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海願驚叫一聲扶住了摔倒在地的藍子寒,身後的娜婭也忙奔了過來,伸手和海願一起托住了藍子寒高大的身形,兩人合力將他放在地上。
鍾離域和穆子羽也衝到了近前,分別給藍子寒檢查著。當鍾離域掀開藍子寒的褲腳,就看到了腿上幾處深深的齒痕,還有數條抓傷。血自然出了不少,但以藍子寒的身體狀況應該不會單純因為受傷而暈倒,那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這老鼠有毒!
仔細的將藍子寒被咬傷的地方檢查一下,就發現最深的一處傷口已經流出了暗紫色的污血,而其他幾處雖然血的顏色還算正常,但傷口周圍紅腫一片。
「域,子寒要不要緊?」海願急的眼淚在眼圈直轉,但還是努力忍著讓自己堅強一點。這個時候她要是哭哭啼啼的豈不是添亂!
「應該是老鼠有毒,或是帶著什麼疫病,現在還不能判斷清楚,回去慢慢檢查吧。」鍾離域又試試藍子寒的脈象,感覺氣息雖然弱了一些,但脈象還算平和,並不像是馬上就會危及生命的狀況,一邊安撫著海願放心,一邊叫海願將隨身帶著的冰魄拿出來,給藍子寒含在口中。
冰魄是解毒的聖物,雖然不是所有毒物都能一併且祛除乾淨,但只要稍加時日還是可以去毒保命的。所以有冰魄在,起碼子寒不會有生命危險。
娜婭一直緊緊盯著藍子寒雙眼緊閉的那張臉,聽到鍾離域說他沒事了才微微放心一些,突然就站起身來,吹起了尖利的口哨。那哨音比之前聽到的聲音更加急促,短音裡帶著刺耳的尾音,一下子傳出去老遠。
哨音持續的響著,樹叢裡就發出了「沙沙」的聲響,隨即好多只大貓都跳了出來,集結在這個洞口,又有十幾條巨蟒也從草叢裡遊走出來,探著頭、吐著信子,向這邊張望。
娜婭的哨音一變,高亢嘹亮的直衝雲霄,那些聚攏過來的貓咪和巨蟒就好像得到了衝鋒的命令一樣,勇猛的衝了進來,從幾個洞口又鑽到了地下,顯然是對地下的巨鼠又發動了另一輪的攻擊。就算海願和鍾離域等人不懂的御獸的哨子聲,也能夠知道應該是娜婭向這些貓和蟒下達了最後的總攻命令。
「我想和你們一起回去。」看到穆子羽將藍子寒抱起來準備上馬,娜婭拉了拉海願的衣角,眨著眼睛看看海願又看看藍子寒,聲音不大,也早就沒有了之前的蠻橫和驕縱。
「當然可以,你會騎馬吧,你騎曦的那匹馬吧。」海願點頭一笑,同意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奇怪的少女為什麼突然對子寒如此關心,但從她的眼神裡可以看到那種真摯來,自己當然沒有理由拒絕一個人好意。
「嗯。」娜婭點點頭來到馬前,拉著韁繩上馬之後,又向海願輕輕的說了一聲:「謝謝。」
這聲「謝謝」倒是出乎了海願的意料之外,娜婭沒有之前的蠻不講理和潑辣任性就不錯了,居然還會這樣誠懇的道謝!她和子寒在那鼠穴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因為鎮子上的大夫已經跑光了,所以給藍子寒檢查的任務就落到了鍾離域和穆子羽身上。兩個人雖然都不是專業的醫生,但因為都習武,所以對毒性和脈象還是知道一些的。
把藍子寒身上那件破爛的衣服脫下來,用水將身體上的泥土和血跡都擦乾了,鍾離域才發現,藍子寒腿上的傷口確實不輕,而背上給粗糙的洞壁也磨掉了好大一塊皮,露著粉紅色的嫩肉;還有肩頭上……咳咳,看了這處傷之後,鍾離域和穆子羽對視一眼,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歎,分明是一個人的齒痕,而且咬的比腿上那些老鼠利齒咬過的也不差多少了。
「我就說那個是小辣椒,原來還是隻母老虎,會咬人的。我看啊,這臭小子昏倒了可不只是老鼠咬傷那麼簡單,分明是中了那小辣椒的蠱毒了。」穆子羽一邊擰著布巾,把藍子寒身上的血跡和髒污又擦拭一遍,一邊聳聳肩膀猜測著。
「那有那麼多的蠱毒,應該只是老鼠的利齒有毒。」鍾離域白了穆子羽一眼,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藍子寒和那個月族的神女究竟怎麼了,可從那個少女的眼神來看,對子寒的關切是真實的。
「那你身上的毒怎麼來的?這小子和那小辣椒上來的時候都衣衫不整,能露的不能露的不是都露著了,就中了毒也說不定呢。」穆子羽「嘖嘖」的說著,突然又笑了起來,對鍾離域說道:「你們兩個還真是投緣啊,開始的時候是都喜歡一個女人;現在這臭小子總算好一些了,還是逃不過這月族女人的手掌心啊。」
「別胡說,給他傷口上藥吧。」鍾離域乾脆不想理他,和穆子羽東拉西扯就沒完沒了了。
先用利刀將藍子寒腿上傷口處變色的壞肉削去,又用力的把裡面暗紫色的髒血都擠出來,鍾離域才拿出藥粉,給藍子寒腿部上藥。腿傷處理好了才是背上。因為背上只是下滑的時候給洞壁磨壞的,所以只要將傷口清理乾淨才擦藥就好。
直到最後,就只剩下肩頭那一處傷口了,一條是鞭痕,雖然淤血了但不太嚴重;但是給娜婭咬傷的地方皮都破了,一個圓圓的齒痕帶著血洞,雖然還沒有咬下他一塊肉來,但也足見咬的有多用力了。
鍾離域歎口氣,把那傷口用清水反覆的沖洗了幾次,倒上了藥粉,然後包紮了起來。
「你應該把這傷口和他腿上老鼠咬過的地方一樣處理,把周圍的壞肉削下去,再多擠些髒血出來,說不定那小辣椒的嘴巴更毒呢。不然怎麼就這麼狠心,下得了這麼重的口。」穆子羽換上了一盆清水,又幫鍾離域把藍子寒的肩膀抬了抬便於包紮,可嘴巴就是不閒著。
「我看你的嘴巴更毒呢。閉上嘴巴,沒人當你是啞巴。」鍾離域又瞪了穆子羽一眼,把東西收拾一下淨了淨手,又給藍子寒蓋上一床薄被,才走到門口去開門。
果然不出所料,先衝進來的是娜婭,她身後才是同樣一臉焦急的海願。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來到床邊,海願還沒如何的叫喚,娜婭竟然撲到床邊,一下子就掀開了鍾離域剛剛給藍子寒蓋好的薄被,上下仔細的查看著。
「呃!」海願看到娜婭這樣子就是一愣,額頭滴下兩滴汗來,轉頭看了看鍾離域,然後就再沒好意思把視線轉回來。
藍子寒雖然是海願現在的弟弟,可說起來應該是藍婠婠的弟弟才對。對於海願來說,藍子寒現在就穿著一條短褲的樣子確實會讓她害羞。
可那個娜婭卻好像完全沒有這樣的概念,上上下下的將藍子寒看了個仔細,轉而回頭問鍾離域:「為什麼包紮好了還不醒呢?」
「幸好他沒醒,不然給你這樣看過了,他也羞澀的自殺了。」穆子羽也瞪大了眼睛,對於這個小辣椒的大膽舉動駭然了。他就沒有想到一個女子會這般的大膽,而且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就將一個大男人給看了個通透。歎了口氣,穆子羽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對著藍子寒艾艾切切的說道:「子寒啊,我真是對不起你,你這樣昏迷著就失貞了。唉……」
「你歎什麼,他哪有失貞。」娜婭吼了一聲,前面聲音很大,後面聲音就壓低了,分明是怕吵到了還昏迷不醒的藍子寒,繼而又冒出一句:「我又沒說白看他,我會對他負責的。」
「噗!」這下,包括海願和鍾離域在內,加上本來毒舌又腹黑的穆子羽都噴了。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大膽的月族少女居然會來了這麼一句。負責!她說要對藍子寒負責!看來一直傳言海國的女人地位比男人高確實是事實了,不然怎麼女人的可以開化到如此程度,掀了被子看了又要負責呢。
海願也才算明白一些,為什麼上次藍子寒伸手從娜婭的懷裡掏解藥出來,她只是羞澀吃驚之後就跑開了,原來她並沒有太多的介意啊,虧了自己還替她擔心好久,怕她一時想不開呢。原來在海國,男人摸女人是正常的,女人把男人給看了倒是要負責了。
「好吧,我們出去歇歇,讓子寒也休息吧。」鍾離域最先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把被子重新給藍子寒蓋好,又推了推海願,示意她把那個**的讓人有些難以看懂的神女給拉出去,不然等子寒醒來只怕就糊里糊塗的被人給「負責」了。
「哦,娜婭,我們出去吧,子寒需要休息。」海願也嚥下口水,算是明白過來,伸手扯了扯娜婭的衣襟,讓她和自己出來。
「不,我守著他,等他醒來。」娜婭執拗了一下,沒有想要跟著海願出去的意思。
「要不,我先給你找件衣服換上吧,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臉也洗一洗,別讓子寒醒來看你這個樣子擔心。」海願想了一下,說話拐了個彎。娜婭瞪著眼睛看看海願,又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總算點了點頭,但又馬上拉住海願的手,急急的問著:「你說什麼?他醒了會擔心我?」
「呃,我想會的吧。」海願回答的不那麼確定,畢竟那是子寒的心思,自己就算是他姐姐也不能替他做什麼決定。但看著娜婭又暗下來的神色,海願淡淡的一笑,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敷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女孩子應該溫柔一點,太強悍了可不討喜呢,若是你喜歡一個人就要為他著想,讓他知道,你對他是特別的。」
海願發誓她這樣說可不是宣揚大男子主義精神,不是用封建男人為天的思想來毒害這個頗有女強風格的少女,她只是認為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或許還不會表達自己心裡的感覺,而藍子寒又一定不會是那種喜歡強勢的女人的男人,如果他們有可能、或是只是擦肩而過,海願都希望一個少女不要因為表達方式不對而錯過了。
女人可以很堅強,但一定不能太逞強了;女人可以一直保持微笑,但偶爾在你心愛的男人面前抽泣一下,那種殺傷力絕對是可以讓一個男人深陷其中,可以為你赴湯蹈火的。
「……」一臉的懵懂,眼睛裡更是閃出了一大串的問號,娜婭最後還是被海願給拉走了。
「咳咳……域,你說這個小辣椒會是認真的嗎?」穆子羽看看床上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的藍子寒,乾咳了幾聲,為了他的清白表示哀悼。試想才沒幾天之前,自己第一次出現在那個奢華的帳篷裡,看到的是一頭雄獅一樣霸道彪悍的男人,有著一張傾城絕美的臉,想要強了他身下的女人。
而現在,躺在這裡毫無知覺,臉還是那麼的傾城美艷,卻糊里糊塗的被一個女人給「負責」了,穆子羽不知道該如何替藍子寒哀悼,心裡也有那麼點自責,畢竟昨天還是自己把他綁回來的,如果放他走了,說不定就解脫了呢。
「他們的事情,當然要子寒醒了自己解決。」鍾離域早就瞭解穆子羽八卦的性子,把藍子寒身上的被子掖好了,轉身拉著穆子羽退了出去。幾個人忙了一天了都還沒吃飯呢,他更擔心海願的身體吃不消。
只是有人端上了飯菜,卻始終沒有再看到海願和娜婭的身影。鍾離域皺眉看了一眼夜,問道:「海願呢?」
「回主子,夫人和那位姑娘去了後面的馬棚。」夜恭敬的回答著,又補充了一句:「曦也同去了。」
雖然曦和海願一起鍾離域應該放心的,可鍾離域不放心的是那個叫娜婭的神女,畢竟她做事太多乖張了,出人意料的作風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所以鍾離域還是覺得去看看。
才走過腰門,就聽到後院傳來了馬的嘶叫聲,鍾離域對馬非常的熟悉,一聽就知道是藍子寒的喜兒再叫,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行嗎?別試了,我看喜兒好痛苦的。」海願在一邊用小手摀住自己的臉,皺著眉頭看著努力想要從地上站起來的喜兒,替喜兒著急,更替藍子寒心疼。
「不行,還要試,躺的再久骨頭都軟了,今天一定要想辦法讓它站起來。」娜婭是在換好衣服之後聽到馬的叫聲的,一問之下聽說是藍子寒的馬,而且受了傷後腿要廢了,就急忙的跑過來看。
而且娜婭似乎有一種特別的能力,可以和動物交流,會有產生一種共鳴,所以來到喜兒身邊,用手摸著喜兒的頭,低頭默念了一會兒,喜兒就開始努力掙扎著要站起來了。只是喜兒手術之後傷勢還很嚴重,努力了幾次又重新摔倒在地上,一聲聲嘶鳴也聽著十分的痛苦。
「其實,獸醫都說三天之內可以站起來就好,不如讓喜兒修養兩天再試吧,我看它腿上的傷口很深的,勉強站起來再拉傷了怎麼辦。」海願不忍心看喜兒痛苦,想要制止娜婭,別再讓喜兒站起來了。
娜婭卻不同意,瞪了海願一眼,說道:「你懂什麼,你能瞭解它現在的心情嗎?它怕自己再也站不起來了,更怕今後沒有機會再拖著主人飛奔,所以它再怎麼痛苦也要支持下去,如果躺的久了它怕連自己要努力的勇氣都鬆懈了,我只是幫它一把而已,你別在這裡影響它的情緒。」
娜婭說完,伸手又撫摸了幾下喜兒的鼻樑,然後看看喜兒包紮著白布的後腿,咬了咬牙對著曦說道:「給我找一把刀來。」
「啊?」曦楞了一下,沒有馬上去做。她是海願的影衛,可不是這個月族女人的什麼人,所以她吩咐的話沒有聽,只是看了看海願。
「不行,喜兒的傷口已經夠嚴重了,你不能再……」海願也沒有讓曦去找刀來,就算知道曦的靴子筒裡又塞上了一把刀,她也不讓曦給娜婭,她看著貌似沒安什麼好心呢。
「你懂什麼。」娜婭白了海願一眼,突然就感覺她的這張臉有些討厭,明明是和藍子寒一模一樣的臉,怎麼一個看上去英俊又美艷,一個就看著這麼討厭呢。虧自己當初還以為他們兩個都是女人呢,現在看來,這張臉是女人的樣子真難看,是男人的樣子才好看。
不再看海願,娜婭也不知道自己討厭她的情緒從哪兒來的,只是蹲在喜兒身前,對著它又默念了一陣,隨即把右手食指放在嘴裡,狠狠的咬了一口。那一口咬的不輕,鮮血馬上就從娜婭的指尖流了出來,娜婭趕緊將滴血的手指湊到了喜兒的嘴邊,讓自己的鮮血一滴滴的滴到喜兒的嘴裡。
「娜婭!」看到娜婭這樣的動作,海願才知道自己剛剛誤會了,原來她要刀是給自己放血的。只是這樣把血餵給喜兒喝是什麼意思?
「你懂什麼,我的血是聖靈的鮮血,可以醫百獸的。」這次連白海願都不想了,娜婭不斷的將手指上的血擠出來滴到喜兒的嘴裡。只是咬過的傷口還是不如刀割來的深,血流了一會兒之後就自動凝住了,再擠也沒有多少了;娜婭見右手的血止了,乾脆又咬開了左手的食指,同樣的又擠了好多的血出來,餵進了喜兒的嘴裡,直到左手的血也凝住了才站起身來。
「好了,你自己試試。」娜婭是對喜兒說的。
喜兒又是長嘶了一聲,四蹄奮力的蹬踏著,用力的把脖子往前傾,身後的馬尾也是不停的拍打著,把地上的灰塵都掃了起來。終於,喜兒的前腿支撐著地面,先是跪了起來,隨即受傷的後腿也用力的支撐起來,身子慢慢穩住,一點點的站立起來。
當喜兒終於重新站立起來的時候,它甩了甩那頸上長長的鬃毛,前蹄用力的在地上踏了兩下,仰天長嘶一聲。那馬的嘶鳴聲竟然有高亢嘹亮直衝雲霄,雖不及龍吟虎嘯,但也是氣沖山河一般的氣勢,讓人聽了都為之一震。
「啊!喜兒你真棒!娜婭你好厲害,謝謝你。」海願高興的叫了一聲,快步的跑過去拍了拍喜兒的脖頸,又轉頭向娜婭積極的誇讚著,全然沒有在意之前娜婭對自己的態度,而是由衷的感謝著。
「哼,你懂什麼。」娜婭不屑的白了海願一眼,把兩隻甩了甩,好像給自己咬過的疼這樣就可以甩開一樣,轉身大步的往前院走去。只是娜婭走了沒有幾步遠,在路過曦身邊的時候身子就是一晃,隨即一頭栽向了地上。
「主子?」幸好曦手疾眼快,一把將娜婭倒下的身子扶住了,卻十分不解的看向了海願,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按照曦的意思,娜婭對主子不敬,是不是就應該讓她摔在這裡好了。
「娜婭!她怎麼啦?」海願沒有想到娜婭怎麼突然也昏倒了,趕緊跑過來拍拍她的臉蛋,卻發現她的臉上冰涼一片沒有絲毫的溫度,嚇的海願一下縮回了手,抬頭正好就看到了早已經來到後院,一直沒有出聲的鍾離域和夜,急急的叫著:「域,她的身上好冰。」
鍾離域趕緊來到近前,伸手扣住了娜婭的手腕,發現她的脈象十分的微弱,好像瞬間就失去了許多生命的活力一樣,眉頭一皺,看了一眼已經站的穩穩的喜兒,才說道:「應該是她將自己的生命活力分給了喜兒,耗費了太多的元神才暈倒了,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生命力?元神?」海願喃喃的重複著。她在現代的時候也有從電視裡知道一些有著神奇能力的人,可以和動物交流,也可以用自身的力量去救人,只是海願一直認為那並不真實,沒有想到現在卻給自己遇到了。而且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力去救一匹馬的人,這個娜婭真心的不壞。
「曦,送她去休息吧,她應該也很累了,你替我守著她。」海願吩咐曦把娜婭抱走,轉而又回頭看看喜兒,一絲了然浮上心頭,也許因為喜兒是子寒的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