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兒,這段時間你的勤奮爺爺也是看在眼裡,這樣,咱們華山也是以劍法為主,從今日起,你便抽出兩個時辰爺爺教你入門基礎劍招。」風清揚在教完令狐衝劍法回山之後便把大部分心思花在教導肖潛的身上。
誰知不教不知道,一教著實讓自己吃了一驚。內功的修行,有自己在旁邊看著,也不怕出岔子。但是一教到武學招式,肖潛便如龍入大海一般,即學即會。僅僅是招式到位自己還能接受,奈何肖潛表現出的,不僅僅如此,而是有如看穿了招式的本質一般,一針見血,直搗黃龍。或進攻則讓敵人非守不可,或防禦,則密不透風,至少同等級武者無法與之相較。
「難道我真的遇到了一個武學奇才?單論悟性,恐怕不在沖兒之下。奇才,絕對是奇才!」風清揚越看越喜歡,看來自己這一身所學是有所托付的了。
一年後,華山的劍招都被肖潛學了個遍,若是單論劍招,恐怕華山之上能穩勝肖潛的不出一手之數。招與招之間銜接宛若渾然天成,毫無拘束之感。風清揚甚至懷疑,莫非肖潛是哪位劍術宗師轉世不成?
「潛兒,過來,爺爺今天弄了一壺酒,你上山也有一年了,今晚上咱爺孫倆便好好聊聊。」風清揚對著還想繼續去打坐靜修的肖潛說道。
「好啊,爺爺有此興致,潛兒必定相陪。」肖潛也樂得給自己放一晚上假。
「潛兒,來,嘗嘗這酒的味道如何,相信你必定還沒碰過吧!」
「是啊,」肖潛如此回答道,內心卻是笑了起來:我前世喝的白酒不知道比這好喝多少呢,那時自己因為生意場上的原因,也沒少喝,比酒量,風爺爺你可別被我比下去才好啊!
「潛兒,這一年下來,爺爺發現你的悟性單從逍遙大陸而言,雖不敢說第一,但能高於你的怕也寥寥無幾,同輩之中,你絕對堪當第一。」
「謝爺爺謬讚,潛兒要學的還有很多呢,至於招式麼,我想大概是因為我比別人多想了幾個為什麼的原因吧!既然招式如此,那為何如此,目的是什麼,這樣想想其實也不難學的。」肖潛如實的回道。
「嗯,學招但不僅僅局限於招,要的就是活學活用,潛兒啊,你的這番見解不知道要讓多少練劍的武者們汗顏啊!」
「呵呵,爺爺再表揚潛兒,我怕我明天開始又要偷懶了!」肖潛小嘻嘻的說道。
「小鬼頭,一年下來難道爺爺還不知道你麼,好的就必須要讚賞。」風清揚又喝了一口酒便繼續問道:「潛兒,可願意聽爺爺講個故事?」
「潛兒最喜歡聽故事了,爺爺快開始吧!」
「好,嗯,爺爺少年的時候,得到師傅的傾心教導,在華山同門比試之中屢屢奪魁,便以為自己足以橫行江湖,多次偷偷溜下山去。哪知有一次溜到江南之時,便遇到了爺爺一生中第一個喜歡的人雪兒。我們二人一同暢遊江南,談論天下,彈琴吹簫,日子過的好不舒坦。」
風清揚一臉的回憶神色,喝了一口酒之後便繼續說道:「那時我們二人墜入愛河,雙耳不問江湖之事,只一心你儂我儂。終於事情被她爺爺知曉,她爺爺乃是慕容家的後人,絕學『斗轉星移』天下聞名,我自認武功不差,便追著她到了慕容家族,豈料和慕容的老前輩過了不到十招便深受內傷,最後在她的幫助下才逃回了華山。」
「回到華山養好了傷,深知當時的自己還不是慕容老前輩的對手,便一心鑽研師傅賜予的『獨孤九劍』,以求能打敗慕容,娶得沒人歸家。奈何剛入門道之時,魔教教主協同十大長老圍攻我華山,或許是因為當時我華山在我師傅的帶領下隱隱有凌駕少林武當之勢,或許是因為江湖傳言天下絕學『葵花寶典』在我之故,總之此一戰相當之慘烈,我華山好手死傷無數。」
「當時我也參加了戰鬥,奈何與魔教教主相鬥之時,一招不慎被他鑽了空,眼看離死不遠了。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竄到了我的身前,『噗』的一聲便在我身邊倒了下去。我定睛一看,差點走火入魔,幸好師傅及時出現,才避免了此次危機。」
「爺爺,替你擋那致命一擊的莫非就是爺爺你的心上人雪兒。」肖潛這是插口問道。
風清揚點點頭:「她死前我才知道,原來她是拋棄了自己的家族後才從江南來到華山尋我的,只是如此一來,我這一生必然虧欠她太多,終生無法償還此筆情債了。」
「爺爺,相信你的心上人也是深愛著你,所以才會離棄了自己的家族,在你生死時刻之時還會不惜一命換命,她也只是希望你活著,帶著她未完成的心願一直活著,活得更加精彩吧!」
「你這小娃娃年紀不大,感情之事也如此明白。」風清揚笑罵道:「是啊,當時的我只想一心學好武功,待得自己認為可以匹敵慕容前輩之時,發現他和整個慕容家族都已消失不見。我只想去見見她爺爺,證明自己是有資格喜歡她的,奈何卻成了我一聲的遺憾。」
「我氣急之下,便向魔教教主宣戰,歷經重重困難終於讓我和他有了公平對決的機會,奈何三天比鬥下來,誰也奈何不了誰,無論內功、招式都勢均力敵,心知單靠我個人無望,便重回華山,想以我華山一派之力力抗魔教。」
「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時華山門戶之內正因氣宗和劍宗之爭而大動干戈,甚至有自相殘殺之勢。雖然當時我劍術與內功並駕齊驅,但在外人面前,總覺得我是靠『獨孤九劍』的威力更多一些,如此,他們便把我歸為了劍宗一派。」
「我因劍氣之爭心煩不已,便再次前往江南散心。誰知此次行程中讓我碰到了雪兒。不,只能說是她的相似體,她和我雪兒長得九分相似,同樣的才貌雙全。在相處之下,我發現她其實比雪兒更溫柔更細心。」
「爺爺,那後來呢,你和她最後有沒有?」肖潛好奇的問道。
「後來,我們兩人天天在一起,我彷彿回到了和雪兒一起的日子。終於在一個晚上,我們相愛了。就這樣足足四個月,我們一直形影不離,甚至她還有了我的骨肉。奈何華山的鬥爭一直在延續著,我便向回山上看看,順道去她家迎親。」
「誰知一到山上,我便又看到了她,原來她便是華山氣宗寧長老的獨女。我當然想和她以及我的孩子相伴一生,奈何劍氣之爭已到兵刃相交的地步。氣宗知道我和她之間的事情後,以寧長老為首的氣宗一派便以她和我未出世的孩兒為要挾,要我不得插手劍氣之爭,並讓我發誓終生不得與人動武,他們會撫養我的孩子長大,否則她母子兩便性命不保。我當時萬念俱灰,便不管鬥爭之事,發下誓言而後不辭而別,隱居在了這後山之中。」風清揚說完,不自覺的眼眶都有些濕潤。
肖潛聽著風清揚的講述,不禁想到:女子姓寧?莫不是寧中則?估計當時岳不群本領還小,或者正在閉關,未知曉中間之事,後來才與寧中則成婚?再加上劍宗氣宗大戰之時,知曉此事的高手大多喪命,知道的也就那麼幾個人。難道令狐沖就是風清揚和寧中則的女兒?看看岳靈珊和令狐沖的年紀,或許還真的有可能!
想到這裡,肖潛弱弱的問道:「風爺爺,那令狐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吧?」
風清揚瞪了肖潛一眼,氣勢突然就爆發,彷彿要看穿肖潛內心一般。一瞬後,風清揚哈哈一笑起身回自己的茅屋去了,嘴裡卻說道:「酒也喝完了,故事也講完了,早點歇息去吧,明天開始我正式教你一年前我施展的步法,名叫『凌波微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