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意見!」白茹見方淑媛又夾了一條蜈蚣放進嘴裡吃得有滋有味,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卻強忍著沒吐出來。
「痛快!」食心魔笑道:「三位妹子都是這麼爽朗,實在讓大爺我喜歡得很,若不是在這地府遇到你們,而是在其他地方遇到的話,大爺我一定要和你們結成好友,大爺我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三位妹子能夠諒解。那麼開始吧。」食心魔打開酒瓶,一股醇厚的酒香撲鼻而來。斟滿五個酒杯,食心魔又從懷裡掏出一條金色的小蛇,擠了一滴毒液滴入其中一杯,然後雙手飛快地移動起杯子,五杯酒在他的手下如車輪般轉動著,卻沒有灑出半滴酒水,片刻間又放回原地,殷飛煙三人雖然睜大雙眼連眨也不敢眨一下,卻也沒看清毒酒到了什麼位置。
殷飛煙隨手拿了一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愣了片刻忽然捂著頭捏著脖子痛苦地呻吟起來。方淑媛和白茹忙扶住她齊聲道:「飛煙你沒事吧!」食心魔更是伸出利爪就要向其胸口抓落,卻見殷飛煙抬起頭輕聲地說:「不好意思,第一次喝酒,好辣、好嗆、真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喜歡喝這玩意!」
食心魔的手懸在那兒伸也不是縮也不是甚是尷尬,末了卻暴笑道:「好,有意思,你們兩位呢,誰先挑!」
方淑媛和白茹知道越往後挑中毒酒的機率越高,不約而同地抓了一杯來喝下,還好都沒挑中毒酒,食心魔也隨手端了杯來喝下了,酒是他的,他早已立於不敗之地。
「好香,好香的酒!」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傳來,殷飛煙三人一聽不由得心頭一喜,是唐問天,他不但沒死,而且還中氣十足:「我說大叔你也太不地道了,來者是客,你憑什麼請三位美女喝酒而把我涼在一邊啊?」
「是你小子,你還沒死!既然來了,酒也倒上了,為什麼不過來喝個一醉方休呢?」食心魔凹凸不平不平的臉難以察覺地跳了跳。
「當然是我,我當然不會死,我下載值青春年少怎麼會死呢?就算你死了我也照樣會活得好好的。大叔你也太不夠朋友了,太不講江湖道義了,一個人霸佔著三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想我唐問天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才高八斗貌視潘安神通威武宇宙第一的一個絕世翩翩公子,卻是孤苦零仃生病無人問衣破無人補,大叔你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面目可憎徐娘半老行將朽木半支腳桿踏進棺材的人,卻偏偏要如此貪心,你說你這樣做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中間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食心魔最恨別人說他腿瘸,就是有人用奇怪或是可憐的眼神看上他一眼,他都要想辦法要了那人的命,吃掉他的心,現在聽那小子居然說他半支腳桿踏進棺材自是讓他恨之入骨,奈何這聲音瞻之在前忽焉在後根本無法尋找到發聲之處,一時間也只有強壓下心頭之氣。
「原來是同道中人,誰說大爺我不講江湖道義了,大爺我最喜歡的便是結交有血性講義氣的江湖朋友了,這幾位小娘子你如果看得上眼,隨便挑一個便是!」食心魔斷定,那小子一定是藏在自己的身後,想給自己來個突然襲擊,於是一面說一面不露聲色地舉起枴杖,一旦那小子出現,枴杖中的毒針便會激射而出將那小子釘成馬蜂窩。
「這還差不多,那我就先謝過了,嗯,左面的那個嘛身材高挑,體型良好,該瘦的地方瘦,該肥的地方肥,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雖然臉上髒裡叭嘰的,但想必用那滿是屍體的潭水洗出來還是勉強對得起觀眾的。至於右面那個嘛,雖然樣子瘦弱了一點脾氣大了一點腦子笨了一點但總算還是個女人嘛,大叔既然這麼仗義,我就要這兩個好了!」方淑媛和白茹如果一開始還因為誤傷那小子而心存內疚的話,此時已恨不得將那小子生吞活剝了。
「不行!」食心魔將枴杖往地下重重一頓咆哮道:「大爺言出如山,說一個就是一個,別給臉不要臉!」
「行了,我說大叔你別生氣嘛,我漫天要價你可以就地還錢嘛,大家生意不成仁義在塞。」那聲音略略一頓,又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要請教大叔,按理說這地洞應該伸手不見五指才是,為什麼這裡雖然陰暗卻又略略有些光線呢?」那聲音道。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是在繞著彎子想從大爺這裡套逃生之路吧,你的如意算盤還打得挺響的嘛!」食心魔得意地高笑道:「那我不妨告訴你,這是普天之下只有大爺才使得出的大手筆了。大爺將九十九具人體骨骼烤焦碾成粉,然後熬製七七四十九個小時,再加上大爺特有的秘方,便製作成本地府獨有的骨熒粉了,再將骨瑩粉混合屍油塗抹在地府各處,就能隱隱有光了。大爺可不想自己的地府這般死氣沉沉,當然要佈置漂亮一點了。大爺是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這些,我說小子你到底是挑還是不挑?」
「人家是姑娘又不是貨物哪能說挑就挑的。」唐問天忽然從食心魔正前方的巨石後飄身到了石台之上「要挑我就先挑美酒!」邊說邊端起剩下的那杯酒倒入口中,殷飛煙三人連阻止都來不及。
空氣一下凝滯了,只有食心魔臉上止不住的得意,要對付這小子想必要費些功夫,卻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就解決了。
愣了好半天,唐問天痛苦地呼叫道:「天啦,我好痛啊,上天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啊……三十年的茅台加上金竹標蛇的毒液,這樣的上佳好酒恐怕以後是再也喝不到了啊,這叫我如何是好啊?」食心魔看著唐問天,再一次傻眼了。
「唐問天,你沒事……」殷飛煙眉頭終於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