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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87 被全村人歡迎著 文 / 魔藍

    「怎麼又是你?」海願被一小隊巡邏的士兵圍在了中間,為首的一個就看出原來是白天那個死活都要過去的少年小子。舒骺豞曶

    「知道是我,您就行行好吧,讓我過去。就我一個人,趁著天黑,您就當沒看見就好了。」海願低著頭,裝作委屈又真誠的樣子求著。

    「不行,昨天剛剛抓了個奸細,今天你又跑進來,誰知道是不是一夥的?還是說你根本就是來救那個人的?帶走。」那個小頭目似乎就感覺自己已經立了一個大大的功勞,把手一揮,就讓人把海願帶走。

    「我就是孤身一人啊,沒有什麼同夥。」海願急了,蹦跳著準備掙脫開逃走,雖然不一定能跑掉,可總比這樣被冤枉強吧。而且海願明白,這奸細的罪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個」,很可能自己就是那倒霉的九百九十九箇中的一個了。

    「還嚷嚷,把你的牙都打掉。大人們都休息了,明天再審你,先壓下去。」不由分說的,幾個士兵就將海願抓小雞似的抓了過來,任憑海願那小小的力氣再怎麼掙扎,扭著胳膊就往一邊拖。

    「嘩啦」估計是剛海願蹦的起勁兒,再加上之前跑的太久包袱鬆了,她本來背在背上的小包袱裡面的荷包就掉了出來,裡面的金子、珠寶灑了一地,在火光下爍爍生輝。

    「啊,金子!」

    「珍珠啊!」

    「這,這個是……」

    一群士兵都亂了,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珠寶和金子就蹲下身去撿著、搶著,有人反應快了撿的多,另一個馬上就會上去搶,一小隊人沒有一個在顧著海願的,亂糟糟的就瘋搶起來,進而變成了廝打,滾成一團。

    海願看了一眼那個荷包,但隨即就一貓腰,往最近的一個營帳後面躲過去,藏好了身形再看看情況,又快速的移動到另一個營帳後面。就這樣,海願快速的由一處轉移到另一處,接著營帳的陰影做為掩護,偷偷的溜到了大營的邊緣。

    就在海願眼看著前面的營門沒有幾步遠,出去就是另一方天地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陣密集的鑼聲。接著就有人大喊著:「犯人跑啦!快去追啊。」

    「呃!」海願一驚,沒有想到那些散落的珍珠起碼上百顆,怎麼這麼快就給他們撿好了嗎?剛剛不是還打的歡嗎,怎麼這麼快又想起自己了呢!也沒有多想,也顧不上回頭,海願站起身來就想要往前面不遠的營門口沖,反正先跑出去再說。

    只是海願的腳才一邁開,就感覺肩膀一沉是被人給抓住了,接著就是一隻大手從身後伸出來,將海願的臉、嘴、鼻都一起捂了個嚴實。這一下差點給海願嚇死,摀住口鼻的手更是幾乎讓海願窒息,掙扎了幾下,卻被身後的那個人拖到了暗處。

    「唔唔……」海願真的害怕極了,所以小兔子似的亂蹦亂跳的掙扎著,卻怎麼都離不開那個人禁錮。

    忽地,耳邊傳來的低低的聲音:「再動就扭斷你的脖子。」

    「嗯嗯。」海願明顯感覺到了摀住臉上的大手用了力,忙點了點頭不再掙扎了,只是還不能呼吸,忙用小手把住那隻大手,企圖掰開指縫,哪怕能呼吸一下也好啊。

    那身後的人也似乎才明白海願掙扎原因,又低聲說道:「你不叫,我就放手。」

    「嗯嗯。」海願使勁的點頭,他再不放手,海願真的就要憋死了。

    這才感覺到那隻手鬆開一些,隨即試探性的一點點拿開了。海願則是終於可以呼吸到了空氣,用小手捂在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氣。

    「看看那邊。」

    「這邊沒人。」

    「是不是往那邊跑了?」

    海願的呼吸還沒有順暢,頓時又有聲音從四百八方傳了過來,接著火把的光亮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顯然是要搜到這邊來了。

    「來。」那人也慌了一下,倉惶間竟然一把就拉起了海願的手腕,拖著她往另一處跑去。海願也挺慌張,沒多想就跟著那個人跑,兩人一前一後的慌不擇路,但卻是專門撿暗處藏,索性也沒有被抓到。

    海願感覺跑的暈頭轉向的,連什麼時候轉出了那片營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現在是在藍桐國的大營,還是已經到了天啟國的界限。只是有一種要虛脫的累,累到連大口呼吸都不能緩解腦中缺氧的速度了,頭一沉,整個人就癱坐在地上。

    「呼……你沒事吧?」那人顯然也跑的挺累,但好在他身高、腿長,而且又是男人,比海願的狀況好太多。所以看到海願坐到了地上,先是有些吃驚,進而就看到了海願頭上包著的白布條,才知道他是受傷了。

    「我就是頭暈,坐兒就好了。你……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地方嗎?」海願喘著氣,回答著,四處看看,發現前面不遠竟然有片樹林。而她之前走過的那些地方根本就是一片空曠啊,這就證明起碼沒有走回頭路。

    「是天啟國界了。」那人似乎對這裡比較熟悉,才四下看了一眼,就肯定的說著。

    「啊!真的?真的已經到了天啟國界內了?太好了。」海願禁不住就開心起來,原來真的已經出來了,要回家了,真開心哦。

    那男人看海願竟然如此開心,就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勁了,忙問著:「那些人是追你的?」

    「呃,應該是吧。」海願被問的一愣,這時候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素雅乾淨的一張臉,眉眼都很細長,挺直的鼻子,薄嘴唇,本來五官都沒有什麼特色,但搭配在那張白皙的鵝蛋臉上,就顯的很秀氣,或是說有那麼點花美男的味道。

    轉而,海願也感覺有點不對勁,瞪著眼前的男子問道:「你是他們昨天抓來的那個?」

    「是啊。」

    「那你是不是剛剛才跑出來的那個?」

    「是啊。」這個男人回答的兩個「是啊」,讓海願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自己是替罪羊。

    「他們不是抓我的,根本就是抓你的吧?我只是想要從這裡路過而已,不是什麼奸細。」海願撅著嘴說了一聲,隨即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轉身準備走了。她真不想和什麼奸細混在一起,她雖然死過兩次了,卻比誰都怕死。

    「你路過這裡,是要去天啟嗎?」那男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海願,發現這個少年身體纖瘦、個子矮小,臉上已經被汗水和灰塵模糊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但眼神裡卻帶著和年齡並不相稱的睿智和沉穩,還有一種叫做堅毅的東西。

    「是啊。你路過這裡,是要去藍桐?」海願隨意的問了一句,但根本不是想要等他回答,就自己接口道:「正好我們不順路,而且根本是相反的方向,所以等於是形同陌路,麻煩你再回去闖一次吧,這次可別走錯方向了。」

    說完了,海願擺了擺小手,一副「不送」的表情,轉身走了。可海願才走了兩步,身後那只剛剛差點將她捂的斷了氣的大手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幹嘛?」海願想要躲開一步,卻無奈對方的力氣太大,手腕被抓的很疼沒有躲開。

    「你的方向錯了,天啟國在這邊。」那男子看到海願的一臉戒備,才放開了手,指了指海願走過的相反方向。

    「那……謝謝了。」海願這時候才明白,原來不管穿越到什麼人身上,方向感差的毛病是改不了的。不過這次海願是真心誠意的說著「謝謝」,因為她真的不想要再回去藍桐國了。

    那男子就看著海願低頭從自己身邊走過,然後邁著因為跑的太久、太累而微微有些顫,但明顯很堅定的步伐,向著天啟國的方向走去。此時旭日初生,海願的小身影被斜斜的晨光拉的很長,但那漫天的金紅色將她的週身都點亮了,就好像是映著陽光,走向希望一般的感覺。

    「再走三里就向西拐彎,從小山坳繞過去可以避開天啟國巡邏的士兵。」男子清朗的聲音從海願的身後傳來。

    「謝謝!」海願再次回頭,這次不但謝過了,還留下了一個笑容。

    那男子就只記得天邊夜的藍色還未褪盡,那橘紅色的陽光才露了半個頭,絢麗的紅霞與幽靜的藍色映襯下,一個絕美的笑容之後,留下了一個纖瘦但玲瓏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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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西呢?都拿出來。」中軍帳裡,一個身材魁梧的將官手裡握著馬鞭,在一排士兵前面來回的走過,眼神從一個轉到另一個,聲音也異常的冷冽。

    「在這裡。」有幾個士兵馬上上前,從懷裡往外掏著東西,還有幾個在身上來回的找著,或者摸出一小塊金子,要麼就是一顆珍珠之類的,也上前放在了桌子上,不一會兒就放了一小堆兒。

    「還有呢?」那將領掃了一眼那些個東西,眼睛瞇了瞇,似乎不太相信。

    「還有這個。」又一個士兵走上前來,從懷裡摸出一個紅色絲絨的金線精繡的荷包來。

    看到那個荷包,那將官才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猛的一揮手裡的馬鞭,將就近的兩個士兵每人的臉上都抽了一鞭子。而其餘的一看到這樣的架勢,也都嚇的跪了下來,高聲的求饒著。

    「為了一些個錢財,居然跑丟了犯人?你們知道昨晚跑的那個是什麼人嗎?如果壞了大人的好事,你們哪一個承擔的起?」手裡的馬鞭又舉了起來,「辟辟啪啪」的雨點般的落下來,將那一小隊士兵打的是滿地打滾,哀嚎不止。

    打了許久,估計是打的累了,又或是總算消氣了,那將官才停下手,向外喊道:「來人,拖出去,緊閉三天,扣餉銀一個月。」馬上有士兵進來,將那一小隊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的士兵或拖、或扶的弄了出去。

    那將官轉過身來,視線又落在了那堆珠寶上。走到桌邊,從裡面揀出一樣來,仔細的看了看;又拿出一樣,翻轉著像是找著什麼暗記;然後又拿起那幾隻金元寶,看了一下底下的簽押。

    最後把那只紅絲絨的荷包拿了起來,仔細的看著。那只荷包除了做工精細之外,似乎也看不出別的什麼,但,當他把那只荷包從裡向外的翻轉過來,在荷包裡面的底下繡著一個小巧的「綰」字。那個「綰」字是用七彩絲線精繡的,雖然只是一個字,卻繡的猶如團花盛開般繁複美麗,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過的,如果不仔細辨認,會讓人以為那就是一朵花,或是一個標誌。

    找到這個字之後,那將官的眼神忽地一緊,頭上就有冷汗滴了下來,雖然剛剛從那幾樣東西上也找到了暗記,但看到這個字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還是有些慌亂。趕緊將桌上的那一小堆東西都收在荷包裡面,又找了一個小木匣子將荷包塞了進去,然後用紅漆火泥在盒子上壓了一個封。

    「來人。」那將官叫來一個人,將那隻小匣子從桌上小心的推過去說道:「你現在快馬回都城,將這個匣子送到丞相府,親自交給嚴丞相。越快越好,辦好了回來,我升你做隊長,若是有了差池,你就提著腦袋去見丞相吧。」

    「是。」那士兵臉色一變,但還是接過木匣子,快步的往外走去。軍令難為,就算是真的要掉腦袋的事情,他也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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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願步行了三里多,果然看到右手邊有一個通往山坳的小岔路,站在路口想了想之後,又向著大路的方向看了看,隱約的可以看到前面有旗幟飄遠;最後還是選擇相信那個男人的話,走進了通往山坳裡的小路。

    這條小路很幽靜,卻也很難走。開始還只是彎彎曲曲的一條路,再走的深了,就只能看到腳下有人踩過的痕跡,而上面樹葉的枝條都幾乎將路擋住了,要一層層的撥開樹枝才能繼續的走。

    「呃,不會是給騙了吧。」又走了一會兒,海願看看前面越來越濃密的樹林,再回頭看看幾乎已經看不到的小山坳入口,心裡多少也有些慌張了。

    「咕嚕」這個時候,海願的肚子也忍不住的叫了一聲,海願才想起來,從昨天下午就幾乎沒有吃什麼東西了,再跑了幾乎一晚上,不餓才怪。

    海願四處左右看看,周圍都是樹枝,地下的草叢也有快到膝蓋那麼高了,根本沒法坐下來休息。又向前看看,發現前面不遠處有個小土丘,上面的樹倒是不多,應該可以坐一會兒,便走過去,向土丘上面爬。海願在小土丘上找了一處平整又有樹蔭的地方坐了下來,把背後的小包袱解下來打開,找出之前準備的乾糧吃了起來。

    也幸好之前有了些準備,不然這樣的山林裡到哪兒去找吃的?況且那荷包一丟,有店舖都沒有銀子買吃的了;而往後的路也不知道要怎麼走,估計僱車還要賒賬是不行了,難道要靠著自己的兩條腿走回京城去!

    海願一邊吃著,一邊想著,忽然就感覺身下的山丘似乎顫抖了起來。那種顫抖海願並不陌生,應該是大隊的馬匹奔跑而過所產生的震顫,只是這裡明明是樹林和山坳,卻還是能感覺到地都顫動了起來,可見這一隊人馬該有多麼浩大了。

    海願將手裡的乾糧重新收好,現在要省吃儉用了。然後看看自己坐的這個小土丘似乎和山坳的山脊連著,想了一下就順著土丘向上爬去。雖然爬山很累,但好在是緩坡,海願爬了一會兒就可以從山側面看到了另一邊的情況。

    就在那條寬闊的管道上,現在已經是塵土飛揚、旌旗招展,一大隊的騎兵正飛奔著向前衝著。前面的都過了山頭,後面的卻還綿延出老遠,前後加在一起起碼上萬人,比之前海願在小溪村見到的那三千鐵騎軍隊可要多的多了,也難怪這地都要被撼動了。

    海願只是看了一下,就馬上重新下來,下了土丘,回到了之前很難走的那條幾乎找不到路的路上。現在海願相信那個男人的話了,如果不是他告訴自己往這邊走,估計這會兒自己要麼就是被這隊人馬發現,當作奸細再抓起來;要麼就乾脆會被那上萬的鐵騎踩成爛泥了。

    而路即使再難走,也總是還有盡頭的,一直在山坳裡轉到太陽都躲到山後面去了,海願才終於看到了前面的出口,而且腳下的路也更加好走了。海願加快了腳步,從山坳裡一出來,就看到了前面居然有一縷炊煙,再仔細看去,就知道前面不遠應該是個小村子了;可見自己不但繞過了那些邊界駐守的軍隊,還直接找到了人家。

    海願努力的邁開步子向那個村裡走去,琢磨著起碼可以先問問路,再借宿一晚,現在身上真是又困又乏,而且好像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

    這個村子不大,一進去就能從村東頭望到村西頭,而且從家家戶戶的茅草屋和籬笆院子來看,顯然都是不富裕、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貧窮的人家。但也許越是這樣的人家,就越有著熱情真誠的心。

    海願進村裡走了走,大部分人家都關著門的,只有一家的女人出來拿什麼東西,看到海願似乎楞了一下。海願也看到了那個婦人,忙隔著籬笆過去打了聲招呼:「大姐,我是路過的,想討口水喝行嗎?」

    「哦,行。」那女人答應一聲,就過來拉開了門,將海願讓了進來,然後上下打量了海願一番之後才問道:「你是藍桐國的?」

    「是啊。」海願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這婦人身上的衣服,沒有發現他們兩人在衣著上有什麼不同啊!那這婦人又是怎麼一下就看出自己不是天啟國的人?

    發現海願也用好奇的眼神把她自己上下打量一遍,然後還是一臉的懵懂,那婦人才指著海願的左耳朵說道:「你不是帶著這個。」

    海願忙伸手去摸,最先摸到的是耳垂兒,但是耳垂上空空的並沒有耳墜、耳環之類的東西,兩邊都沒有;再向上摸,卻摸到了一隻耳骨環,在左耳上方,小小的一個。

    這個耳骨環很小巧,可以說是緊貼著耳朵的一小枚,所以海願之前照鏡子沒有發現,洗澡的時候也含糊了。而現在仔細的回想一下,海願才隱約覺得,似乎之前在藍桐國見過的人都在耳朵上方有這麼一個耳骨環的,只是各人的形狀、大小不同而已。

    只是……海願摸著左耳的那個小巧的耳骨環,忽然就感覺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再仔細的回憶著,才猛然頓悟:藍桐國的男人將耳骨環穿在左耳;女人則是穿在右耳的。那自己明明是個少女,為什麼要將耳骨環穿在左邊呢!

    而且也似乎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明明很拙劣的一副男裝,稍加留意就可以找到許多不是男人的破綻,但卻一直沒有被懷疑過了,也只有最初給自己包紮、擦臉的那個老婆婆,那麼近距離的接觸過自己,才吃驚自己居然是個女娃;因為這穿在左邊的耳骨環就是最好的證明,相信極少、甚至沒有哪家的父母會把女兒錯認的男孩,穿錯了方向的。看來,這具身體真是好奇怪啊!

    「大姐,我雖然是藍桐國的,可現在要去京城尋親的,而且我保證不是壞人,你能別聲張嗎?」海願馬上一副很可憐的模樣,看著那個婦人。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其實,如果不是現在邊關不太平,我也不會這麼緊張了。進來吧。」那婦人看海願也就是少年而已,再看看那一臉的汗漬和頭上的已經變了顏色的白布條,有些不忍,將海願讓進屋裡來。

    「你等會兒,我給你找水去。」那婦人說了一聲之後,就出去了,海願坐在屋裡等著的時候,就把那只左耳上的耳骨環取了下來拿在手裡仔細的看著。

    那是一隻黃金打造的耳骨環,很小的一隻,拿在手裡輕飄飄的估計都沒有一克的金子;但仔細看去,卻發現做工很精巧,上面有一個橢圓形的圖騰或是標誌一類的東西,但因為那個標記也不過就是米粒大小,海願仔細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清楚究竟那是個字呢,還是一朵花兒!

    「水來了,喝吧。」海願正看著,那婦人就小心翼翼的端著一個碗進來,每走一步都非常的小心,好像手裡捧著的是一杯聖水。可海願將那只碗接過來一看,居然是半碗有些發黃,而且很渾濁的水,還隱約帶著一股子的土腥味。

    海願忙把那個耳骨環塞到了懷裡,打算以後都不帶著了。因為這裡已經是天啟國了,沒有必要頂著個藍桐國的標籤在路上招人耳目。

    「這……」看著這樣的一碗水,海願雖然很渴,但卻是喝不下去,接過碗來定定的看了一會兒,再看看那婦人,感覺不喝吧,怕人家認為是嫌棄了,可要是喝……

    「我們這裡窮,地質又硬,全村也只打出這麼一口井來,而且這井水又總是這樣渾黃的,這還是沉澱了一個晚上的。」那婦人看出了海願的為難,歎了口氣解釋著。

    「其他地方沒有水源嗎?」海願好奇的問著。因為從她走過來的一路上看,樹木都是很蔥鬱的,證明地下水應該充足,不應該沒有水才對啊。

    「有是有,不過不能喝的,因為那水喝了會啞。再遠就要走出二十里才有村子,可誰家都不能天天跑那麼遠的路去挑水啊。」

    「啞?」海願皺眉想了想,隨即又問道:「那村裡的這口井的水不夠吃嗎?我看這村子不大呀,應該可以夠用吧。」

    「井水是夠用,可總是這樣的渾法,誰家打上一桶水,下一個打水的就要等上半天,啥時候沉澱好了,再打上來吃,要不就和那黃泥水沒啥分別了。」那婦人搖搖頭,也是一副無奈的樣子。

    海願看看手裡的碗,勉強的喝了一小口,除了土腥味之外,味道還行,並沒有過分的苦澀,看來也就是那水裡的雜質多了些而已。

    「大姐,我想和你商量點事。」看看只喝了一口的水,海願心裡就有了個主意。

    「啊?啥事?」聽說海願有事,那婦人就是心裡一慌。她是老實本分的女人,又窩在這偏僻的村子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真怕這個看著那雙眼睛就透著聰明、機靈的小子把自己給騙了。

    「大姐,我只是想要借宿一晚,不過作為答謝,我想個幫你把井水澄清的法子怎麼樣?」海願趕緊說出了想法,她怕自己賣關子再嚇到這個膽小老實的婦人。

    「借宿啊。」那婦人這才鬆了口氣,釋然的一笑,說道:「這也沒啥不行的,你直接說就好了,大姐也不要你啥答謝的。」那婦人認為,海願是怕自己不留她,才胡謅了一個法子出來,想他這麼一個半大小子,能有啥法子把水變乾淨。這水就算不乾淨,可他們這村裡也吃了好幾輩人了,那麼多有經驗的老人都沒法子,他會有啥法子。

    「大姐,我說的是真的,你們這裡有村長嗎?我找他說說,如果你們人多一起動手,說不定可以建個大水池,每天的過濾出來的清水足可以供給你們全村人的吃、喝了。」

    海願看到那婦人一臉的狐疑,微微一笑,也知道她不會輕易就信了,所以打算找個明白有懂事理的人來說說。

    「村長家在西頭,我帶你過去吧。」那婦人眨巴下眼睛,倒是沒有不高興,好像更樂於將海願這個燙手山芋給拋到村長家似的。海願跟著那個婦人出門,走了沒幾步就到了西頭,可見這個村子真是太小了。

    海願跟著那個婦人到了院門口,門虛掩著,那婦人推開就直接走了進去,裡面的人似乎也聽到了聲音,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伯迎了出來,看到那婦人就問了聲:「順子媳婦,你咋來了?」

    「我家來個過路的,說是要借宿。本來打算留在我家的,可是他又說有法子把咱們那口井的水變清了,就讓我帶著找您來了,您看看咋辦?」順子媳婦說完,就閃開身,把後面的海願露了出來。

    海願現在還是一臉的汗漬沒擦呢,頭上的白布條也有些鬆散了,看著確實有些狼狽,但一雙大大的眼睛卻分外清澈,讓人看了就有種自然的信任和寧靜之感。

    「那你說說,你會什麼法術?」那村長顯然聽岔了,把法子聽成了法術。

    海願也是一抽,忙開口解釋道:「村長伯伯,我說的不是法術,而是一個把井水過濾的法子。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在高處建一個蓄水池,在裡面鋪上一層層可以過濾水質的東西,然後將水從上面倒進去,在下面出口的水就可以澄清了。」

    其實,海願打算著如果技術支持,可以做一個自動給水裝置,蓄水池自動抽水上去,等過濾好了再流到下面的水管裡,最好再裝個水泵,給各家送去自來水的。

    但是啊!海願不是那種神仙似的穿越女,她真的不是無所不能的,所以她不會做發電機,也弄不出自動給水泵,就只能希望能建個簡單的過濾槽,由人工蓄水再過濾,起碼能解決這個村裡的喝水問題,讓他們喝上乾淨、放心的水就好了。

    「蓄水池?你是說,把水統一打上來,放在一起過濾嗎?」那村長似乎明白了一點,也有些開竅了。是啊,一村的人守著一口井,一個人打了水另一個人就要等著水自然沉澱下去,不如放在一起統一沉澱呢。

    「可以這樣想,但是還有一些輔助過濾的措施。最下面是幾層細棉布,之後是一層碎木炭,再之後是細沙和粗沙,最上面可以用幾層粗棉布蓋住,把水先往粗棉布上倒,這樣水一層層的過濾下來,那些大的雜質就被粗沙和細沙攔住了,下面的木炭可以把小的雜質吸附住,而最後的細棉布之後就完全是清水了。」

    海願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個茶杯做樣子,手一層層的比劃著,告訴村長怎麼樣的步驟和原理,村長開始還點著頭,後來就完全的暈菜了。

    「呃,是不是沒懂?」海願看著村長和順子媳婦那頭上一串串的問號,就知道自己說的太過深奧了。

    「這樣吧,我先做個簡易的,給你們示範個樣子,之後你們懂了原理,想要做多大的蓄水池都隨便吧。有空花盆嗎?還要準備細棉布和粗棉布,再就是沙子和木炭。」

    海願說完,那村長看看順子媳婦,再看看海願,就搖了搖頭。海願也明白了,他們是不想看著自己折騰。只好撓了撓頭,向村長說道:「那當我問你借個花盆好吧,那些東西當是我買的,這個做抵押。」

    海願說完,就把那只黃金的耳骨環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這個雖然小了點,但總是金子的吧,買個花盆、棉布啥的足夠了。

    「不用,不用,我就信你一次了。」那村長見海願急了,而且眼神十分的堅定,忙搖搖手。其實細細想來,這個小子確實和他們村子沒有半點關係,如果借宿一晚就走也說的過去了,可現在他也是替這個村裡的人著想,沒有必要就那樣不信任人家。

    村長發話了,那些東西很快就擺了上來,村長老婆也湊到一邊來看熱鬧,都想看看海願這是什麼法子。海願也不再說話,直接把按照自己說過的步驟把那些東西一層層的鋪好。因為木炭是大塊的,海願還特意砸碎了,弄的兩隻小手都是黑黑的。

    「現在好了,看到花盆下面的孔沒有?」海願問著順子媳婦。順子媳婦忙點了點頭。海願就從桌上拿了一個空杯子過來,塞到她的手裡說:「待會你就拿這個杯子,在那個孔下面接著哈。」

    然後又把那只已經裝滿了大半的沙子的花盆交給了村長,讓他豎直的抱著,然後讓村長老婆去拎半桶水來。拎來的半桶水顯然是沒有沉澱過的,遠比之前順子媳婦給自己喝的那碗水要渾的多。

    海願也沒有在意,舀出一瓢就慢慢的往花盆最頂上的那層粗棉布倒了下去。眼看著一瓢的水都倒進去了,可順子媳婦在那裡舉著杯子接了半天,也沒見有一滴水出來。

    「這……」那抱著花盆的村長先是有些急了,但也沒好意思馬上就發作,心裡想著也只當是給這個小孩子玩耍一次了。

    海願卻沒急,微微一笑,又舀了一瓢水慢慢的往裡倒,並解釋著:「這樣一層層過濾下來總要有個時間,而且棉布也是吸水的,再等一下就好了。」

    海願說完了,手裡的那瓢水也倒下去了,屋裡寂靜無聲,幾雙眼睛都瞪大了盯著那個花盆底下的小孔看著;順子媳婦也心急,盯著自己手裡的杯子一動不動;而村長更是抱著花盆感覺手都有點酸了。

    「滴答!」一聲輕響之後,順子媳婦看到有一滴清水從花盆底下的小孔流了出來,隨即那滴答聲不斷,就流成了細細的一小流,那只杯子很快就被接滿了。

    「水,真的是清水啊!好乾淨!」順子媳婦叫了一聲,那村長老婆也忙從桌上抓起了一隻杯子,接著繼續流下來的水,生怕這清水給浪費了一點半點。

    海願笑了,從順子媳婦的手裡接過了那只杯子,看了一眼之後,仰頭將那杯水喝了進去。雖然不是清冽甘甜,卻沒有了土腥味,而且剛剛看著那水確實很清澈,夠得上引用標準了。

    「好喝,老頭子,你也嘗一口。」看著海願毫不顧慮的將那杯水喝了進去,村長老婆也嘗了一口,然後又欣喜的把杯子湊到了村長嘴邊,村長手裡還抱著那只花盆,喝了這杯子裡的水之後就好像懷裡抱著的是個寶貝了,也不覺的沉了,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我也嘗嘗嘛。」順子媳婦也急了,從海願的手裡拿過杯子,就著那花盆底又接水,卻「滴滴答答」才接了半杯出來,喝進去還有些意猶未盡。

    「呼……算是成功了。」海願這才鬆了口氣。其實她不過就是藉著現代的飲水機過濾原理,木炭代替了有機活性炭,做了一個最原始的過濾裝置而已。

    「小哥兒,謝謝你了,你這法子真是管用啊,這樣一來,我們吃水就不愁了。」村長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寶貝花盆放下,又向他老婆說道:「去,把村裡人的都召集過來,告訴他們準備花盆去。」

    「呃……」海願感覺大大的無語了,感情自己的一個創意,花盆熱銷了。忙拉拉村長的衣袖說道:「其實我的意思是用這樣的原理,建一個大的蓄水池,這樣流出來的水就多了,大家吃水也方便啊。」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啊。」村長也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明白了海願的意思,笑著說道:「可是在蓄水池沒有建成之前,村裡的人總要吃水啊,先這樣一家做上一個,起碼這幾天都能吃到乾淨的水了。」

    「哈哈,原來村長伯伯還是這樣心細的好男人啊!」海願也才明白了村長的意思。是啊,現在有了好方法,當然大家一起分享,而且蓄水池怎麼說也是一項工程,不可能一天、兩天就建好的,這樣起碼可以解決眼下的吃水問題了。

    村長的一句話,村裡的人馬上就召集起來,當村長當著大家的面將那個寶貝花盆的作用演示一遍之後,這個小村子幾乎就要沸騰了,而他們看著海願的眼神,竟然也都帶著崇拜和敬仰了。

    所以當晚,海願不但可以借宿,還受到了上至村長、下至小朋友的熱情歡迎和招待,幾乎家家戶戶都想要請海願過去坐坐,或是都想請她親自做一些指導。直到深夜,海願才得以在村長家的廂房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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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今天更新的太晚,讓大家久等了。藍藍重感冒,吃了感康之後總是犯困,頭暈暈的,所以這一萬字寫了整整一天,希望明天能好轉吧,會盡量早更新的。謝謝大家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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