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這是怎麼了?」梁大義關切的問道,這般的突然離開,大家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
「唉,還不是老毛病,他一直就對自己不自信,上次比武招親的時後,本是他重拾自信的好機會,結果卻成了和局,回去後就變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了,怎麼開導都沒效果。」張懷德頗為無奈的說道。
「不僅如此,他好像也變得更加的自閉,都不愛跟我們說話了,有時忍不住說他兩句,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弄得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杜騰本來也想幫助一下他的,可是似乎他並不接受。
「我在落日峰的時候,他看上去還好好的呀,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呢?」梁大義不禁有些納悶了。
「或許也有小七的緣故吧。」張懷德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這跟我有關係麼?」明軒不明白了。
「我覺得大有關係,你是我們中間最小的一個,可卻也是我們中天賦最好也最努力的一個,來落日峰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已經在戰力上超過了他,而且現在更是實力的明面上都超越了他,讓他這個做師兄的怎麼能夠釋懷呢,或許因此也讓他更加的自卑了吧。」張懷德分析著說道,其實不僅是他,其他的師兄弟也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有這麼一個怪胎在後面飛速的追趕,他們這些當師兄的可真的不好受,畢竟有誰願意被自己的同門師弟超越了呢?何況還是大家在一起修練,也都沒有放鬆過,為什麼你的進步就要超過我,即便是心胸闊達一點的師兄們都想不通,更何況是方寒了。
「這我就太冤枉了!」明軒也很無奈,他也巴不得大家都能飛速進步,可這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
「多少還是自己的原因多一點吧,關鍵還是要自己做到用心無愧,回峰後你們還是要多加開導小六。」梁大義雖然離開了落日峰,但是心裡還是牽掛著大家。
「別盡說我們啊,這一年你怎麼過的?梁子光有沒有再來騷擾你?」張懷德關切的問道。
「比武招親後,子光便回師門了,好像今年過年都沒有回來,而我與秀兒成完親後,便跟著梁虎和梁峰一起去做生意了,由於小七的……」梁大義還沒說完,明軒就一陣猛的咳嗽打斷了他:自己不是早就跟他說了不要說出去的麼,這個大師兄怎麼這麼不記事!
「小七你怎麼啦?」張懷德狐疑的說道。
「哦,沒事,咳咳,喝茶嗆到了。」明軒故意的緩了緩氣,偷偷的給梁大義使了個神色。
「哦,大師兄你接著說吧。」見明軒沒什麼事,張懷德繼續問道。
「哦,就是去做生意了啊,現在也有了點起色,開始有盈餘了,總之生活還好吧。」梁大義是憨實,但也不是傻子,立馬領會到了明軒的用意。
「小伙子們,開飯了!都過來吃飯吧!」正當大家聊得起勁時,伯母便在屋外喊了,飯菜都已經做好,早就已經飢腸轆轆的眾人立馬衝了出去,大快朵頤。
一個愉快而又熱鬧的春節就這麼在梁大義家歡快的度過了。
……
回到落日峰後,仍然還是枯燥的修煉在等著他們,或許在眾人的眼裡,這也已經算不了什麼了,因為修煉已經成為了他們生活的一部分,簡直就已經是日常的習慣了,或許有一天不再讓他們修煉了,他們反而會不知所措。
「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吧。」方寒默默的放下碗筷,悶著就出了用膳廳。
「二師兄,這樣下去可不行啊,小六似乎越來越自閉了,現在吃晚飯都不再跟我們一起交流了!」杜騰忍不住說道。
「是啊,這樣下去,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了。」余文現在單獨跟方寒呆在一起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了。
「他這一年確實變化挺大的,確實有一點脫群了。」張懷德也有些頭痛。
「而且他現在的修煉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麼刻苦了,我就經常看不到他的人影。」杜騰繼續說道,他們都在修煉場修煉,不過經常見到人影,要是往日應該是看不到他的人影才對。
「哦,我倒是經常在書房裡看到他了。」落日峰也有自己的書房,不過藏書就沒有其他峰那麼多,不過全都是長老親自甄選出來的,明軒隔三差五就會去書房轉轉,看看有沒有對修煉有幫助的,在那裡,他好幾次都遇見過方寒,不過他每次見到明軒,倒顯得有些慌亂,讓明軒頗為的奇怪。而且他看得書也似乎與修煉沒有多大關係,要不是就是一些大家遊歷的手記,要不就是一些奇談怪論,似乎是在打發時間。
「要不我們還是找時間跟他聊聊吧,彼此談談心也好。」余武建議著說道。
「這個主意好,可是這樣的事情誰來做比較合適呢?」杜騰很是贊同,不出意外,大家的眼神又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第二天晚餐時分。
「啊,對了,小六,我還要替你多少天的碗?」杜騰突然問道,杜騰休息時刻愛打賭的習慣一直沒有變過,不過由於他欠賬實在太多,而且賭品也不怎麼好,大家都不怎麼願意跟他賭了。
「嗯,我也不記得了。」方寒悶悶的說道。
「我記得好像是一百天,又好像是一百二十天,小六,你沒印象了麼?」杜騰苦著臉說道,如果方寒承認了,那自己不是得替方寒洗上好幾年的碗了。
「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方寒似乎不大想說話。
「哦,呵呵,那太好了!」杜騰興奮的說道,不過這話到此還怎麼繼續呀,看著大家殺人的眼光,杜騰惡寒。
「呃,小……小六啊,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修練怎麼樣?」想了半天,杜騰終於又找了話題。
「不了,三師兄,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晚上就不修煉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了。」方寒說完,就放下碗筷準備離開了,杜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小六,你等一下,我還有話跟你說。」眼見方寒就要離開,張懷德說話了。
「二師兄,有什麼事嗎?」方寒仍是那個語調,平靜得出奇。
「你最近是怎麼了,沒什麼事吧,怎麼都不跟我們交流了呢?」見旁敲側擊無用,張懷德乾脆開門見山了。
「我很好啊,沒什麼事的。」方寒低著頭,還是悶悶的答話。
「你的修煉進度似乎又有些變慢了,你得再抓緊點啊。」對於方寒這種態度,張懷德很無奈。
「我自己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說起修煉,方寒的聲腔似乎變得有些冷漠了。
「其實大家也只是關心一下你而已。」明軒忍不住說道。
「我說過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不用你來操心!」不知怎的,等到明軒說話時,方寒的語氣就變得惡劣了。
「小六,你這是怎麼了?小七也不過是關心一下你!」見方寒這麼不領情,杜騰有些上火了。
「哼!我的事不用他來操心!也不用你們來操心!」方寒似乎火氣更大了。
「小六,大家只是見你最近都不怎麼愛說話,怕你有什麼心事,所以特地關心一下,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張懷德實在不願意大家出現爭吵,趕忙和氣的打圓場。
「修煉一事,都是自己的事情,你們管好你們自己就好了。」方寒一點也不領情,似乎還有了要爆發的趨勢。
「小六!大家只是見你修煉進度變慢了,關心一下,你至於這麼惡人惡語嗎?」余文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修煉跟不上,是拖大家後退了?讓落日峰蒙羞了?」方寒突然猛地一抬頭,冷漠的看著眾人。
「我哥課不是這個意思,老六你別誤會!」余武趕忙辯說道。
「如果大家覺得我的修煉拖了大家的後腿,其實我可以選擇離開的!」此言一出,用膳廳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了,想不到方寒居然會說出這麼重的話來!
「好了,大家都累了吧,方寒你不舒服就早點回去休息吧!」張懷德趕緊出來緩和一下氣氛,本來是來開導他的,結果不想變成了這樣。
大家就這麼默默的看著方寒離開了,不過他的那一番話卻像用刀子刻在了眾人的心上,深刻卻又刺骨,令大家都不怎麼舒服。
「小六究竟是怎麼了!」杜騰顯然無法理解。
「或許我們平時都忙於修煉,對他的關心不夠吧,平素他與大師兄最為交好,大師兄在的時候也常常開導他,大師兄一走,他就失去了依靠,或許因此就自閉了些吧。」張懷德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也來安慰大家。
「他平時雖然少言寡語,但是也不至於這般惡語相向啊!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余文素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要不是因為是同門師兄第,他剛才就要發作了。
「或許他壓抑了太久吧。」明軒也替著方寒說話。
「怕就怕他再這樣下去,後果會不堪設想啊!」張懷德看著方寒離去方向,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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