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你確定是右邊?」雖然說是打算跟著鍾離域,可穆子羽似乎對這個選擇不那麼信任了,跟著鍾離域走了幾步發現跟剛剛的路線幾乎沒有什麼差別,還是一片綠樹一片草的,忍不住腳步就放慢了下來。
「走吧,一定是這邊。」鍾離域淡然一笑,笑的很堅定也很自信,腳下的步子邁的也更堅定了,還在一邊數著「一、二、三……」眼看著就數到了「十九」步,穆子羽抬眼看過去還是一片樹林而已,只差一步而已,前面的路都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卻沒有半點與其他方向不同的地方逼良為夫。
忍不住有些灰心,但穆子羽還是跟著鍾離域的步調邁出了最後的第二十步,不是因為方向或是感覺,單純的只是出於對朋友和兄弟的信任,他走一步他就跟一步,亦步亦趨亦不落後。
而奇跡或許就在信任中產生,前一步還是滿眼鬱鬱蔥蔥的樹林,下一步就是開闊的平原綠草,只有不多的幾棵樹在身邊立著,但放眼過去就是一片平地,因為那一處平坦的開闊地還算不上是一個平原,但其寬敞程度卻可以讓人心情一鬆。
「域,你是怎麼找到方向的?」穆子羽疑惑的抬眼看著身邊的鍾離域,他知道鍾離域的睿智與沉穩,也知道鍾離域有著比常人更敏感的直覺和洞察力,但一片帶著懸疑的迷陣之中,穆子羽知道自己和他的辨別力所差無幾,為何鍾離域卻能明確的走出來呢。
「沒有方向可言,完全只是一種直接。但也不是因為方向的直覺,只是對那位天山姥姥的信任而已。」鍾離域的笑容和嫵媚,微微上翹的眼角帶著無盡的風情,但笑容裡除了那股子說不出的魅惑之外,更多的則是自信和沉穩。鍾離域也根本是無從辨別方向的,但他卻把這次選擇當成了一次考驗,所以他走的義無反顧,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念頭,一步步邁出去都是一種毫不保留的堅定。
「沒錯,若是信任我老婆子就能走出來。那林中本就沒有路,全憑著你們個人的誠心。猴崽子,若不是你跟著他走得緊,只怕這會還在那林中轉悠著呢,姥姥可不會放你隨便出來。」隨著仍是那蒼老的聲音響起,小平原的遠處朦朧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走來,明明看著那人的步調並不快,但卻奇怪的,只見那人幾步只間就已經到了近前,精神一位看著四十左右歲的婦人。
身形矮小消瘦,面容清麗高雅,但絲毫與那姥姥的稱呼不相配,更別提那層樓的聲音會是從這樣的一位婦人的口中發出的。那婦人身上的衣服顏色也很艷麗,玫紅色的衣裙趁著一條七彩蓮花紋繡的寬幅腰帶,將本來矮小的腰身趁的很是風韻,手裡擎著一隻紅珊瑚手杖,那手杖頂端鑲嵌著一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彷彿晚上留著照路都合適了。
「姥姥,您風韻猶存啊。」穆子羽一見這位婦人就嬉笑著貧嘴,但那一聲姥姥卻是叫的不折不扣,帶著幾分的尊敬。
「嗯,猴崽子,你又沒見過我,怎麼就知道了?」那婦人撇一下嘴,但臉上笑容仍舊嫵媚,好像明知道是馬屁卻很是受用,可謂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了。
「呵呵,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娘和我說的。」穆子羽仍是笑的沒心沒肺,好像被叫成猴崽子也是一種榮幸似的。
「你在你娘肚子裡就聽說了?姥姥幾十年沒露面了,只怕當年娘見兩面也早就忘了。」聽那婦人的口氣,倒是好像已經是幾十歲的人了,可單從面相上真的看不出來。又轉頭看了眼冷靜睿智,沉穩不作聲的鍾離域,那婦人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小子,你又沒有來過這裡,怎麼就知道要這麼走,真的是信得過姥姥我嗎?」
「是。」被天山姥姥問道了,鍾離域才點頭應聲,隨即才解釋道:「那樹林本來就是一座迷陣,就連這別有洞天也只是地下的一處,出於天山腹地,又怎麼能一下就分辨出東西南北呢,所以鍾離域想的是居處逢生,無路便是處處有路,走左邊還是右邊不重要,重要的是鍾離域敢不敢邁出腳步而已。」
「哈哈,不錯,小子你倒是有膽子。剛剛跳下來的時候也是奮不顧身的,跟著姥姥來吧,你們為的事情,這猴崽子都傳了消息過來了,東西也準備好了。」天山姥姥說完,轉身擎著紅珊瑚枴杖就走。腳步依然看似慢條斯理,但一步就躍出老遠,可見其輕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鍾離域和穆子羽一見趕緊趕上前去,雖然兩人的腳步都是縱躍式的,不如那位天山姥姥的漂移式輕功來的飄逸,但其速度配合著上乘的內力,加上他們本身年輕體力佔了優勢,所以幾個縱躍就趕上了那位姥姥的腳步。天山姥姥看一眼身邊跟上來的兩個俊美年輕人,臉上露出些許讚賞的笑意來,隨即突然冒出一句:「我這天山腹地只有女人,沒有男人,你們兩個俊小子不如留下,只要三天,借個種就好古墓迷津。」
「噗!」
「咳咳……」鍾離域和穆子羽本來正凝神摒棄的跟著天山姥姥一路的向前飛奔,突然聽到這樣一句的時候兩人都岔了氣,腳下也是一個踉蹌落下老遠,而且鍾離域和穆子羽互相對視一眼,兩人都停在原地不敢再邁步向前了。
眼見著天山姥姥的腳步遠了,仍舊戳在那裡不敢動,鍾離域還忍不住回頭望望來路,渾身冒出了一身的冷汗。因為他發現,來路茫茫,如何穿過那森林,又如何找到下來的那個洞口?最可怕的是,就算找到了那洞口,他們又如何上去呢。
想到這裡,鍾離域的臉色一寒,忍不住就瞪向了穆子羽,低聲的低估了一句:「現在你獻身留下吧,念兒還等我帶解藥回去呢。」
「咳咳,你兒子中毒了,怎麼要拿我換解藥!你自己留下把,為了你的愛兒嬌妻,男人還怕播種嘛,你留下,我先帶著解藥回去。我保證不會和海願說出實情,只說這解藥是你費了大力氣得來的好吧。」穆子羽把嘴一撇,對著鍾離域早沒了半點的同門之義,恨不得現在就將鍾離域推出去,他好自保。
「我不留下,我做不來那風月之事,倒是你一向風流成性,風月樓、萬花樓你都是常客,只當這裡是……」
「兩個臭小子說的什麼渾話。」鍾離域和穆子羽正在互相推諉著,哪個也不願意當真的留下,就感覺兩人的肩膀一疼,再轉頭那天山姥姥的紅珊瑚枴杖已經分別敲在了兩人的肩膀上,而且動作奇快,兩人都只是見到人影的同時身上就中了招了。
那天山姥姥好像打了一下還不解氣,揮著枴杖又橫著掃了過來,這次雖然沒有打中兩人,卻聽天山姥姥吼著:「不願意留下也沒人強留,怎麼就把姥姥這裡比做了哪些風月場所。我這裡的丫頭個個美的都是你們人世間沒有見過的天仙,身子乾淨的好像童女一般,被選中的男人來了這裡都當這裡是人間仙境,能與仙女共歡都是樂不思蜀呢,像是你們這樣推諉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了。」
「是了,是了,這裡的美人都是仙女,我們兩個又俗又髒的臭男人真心不配了,請姥姥帶路吧,我們求了解藥就走。您再另選人中之龍做種子,我們的種子不矜貴。」穆子羽這才鬆了口氣,仍是笑嘻嘻的逗趣,但腳下還是不敢再向前了。
「行了,走吧,你們有那份心思對你們媳婦也好,我也身為女人,看不得男人花心、多情,要專心一致才好。」那天山姥姥也沒有強求,把手裡的紅珊瑚枴杖又一揮,這次是敲在了穆子羽的大腿上,但沒有用力,而是催他快走的意思了。
這次穆子羽又看看鍾離域,兩人的腳步可再沒了之前的輕快,跟著天山姥姥身後也是頗有戒備的,倒是那天山姥姥再沒提起之前的那句話,走的頭也不回,再也不理會這兩個小子能不能跟的上。
三人往前面又奔了一陣,走出了視線中的那片寬闊的草地又就是一小片木屋,有的屋前種著鮮花、有的門前插著彩色的錦緞彩旗、還有的將木屋漆成了絢麗的顏色,除了艷麗就是花哨,很是賞心悅目。
而走進了,才可以看到窗子半開半敞,有少女在屋裡偷偷的向外張望,但卻奇怪這一片的木屋間的小路上,竟然沒有人隨意走動的。
「都知道有客,所以躲起來了,你們張望也見不到,若是有心留下來,我才將她們叫出來。」天山姥姥看穆子羽和鍾離域好奇的張望的眼神,微微一笑隨口解釋著。兩人馬上就收斂了目光,屏氣凝神一副正經模樣,再不敢多看,生怕就給姥姥賴上看了哪一位「仙女」推脫不掉了。
不過見這樣的陣仗,倒是好像這天山的秘族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彪悍風流,也不像是會到外面隨便搶了男人上山來借種的了。穆子羽瞟一眼同樣一臉正色的鍾離域,向他擠了擠眼睛,又向著天山姥姥努了努嘴。
「死猴崽子,看什麼看,姥姥知道你們的意思,外界只道我這裡是女兒國,沒有男人的女人難道就個個猴急嗎?還不都是你們男人的齷齪想法,才將這女兒家的乾淨所在給說的都骯髒了異世戰神傳說。」天山姥姥回頭又是一枴杖,敲在了穆子羽的肩膀上,轉而指著前面居中的一間木房子說道:「到了,進去坐坐吧。」
這間木頭房子比周圍的看著都素雅一些,其尖尖的屋頂也比周圍的一整片房子都高出許多,看樣子應該是個權勢的象徵,按照正常推斷應該是族長或是有身份的長輩才能住著的地方。
天山姥姥走在前面,上了兩個台階推門進去,穆子羽在後、鍾離域在前,也一起跟著走了進去。屋裡挺乾淨,也沒有奢華的傢俱或是珍惜的古玩,倒是那些屋裡有著張揚色彩的窗簾帳幔顯出別樣的華麗和溫馨來。
「坐吧,姥姥給你們去取藥來。」天山姥姥說完,轉身掀起簾子向後堂去了,鍾離域和穆子羽才撿了窗邊的位置都坐了下來,專心等著天山姥姥再回來。
只是,天山姥姥再出來的時候,仍然是兩手空空,只是身後跟著一個十**歲的少女,身形玲瓏、曲線婀娜,低垂著臉又有頭髮散落一半遮住了臉,雖然看不清容貌,但單從這少女的身姿步態上來看,應該就是個美人無疑了。
本來鍾離域和穆子羽兩人是在等解藥的,突然見天山姥姥領著個少女出來都是一愣,隨即心照不宣的把頭都低了下來,鼻觀口、口問心的不敢亂看,都是一副老實忠厚的模樣,倒是可惜了穆子羽原本的一派風流名聲,此時比柳下惠還要老實本分。
「怎麼了?不是要解藥嗎?」見兩個小子都不說話,低頭著就差沒捏著衣角的那般侷促不安了,天山姥姥撲哧一下樂出了聲來,把跟在他們身後的少女往前一推,說道:「這個就是解藥了,你們帶回去吧。」
「呃,姥姥您說笑呢吧。」穆子羽眨巴下眼睛,一時真是沒有反應過來。倒是鍾離域心思轉的夠快,向著天山姥姥一抱拳,正色的問道:「姥姥的意思是帶個神醫回去?」
「哈哈哈,如果姥姥說是送你們個小妾呢。」天山姥姥話一出口,鍾離域和穆子羽就都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接話。
最後還是穆子羽裂開嘴勉強笑了一下,說道:「這一個小妾,我們兩個人不好分吧,姥姥好意我們心領了,人您還是收回去吧。」
「唉……猴崽子沒正經的,姥姥和你們直說好了。多年前,她姐姐私自下天山去了,在外面也不知道做些個什麼,卻顯然是有違我們族規的。因為我們天山秘族身有隱疾,只能生女兒卻生不出男孩,而這種隱疾代代相傳;我們這個秘族之所以躲在這天山腹地,也是怕這種隱疾傳播開來,若是這世間的女人越來越多、男子越來越少,豈不和這自然陰陽之理想駁。」
天山姥姥說著,拍拍她身邊少女的背,那少女才慢慢抬起頭來。頓時,那一室的色彩都黯淡下去,那少女的臉龐猶如滿月般皎潔清亮,嫩白的皮膚好像都透著柔光一般;一雙鳳眼並不是很大,但眉眼間眼波流轉即是無盡的魅惑風情;兩瓣粉唇猶如菱角蹺起可愛的弧度;不但是極美的美人,而且更難得的是那份猶如月光般的清和柔美,看不出一絲世間的俗氣。
「試想,這樣的美人去那俗世間,哪個不是傾心愛慕,視若珍寶;可娶了這樣的美人就可以斷了自家的香火了;若是真的代代繁衍,只怕整個人世都是女多男少了。」天山姥姥歎了一聲,對穆子羽說道:「姥姥聽你傳來的消息,就想是不是給那小寶貝下毒之人就是她多年前離開天山的姐姐,所以打算讓她和你們下山去看看,若真的是,那毒她自然能解開,你家小寶貝也不會多受苦了。若不是,你的風情樓幫她訪一訪消息,讓她把那個不守規矩的姐姐帶回來,免得違背了族規、祖訓,影響了世人的繁衍。」
「原來姥姥不是真的有解藥啊。也難怪姥姥那麼容易就答應送解藥給我,卻又讓我親自過來,原來是要把人給你帶出去,再用我風情樓的消息給你查查這天山秘族逃走的叛徒。估計這樣一來,我們又有的忙了。」穆子羽這才長處了口氣,看看天山姥姥身邊的美人,挑著眉毛撇了撇嘴逍遙妃常:拐個王爺來暖床。
說實話,這美人看著是不錯,可真是不合他穆子羽的胃口,想想自己家月痕的那份潑辣勁兒,平日裡說兩句話就是一把噬骨釘甩過來,那才叫夠勁兒呢,打打鬧鬧的才是生活,這樣的文弱女子,他穆子羽覺得沒勁兒,美又如何,還是月痕千好萬好。
想到這裡,穆子羽用手肘捅了捅鍾離域,把嘴向那美人努努,意思是:你看如何?
鍾離域一肘拐了回來,正中穆子羽胸口。這少女雖美,可也不是他的心愛之人,試想這世間的美貌他又如何看在過眼裡,如果不是有了那一個心心相惜之人,鍾離域還曾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心動的時候呢。
「行了,走吧。我天山秘族的毒只有族人能解,但若不是本族下的毒,姥姥我就沒有辦法了;所以她和你們同去,看看毒是什麼毒就知道了。不過,人你們帶走了,這事情也就算是應承下來了,別不給姥姥我辦事,當心這丫頭也一把毒粉給你撒過去。」天山姥姥說的意思很明顯,反正這毒能不能解,穆子羽這個忙總是要幫的。
「知道了,不過……我們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姑娘行走很不方便吧,不如將她先留在這裡,等我派風情樓的兄弟來接好了。」穆子羽當然沒有不應承的道理,當初寫信來這裡求助的時候可是什麼都答應下來的。但是現在真的要帶著一個美貌少女上路,他怕的不是沒法回去,而是怕回答京城之後月痕給他的命瞭解了。
「不必了,虧你風情樓樓主當年還被世人說成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呢,易容都不會了嗎?洛洛會的,你們大可放心好了。另外,我秘族的女子本性溫柔、純潔,並不是世人傳言的那般不堪,所以你們莫要世間的俗人唐突了她就好。」天山姥姥說的洛洛,應該就是她身邊的那位少女了。
那少女聽姥姥說完,又轉身向後屋走去,不一會兒再出來,已經是一身男裝,書僮打扮,一張本來嬌美清和的小臉也變的平淡無奇,就好像一個普通少年一樣。
「這樣可以了嗎?」那被天山姥姥叫做洛洛的少女還是第一次開口說話,問著穆子羽和鍾離域的聲音挺清楚,但不嬌弱,帶著幾分少年的爽朗,不刻意去想倒是聽不出是個少女了。
「行了,那就辛苦洛洛姑娘了,只要我兒的毒可以解,我鍾離域定然盡力幫姑娘找到令姐。」鍾離域看一眼已經裝扮好的洛洛,直接將天山姥姥的交代應承下來,只要念兒能好起來,找個人又何難。
「那就走吧,洛洛自然會帶著你們離開這裡。之後的事情洛洛自己會看著辦的,你們只要從旁協助就好,不必過多干涉了。」天山姥姥似乎對於這個洛洛很是信任,居然沒有過多的叮囑和交代,就催著他們離開了。
從這一片木屋小村落裡出來,仍然不見小路上有人,只是經過哪一家門口的時候,可以聽到裡面有女子低聲的私語,像是在偷偷的議論著什麼,應該議論的就是鍾離域和穆子羽兩個了。
仍然是穿過那一片寬闊的草地小平原,鍾離域和穆子羽再次看到了那低矮的樹林,從外圍看過去,那樹林除了葉子分外的鮮綠確實看不出另有玄機,但跟著洛洛邁步一進入到樹林之中,那種詭異玄妙的感覺再次襲來,可見這樹林確實大有玄機了。
「洛洛姑娘,這樹林的玄機真是大哈。」穆子羽發誓自己可不是想要故意窺探著天山秘族的迷陣的,單單就只是好奇而已。聽到穆子羽這樣問法,鍾離域也忍不住好奇,順著穆子羽的視線同樣的看向了走在前面幾步距離的洛洛。
「哦,你們是不是被這眼前的幻想給騙了?」洛洛聽了穆子羽的問話轉頭微微一笑,那笑容美的猶如綻放開來的百合花,清雅中透著無盡的芳香,雖然一張臉仍然平淡無奇,但那眼中的靈氣是外貌和衣著都難以掩飾的。
隨著洛洛的笑容,纖纖如白玉的素手一揮,鍾離域和穆子羽只見到一股淡色的煙霧飄過,那有點粉色的薄煙從洛洛的指尖飄出來,越來越濃,直到濃的將他們三人都包裹在其中,再看不到周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