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見她又驚又怕,有些後悔剛才的孟浪,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緩了緩臉色恢復慣常的風雅姿態,輕佻的斜眼看她。
「你這個豬女人,不夜不睡覺去刷噴水池。難道是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天,過意不去了?」
文萱聽他這麼說,怒氣直衝入喉管,險些氣岔了氣。再也顧不得什麼砍手不砍手了,小手幾乎指上了他的鼻尖。
「你陰險狡詐專愛佔人便宜,你未婚妻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你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過欺負人也該有個限度吧。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面上還是笑意融融,握住她的小手輕輕的摩擦「這才幾天,就迫不及待想要與我生死相許了?」
文萱被他摸的雞皮疙瘩頓起,氣的用力抽回手別過頭去。知道說不過他,索性躺回被子裡,不再搭話。
「你們兩個照顧文小姐,等會醫生檢查過,吃了藥再讓她睡。」
一番話說的看似溫和,實則心中早已翻江倒海。短短的對話張晉就已經明白了來龍去脈。好你個林雨艷,竟然說是自己的未婚妻。還在他的別墅當家作主了,本來不想趕盡殺絕,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表哥我心狠手辣。
兩個女傭見張晉一會兒微笑,一會又深沉的毛骨悚然,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直到張晉出門才面面相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露出解脫般的笑容。
悠閒的從旋轉樓梯上走下來,張晉恢復了一貫的溫潤。春風拂面的笑容,優雅得體的舉止,瀟灑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身後站了一排冷冰冰的黑衣人。一個屬下機敏的點上一根煙。緩緩的吸進一口,醇厚的氣息在身體中過了一遍後再緩緩的吐出,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風流嫻雅。
「李管家,來別墅多久了?」半天,張晉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話。
李管家見張晉面色如常,遂放心大膽的回話
「回主人,已經半年了。」
「才半年,就分不清誰是主人了嗎?」
銳利的瞳孔裡危險的劃過一道暗芒,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卻驚出了李管家一身冷汗。
「對不起,主人,我,我。」
只覺得氣壓猛地下降,整個大廳詭異異常。主人明明微笑著說話,可那銳利的眼神卻攝人至極。
「這半年來辛苦李管家了。窩在我這麼個小地方,實在是委屈了。」
輕輕的吐出一團煙霧,閃著寒光的利眸在煙霧後更顯凶殘。
李管家心裡咯登一聲,臉色蒼白如紙,主人的語調越平緩越讓人膽戰心驚。
「主人,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來人,帶下去吧。」
漫不經心的揮揮手,後面的黑衣人上前鉗制住李管家的胳膊,李管家嚇得劇烈的掙扎,看主人的臉色絕對不是把她趕出別墅這麼簡單。那表情分明是要將她大卸八塊,黑衣人不耐的皺皺眉,見她掙扎喊叫的厲害,一記手刀劈向她的後頸,別墅安靜了。黑衣人像脫死狗一樣把她拖出了大門,大家心知肚明如無意外李管家今後將活在暗無天日中了。
「樓上的女人也給我打暈了弄走,先關在倉庫中餓兩天吧。把臥室的傢俱通通換掉。」
喝了口傭人送上來的茶水,慢條斯理的下令。黑衣人聽後立刻走到臥房中,片刻後扛著一個身著睡衣披頭散髮的女人。
醫生奉命來到別墅,仔仔細細的給文宣做了檢查,包紮好所有的傷口後到樓下覆命。
抬手請托著汝窯瓷的茶杯,櫻花一樣的唇瓣輕輕碰上天青色的杯沿,品了一口雨前龍井。豪門貴公子的優雅姿態迷的女醫師七葷八素,直到身邊的護士掐了她一把,才回過神來。
咳了一聲,掩飾尷尬「張先生,文小姐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把茶杯放在梨花木的矮桌上,淡笑著說:
「文小姐手背上的傷要不要緊」?淡淡的一句話,透著不易察覺的緊張。
「文小姐近期有點營養不良,手上的燙傷本來不嚴重,可傷後沒有立刻包紮,還長時間泡在水裡導致傷口發炎。除此之外文小姐還有宮寒和胃寒的症狀。尤其是宮寒,在經期不能碰涼水否則會很嚴重。」
「啪」的一聲脆響,女醫師倒吸一口氣,嚇得說不出話來。一排黑衣人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個個瞠目結舌。
原本還在手中的汝窯瓷茶杯已經片片碎裂,淋漓的陷入如玉的掌心。刺目的鮮血一點一滴滲透出來,在梨花木的桌面上開出一朵朵鮮艷的花。
「接著說,宮寒和胃寒要不要緊,營養不良又該怎麼調理?」
掌心慢慢鬆開,露出一片血肉模糊。手掌的主人彷彿置身事外般,淡然的看了一眼鮮血淋漓的手心,阻止欲上前的黑衣人,隨便拿起一條手帕簡單的包好傷口止住了血。
女醫師看著花樣男子類似於自虐的行為,用力嚥下唾沫狠狠的掐了下大腿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