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住她。」太皇太后轉頭輕聲的吩咐旁邊的華嬤嬤,瞧向孟微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殺意。
「這會兒個怕已經晚了吧!」納蘭靜不知何時走到了太皇太后的身後,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
聽到納蘭靜的聲音,太皇太后不由抬頭盯著納蘭靜,似乎是想要盯透她的內心!
「太皇太后娘娘,您放過孟微是因為對她有愧吧,我聽聞上官尋的祖母有眼疾,我查閱宮中病案,發現聖皇帝當年也患有眼疾,後來便醫治好,可好了以後這上官尋的祖母便被送出宮去了,所謂的親兄妹,又或者是什麼一個個的故事,不過是太皇太后娘娘您自己杜撰了罷了,您屢次饒上官家的性命,想來也定然是與聖皇帝有關!」納蘭靜笑的悠然,她昨夜回去苦思冥想,終究是不相信這皇宮之中能有真正所謂的善人,終究還是讓她發現的端倪!
「至於上官尋祖母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一個宮人這麼簡單,怕也只有聖皇帝與您知曉了!」納蘭靜壓低了聲音,身子也朝太皇太后靠了靠,讓一旁的人瞧去,她們似乎有什麼事情在商討,倒是有幾分詭異的和諧!
「你如何知曉的?」太皇太后的臉色瞬間大變,即便是納蘭靜說了前面的那些,她都沒有這般的緊張,可是說到上官尋祖母的身份,她的身子便是忍不住顫抖!
「猜的!」納蘭靜往前靠了靠身子,便是對著太皇太后的耳朵輕聲的說了一句,便轉身瞧著下頭還在大喊的孟微!
「你!」太皇太后差點就把持不住,所幸有華嬤嬤在旁邊小聲的提醒,才沒有在邊關的面前,失了分寸!
「皇上駕崩了,是她們,是她們聯手害死的皇上!」孟微還在下頭苦苦的大喊,手指劃過站在中間的每一個人,眼神中的狠毒,似乎要將所有人都化為灰燼!
眾人的交頭接耳,不住的討論,一時間這城牆上,校場上都充滿了討論的聲音!
「拿箭來!」鑲平王不悅的皺眉,面上帶著濃濃的憤怒,旁邊的人也不敢耽擱,趕緊的將弓箭遞給鑲平王,鑲平王半瞇著眼睛,那箭穿透風聲,快的讓人瞧不清楚,便準確無誤的落刺入孟微的喉嚨!
孟微臉悶哼一聲都來不及,便被這利箭的衝勁給射倒在地,她眼睛大大的,那絕麗的面容上,瞬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只是她的嘴角輕輕的揚起,她原本過來便就是抱著必死之心,昨夜當右相告訴她她真正的身份的時候,她的心便是恨的厲害!
她原本該是公主之軀,皇室千金,卻落的如青樓女子一般,如何讓她不氣,當初為了權利,她設計嫁給了劍少峰,可是她卻不知道,迎來的不是榮寵,而是一個卑微的沖喜新娘的身份,可是她不在乎,她在熬,她為了權利,她出賣自己的**,她一生都在算計,可是卻終究落了個悲慘的下場,她還恨,若是若是她是公子,便不會由得她們這些個人在這裡呼風喚雨了!
「來人,將孟微的屍體拉出去暴曬三日,以示懲戒!」鑲平王大手一揮,將皇家的魄力,全數的顯露出來!
「啟稟太皇太后娘娘,王爺,奴才們在冷宮之中發現了右相的屍體!」鑲平王剛吩咐下去,便有宮人過來稟報!
太皇太后冷笑一聲,「這孟家人倒是好的很,右相身為朝臣竟然偷偷的潛入冷宮,而她,為人子女為了逃生竟然殺害親父,天理難容,又再這裡妖言惑眾,罪無可恕,當誅滅九族,來人傳哀家懿旨,孟氏一門,一個不留!」太皇太后站在中間,周圍的戾氣卻是全數的顯露出來!
宮人趕緊的應聲,便出宮去查封右相府!
「啟稟太皇太后娘娘,皇上到底許久沒有上過早朝,眾位大人也都掛念的很,還望皇上能出現見臣們一面!」即便是孟微已經離開了,可是她的話到底在眾人的心裡埋下的陰影,即便是劍少峰做過什麼錯事,可是他現在是皇帝,在眾人的心中,誰要是敢害皇帝,便就是大逆不道之人!
「這!」太皇太后一臉的為難,「峰兒他身染惡疾,至今都昏迷不醒,他根本無法過來!」太皇太后越這般的說,彷彿越是掩蓋她心中的慌亂,眾人還想再說什麼,太皇太后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既然諸位大人提及,哀家自然也會允了,不過也只能隔著床幔瞧上一眼便可!」
眾人趕緊的應和,這若是依孟微所言,劍少峰應該早就出事了,已死之人放了這麼久,即便是隔著床幔也都能瞧出不同之處!
眾人跟在太皇太后的身後,朝著承乾宮走去,承乾宮的宮人早就得了命令,已經安排妥當,太皇太后帶著眾人悄聲的進來,那明黃色的床幔將劍少峰擋的嚴實,不過透過床幔隱約的可以瞧著劍少峰平躺在那裡,面色如常,如同安睡了一般!
眾人瞧去,自然趕緊的散了,卻不知,這灌了水銀的人,別說是臉面,便是身子也不容易那般的腐爛了去!
納蘭靜冷冷的一笑,太皇太后可是要比鑲平王狠的厲害,既然鑲平王動了殺意,就該一個不留,免得後患無窮,如今孟微名義上已經與孟府無關,即便做了再多的錯事,也無法拿孟府開刀,太皇太后昨日怕故意那般的與右相說話,引誘他去冷宮,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置她,真正是好狠的心!
校場之上大軍終究離開,納蘭靜微微的沉著臉,「秋月你去通知上官尋,讓他這些個日子注意些,太皇太后怕下一個對付就是上官家!」納蘭靜到底是與上官尋有合作關係,斷不會見死不救,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斷,上官尋祖母的身份必不簡單!
秋月點頭應了一聲,納蘭靜垂著頭,卻是將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去了下來,「流翠你將這鐲子交給華嬤嬤,一定要小心,莫讓人瞧見了!」納蘭靜一笑,眼中帶著濃濃的算計!
「是!」流翠應了聲,心中卻是明白,納蘭靜這便是要用離間之計,如今她知道太皇太后那麼多秘密,太皇太后心中必定狐疑,再巧妙的將這鐲子送出去,到時候她們主僕二人,難免不生間隙!
出了皇宮,納蘭靜的頭卻是越發的疼了,原本她還想過去瞧瞧雨兒,可轉念一想,去了卻也不知該說什麼,也只是徒惹傷悲罷了,她便轉道回了王府!
到了夜裡她便是有些個發熱,許是昨夜在屋頂上受了風寒,納蘭靜竟然病倒了,不過這一次秋月小心的服侍,過了五日納蘭靜便暢快了許多,她心中念想的便是讓秋月傳出去的話,離十五日便就剩下十日的光景,也不知道這劍少念會不會回來!
所幸這些個日子,鑲平王經常過來瞧瞧,納蘭靜的時間到是打發的快些,只是雨兒卻一次都沒有過來瞧她!
到了第六日的時候,楚國使臣到了大庸,宮裡便是要擺宴,納蘭靜身子已經大好,自然是要進宮的,不過納蘭靜終究不喜熱鬧,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些,旁人也幾乎都到齊了!
納蘭靜進去,一眼便瞧見了雨兒,只見她一身的素衣,雖然並非孝衣,可顏色卻也極為的素淨,納蘭靜趕緊疾步走了過去,「嫂嫂!」她不由的輕聲喚了一句!
雨兒微微的抬眸,只是那臉上卻是憔悴了很多,她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勉強的笑意,「靜兒!」雨兒的聲音很柔,很輕,倒是讓納蘭靜微微的放下心來,她到底是害怕雨兒會與她身份了,喚她王妃!
「對不起!」納蘭靜幽幽的開口,志兒還小,納蘭軒離開京城,自己到底是該攔著的,只是那會兒個自己終究無法開口!
雨兒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我心中其實清楚的很,國難當前,任何人都有責任保護大庸,只是我心中到底是憐惜菲兒的,父親這些日子食慾不振,終究垮了身子!」雨兒微微的吸了吸鼻子,終究還是親姐妹,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平白的離開,如何不憐惜,再來後宮的爭鬥,她心中其實也是能猜測到什麼的,她心中卻也是有幾分的怨的,聶閣這些年,即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幫過韻寧那麼多,原不該走的那般的淒慘,即便是斷手斷足,留了他的命,菲兒也不會平白離開的!
對於此事,納蘭靜卻不知該如何的回答,只能輕聲的歎息,後宮爭鬥本就慘烈,原也說不准誰對誰錯!
「王爺駕到!」恰巧在此時宮人的聲音響起來,倒解了納蘭靜幾分的尷尬,她趕緊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微微的行禮!
「免禮!」鑲平王坐在主位上,四爪的王服,卻是承托出他的眉目越發的硬朗!
「啟稟王爺,楚國使臣楚二皇子求見!」瞧著眾人坐定,公公便揚聲稟報!
「快快有請!」鑲平王抬了抬手!納蘭靜微微的皺了皺眉,這既然已經請楚國使臣進來,這宴會便就是要開始了,卻不見太皇太后的過來,倒不符合她的心思,倒是那同貴妃,臉上還有些個蒼白,便眼巴巴的趕了過來,瞧那眼神,彷彿是碎了毒一般的盯著韻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