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有一絲差異,「綁票?」
文萱還是有氣,沒好聲的說:「可不是嘛。嚇死我了,還以為我又招誰惹誰了呢。」
「好,好,好。是我不對,沒交代清楚。現在知道了你就快跟他們走吧。別和那小子留在賓館,我看著心煩。」
文萱將電話還給了那個黑衣人,聽到這兒強尼才收回了槍。黑衣人拿起電話也不知張晉那頭說了什麼,只見他面如土色冷汗涔涔的掛上了電話。鞠了個躬,道:
「對不起文小姐,讓文小姐受驚了。主人交代送文小姐去主人的住處,還請文小姐賞臉。」
文萱拿不定主意的看看強尼,「強尼,我們要去嗎?」
強尼面無表情的瞪了眼辦事不利的黑衣人,「張晉要我們去哪?」
「去一家紅葉山莊,是主人新建的別墅。那座山莊離文小姐父母的住處不遠,文小姐回家探親也方便。」
文萱聽後眼睛一亮,就是說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真的?那我們去那個山莊吧,好不好?」
強尼無奈的笑笑,「你都高興成這樣了,我能說不好嗎?你們帶路吧。」
「是,兩位請。」
三兩烏黑的車開進了地處偏僻的紅葉山莊,整座山莊古色古香,內有小橋流水涼亭假山,當中一條石子路,兩邊穿插著鬱鬱蔥蔥的楓樹,正是秋天紅葉正濃。整座山莊被一色或深或淺的紅葉裝點的分外妖嬈,兩人進入山莊後被安排到一處雅致的居所。
傭人手腳麻利的準備好晚餐,文萱餓了走到桌邊吃了起來,「強尼,你看什麼,過來吃點東西吧。」
強尼站在窗邊看了一會兒,走了過來。「張晉搞什麼鬼,把咱們兩個弄到這兒卻不見人影。」
文萱吞下一口雞湯,「傭人不是說他外出辦事要明天才能回來嗎?先吃東西吧,張晉是不會害我的。」
強尼沒什麼胃口的挑起一根青菜,「你信任他我可不信,他看著像正經八百的公子哥實則一肚子壞水,指不定做出什麼來呢。」
「強尼,你好像對他很有偏見呀。」
「是你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了,傻丫頭。」往她碗裡加了塊排骨,無奈的搖搖頭。
晚上,文萱洗了個澡,換上厚實的睡衣坐在院子中的石階上,看著庭院楓紅,繁星滿天。或許是白天睡多了,將近十二點的時候一點睡意都沒有。
「就這樣坐著,也不怕著涼。」
循聲望去,張晉一身白衣站在火紅的楓葉中,嘴角上勾漫不經心的看著她。此情此景倒真應了那一句「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張晉優雅的慢慢走近,越靠近眼中的光芒越盛,輕輕的扶她起來脫下外套疊好後鋪在地上,拉著她的手坐在衣服上絲毫不顧及天價的衣服是否磨損。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
文萱坐在石階上,仰頭看著眉眼含笑的張晉,夜空下微笑的張晉精緻優雅,舉手投足皆是豪門貴公子的氣質,溫潤中帶著一絲疏離和落寞。
張晉眼睛滴溜溜一轉,櫻花樣的唇瓣白皙如玉的臉龐令無數楓葉黯然失色。
「想早點見到你就提前回來了,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睡不著?」
伸手自她發中拾起一小片紅楓,放在唇邊深吸一口氣。細膩的動作眩花了文萱的雙眼,幾日不見,您老美男計的功力是蒸蒸日上呀。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惹來張晉愉悅的笑聲。
「好像白天睡多了,也不睏。」
「那就陪我坐一會兒吧。」
張晉瀟灑的坐在她旁邊,調皮的捻起一縷長髮,用發尾摩擦著她的臉頰。文萱覺得臉頰癢癢的,奪回髮絲嘟著嘴瞪他。看她幼稚可愛的樣子,張晉輕笑出聲。兩人就這樣坐在石階上看著滿天繁星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
「你都在忙什麼呀?」
張晉微微一笑,「忙幫派中的事情,已經處置的差不多了。」
文萱從沒聽過他說雲盟的事情,好奇心頓起,「什麼處置得差不多了?」
「雲盟中有一小撮反對我的勢力,這些人仗著是開朝元老就處處與我作對,我要分化他們的勢力再逐一擊破。」張晉漫不經心的告訴了文萱這個可以說是幫中的機密。
見他這麼隨便就告訴她這些文萱有點疑惑的問,「你告我我這些就不怕我去告訴你的對頭人嗎?」
張晉臉上的笑容就像一塊上好的溫潤白玉,「你想說我絕不攔你。」
「你還真信得過我,放心吧我是不會出賣你的。反對你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置呢?」
「殺了。」
「什麼?」
「殺了,斬草除根。」
文萱錯了,溫和如玉的公子只是表象,內心實則是既殘忍又狠毒的大腹黑。他以為殺人像是吃白菜呀。「會犯法的。」
張晉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臉上揚起一抹愉悅的神采,「哈哈,難道殺人還要敲鑼打鼓人盡皆知嗎?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不會讓警方有機會介入。說起殺人,恐怕你身邊的強尼殺的人比我還多。」
「強尼?我怎麼看他都不想個殺手。有一段時間我還以為他在唬我呢。」
張晉一雙眸子如月夜寒江,波光深沉「你可別小看了他,那小子夠個人頭疼的。就因為他是個難纏的主有他在你身邊我才放心。今天接你的幾個人沒嚇著你吧。」
文萱嘟起小嘴「還說呢,弄得跟打劫一樣,我還以為又要把我綁著丟在破倉庫裡呢。」
「就屬你小氣,都過去這麼久了還念念不忘的。」
張晉微微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估計曾經將她綁架的事情她會念叨個三年五載了。夜色正濃,涼風習習,算算日子也快深秋了。張晉進去給她拿了件外套,又倒了一杯熱橙汁放到她的手心裡。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很久,直到文萱體力不支軟倒在張晉懷中昏昏欲睡。張晉將外套裹在她身上,穩穩地抱在懷中,就這樣和她一起迎接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