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是個苗子,這次回來,應該就算是成型了,呵呵。」魏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著丁君正說道。
丁君正皺著眉頭,他將近五十歲的年齡,和吳老三差不多大,比魏天要大幾歲,江湖經驗不敢說比魏天多多少,但是也不會差到哪去,魏天的心思他哪裡不懂,他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出來之後對付譚光磊這樣的亡命徒,畢竟自己的兒子也是亡命的那種類型,但是身為做父親的,肯定是不希望兒子再出什麼事情了。
「魏老闆,兒子還小,玩這個不好,這次回來我打算讓他出國了。」丁君正平靜的說道。
「哎。」魏天擺擺手說道:「怎麼能這麼說,貴公子可是一名虎將啊,年紀輕輕的就戰績斐然,這次回來肯定是一大得力助手。」
「呵呵,到時候再說吧。」丁君正隨意道,雖然兒子的本事自己清楚,但是身為父親,是很不願意自己兒子走這條路的,畢竟他老丁家就這一根獨苗。
魏天嗤笑一聲,隨後也不再多說什麼,緩緩起身,準備走人,今天他的心情是極其不好,這次光子消失,八成是凶多吉少。
走到門口,魏天停下腳步,背對著丁君正,緩緩道:「丁老闆,記住你和我是合作關係,我這邊屢屢受挫,你雖然能力有限,但是不能一點力也不出,還有,我做事不用你來說教!告辭了!」
丁君正沒說話,瞇著眼看向魏天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等魏天出了包間,丁君正不屑道:「有那麼一個無能的手下,死了就死了,還裝什麼好老大!」
譚哥開著車送石鋒等人回家,路上,譚哥笑呵呵的說道:「這個魏天看來是坐不住了。」
「嗯?魏天要出手了?」石鋒疑惑道,剛才魏天和譚哥的通話他也是聽到了的。
「**不離十,但是應該不是現在。」譚哥頓了一下,繼續道:「張胖子的死他可能不會太過於重視,但是光子死了,魏天肯定坐不住了,呵呵,來吧,玩就玩的大一點,這才有意思。」
石鋒靜靜的聽著譚哥在那說,沒有開口,他是在考慮,萬一東勝和魏天開戰了,自己的東青堂能從中討到什麼好處。
車子很快就行駛到了石鋒家樓下,石鋒幾人下了車,譚哥搖下車窗對著石鋒笑道:「小子,別想太多,回去睡一覺就啥事都沒有了。」
「操!老子還用你教!?」石鋒撇了撇嘴,嘟囔了一聲。
「咳咳,我的耳朵可是很靈的!不要在我背後說我壞話!!」譚哥笑呵呵的看著石鋒,雙手握的嘎嘎作響。
石鋒扔下一句「切,唬我啊你?小樣吧!」,不等譚哥反應過來呢,就飛一般的竄上了樓。
「呵呵,這小子。」譚哥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一腳油門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石鋒幾人回了家,兄弟幾個都挺沉默的,坐在沙發上,都沒說話,孟寶祿例外,瞅瞅這個,看看那個,隨後哈哈一笑,道:「怎麼了?都焉了?來,來,來,打兩把?」說著,孟寶祿從一旁摸了一副撲克。
李宇晃了晃脖子,從兜裡摸出煙點上「來,打就打,媽的,都小事!」
「來!」劉景龍哈哈一笑,隨後也下了手。
三個人坐在一起打起了撲克,石鋒看了眼低頭沉思的趙華陽,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緩步走到了陽台上。
拋給趙華陽一根煙,石鋒自顧自的也點了一根,緩緩開口道:「華陽,感覺怎麼樣?」
「呵呵,還行,就是有點後怕。」趙華陽自嘲的笑了笑,想起晚上的事情,就和做夢一般。
吸了一口煙,石鋒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道:「沒辦法,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做這樣的事情就是難免的。」
「我懂!」趙華陽重重的點了點頭,他是個聰明人,一直都是。
石鋒看了眼趙華陽,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很多事情,既然我們一開始就選擇好了,那就不要去在意過程,路是自己走出來的。」
趙華陽點了點頭,其實他心裡很矛盾,不僅僅是因為今天的事情,更多的還是吳琳琳的事,不知道怎麼的,他每次看到吳琳琳和石鋒走在一起,心裡就覺得很難受。但是他不會,也可以說是不敢說出來,兄弟妻不可欺,而且自己當初也發過誓,但是就是忍不住去想吳琳琳。
石鋒沒有留意到趙華陽眼裡些許的晃動,自顧自的看著夜晚的天空,淡淡道:「江湖就是這樣,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那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呵呵,真是這樣。有些道理,你不服還就是不行,我們混社會的,在外人眼中是風光無限,手裡大把的金錢,出入各種夜場,但是其中我們付出了多少,像今晚,如果不是譚哥拉了我一把,光子那一槍就能把我的頭打爆,所以,我們這個行業真***是超級危險。」
「是啊。」趙華陽和石鋒並肩站在一起,和石鋒一樣看著夜色,淡淡道:「那些自以為是混社會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趕上咱們今晚的遭遇,呵呵,四條人命,是那麼的不值錢,就像是宰了四隻雞一樣。」
「誰說不是,生命,在現在的社會裡,是那麼的卑微,有的人來了,有的人就得走,有的人活下來了,有的人就得死!這是譚哥告訴我的,以前我還不能真正體會這話的意思,今晚我是徹底明白了,如果我們不踩下光子,一次性的弄死他,等他緩過來,可能倒下的就是我們。」石鋒輕笑一聲,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趙華陽點了點頭,抽了口煙,平靜的說道:「大哥,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倒下的是我們,怎麼辦?」
「我們?」石鋒反問了一聲,隨後聳聳肩,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道:「我不會讓那天到來,同樣是玩命,生死由天定!我命由我不由天,就是天想要我低頭,那也是不可能的,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讓那天到來,事在人為那是弱者的想法,我們要的是那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