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雲的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江湖兩個字,在尋常人眼中是遙不可及的虛無縹緲般的存在,他們潛意識裡面認為,現在的社會根本不存在真實的江湖。何為江湖?帶幾個小弟招搖過市張口閉口口放厥詞的那是混混,一身西裝革履面無表情的大漢那是保鏢!江湖二字,是一個籠統的名詞,它涵蓋了太多太多,只是很明顯的一點就是,江湖從來不缺少鮮血的洗禮,因此有人說江湖是血色的,但是這也僅僅是一種描述,江湖的出現伴隨著人們的**和對利益的追求,不同的人選擇置身在不同的江湖,商場如此,黑道亦是如此。
黑道都可以籠統為江湖麼?答案是,否定的!
什麼樣的黑幫擁有什麼樣的名稱,那些集結個幾十號人開個小酒吧守著小舞廳的集體,總是喜歡稱呼自己為江湖人,可笑的是,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明白真正的江湖意味著什麼。
男人,向來就是征服欲和佔有慾極強的一種生物,雄性的激素刺激著男人本就熱血的細胞,這讓很多滿腦子激情的人踏上黑道這條不歸之路。
z市的江湖,籠統點說隨處可見,小打小鬧,中小幫派之間談判,自詡不凡的集體老大,這些人都喜歡稱自己為身在江湖。可是如果這些人真的體會或者說面臨絕對無法想像的場面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認為自己還是所謂的江湖中人,和那在z市手眼通天的大幫派比起來,他們頂多算是小孩子過家家。
z市的兩大地下勢力交鋒,定格在這一年的最後一天,老牌勢力東勝和近年來新崛起的宏天,一直都是水火不容,兩方人打來打去,小摩擦不斷,大摩擦卻是幾乎沒有,大家都明白,真的到了那個不得不刀兵相見的時候,這兩頭z市地下勢力的猛虎才會展露出他們應有的實力,絕對的巔峰實力。
不可否認的是,宏天這些年的發展是讓人們可圈可點的,無論是在商業上還是黑道上,魏天這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在z市這潭渾濁的污水中硬生生的踏出了他震動一方的腳步,所得到的榮耀也是z市的人們有目共睹的,不論是商業也好,黑道也罷,魏天代表著一段傳奇,一段鮮為人知的經典。
誰敢說能在z市這個群雄割據的地方硬生生的打下一片廣闊天地的魏天不是一個梟雄?恐怕沒有人會否認魏天的梟雄本色,這樣的男人不是可以用年齡來衡量的,真的,到現在為止仍舊是單身的魏天,是無數z市女性嚮往的目標,無論是妙齡女郎還是風韻少婦,魏天這樣的男人對她們都是帶有很大殺傷力的。魏天的勢力在z市可以說是大的嚇人,商業上如此,而黑道亦是如此。
可是別忘記了,z市的黑道龍頭卻不是站在世人眼前的魏天,而是眾所周知的東勝!
東勝代表著一個時代,一個推動z市地下勢力發展的時代進程,是東勝開闢了z市地下勢力的新篇章,由此帶動了這個沿海城市的黑幫發展,無論是哪個沿海城市都不會缺少黑幫的存在,這個道理自古就有。發達的水陸交通方面是黑幫走私的一項必不可少的條件,因此z市雖然並不是特別的大,但是黑幫的發展卻是s省最出名的。
12月31日這天,東勝和宏天大決戰於z市王府街,這一場大戰促使了z市地下勢力格局的定型,z市黑道上的眾人都在眺望這一場巔峰之戰,雖然沒有人敢出現在這條佈滿著無盡血紅的街道上,但是眾多的黑幫首領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獲取這一場跨越z市黑幫世紀的巔峰之戰。
暴雨傾盆,干冷的冬天下一場特大的暴雨,不知道是老天喝醉了還是怎樣,在這樣寒冷的季節裡,這一場雨顯然是來的並不是時候。
王府街上,大戰正如火如荼的上演著,無數手拿寒刃的男人在用他們的血為自己的目標奮鬥,上位,有時候真的只是那麼一念之間!生活是公平的,沒有信手拈來的幸福和財富,得到的多了,失去的自然多,人生如此,黑道亦是如此!勝了,名車豪宅美女,數不盡的金錢在等著他們!敗了,可能連他們自己的性命都不會再擁有。
王府街上的兩撥人,人數在劇烈的減少著,生命在這個時候是那麼的卑微,在這些雙眼佈滿血紅的男人眼中,對手的生命不值一分錢,付出鮮紅代價的同時,他們心中只有一個意念,那就是每每砍倒一個人,那麼就離他們的夢想更近了一步!
石鋒身後,李宇和孟寶祿西裝革履的從旁邊的車上走下來,兩人各自打著一把黑色的雨傘,傲然挺立的石鋒身後,如同兩尊守護神一般。
魏天和丁振身後,趙大寶和大勇二人亦是如此,手拿黑色雨傘,衣著灰色西服,面無表情的跟在各自老大的身後。
中間是慘不忍睹的戰場,人與人之間最原始的戰爭,在這裡,沒有現在人們所崇尚的槍械,沒有那瞬間讓人斃命的熱武器,有的只是雪亮的寒刃,刀!
無盡的暴雨沖刷著王府街鮮紅的道路,雨水濃重密集,場中央廝殺的兩撥人鮮血更是接連的紛飛,如果燦爛的雨滴一般飄揚在半空中滴落在地上。
石鋒,魏天,丁振,三個人均是z市黑道拔尖的人物,如果說要排一個z市黑幫排行榜的話,這三人就是那榜單中的前三位,只是過了今天,這三人中必然會決出一個榜首!
三人眼神淡然,笑容帶著不同的玩味,注視著場中廝殺的人群,臉上淡淡的笑意沒有一絲退卻,彷彿他們欣賞的不是一場血與火的廝殺,而是一場難忘的電影一般。
q市,人民醫院。
譚哥所在的病房很寬敞,不單單有厚重的真皮沙發,連陪護床位都是高檔次的,這間價值不菲的病房很是對得起那高昂的住宿費。
劉景龍接到了唐心伊的電話,兩個人正煲著電話粥,看了眼床上閉著眼休息彷彿睡過去的譚哥,劉景龍和趙華陽打了個招呼,不想打擾譚哥的劉景龍獨自走出病房和唐心伊打起了電話。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沙沙的聲音很是幽靜,和z市不同的是,q市雖然一樣下了雨,但是q市的雨並沒有z市那樣來的那麼兇猛,並不算太大的雨水很是安靜的下著。
趙華陽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站在病房的窗前他負手而立的看著窗外的雨水,透過街邊的霓虹燈可以看到雨水滴落在地上的痕跡。
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無盡的雨水,趙華陽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雪亮的精光,身上帶著一股子凌厲的殺機。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和自信的笑容,趙華陽緩緩轉身,從腰間抽出一把漆黑的帶著消音器手槍,臉上表情不變,他緩步走到了譚哥的病床邊。
沒有言語,沒有多餘的動作,帶著消音器的手槍筆直的對著病床上譚哥的腦袋,譚哥雙眼安詳的閉著,彷彿一切都不曾察覺一般。
就在趙華陽即將扣動手裡扳機的時候,閉著眼睛的譚哥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不帶絲毫的變化,他淡淡的看著舉槍指著自己腦袋的趙華陽,語氣平靜的開口道:「真的打算動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