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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百七十四章 王氏告辭 文 / 香辣鳳爪

    小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對於這種感情,她實在·一個參照,可是有一個人幾次三番地告訴你,他喜歡你,並以娶你為目標而努力,說不動心是假的。

    可是,兩個相愛的人,那種互相喜歡的感情,不是應該轟轟烈烈,不是應該一見鍾情,不是應該「除卻巫山不是雲」麼?

    大概是到了這個世界之後接觸的男性太少,除了大郎二郎,再就是天賜兄弟倆,還有就是自己的父親和哥哥,小小不明白,到底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天賜握了小小的手,見她沒有反駁,心裡歡喜,也不駁斥小小的話,只是望著她嘿嘿傻笑。

    突然外頭傳來青竹的聲音:「郡主、郡馬爺,奴婢送宵夜進來。」

    兩人彷彿被捉了賊贓一般,趕緊分開手各自坐好,小小才道:「進來吧!」

    青竹送進來的宵夜是廚下熬製的血燕粥,略加了一點薑汁,正適合小小食用。天賜見了略感失望,待青竹退出去,才靦腆地問道:「你那個……還沒有好麼?」

    小小一口燕窩粥差點噴出來,趕緊吞了下去,鎮定地點了點頭道:「還有兩三日吧!」心裡卻恨不得去撓牆都好。正襟危坐的兩人,一邊吃著燕窩粥一邊討論自己的小日子,這情形實在是太過奇怪了。

    吃過粥,青竹進來收拾了,又打了水讓小小淨手,自去鋪床準備服侍兩人入睡。

    天賜坐立不安,小小也是滿臉通紅,好容易待青竹收拾好了出去,兩人又不曉得如何是好了。

    小小犯起愁來。她一人獨睡慣了,這麼熱的天氣,她一向只著了肚兜和小衣入睡,今日想到要與天賜同睡,特意換了長褲和半臂的上衣·只是怕著涼,鄭媽媽又叫她在外面披了件廣袖的寢衣。可這還沒有入睡,就覺得有些熱了,待會兒如何睡得著?

    再看天賜·也是穿著淡青色長袖長褲的中衣,領子微微散開,露出白皙的脖子,微微可見鎖骨,在光下反射著光澤。小小不知怎麼就覺得呼吸有些侷促起來。

    屋子外頭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不過幾息功夫,那聲音就越來越大·聽著亂糟糟的。

    小小定了定神,叫青竹:「去那看看是哪裡,出了什麼事情,這時候了還這樣鬧騰。」

    青竹領命而去,天賜皺著眉站起來到窗邊側耳聽了一下,懷疑地說道:「似乎是客苑那頭。」

    這莊子並不十分大,幾個小院落錯落有致地緊緊圍在一起。可就是如此,也沒有說隔著老遠能聽見聲音的地步·可想而知那邊的聲音有多大了。如今客苑裡頭住著的正是趙家的人,莫又是起了什麼紛爭?

    確實是起了紛爭。

    吃罷晚飯回到房裡,趙李氏便叫了王氏過去一頓好罵·怪她不該自作主張要回施州。往日王氏懼趙李氏,無非是自家沒什麼錢,又帶著幾個孩子,少不得恭順一二。

    自從得了趙明禮的幫扶,一家人分了出來,日子也好過了,再對著趙李氏態度便強硬了起來。

    趙李氏一頓罵斷斷續續地,還沒等罵完,王氏便冷冷道:「娘怪我做甚哩?我家就指著地裡的糧食過日子,眼看二郎就要成婚·二妞也要出嫁,不好生伺候著地裡的出產,到時哪裡有聘禮嫁妝?我急著回去收糧罷了,不過是二弟會錯了意,以為咱們都要走,這才說了出來·娘罵我做什麼?我如今雖有了媳婦,可家裡又沒個頂門立戶的男人,不仔細照看些,哪裡有人給我幫忙?二弟不是都應了讓娘住下麼?您愛住便住,我可是要回施州了,這時間可耽擱不起。」

    王氏本就是個能言善道的,真論起來,趙李氏沒病的時候都說不過她,何況如今病得話都說不清楚,氣得趙李氏又捶著床板哭鬧起來。

    都在一個院子裡頭住著,小李氏自然聽見了,趕過去說合道:「娘別生氣了,大嫂也別說了,這田地不是雇著人手麼?自然有人給你拾掇,你這麼急回去幹什麼?不如再等一段日子,過幾日我身子好些了,咱們一處回去多好?」

    王氏聽不得她說話,撂了臉子硬生生地道:「我家沒幾個餘錢,雇不起那麼多人幹活,自家人不回去,田里的活路就耽擱了。你這病來得蹊蹺,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斷了腿腳走不得路。你們我不管,可我明後日一定要回去。」

    小李氏聽著也來了氣,自己好心過來幫忙勸一勸罷了,怎麼大嫂又扯到身上了?也沒了好言語好臉色「大嫂這是覺得我裝病吧?我又不傻,好生生的裝什麼不好裝病做什麼?難道藥還好喝了不成?」

    王氏冷笑道:「你那幾條花花腸子,真當哪個不曉得麼?我管你是裝病也好,沒病也罷,還是那句話,你們愛住多久輪不著我的事,我是一定要盡早回去的。」

    趙李氏聽著滿肚子火,隨手就拿起手邊一個瓷枕摔了過去。這下可好,把趙老三和幾個孩子都給招來了。

    二郎進屋就將王氏往身後一護,陰沉著臉看這屋裡的其他人。小李氏恍若未覺,兀自跳著腳辯駁道:「這是大嫂你說的話麼?咱們一家人一起出來,自然也是要一起回去的,你又何必擔心那幾個收成?赤金首飾都送得起的人,還在乎那幾個糧食啥的?」

    王氏又不是吃素的,乾脆站出來揭了對方的老底道:「在乎不在乎輪不著你管。不過是想多呆幾天好揩些油水去,還想著天賜媳婦的嫁妝!我呸,成天就指望著啃人家剩的,天底下哪裡那麼多的好事?你也不怕骨頭太硬蹦了你的牙!」

    小李氏聽了火冒三丈,自然不肯相讓,兩人便在趙李氏的房裡吵了起來。這吵嘴的時候,一句接一句的,說到後來便是口不擇言地渾說一氣,你揭我的短處,我戳你的痛處鬧得天賜和小小的院子都能瞧見了。

    青竹過去的時候,趙明禮也聽見響動過去了。他沉著臉往門外一站,只管訓斥趙老三和大郎兩個,一邊是嫂子,一邊是弟妹,他一個外男怎麼好說什麼?

    裡頭趙李氏聽見他的聲音,連聲哭鬧起來,一直鬧到二更天方消停了些。

    第二日一早,王氏便帶著大郎等人收拾了包袱,一副立刻要走,一刻也不樂意多呆的樣子。陳氏少不得又出面勸解了一番,王氏堅決不肯,自己讓大郎和二郎去外頭找馬隊回去。

    好在自從容米郡王在江陵設了王府之後,江陵與施州之間的交通也比往年繁盛得多,不過出去略打聽了一下,便找到了合適的馬隊。

    王氏絲毫不拖泥帶水,團團行禮之後便抱著小孫子要走,任憑趙李氏百般哭鬧,小李氏認錯求情,就是不肯留下來。

    他們走得匆忙,小小念著往年大郎、二郎對自己的情誼,悄悄塞了一個裝了一千兩銀票的荷包給王氏,說是給二郎和二妞成親隨的禮。

    王氏推辭了一番,見小小誠懇,滿臉羞紅地收了,對小小說:「郡主是個心善的,往日的事情我也不說了,不敢提起來,只求老天保佑郡主富貴安康。」說罷又叫過大郎兄妹幾個,鄭重地向小小磕頭行禮,回報她送趙老大回鄉的情義。

    小小一時怔愣起來。

    她印象裡的王氏,應該是那個口齒伶俐,挑撥離間,好吃懶做的邋遢婦人才是,怎麼這次見到,居然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止出手大方了許多,人也清醒了許多,說話做事也知道進退了。

    將王氏一家送出門外,小小看著他們的身影微微出神,天賜歎了口氣,拉了拉小小的手道:「都走遠了,進來吧。」

    他知道小小在看什麼,其實當年回去施州參加大郎婚禮的時候,他就發現大伯母與往日有些不同了。想來家中沒了頂樑柱,上頭再有個趙李氏這樣的婆婆,王氏的日子也不好過。可是她是一位母親,還有兒女要拉拔長大。趙李氏無法讓她依靠,她就只能靠自己。要不然也就不會藉著大郎成親的時候分家出來單過了。

    小小輕聲應了句,順從地跟著天賜進了莊子裡頭。

    天賜大喜。昨日兩人同榻而眠,好在之前趙家眾人鬧騰,兩人也沒了繼續聊天的心思,淡然地說了句「安置」便睡下了。小小睡著沒有,天賜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聽著耳邊傳來的那個輕柔的呼吸聲,一直就覺得心中有種塞得滿滿的感覺。側身去看小小的睡顏,覺得心裡特別踏實。

    小小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開始躺下的時候她特別緊張,就怕天賜要抱著或者別的怎麼樣。可是天賜躺下之後便沒了聲音,她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以至於早上醒來見到身邊多了個人的時候,竟然楞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真的已經是夫妻了,身邊這個扯著自己往前走的男人,便是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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