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紫米從床間把賴床不去的某些人給拉了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開始為她梳洗。反正這樣的事情她經常做,橫豎已經習慣了。
莫離煙睡是睡著了,人卻也很配合。坐在那裡,閉著眼睛,身子直直的,不偏不倚,敲到好處的抬起頭。讓為她化妝和梳頭的嬤嬤們更加方便。
嬤嬤們看得那是目瞪口呆,卻也找不到借口趁機叫醒她。只是她們從不曾為睡覺的姑娘梳妝過,站在那裡手腳無措,同時心急如焚。封後的吉時如果耽誤了,她們可承擔不起那個責任。無奈之下,她們只好可憐兮兮的期盼著紫米能幫到她們。
「你們只管梳妝就是,皇后娘娘會配合的。」紫米率先開始為莫離煙梳頭,因為今天的日子特殊,所以頭飾的要求也格外的嚴格。卻也怕嬤嬤們把皇后弄痛了,她只好親自動手。
嬤嬤們不信邪,試了幾次之後,也就放開了。當她們放開手腳開始為莫離煙化妝的時候,時辰也隨之流逝了。
更為讓嬤嬤們歎為觀止的是,皇后娘娘從開始到現在,隨便她們怎麼折騰,人家愣是沒有張開過眼睛一次。哪怕是她們拉她起來穿衣服她都沒有睜開眼睛。
終於,在象徵著皇后的鳳冠霞帔穿戴好之後,莫離煙也隨之盛開了懶腰。雖然她很想伸個懶腰,奈何頭上的東西太重,身上的衣服穿得太多,她連抬手都有些苦難了,不由得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紫米。
「娘娘,今天確實會辛苦一些,可是奴婢保證,今天過後再也不會讓你穿這樣的衣服了。」紫米被莫離煙看得實在沒法了,只得軟軟的安慰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她也苦著一張臉,開始訴起苦來,「皇上可說了,您要是不配合的話,等下就讓奴婢去領板子。娘娘,為了奴婢您就忍一忍吧。」
主僕兩豐富的表情,讓嬤嬤們站在旁邊目瞪口呆。尤其是紫米的表情,她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從前,她們可沒少在她手上吃苦。從不曾看見皇上懲罰過她。這會卻說皇上會懲罰她,這才是讓嬤嬤們目瞪口呆的最終原因。吃驚歸吃驚,卻是不敢有任何表示。甚至她們的吃驚都不敢太過明顯,生怕紫米記掛上她們。
皇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們都知道,被紫米姑姑記掛上,自殺還要看速度的,馬不准還沒死透紫米就已經來了。
「啊!好吧!」吃驚的張開嘴巴,頗為認命的莫離煙耷拉著腦袋,可又不敢真的低頭。因為頭上太重,壓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來,她怕一低下去就抬不起來了。
「娘娘,等下奴婢點頭的時候你才可以說話,明白嗎?」雖然封後大典中的各種禮儀和程序都讓莫離煙學過了。可紫米到底還是不放心,仍舊不忘記叮囑一二。
「知道了。」本來莫離煙想點頭的,奈何,頭上的東西實在太重了,根本就點不動。心裡更是極其的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要幹什麼要這麼自虐,瞧著她們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頭飾都給插上去了,真是沒事閒的找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