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鳴生驚訝的看著徐邡:「難道你也知道這個方子?」
「我也查到了一個藥方,裡面就有這兩味藥,我不知道它們是什麼,今天來就是想問問師兄你的。」徐邡說。
「你也查到了破詛咒的藥方,拿出來給我看看。」岳鳴生迫不及待的說。
徐邡將寫下來的藥方交給岳鳴生。岳鳴生仔細的看藥方上的每一味藥,和自己找到的藥方對比,發現主要的藥材是一樣的,只有兩三味藥不太一樣,但是這幾味藥的藥性卻是差不多,本來對這個藥方還有些懷疑,但現在看來這個藥方倒不是古人瞎編出來騙人的,可以一試。
「徐邡,咱們兩個找的藥方差不多,你這個是從哪裡找到的?」岳鳴生問,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我這個是苗疆一帶流傳下來的古方,我不久前陪五爺去苗疆時偶然得到的。」徐邡沒有說出孟獲墓的事情,只是講的模模糊糊的。
「嗯,我的方子是從宋代一個煉丹修士的筆記中找到的,看來可以一試呀。」岳鳴生說。
「不過那兩味藥到底是什麼?我們能找到嗎?」徐邡擔心的問。
「這個還真是個問題。」岳鳴生作為一個經驗豐富、在國內頂尖一級的中醫泰斗都沒有聽說過斬緣草,這味藥讓他非常的頭痛。「金甲蟲雖然難找,但是還能找到,只是這個斬緣草到底是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斬緣草連師兄你也不知道?」徐邡有些吃驚,師兄不知道那還會有誰知道?「那個金甲蟲又是什麼?」
「金甲蟲是瓢蟲的一種,它的背殼是金黃色的,非常的罕見,據說能解百毒、驅邪氣,現在在雲南和貴州一帶還是可以找到的,尤其是那些會蠱術的苗巫,他們手中應該有這種小蟲。」岳鳴生解釋說。
「這樣的話就好辦了。」徐邡說。「五爺和苗疆的一位老族長關係非常好,讓他去找老族長想辦法。」
「現在就剩斬緣草的問題了,誰會知道呢?」岳鳴生沉吟,低著頭思索著。
徐邡也在想:老族長會知道嗎?我師兄都不知道,估計他也懸。那還有誰呢?年齡大學識廣博、精通中藥材,誰行呢?有了,就是他。
徐邡眼睛一亮,用手一拍腦門說:「啊呀,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岳鳴生問:「把誰忘了?」
「我認識一個幾百歲的老樹妖,我想他沒準知道什麼是斬緣草。」徐邡想到的是西山的陶爺爺,這個快修成天妖的老桃樹精。
「有門兒。」岳鳴生一聽幾百歲的老樹妖真的有可能知道。「咱們現在就過去問問。」岳鳴生迫不及待的就拉著徐邡就走。
兩個人開車不一會兒就到了西山,這次徐邡沒有找苗芙,而是直接進入了後山。剛走到山腳下,徐邡就恭恭敬敬的自報家門:「陶爺爺,徐邡和我師兄岳鳴生來看您了。」說完才和岳鳴生一起走上山,一路欣賞著風景,呼吸著新鮮空氣向陶爺爺居住的小院走去。
小院子依舊是那麼恬靜,院門開著,陶爺爺背手站在院子裡看著遠處的天空。藍天驕陽、山色清風、老人小院,一副世外桃源般的景色和心境。一動不動的陶爺爺彷彿和自然融為一體,身形變得有些模糊,彷彿隨時都可能隨風飄起。
徐邡攔住岳鳴生沒有進院子,也沒有說話,兩人和陶爺爺一樣背手站立在小院門口,仰望天空,靜靜的跟著陶爺爺體會這種自然大道規則,一樹一石、一花一草、清風白雲都是道,都是有生命的道。
徐邡修習的無極功是道教功法,講求自然,現在的情況正好彌補了在修煉時只注意功力不注重境界的不足。無極功自動運轉,混沌的丹田分出陰陽太極,又逐步的在分化四象,丹田內隱隱有龍吟鳳鳴。
天地之中的靈氣飛速的聚集,把小院包籠在裡面。稠密的猶如液體一樣的靈氣在三人的身上遊走,陶爺爺和徐邡這樣的修行人士得到的好處自不用說,就連只會吐納的岳鳴生都感覺到自己的內功突飛猛進,有要結丹的趨勢。武功一道練到巔峰就可成金丹大道,如張三豐就是以武入道。現在的岳鳴生恐怕也要走上張三豐的道路。
陶爺爺長歎一聲:「唉」。隨著這一聲歎息,所有的靈氣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瞬間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終究還是差了一步。」陶爺爺惋惜的說。
徐邡和岳鳴生也從剛才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徐邡非常誠懇的對陶爺爺說:「陶爺爺,對不起,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您修煉了。」徐邡知道像剛才的那種渾然天成的狀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些人終其一生都難以遇到一次。
「無妨,我的修為終歸還是差了那麼一點,與你們無關,不要放在心上。」陶爺爺灑脫的說。「進來吧,今天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徐邡和岳鳴生走進小院,岳鳴生恭恭敬敬的對陶爺爺一抱拳,說:「陶爺爺,我是徐邡的師兄岳鳴生,我們這次來是有事向您老請教。」岳鳴生現在對陶爺爺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在自己所見過的修道人中,只有大師兄等幾個人達到了陶爺爺的這種境界。
「岳神醫,很好,坐。」陶爺爺自己先坐在了院子中的石凳上。
「在您老面前哪裡敢稱神醫,您叫我岳鳴生就行了。」岳鳴生坐在了陶爺爺對面,繼續說:「陶爺爺,我這次來是請教您知不知道一味藥材叫斬緣草?」
「斬緣草?」陶爺爺眼神一陣迷茫。
徐邡和岳鳴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老爺子說出不知道三個字。
「斬緣草,斬緣草。」陶爺爺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著。「呵,我想起來啦。」
聽到陶爺爺這句話徐邡師兄弟兩人心花怒放,都直勾勾的看著陶爺爺等著他往下說。
「斬緣草,斬斷一切緣法,與此前種種了斷因果,這種草現在還真的存在嗎?」陶爺爺自言自語好像在問自己,又像在問徐邡和岳鳴生。
徐邡和岳鳴生對望了一眼,一起說:「陶爺爺,您能給我們講清楚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