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女人,你怎麼了?」
張晉大驚,抱住不斷下滑的身體,緊緊的摟在懷裡。文萱兩眼緊閉,整張臉除了頭髮都是白的。
「你剛剛給她喝了什麼?」
齊公子也嚇了一跳,就是想逗逗文萱,順便調侃一下張晉。沒想到把人給嚇暈了,看張晉那模樣都快吃人了。當下也不敢廢話,迅速清場叫來醫生,好在這裡一向比較血腥,相對應的醫療設施也還齊全。
張晉抱著文萱一刻也不鬆手,醫生仔細的看過後說:
「這位小姐是受驚過度,空腹吃刺激性食物導致胃痙攣造成昏迷,醒來後要好好的靜養不能受任何刺激。」
張晉聽了醫生的話後,自責不已。恨不能給自己一槍,明明知道文萱膽子小還帶她來這種地方。經過林雨艷的事兒身體剛剛恢復,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眼中的沉痛和悔恨顯而易見,橫抱起昏迷的文萱走出了包房,經過齊公子的時候,冷冷一笑:
「齊公子,這丫頭沒事也就罷了,如果她有什麼閃失,我就把宮夷為平地。」
說完,頭也不回。如一陣風般迅速消失,留下齊公子一個人在寥落的背景下風中凌亂。反映過來後咬牙切齒般的捶胸頓足,這都哪跟哪呀,是大少爺您把那女人帶來的。嚇傻了嚇暈了,還怪到他頭上,他這是招誰惹誰得罪誰啦。
不久,只聽包房中傳來乒乒乓乓的碎裂聲。眾人見齊公子大失常態瘋瘋癲癲的,都灰溜溜的靠邊走。
張家別墅最夢幻的公主房內,一位嬌貴的客人躺在柔軟的四柱床上睡覺。消瘦的雙頰,暗淡的臉色和泛白的嘴唇,都顯示出女孩子的虛弱。傭人們在床的兩邊各放了一束盛開的香水百合,淡雅的芬芳透過床邊薄薄的蕾絲紗帳,給正在睡覺的女孩子帶來溫馨。
「文小姐昏睡了兩天兩夜,會不會有事?」
一個小女傭掩著嘴小聲的詢問。
「不會,醫生只是說受驚過度,好好休息就會好的。快幹活吧。」
話音剛落,一個一身白衣的俊美男子拿著托盤走了進來,揮揮手兩個小女傭立刻退了出去。張晉臉色青白,紅血絲佈滿雙眼,眼底有著明顯的陰影。向來一絲不苟的衣著也稍顯凌亂。
放下東西,捲起一邊的紗帳,坐在文萱身旁。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極細的歎息聲若有似無的飄散開,淡淡的哀愁籠罩在心間。
「豬女人,你睡得太久了,起來和我說說話好不好。我再也不嚇你了,你病好後我什麼都依你還不行嗎?「
張晉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那笑卻似悲似愁,眼中凝結著化不開的哀傷。一顆心全繫在床上的病弱之人,全不見昔日意氣風發之態。整整兩天了,文萱昏迷不醒,夜裡時常高燒。喃喃的說著夢話,張晉就守在一邊輕聲細語的安慰,直到她放鬆再次睡去。
文萱在夢中昏昏沉沉,一會兒夢見鮮血淋漓,一會兒是皮鞭飛舞皮開肉綻,一會兒又夢見陸霄和張晉。胸口和胃刀絞般的疼痛,掙扎著想要醒來,卻又被一陣黑霧席捲失去知覺。不知過了多久,恍恍惚惚有人在說話,聲音飄渺似遠似近,努力的動了動眼皮。
「豬女人,醒醒,醒醒再睡好不好,快醒醒。」
張晉眼睛一亮,見文萱好像要醒來,暗淡的臉上瞬間散發出奇異的光彩。緊緊的握著文萱的手,一聲急似一聲的催促,生怕錯過她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慢慢的,文萱似乎用盡全力的掙開了眼睛。看的並不真切,朦朦朧朧的好像看見了一雙飽含熱情的雙眼。想要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來回回試了好幾次後,視線才漸漸清朗。隨後,一臉焦急的張晉映入眼簾。
「你怎麼樣了?別著急說話,醫生說你嗓子有些發炎,我給你倒杯水。」
看著張晉一改平日的溫和,忙的團團轉。先是顫抖著倒了杯水,試了試水溫後小心的扶起文萱,水杯湊到文萱的唇邊,那手竟然微微的發抖。
「喝吧,水不燙了。」
張晉的聲音有著難得的緊張,文萱醒來渴的很也顧不得其他,就著水杯喝了一整杯的水,由於喝的太快竟咳了起來。張晉嚇的不知所措一會兒給她拍背,一會兒給她拿紙巾,慌亂的不行。
「你怎麼樣了,好沒好點?那不舒服?嗯,餓了吧。粥一直在廚房熱著呢,我給你端進來。」
見文萱躺在床上把頭偏向一邊不理他,張晉心裡一疼,找了個理由退了出來給她時間調整。房間裡就剩下文萱一個人,看著頭頂柔美的蕾絲,四周華麗的公主風擺設,原來自己回到了張家的別墅,原來轉了一圈自己沒有跑出去又回到了這裡。
兩行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隱沒在枕頭裡。張晉端著粥走進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腳步一僵。哀傷的表情一閃而過,站在門口足足一分鐘才掩飾住沉重的心情來到文萱的床邊。
「喝點粥吧,你的胃炎還沒好,只能吃些流食。等你好了,想吃什麼我再差人給你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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