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還沒死透嗎,過來再吃我一腳啊!」這小子原來一直在裝死,但就算他有九條命至今也只剩下不到半條了,如果不是靠著棺材的話,估計連站都沒法站穩了,因而才敢公然叫陣。
「憑什麼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啊……」說話間那男子再次吐出一口濃血,連擦也懶得擦又道:「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多沒面子啊,有本事你過來!」
「我呸!」老頭重重地吐了一口濃痰道:「你叫我過來我就過來嗎,那我多沒面子啊!」
「少廢話,有本事放馬過來!」
「少廢話,有本事放馬過來!」
「拾人牙蕙,一點創意也沒有,再學我說話就是老烏龜老王八蛋!」
「過來就過來,你以為我老人家真怕了你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已經油盡燈枯了嗎?」老頭脹紅了臉向前極其小心地邁出一步,見那小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剛剛邁出的步子不由得又縮了回來:「怎麼樣,我過來了,我又回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老烏龜就是老烏龜,剛剛伸出點**就趕緊縮了回去!」
「你……你……你這小子太可惡了,既然你賺死得太早,就讓我成全了你吧」老頭氣極敗壞向那男子靠去,陡然間躍了起來,雙掌夾著勁風劈將下來,不是劈向那男子,而是劈向殷飛煙。殷飛煙見老頭正與那男子鬥嘴,於是抓緊時間吸收古玉的能量,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復體力,不料正沉浸在那異樣的感覺之中時,那老頭忽然發難,現此時除了閉目等死什麼反應都做不出來了。
就在老頭的雙掌離殷飛煙的面門不到五公分時,一道黑影卻從兩人身前迅速掠過,雙掌分襲兩人,左掌輕拍在殷飛煙的胸口,一記柔和的力道將殷飛煙送入棺材之中,右掌印向老頭胸口,將其擊得向後退出六七步才穩住了身形。那男子也被老頭雙掌重重地印在右肋,像破麻袋一般摔倒在地,卻又掙扎著站立了起來,嘴裡不斷地汩汩地向外流淌著濃稠暗黑的血液,而胸前更是被暗黑的血跡完全覆蓋。男子面無表情地衝著那老頭冷聲道:「滾!」難得這一次沒有饒舌,難得的乾脆。
「可是,這個臭丫頭,她拿了我的東西,她要是不交還給我,我是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
「滾,你無端端地闖入我的地方,不但打擾了我的清夢,還將這裡弄得一團糟,那小姑娘既然主動送上門來,她就我的,包括她身上的那個什麼東西,都是屬於我的,你要再不走,那麼包括你的命,你的三魂七魄,也是我的!」
「好,算你狠,我這就走,不過這筆賬我早晚要算回來的!」老頭恨恨地跺腳走出了石室,剛剛消失在黑暗之中,男子便軟軟地倒地了地上,臉色灰敗得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
殷飛煙被那男子推入棺材之中,渾身經脈受堵,不要說再吸收那古玉的能量,竟連一動也不能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殷飛煙強提精神保持著清醒,卻見那老頭去而復返,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看那動作倒還真像一隻不折不扣的老烏龜。見那男子躺地地下一動不動,這傢伙果然已是強弩之末,剛才用言語擠兌讓自己離開這裡,如果那時他真有實力的話,哪還會放過自己。而棺材中的殷飛煙全身上下凝結著一層冰霜,多半是受到了古玉力量的反噬,這時候就算是一個小孩子也可以輕易取了她的性命,對自己自然是構不成半點威脅了。也算是這小丫頭片子不知天高地厚,這古玉的能量就算是自己也不敢輕易吸收,憑她的功力要強行吸收那古玉的能量自然是自尋死路了。如此,那就先解決掉這小子再說吧,到時那臭丫頭自己還不是手到擒來。
老頭小心奕奕地靠近那男子,正要出手時,男子卻壞笑著彈了起來,雙掌重重地印在那老頭胸口之上,老頭根本來不及還手,便聽到一陣骨頭斷裂之聲,身子重重地向後倒飛而出,將一副棺材壓得粉碎,一具長著滿頭枯草般散亂白髮的老婦乾屍從破碎的棺材中滾了出來,和老頭並排躺在一起,乾屍嘴唯唯張了張,吐出一口帶著濃烈腐臭氣息的白煙,正噴到老頭那滿是蛆蟲的臉上,老頭不懼怕這乾屍,卻怕那小子跟過來痛下殺手,現在自己不但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因而見這乾屍噴出白煙不驚反喜,連忙雙手捧過乾屍的臉,嘴對著嘴瘋狂吸吮起來,乾屍在老頭的吸吮之下,身子直挺挺地離開地面斜斜地懸浮起來,體內發出陣陣「咕咕」之聲,老頭直吸得那乾屍散架般掉落在地,化成森森白骨,才意猶未盡地掙扎著站起身來,見那小子沒有追來,忙踉蹌著落慌而逃。
見那老頭終於離去,殷飛煙總算是放下了半邊心,真沒想到眼前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殭屍男居然這麼厲害,三下兩下就把那追殺了自己大半夜的鬼老頭給打跑了,幸好現在這傢伙也只剩下半條命,沒有力氣能爬起身來,要不然還不知道他會怎樣對付自己,目前只有什麼都不要想,先運功恢復活動能力了,當然憑自己的功力要想比那傢伙快似乎不太可能,好就好在自己手中還握著古玉,也只有借助古玉之力了。
殷飛煙靜下心來默運靈力去感受古玉的能量,漸漸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睜開雙眼時感覺渾身充滿了無窮的力量。而那男子量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連姿勢都沒有變過。於是收起古玉,小心翼翼地走出棺材,來到那男子身前,握緊髮簪對準其心臟想要刺將下去,卻又想到這傢伙雖然可怕,卻終究是救過自己的性命,想要就此離去,卻又擔心其恢復活動能力之後危害無辜性命,思前想後猶豫再三還是下不了手,最後還是整整衣襟咬著牙大步走出了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