了房間,卻沒想到還在等電梯時,瞿秋來便跟了出來。
「怎麼了,瞿大警官不在裡面尋找線索盡找破案嗎?」曲小薇不知道瞿秋來到了這個時候還跟著她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已經通知王隊他們盡早趕過來了,我跟著你們沒有別的意思,一來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二來是我想一定還有什麼更重要的線索一時間沒有理出來,一切等到回到2904之後再說吧!」瞿秋來道。
「如果是要錄口供的話,你可以命令我們到派出所去,我們保證配合警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至於保護我們的安全就免了,看著我們的姐妹一個一個死於非命,她們在受到傷害時你們在哪兒,還不是等到發現她們的屍體之後你們才來履行一下手續例行公事!」方淑媛冷冷道,見瞿秋來一臉委屈地站在那兒,不由得又有些心軟:「瞿警官,我知道我剛才的話說得有些重了,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早已經六神無主了,但事實上是,我們真的已經累了,快要累垮了,需要好好休息,你就算是要保護我們,總不能24小時和我們一幾個女孩子呆在一起吧!」
「不是這樣的,方老師。」瞿秋來道:「你們想想看,殷飛煙既然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死亡,那麼你們前兩天見到的又是誰?我在以前一直不相信有鬼神的存在,但現在我也動搖了,你們前幾天見到的那個殷飛煙,她在白天出現過嗎?還有你們所說的那個唐問天,你們在白天見到過他嗎?現在眼看天就要黑了,我真的擔心又有什麼不幸的事情要發生呢!」
方淑媛雖然反感瞿秋來對唐問天的懷疑,但想一想也覺得他說得有那麼一點點道理,事實上,方淑媛自己也想弄清楚唐問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瞿秋來看上去雖然不夠成熟做事沒那麼穩重,但到底也是個警察,說不定還真能查出什麼事情來,所以道:「既然這樣,那你便跟著我們吧,但也不能太晚!」
「好好好,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太久,只要你們配合我將你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便行!」瞿秋來道。
電梯上行,到27樓,隨著「叮」一聲響,電梯停了,門緩緩打開,一股陰風灌了進來,瞿秋來道:「我們就在這裡下吧,我倒要看看,這唐問天究竟有沒有在房間裡!」方淑媛等三人互相看了看,便跟著瞿秋來出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