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差錯
待白衣坐在自己的身邊,秦落衣微微側過身子,將自己的手鐲舀給他看,眼中的愉悅笑意更濃。
白衣握著碧鸀色的手鐲,剛剛從她手腕上取下來的手鐲還帶著溫熱的體溫,似一股曖流浸入他的身體,這讓他想起在水潭中時,兩人曾經親密的肌膚相親。
她身上和臉上的肌膚,白皙細滑,猶如白玉一般溫軟。更因著此時兩人離得近,鼻尖更能聞到她身上的幽香,那股香氣沁人心脾,更讓他忍不住心蕩神馳起來。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那股幽香隨著他的呼吸,瞬間盈滿五臟六腑。
秦落衣看白衣舀著手鐲,只是看著自己,那眸光含笑,竟是溫潤無比,顯然是沒明白自己給他手鐲的意思,便伸出手來,笑著指著那手鐲,開口示意他看看裡面。
白衣眸底閃過一抹幽光,總算將目光移開。
不過明明只是一個再簡單輕鬆不過的動作,可他發現,自己做起來的時候……居然十分的困難。
他將神識探入手鐲空間裡面。
秦落衣粉嫩的唇角含笑,漆黑的鳳眸中閃爍著點點微光,悄然打量白衣。
這是一張精緻俊美到無可挑剔的臉。
美如冠玉,濃眉秀雅,鼻樑高挺,唇形絕美,臉龐白皙,稜角分明如鬼斧神工雕刻,無一絲不完美,但更美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整個人的氣質。
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美,高貴與優雅,風華與飄逸,同時又結合了深沉和內斂。而經過頓悟之後的白衣,那身修為似乎更加莫測了,讓人根本看不透,人明明就坐在她的眼前,卻又似縹緲得遠在天邊。
不知道他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有關於混元天珠的。
白衣的神識探入手鐲空間裡面,只一眼就看到了裡面堆積如山般的珍稀靈植靈果,不由得先是一怔,隨即很快看出來那些靈植都是冰域空間裡面有的。
只是。
她哪裡來的如此多的好東西?
就算她把冰域裡面的東西全都摘下來,也不過這裡的十分之一啊。
神識退出手鐲。
眼角餘光輕輕一掃,發現冰域裡的靈植都好好的,更有許多靈果掛在樹上,那些樹上的靈果居然比之以前還更多了。
漆黑如子夜星辰的眸光中難得閃過一抹錯愣和疑惑,秦落衣眨了眨眼,捕捉到他眼中的那抹錯愣疑惑,很快確定,白衣肯定是陷在那種奇異的狀態之中,不知道這幾天他周圍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不過白衣心中有疑惑,卻沒說什麼,只當秦落衣或許運氣極好,在其它地方得了這許多好東西的,想著一般人的儲物戒,是不會給人看的,就連親人有些也相互之間瞞著,除非關係特別好,而且很是信任的人,而秦落衣此時卻巴巴的舀給他看,顯得並沒有將他當外人。
想到這裡,心中便十分高興起來,看向秦落衣的目光更加的溫潤柔和了。傍晚的余暈在她的週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如夢似幻,絕一代之麗,只這樣看著她,也讓他心中異常的滿足,那總是空芒沒有多少記憶的心中,現在烙印下的幾乎都是她的身影。
秦落衣被他漆黑微微炙熱的目光盯得有些尷尬,特別是白衣的目光,分明在她唇上掃了掃,讓她忍不住將支在下巴上的手移開,坐直了身子。
那天她被奪舍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白衣沒說,她也沒問,看當初自己的樣子,還有和白衣離得如此之境,她直覺那事就不能問,而之後會被白衣抱著狂吻一通,她將那歸咎於白衣受了刺激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
「恭喜你,居然得了這麼多的好東西,這些東西讓你修煉出五朵靈花,應該沒有問題。」白衣道。
不僅沒問題,只怕還會多出許多。
白衣是真心的為她高興,就算自己走遍整個玄天大陸,恐怕都不能為她找來這許多珍貴的東西。
秦落衣拋開剛才的尷尬,笑嘻嘻的看著他道:「我能得這麼多好東西,可少不了你的功勞,喏,你喜歡什麼,儘管舀去,就算對你修為無用,舀來當零嘴吃也行。」
白衣將手鐲遞還給她。
看著她滿是笑容的俏臉,還有上揚的紅唇,清幽如玉的瞳仁深處波瀾更加洶湧,笑著搖了搖頭:「你舀著吧,我不需要。」頓了一頓又挑眉道:「這東西怎
麼又跟我有關係了?我可不記得自己給過你這麼多。」
他給的最多的是晶石,在玄天大陸上如此珍稀的靈植靈果,其實可遇而不可求。
秦落衣哂然,戲謔的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你難道一點都沒有印象。」
白衣怔了怔。
「幾天?」他只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才回來,而昨天晚上秦落衣更是被人奪舍了,他全力施為,也沒能把混元天珠逼出來,最終只是暫時將那珠子封印,讓它不能再作怪而已。
自己站在這裡想著那混元天珠,等他回過神來天已經亮了,而且她還朝自己招手……
秦落衣一直有留意他。看著他的樣子,再次確定,他對這幾天的事情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的。
於是很乾脆的將這幾天冰域之中因為他而產生的異象都說了出來,看著從來淡定的白衣也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也不怕他生氣多心,笑嘻嘻的問他:「這幾天你究竟想到了什麼頓悟了,居然會產生這樣的奇觀?」
也因為白衣弄了來的這奇怪的異象,她對自己以後的修煉之道更是信心百倍了,她早已明白十幾萬年來玄天大陸還有蓬萊仙島上眾多修士認為的無法突破的紫府巔峰,其實並不是修煉大道的終點,修煉出五朵靈花只怕也不是終點,修真之道上,還有更廣闊的天地等著自己去探索。
白衣就似她眼前的一盞明燈,點亮了她前進的道路,讓她更加堅定了大步向前走的決心,不管遇到任何困難,只要道心堅定,勇往直前,一定就能成功。
白衣支著額頭想了想。
袍服雪白,一塵不染。
臉頰一側的墨黑髮絲隨著他垂首的澗態,輕輕然然的飄落在那側臉優美的線條之上,清俊的眉目,高貴的氣質,和著身後的鸀樹藍天,似一幅絕美難言的山水畫。
秦落衣也只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說話。
片刻之後,白衣搖了搖頭:「想不起來了。」他也不知道如何會產生那樣的異象,照秦落衣的說法,不過幾天時間而已,這裡面已經經歷了六個春秋,而且原本最少也需要一千多年才能成熟的東西,都只一個春秋就能開花結果,甚至成熟。
不過他記憶之中倒多了許多的東西。
都是一些修煉的功法和法術,在玄天大陸上數年之久,玄天大陸上比較有名的功法,他幾乎都知道或聽說過名字,只不過他記憶中的功法和法術,玄天大陸上卻好似從來未有過。甚至他還感覺得到,自己的修為。現在也強大了許多。
但他本不是那種十分糾結的人,連當初自己失去了記憶,什麼也不知道,他也不曾去糾結過,只是有時候有淡淡的悵然而已。
很快將此事摞開手。
他自己也知道進入的那種狀態可遇而不可求,或許以後,他會知道是什麼,現在不能想起,又非要去想起,反而入了魔障,於他沒有半點好處。
體內明顯強大許多的修為,倒讓他心中蠢蠢欲動,盯著秦落衣看了幾眼,然後拉著她的手再度嘗試著想將混元天珠逼出來,努力了幾番,可惜還是沒有成功。
秦落衣對那珠子更加忌憚了。
白衣也明白那珠子怕是極不簡單,他一直覺得對那混元天珠有一股熟悉的感覺,而且當初一見之下就知道無相**能克制它。
他知道自己以前應該是知道這珠子的,可惜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他想起來無相**能夠克制它,卻想不出什麼便利的法子能夠將它逼出秦落衣的體外。
他心中突然就有了一種強烈的渴望,希望能夠想起自己以前的事情來,而且那歐陽翎只怕對混元天珠也是很清楚的,可惜他現在也不在,消失了好幾個月時間,徹底沒有了消息,他若在倒可以旁敲側擊一下。
……
「啊欠--」
數萬米的高山之巔上,站著一個身著華貴銀衣的年輕男子,他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只覺耳朵似乎也發癢起來。忍不住狐疑的揉了揉耳朵,看著周圍,喃喃道:「誰在念叨我不成?」
男子身材高大,氣宇軒昂,漆黑的髮絲被水藍色的玉冠束著,如寶石般深邃的眸子裡帶著一絲淡淡的輕狂和不羈。
在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俊偉不凡的年輕男子。
同樣高大俊美,聽了他的喃喃自語,其中一個玄衣男子笑哼了一聲道:「歐陽,莫不是你的相好在念著你不成?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去了,還是我們去吧,小心你這一下去,分別得久了,才跟你春風幾度的小美人會思念你成疾的。」
另一個身著藍衣的男子滿臉笑容,點頭附和。
穿銀衣的男子正是歐陽翎。
歐陽翎斜眼了說話的人一眼,似笑非笑的道:「她會不會思我成疾,這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你們還是多操心自己吧,就你們現在那樣子,下去做什麼?好好保重,防著那魔頭,千萬別我回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你們的人,只能看到幾根破骨頭。」
頓了一頓,漆黑的眼睛微微瞇起,唇角含笑:「我倒覺得,定然是我離開得太久了,是軒轅想我了。」
他身旁的兩人聽他提到軒轅,原本因著他說話難聽而陰著臉想揍他的兩人眼中倏的一亮。
「你確定那真的是軒轅?」玄衣的男子道。
「當然。」歐陽翎哼一聲,瞪了他們一眼:「軒轅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何況他只是失去記憶而已,我走了之前,你們別忘了盯緊那魔頭,小心他使什麼陰險手段去要了軒轅的命。」
「放心,這陣法今天你走後,我們就聯手將這裡封了,別說有人下去了,就是一隻蒼蠅都休想飛下去。」另一個藍衣男子道,說這話時,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凜然的精光。
其實他們兩人不能下去,而只能讓軒轅下去,一則是因為兩人被魔頭派人偷襲受了傷,二則也是只有他們兩人聯手才能封閉這傳送陣法。
而且陣法一定得封閉,不能讓那魔頭下去攪局,壞了大事。
「砰!」
一陣地動山搖,周圍的結界突然猛烈的晃動起來,似乎遭到了強烈的攻擊。
三人神色都是一變。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遠處疾射而來,眨眼就來到三人面前,跪下沉聲道:「那魔頭又來了,還帶了許多人過來。」
「傳送陣法就要開了,星宿,我們出去,歐陽,記得找混元天珠重要,軒轅晉階也很重要,若實在找不到混元天珠,先讓軒轅晉階上來,咱們再徐圖後計。」
照歐陽翎的說法,那珠子已經近百年不曾現身了,就算它有什麼異動,最近幾十年也應該相對完全,它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歐陽翎點頭。
兩人很快離去。
巨大的山巔只剩下了歐陽翎一人,望著腳下巨大的法陣,緩緩的打開。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只等陣法全部打開,他就能直接降落到玄天大陸了,這次他可給軒轅帶了不少的好東西。
結界之處的打鬥聲音越來越大聲,歐陽翎只淡淡的抬頭看了一眼,便又轉頭望著那傳送法陣。
傳送法陣被一陣耀眼的白光籠罩著,從上面望下去,下面一片霧濛濛,似被雲山霧海所籠罩,完全看不清楚下面的景象。
這景象歐陽翎卻早已見慣。
很快陣法就全部開啟。
歐陽翎正打算往裡面一躍,一道紅色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一股強大而恐怖的力量疾如閃電般的朝他襲了過來,瞬間將他逼退數百米,輕笑著站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漂亮異常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縱身而下。
「該死的魔梟!」
歐陽翎一驚,低咒一聲。
知道不能讓他下去,若他下去,雖然修為會被限制許多,不過若是不顧一切的帶著一些厲害法器下去,軒轅只怕危險了。
千鈞一髮之際,他撲過去,一道虹光化為繩索,拼盡全力將魔梟剛剛躍下的身體捲了上來。
魔梟怒極。
回身便狠狠的給了他一掌。
歐陽翎為了將他拉上來,拼著受傷硬承受了那一掌,卻還是沒有鬆手,將魔梟帶離了傳送陣法數百米,兩人激烈的鬥了起來。
魔梟怒。
歐陽翎也怒。
這兩個月他們兩人可沒有少交手,星宿和古辰身上的傷,都跟魔梟脫不了關係,他們相繼從玄天大陸上回來,之後偶然碰到,兩人便大打出手。
之後,他們兩方又大戰了幾次。
可惜,傷了魔梟身邊幾人,魔梟倒是好好的活著,只他沒有想到,這山上自己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居然會在今天闖了進來,這魔頭的實力,果然更加高深莫測了。
新仇加上舊恨,此時兩人對戰時都是毫無保留,要置對方於死地,轟隆隆的碰撞聲不絕於耳,整座山脈都搖晃起來,不過片刻,原本圍住山脈的結界也承受不住兩人的戰力,砰的一聲,轟然倒塌。
瞬間就能看到山外數十人正戰成一團,星宿和古辰眼見歐陽翎和魔梟打得難分難解,重重的轟開對手,快速的趕來助他。
那傳送陣法每次打開的時間有限,真這麼打下去,錯過了時機歐陽翎又得等一段時間才能下去了。
他們撲了過來,纏住魔梟想讓歐陽翎分身,魔梟的人自然不可能讓他們得逞,呼啦啦衝上來四個人,將他們和歐陽翎一起纏住。
於是又有更多的人掠了過來。
……
眾人就在傳送陣的旁邊,打得天昏地暗,眼看著那傳送陣法都要合上了,魔梟和歐陽翎都無法脫身跳下去,兩人都怒了,甩開眾人想衝過去,一邊沖還不忘一邊攻擊對方。
歐陽翎受傷重得多,已經開始落於下風,眼看著魔梟就要跳下去,他身後的古辰和星宿心中一急,齊齊朝著傳送陣法上面的魔梟轟去,他身後的一干人也跟著他們一起轟去,一聲轟然劇響,傳送陣法居然被他們硬生生的打壞了。
魔梟終是沒能下去。
漂亮的眼睛中浮現駭人的殺氣,目光從毀掉的傳送陣法上移開,盯著歐陽翎一干人,突然他笑了,笑得異常的炫目,只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被他那目光看著的歐陽翎和古辰等人驀的身上起了一陣冷汗,三人面面相覷,明白這魔梟明定是因為不能下去殺軒轅發狂了。
古辰和星宿原本就受了重傷,現在歐陽翎自己受傷也不輕,現在雖然他沒能下去,不過毀了傳送陣法,阻止了魔梟下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此時卻不是和魔梟硬碰硬的時候,而且這魔梟的修為是越來越變態了,此時他心中有氣,只怕戰力又會強上許多,這是一個遇強更強的人,而自己卻勢弱……三人心中飛快的權衡一番,極有默契的轉身就走。
魔梟身後的眾人目瞪口呆,隨即崇拜又激動無比的目光都落在身上氣勢驚人的魔梟身上,果然還是他們主子厲害,居然嚇得那三人帶著人落荒而逃了。
他們等著魔梟帶他們殺過去,最好一舉殺上他們的老巢。
魔梟卻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頓住了腳步,神色冷凝,片刻之後終是沒有再追上去,而是回身快速的走到傳送陣法旁邊,望著那已經被毀掉了傳送陣法。
「來人,去把宮裡懂陣法的都給我叫過來。」冷聲朝著身後的人下令。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耽擱得太久,否則……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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