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這一切極有可能都是這傢伙在作怪。而方淑媛卻知道這人便是唐問天,可惜兩人此時此刻根本無法交流。
黑曼羅的注意力被這黑影的出現吸引了過去,方淑媛不知是凶是吉,但總算是暫時鬆了口氣。見那男子直直地走了過來,黑曼羅身子一躬,像閃電般彈起咬向那男子的咽喉,那男子在間不容髮間一抬手,以食指和中指緊緊夾住了黑曼羅的七寸。黑曼羅死死地纏住男子的手,蛇頭拚命掙扎著卻始終咬不著男子,情急間猛然噴出一大片毒霧,雖然沒有飄向方淑媛和白茹,兩人卻已被那腥臭之氣熏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那男子一偏頭躲過毒霧,略略皺了皺眉頭,手上用力一擠,便將黑曼羅的身子擠破,再摳出苦膽扔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吞了下去。
再看看地下,方淑媛更覺得恐懼,在唐問天的身後,竟然密密麻麻湧動著數不清的黑曼羅。僅僅一條黑曼羅,在功夫深不可測的任逍遙的全力捕殺之下,也傷了兩條人命,如此多的毒蟲會不會讓整個西川變成人間地獄呢?
這些黑曼羅好像排著隊形般跟著唐問天移動,卻沒有靠近那傢伙兩尺之內,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指揮動這麼多恐怖噁心而恐怖的生物。唐問天扔掉手上的黑曼羅屍體,鼻翼一張一張地發出野獸般的喘息聲朝兩人的藏身之處看來,方淑媛和白茹感覺自己完全暴露在那陰冷的目光之下,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甚至連張嘴尖叫都無法做到。
還好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污血從唐問天頭頂流了下來,流到眼睛上方,唐問天用黑乎乎的髒手擦了擦,弄得一張滿是血污的臉更加骯髒不堪,然後拖著右腿向前走去,那一路上的黑曼羅也不急不徐地跟著他消失在通道的盡頭。
一直到那「哧……哧……」的聲音完全消失不見,方淑媛的白茹才稍稍鬆了口氣。
「這傢伙我見過,應該是一個已經墜樓死亡了兩年的人,沒想到他冤魂不散,居然製造了這一起起跳樓事件,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白茹抓著方淑媛的手一點也不敢鬆開,要讓她一個人呆在這裡,估計要不了一分鐘便會徹底崩潰,其實方淑媛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害怕呢?
「不,他不姓劉,也不是兩年前就已經死了的鬼魂,卻遠比鬼魂更加可怕!他姓唐,名叫唐問天!」方淑媛道:「幸好剛才你沒有發出聲音來,那些黑色的毒蛇你知道是什麼嗎?是目前世界上最邪惡最可怕的毒蛇,黑曼羅!一旦被它咬中,就會完全失去自主意識,出現幻視幻聽,而且有極大的可能傷害到周邊的人,然後幾分鐘內就會死亡。湯妮便是被黑曼羅咬死的……」
「你說什麼,湯妮死了!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我們真的一個都逃不掉嗎?」白茹眼淚止不住狂湧而出。
「是的,湯妮也已經死了,我不知道下一個是誰,我也不知道死亡什麼時候會降臨到我的頭上!」方淑媛摟著白茹,感覺到非常的無助:「那條黑曼羅在咬死湯妮之後,甚至在被斬成兩截之後,還又傷害了兩條人命。而罪魁禍首多半就是這唐問天,我自問我們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他的事,如果有,那就只有殷飛煙在唐氏舊宅打傷過他,甚至想過要取他性命,但就算如此,他要找的也應該是殷飛煙才對,為什麼要衝姐妹們下手呢?」
「像他這麼變態的人,思維哪是我們正常人能夠體會得到的呢?」白茹一想起那傢伙便生氣。
「或許,是殷飛煙將自己隱藏得太好了,唐問天尋他不著,才遷怒於姐妹們也說不定。」方淑媛歎了口氣:「姐妹們也死得太冤了……」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白茹被方淑媛說蒙了。
「還能怎麼辦,逃吧!離那傢伙越遠越好!」方淑媛拉起白茹衝向通道,兩人拚命奔逃之間也記不清楚到底拐了多少個彎,進了多少個岔道,一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的時候,才發現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這陰暗潮濕的地洞到處都差不多,到處都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誌,究竟應該如何出去,到目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白茹癱坐在地上,看著對面同樣有氣無力的方淑媛苦笑道:「想不到一向漂亮可愛的媛媛美女也變成了這副模樣,和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唐什麼天也差不了多少!」
「你這不是拐著彎兒罵我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嗎?」方淑媛罵道:「你以為你的樣子好得到哪裡去嗎?剛才我看到你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還真以為碰到鬼了呢,差點用我手中的石頭將你砸得頭破血流。還是想一想用什麼辦法才能逃出這鬼地方吧?」
「媛媛你最聰明可愛了,我一切都聽你的,你說我們應該如何逃出去?」白茹用袖子擦了擦臉,卻沒想到越擦越髒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向前走去,順便還撿了兩根一頭燒過的,四公分粗細,一米多長的木棍,握在手裡多多少少增加了一些安全感,一來可以當枴杖,二來關鍵時刻還可以當武器使用。一路上偶爾也遇到三三兩兩的毒蛇、蜈蚣之類的東西,好在卻沒有遇到那可怕的黑曼羅,兩人能躲便躲,不能躲的都讓方淑媛用木棍給打死了,這一路走下來也還算是有驚無險,只是她們繞來繞去,始終沒有找到出口,也沒有遇到什麼人影,包括殷飛煙和唐問天。
「你聽,前面有什麼聲音,好像是流水的聲音!」白茹拉了拉方淑媛的手。
「是的,我也聽到了,順著水流的方向走,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口,但越是接近出口,遇到唐問天的可能性也就越高,所以從現在起,我們更應該步步小心,危險離我們越來越近了!」方淑媛重重地捏了捏白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