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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劍少念回京 文 / 沉歡

    「不想如何!」楚二皇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兩國爭鬥受傷的也只有百姓,引起戰亂也不過是幾個人的野心罷了!」楚二皇子抬頭瞧著天空,像是與納蘭靜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不過眼中卻卻是出現幾絲落寞!

    「我會幫你將此事徹底的瞞下去,如今也沒有旁的辦法,只能拖下去,等大庸平亂後,父皇自然不敢輕易的發兵!」楚二皇子瞧向納蘭靜,眼神中又恢復那中憨厚的感覺!

    「為何?」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她不相信這天上還有免費的午餐,楚二皇子是楚國的二皇子,他若是不幫大庸,楚國吞併大庸,對他亦是有好處的!

    「說來笑話,我雖為楚國皇子,可不喜爭鬥,江山霸業亦並非是我心中所求,來大庸做質子亦是我自願提出,只希望這大千世界能有我一出容身之地!」楚二皇子笑的純淨,面上不見得一絲的雜質!

    納蘭靜盯著楚二皇子的面上,卻是始終瞧不出有什麼不妥,雖說楚二皇子這個理由太過於牽強,可納蘭靜一時也想不出別的理由來!

    納蘭靜坐回馬車上的時候,緊緊的閉著眼睛,似乎在休養生息!

    「沒想到他竟然是楚二皇子,他識得小姐的身份,想來並沒有為難小姐吧?」流翠靠在馬車上,聲音帶著幾分的柔軟,彷彿是隨口詢問了一聲!

    納蘭靜聽到了流翠的聲音,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也不做聲!

    「小姐,那他可瞧出死的人真是楚太子了嗎?」秋月越想越心驚,這兩國之事並非玩笑,她趕緊的問出聲來!

    流翠的手不自覺的一顫,便是面上也突然顯出幾分的慌亂來!

    「沒有!」納蘭靜冷了冷聲,秋月瞧著納蘭靜不想多言,即便心中還有疑慮,也不敢再出聲!

    回到王府,納蘭靜不知為何,心中卻是煩躁的很,如今大軍尚未平亂,楚國又參與來進來,此事到底是棘手的很,只盼得哥哥能早就打退叛軍才好!

    秋月一臉凝重的從外頭進來,便瞧著納蘭靜只穿著裡衣傻傻的在那裡坐著,她不由的上前,微微的福了福聲,「小姐!」秋月輕聲喚了句,瞧著納蘭靜轉過頭來,秋月才將手上的東西呈上,「小姐這是下頭截獲來的!」

    納蘭靜微微的皺眉,將一個紙條從秋月的手裡取了過來,上頭竟然寫著楚太子已死,納蘭靜的臉色也不由的凝重了些許!

    「秋月你去給崔元送信,讓他派人監視楚國驛館,任何人,任何信息都不能從裡頭傳出來!」納蘭靜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還有馬上讓人快馬加鞭去邊關,讓表哥一定要小心楚國,怕楚國近日會有什麼動作!」如今雖然截獲了這個消息,誰也不能保證還有沒有旁的消息流傳出去!

    秋月應了一聲,趕緊的離開,納蘭靜坐在床沿,即便是夜升的再高,卻了無睡意!

    第二日一早,納蘭靜倒是覺得有些個睏意,不過流翠已經過來為納蘭靜梳洗,索性她便也起來了!

    「可好些了?」納蘭靜不由的開口詢問,到底留翠跟了她這麼久,也不好做的太絕了,瞧那額頭上還有些個紅腫,女孩子家不都注意個臉面麼!

    「謝小姐掛念,奴婢已經沒有大礙了!」流翠趕緊的福了福,便是連說話也生分了些,納蘭靜記得,流翠剛跟著自己的時候,便也是這般的小心翼翼,她微微的歎了口氣,也不去打破現在的格局!

    「小姐不好了!」流翠剛要為納蘭靜梳髮鬢,便瞧著秋月一臉慌亂走了進來,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大清晨的,倒也不知道穩重!」納蘭靜不由的說了一聲,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自己也不能亂了陣腳!

    「小姐,昨夜八百里加急,今早宮裡頭傳出來的!」秋月說著便將信件交給了納蘭靜,「楚軍偷襲表少爺,邊關告急!」

    納蘭靜的手一頓,心中不由的暗罵楚皇真正好狠的心,這兩個兒子看來他是一個都沒有打算讓他們活著,他派來使臣,不過是來麻痺眾人的心,然後再來偷襲,邊關告急怕是表姐那裡已經扛不住了!

    「一會兒進宮告訴父王,既然楚皇狠心也休要乖我們,讓人將楚國使臣全數的壓去邊關,便是連楚太子的屍體也帶上,好鼓舞士氣!」納蘭靜說著,聲音越發的冰冷!

    「啊!」納蘭靜吃痛,不由的發出聲音來,卻是瞧著原本為納蘭靜梳頭的流翠,不知為何手上一用力,糾疼了納蘭靜!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流翠趕緊的跪了下來,面上有些個慌亂,便是那篦子也應聲而落!

    「罷了!」納蘭靜似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許是你身子還未好,你且回去歇息,一會兒個讓秋月陪我進宮便可!」納蘭靜說著,便讓秋月過來為納蘭靜梳髮鬢!

    流翠應了聲,瞧著秋月已經動手,自己呆著也沒有旁的用處,便退了下去,納蘭靜微微的瞇著眼睛,瞧著流翠的背影,呆著幾分的狠歷!

    出了這般大的事情,納蘭靜自然著急的很,疏好了髮鬢,納蘭靜便是連早膳都沒有來的及用,便帶著秋月趕緊的離開了!

    瞧著她們已經走遠,一個人影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事,一路小跑便到了語嫣原來的院子外頭,她不由的回頭,瞧著四下無人,趕緊的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她取了筆墨,寫好了信件,經車熟路的從一個暗格裡頭,竟然取出了一隻老鼠,將這信件綁在了老鼠的腿上!

    她打開一個放衣服的櫃子,將裡頭的東西扔了出來,掀開木板,竟然是一個暗道,就在她準備將老鼠扔下去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一陣冷風,卻見得一把匕首將她手中的老鼠準確無誤的定在了木板之上!

    她心中一驚,不由的回頭瞧去,一柄長劍卻是放在了她的頸間,她不由的睜大了眼睛,「秋月!你們不是,你們不是?」她說著,聲音裡卻是抑制不住的顫抖!

    「不是已經進宮了麼?」納蘭靜微微的揚聲,卻是在這個時候從外頭推門進來!眼中在落向女子的時候,卻是冰冷的是臘月裡頭的寒冰!

    「小姐!」女子一顫,微微的開口似要解釋什麼,卻始終不知該說什麼!

    「放肆,小姐也是你配叫的,這些年小姐待你如何,你竟然背叛小姐!」秋月說著,不由的碎了一口!

    「對不起,對不起!我也是情非得已!」她不由的哭出了聲來,可是她的眼淚落在秋月的眼裡,也不過是做作罷了!

    「好一句情非得已!」納蘭靜冷笑一聲,「想來從五年前你就背叛了我,楚太子身受重傷,語嫣又掉下懸崖,沒有你的幫助他如何能逃了出去,至於後來,那麼多暗衛又豈能說換便換的,分明是有內鬼,我已經給了你這麼多機會,秋月也旁敲側擊多次,是你執迷不悟!」納蘭靜恨恨的說,她到底是跟了自己這麼久,總是有感情的!

    「是,奴婢早就該想到的,從小姐回來,有些個事情總是有意無意的不讓奴婢知曉,奴婢就該知道小姐已經在防著奴婢了,可是奴婢沒有別的辦法!」她說著,眼眶紅紅的,似乎在回想什麼,「奴婢以前並不知曉奴婢真實的身份,奴婢原來是想尋出楚太子殺了他,真的,奴婢真想殺了他,可是見到他奴婢才知道了奴婢真實的身份,這五年來,奴婢痛苦,奴婢內疚,可是奴婢也沒有旁的選擇!」

    她頓了頓,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眼睛瞧著納蘭靜閃出一絲異樣的光澤,「奴婢也不求小姐原諒,只希望小姐能好好的!」她垂著頭,突然,她的手一用力,那放在她徑子上的劍卻是刺穿她的喉嚨,血流出來的時候,她卻覺得有一股濃濃的暖意,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無比的放鬆!

    在這個爭鬥名利的世界,這個骯髒的世界,她終究還是解脫了,她突然露出一個最為燦爛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躺在了地上!

    納蘭靜瞧著那流淌的鮮血,心突然空了起來,她恍惚瞧見語嫣死的時候,似乎也這麼安詳,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她們覺得死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事情!

    「流翠!」秋月終究忍不住跪在地上,五年前是她們陪著納蘭靜一步步的走向成熟,是她們陪著納蘭靜躲過一次次的算計,可是五年後卻不想,她卻死在自己的劍下,這一種感覺,卻是痛的厲害!

    「走吧,進宮吧!」納蘭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心卻是痛的厲害,這一切便都是所謂的權利害的,她不知道未來還要死多少人,她亦不知道她的親人還有誰要離開,這一刻她異常的疲倦,可是路還是要繼續的走下去!

    進宮後,鑲平王早就等在了養心殿內,秋月侯在門外,當門關起來的那一刻,納蘭靜的心如這養心殿一般,空的厲害!「見過父王!」納蘭靜福了福身,聲音卻是異常的冰冷!

    鑲平王點了點頭,示意納蘭靜坐下,「你想來已經得了信,你現在先瞧瞧信件到底說了什麼!」鑲平王說著,便將邊關來的急報交給了納蘭靜!

    納蘭靜接了過來,原本是極為輕的信件在這一刻卻是異常的重,納蘭靜的手抖了抖,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當她瞧見那信中的內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手中的信件也滑落在地,這邊關的情形比自己原想像的還要遭,如今表哥身受重傷,昏迷不醒,軍中無將怕是要出大亂子!

    「我已經讓人將楚國使臣全數的壓了下去,明日一早我便帶兵親征!」鑲平王說的很慢,彷彿是他們父女在閒聊罷了!

    「父王!」納蘭靜猛的抬頭,不由的喚了一聲,如今邊關情勢險峻,即便是鑲平王去了也沒有必勝大把握,怕是此去凶多吉少!

    鑲平王擺了擺手,示意納蘭靜不必再勸他了,「如今軍中無將耽擱下去只會出大亂子,而朝中已經無可用之日,前些日子聽聞宮將軍也病倒了,朝中雖不少武官可終究沒有將才,只能本王親自前去!」

    良久,鑲平王瞧著納蘭靜,「只是,本王離開朝中便無人攝政,只能將她救醒,你與賢妃從旁輔助,如今已到大庸生死存亡之際,父王希望你能以國事為重!」

    納蘭靜輕輕的點了點頭,「如今怕只能這般了!」如今劍少峰雖然早已經離去,可是卻並沒有對外公佈,既要皇帝未離開,就無法立新皇,劍宜還小自然無法讓他攝政,如今只能將太皇太后救醒主持朝政了!

    「父王,這一份地圖你且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納蘭靜低頭,從袖中取出了一份畫卷,上頭畫著是她與上官尋藏糧草的地方,兩國爭鋒,糧草自然最為的重要了!

    鑲平王點了點頭,一切的擔憂卻就在不言中!

    第二日鑲平王離開,天氣算是晴朗,太皇太后許是剛醒來,面上帶著幾分的呆滯,瞧著下頭校場上的士兵卻不發一言,文武百官臉色凝重,彷彿都知曉,這一戰或許攸關大庸生死!

    每日早朝太皇太后垂簾聽政,韻寧與納蘭靜立與一旁,可太皇太后始終不發一言,這藥是韻寧下的,納蘭靜不知道這太皇太后不說話是因為藥效還是她不想說話,可是如今她卻管了那麼多了!

    這些日子,談論最多的便是那一張張的告急信,每一張都是說大庸大敗,納蘭軒的平亂軍也好,還是鑲平王與楚國爭鬥也好,每一次,都是輸!

    每一次都彷彿在告知眾人,大庸的氣數將盡,眾人惶恐不安,可是那一張張大敗的信件,從未因為眾人的祈禱或者是害怕而反敗為勝!

    終於在最炎熱的暑天,叛君終於駐紮在了京城外頭,便是連納蘭軒都被綁在了木樁之上,曬與炎日的太陽之下,這一日雨兒暈倒在了納蘭府,這一日京城百姓都想要逃離,這一日,宮裡頭已經瞧不出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而納蘭靜,韻寧,崔元,還有劍宜依然安穩的坐在鍾粹宮,「崔大人,希望你能護賢妃與大皇子周全,護下大庸皇室唯一的血脈!」納蘭靜終於站起身來,臉色異常的凝重!

    「王妃娘娘放心,就算微臣死,也要護賢妃娘娘周全!」崔元點了點頭,彷彿是在用生命起誓!

    納蘭靜對崔元終究是放心的,這些年來他終究是一直守在韻寧跟前的人!

    「不,如今國難當前,我身為大庸皇子,決計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劍宜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瞧著納蘭靜!

    「宜兒,聽姨母的話!」納蘭靜不由的垂下身子來,眼中閃著些許的淚光,韻寧這一輩子終究是太苦了,這麼大的磨難,始終不該是她受的!

    「納蘭靜,你!」劍宜還想反駁什麼,突然眼前一暈,他不敢置信的瞧著納蘭靜,可是他再怎麼反抗,卻還是軟軟的倒了下去!

    「靜兒!」韻寧不由的喚了一聲,納蘭靜想做什麼她的心中突然明白的很,國難當前,她決計不能留靜兒一個人去面對!

    納蘭靜一笑,微微的揮動衣袖,韻寧的話卻是全數的落在肚裡,緩緩的倒了下去,崔元眼疾手快,感激的抱著韻寧,免得她倒下去傷害到自己,納蘭靜一笑,這些年她一直研究毒藥,對於用毒韻寧自然不會贏了她!

    納蘭靜苦笑一聲,無言的瞧了一眼崔元,有些個話不說誰也清楚!

    出了鍾粹宮,納蘭靜瞧著外頭都是慌亂的宮人,她們都拿著一個小包袱,似乎都想要離開,納蘭靜帶著秋月,出了宮人,她卻是吩咐秋月去保護雨兒,而自己卻上了那城牆之上!

    京城的城門緊緊的關閉著,外頭是敵人的駐紮的帳篷,一個男子綁在木樁上,身上的囚衣已經爛了,他垂著頭,似乎已經沒有了一點的力氣,納蘭靜的心一緊,她比誰都清楚,那便是她的哥哥,那個無比驕傲的哥哥,如今卻受這般的侮辱!

    納蘭靜的身子一晃,可是手中卻是緊緊的握著一包東西,這是她精心研製的毒藥,只等著風向一變,她便灑向空中,到時候敵軍必然中毒死傷無數,可是她的哥哥也會離開,納蘭靜緊緊的閉著眼睛,卻發現即便是再難過,眼淚卻始終無法落下!

    突然天際升起了濃濃的黃煙,一片廝殺聲讓納蘭靜不由的睜開眼睛,只見一銀兵白馬彷彿是從天而降,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與此同時,敵營突然著火,火光沖天,廝殺聲不斷,突然一根長箭劃破天際,將幫著納蘭軒的繩索射斷了去!

    一個白衣男子,躍身而上,穩穩的接住虛弱的納蘭軒,在這一刻,他是天神,他是所有大庸子民的天神,彷彿只有他才能救了大庸!

    「是王爺,是逍遙王爺!」不知誰帶頭喚了一聲,城牆上的士兵不由的歡呼出來,瞧著那銀兵越來越近,他的輪廓也越發的清晰!納蘭靜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可是即便是炎炎夏日,也驅散不去她心中的冷意!

    不等納蘭靜下令,士兵已經大開城門,迎接逍遙王進京,在那一刻納蘭靜的心是複雜,這一個愛了這麼久也怨了那麼久的人,終究再一次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題外話------

    親們,從現在開始我便著手寫大結局了哦,親們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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