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與和方偉戈看到這樣一幕,震驚之餘,忙看向之前被刺穿的靈使,此時的他,已經化成了一堆血肉,那不斷升騰的血氣裡,像是有無數個面色驚懼的人頭在嘶吼著。
龍文與和方偉戈知道靈使的本尊並沒有死,馬上就追了上去,那邊的靈使似是在使用『蛻皮』術之後,實力也是減弱了一些,沒有再和龍文與他們戰鬥的意思,快速跑開了。
邊追靈使方偉戈邊對著身旁的龍文與說道:「靈使因為吸食了不少人的器官,因此在練蛇舞之術的時候,可以無視很多身體上的禁忌,用身體的潰爛來換取術的成功,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的代價。剛剛靈使的『蛻皮』術的成功,犧牲的就是那些在血氣上的面孔的器官。」
龍文與沒有答話,因為剛剛方偉戈所說的,他已經聽過一次了。
自己碰到白老太的時候,她就和自己說了『苗裔』的行徑,從那時起,自己就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外苗為他們的惡行付出代價。
「那我們今天就把他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然而,龍文與剛說完,剛想再加速追去,卻是腳下一抖,身體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前撲了下去,一旁的方偉戈見狀驚了一下,忙閃過去扶住龍文與。
「應該是後背的傷讓他撐不下去了。」方偉戈暗暗地道,而嘴上也是不停地在叫喚著龍文與,還真希望這小子現在又像剛剛一樣是裝著受傷,只是,現在他臉上的痛苦模樣,是怎麼努力都裝不來的。
「方叔叔,我沒事的。」龍文與眼睛微微睜開,他沒想到,後背只是被那麼輕輕一咬」,竟然就可以讓自己失去站起來的力量。
而前方正忙著逃跑的靈使,在見到身後的龍文與倒下後,竟然是掉轉頭,再度逼了過來,看到此時也是氣喘吁吁的方偉戈後,面上的笑容也是更濃,陰森森的道:「兩個垃圾,剛剛已經中了一次我的毒了,現在竟然還犯同樣的錯誤,誰告訴你們可以隨便地靠近我的,哈哈哈哈!」
原來靈使的逃跑只是幌子,他的目的就是要龍文與他們去追,然後他在路上再度下毒!
「龍文與,你後背中了我的招,再加上此時又吸入了毒氣,別說是站起來,此時就算是正常的呼吸都難以做到了吧,哈哈哈哈!」
靈使越發猖狂地笑著,剛剛差點就要被他們兩個了結,要不是自己練好了蛇舞之術的蛻皮,此時躺在地上的可就是自己了。現在見敵人倒下,自己激動得失態也是情理之中了。
然而靈使沒注意到的是,那在龍文與身旁臉色已經發紫的方偉戈。
就在剛剛,龍文與的一句「方叔叔」,讓方偉戈再也平靜不下來,已經吸入了靈使的毒氣的他,雖然全身已經開始麻痺苗氣已經運行不暢,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抵抗。
看向他那因為冰凍而發紫的臉可以知道,方偉戈在作著殊死抗爭!
一般來說,苗氣運行不暢的話,苗術是發動不了的,但是凡事都有個例外!
此時要是仔細地看方偉戈的話,會發現,他的左手手掌被一把苗刃插在上面!殷紅的血液不停地溢出,地面上很快被紅色給佔據了。
他竟然在用疼痛來讓自己清醒一些,而且,似乎隨著血液的流出,方偉戈的苗氣也是流動越來越順暢。
他是在用僅能用的一點苗氣把所中的毒逼到手上,隨著血液流出,把毒也一起排出去,只是,照這種流血的速度,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一點,他的血可是會流完的!
不過此時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再有一點點的猶豫了。靈使已經來到旁邊,方偉戈沒得選擇。看他此時的模樣,正是他的技能玄冰盾。
在平時方偉戈的玄冰盾都是用在身體外面,而此時他用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身體,他想做什麼!
龍文與瞇著眼,他再度感應了自己的身體,驚訝地發現,苗氣竟然沒有一點紊亂的跡象,而自己之所以站不起來,竟然是單純的因為疼痛!
那種在怒龍河旁幾乎要人命的疼痛感又襲來了,而痛的中心處,就是自己後背上被靈使「咬」的地方。
龍文與的兩個眼球上,那怪異的紅色又是無聲無息地爬了上來。而隨著紅色的出現,龍文與更是痛得身體蜷縮成一團,而後背上的傷口,更是像被人不停地捅著,一刀一刀的刺來,每一下都是痛得鑽心。
靈使也是沒了再廢話下去的念頭,雙手探出,然後兩條蛇從其袖中游出,吐著蛇信子,搖擺著飛了下來,目標正是龍文與和方偉戈!
看著那毒液多得甚至要流下來的蛇嘴,被冰凍著的方偉戈猛然一聲怒吼,然後雙腿一彈,像一個子彈一樣瞬間射到了靈使的身上!方偉戈先是將兩條蛇撞成肉泥,然後撞進了靈使的懷裡,最後在後者驚恐的眼神裡,將其送出一段距離,只聽得方偉戈一聲大喝「自爆」,那被冰著的身體便是轟然粉碎,而離他最近的靈使,也是被炸得支離破碎,殘手斷腿四散開去,場面極其恐怖。
「方叔叔!」
龍文與忍著身上的劇痛抬頭看了過去,而當他看到這慘烈的一幕時,艱難抬起的的腦袋像是突然折翅的鳥,沒了支撐重重地撞在了地上。
四周彷彿一下子安靜了,龍文與靜靜地躺在地上,雖然後背的疼痛早已消失,可他仍舊覺得沒有力氣站起來,倒不是因為身體有什麼不適,而是自己根本就不想動了。
只感覺大腦空白了好一陣子,自己首次和方偉戈戰鬥時的場面又是在腦海裡浮現,他服下了自己的奪心丸,在火焚山的吊頸洞裡助自己服下了隕珠玉,***倒了藍誠,幫自己弄到了煉藥用的石台,發現了方家記錄後備力量的書籍,一次次地幫自己逃離外苗的毒手
而現在,用自爆了結了一生。很多事還沒做呢。
空曠的地上,龍文與伸開四肢,面無表情地躺著,那一動不動的身體,像是在做某種禱告,更像是立下誓言時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