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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一章 撒嬌 文 / 沉歡

    「來人,掌嘴,主子的事,何來有的一個奴才念叨了!」流翠冷冷的聲音傳來,納蘭靜似乎都能想到她憤怒的小臉!不過,流翠用那個婢女開刀,卻也是有目的的,她們剛來這院子,少不得有些個欺主的奴才,這般便也是告誡所有人,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誰敢!」那丫頭倒也是個潑辣的,聲音更是高了,彷彿是要故意將納蘭靜給吵醒,「我們家小姐身子本就不好,如何能受這般的氣!」納蘭靜聽到這話,不由的氣笑了,不過她也不急著出面,出了這皇宮,流翠也該學著自己處置一些個事情了!

    「小姐?我卻也不清楚了,這院子裡的主子也只有王爺與王妃兩人,何來小姐一說,你可莫要亂說話,若是讓外頭人聽到了,還以為王爺在外頭養的外室呢!」流翠笑了一聲,瞧向一旁默不作聲的語嫣,倒是饒有興味,莫不是故意尋個丫頭來試探小姐的麼?流翠微微的皺這眉頭,「怎地還不動手?」流翠柳眉倒立,這侍衛們一時間拿捏不準,雖說這流翠是王妃跟前的丫頭,可是王妃沒有出面,他們也不敢冒然行動,以前這王府可是一直由得語嫣打理!

    「啪!主子的院子何來一個奴才在這裡吆喝!」許是因為沒有人動彈,秋月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一巴掌狠狠的甩在那丫頭的面上,秋月這一出手,劍少念留下來的暗衛便出來了一個,他們常與秋月接觸,心中便是知道,秋月的意思,便一直是納蘭靜的意思!

    「小姐救救奴婢!」那丫頭倒是知道害怕了,暗衛出來自然是有王府的令牌的,旁人也不敢出手救她!

    「將她拉出去,莫讓這賤東西吵到王妃!」流翠嫌棄的擺了擺手,瞧向語嫣的眼神帶著幾分的挑釁,她們從第一次見到語嫣便有著濃濃的敵意,彷彿語嫣的重在會影響納蘭靜的地位一樣!

    「流翠姑娘說的不錯,這王府一直都只有兩位主子,便是王爺與王妃!」瞧著那婢女求救的眼神,語嫣漠然的開口,彷彿有一股子落井下石的意味!不過納蘭靜可不這麼認為,聽那婢女的聲音那般的護主,平日裡想來與這語嫣的關係也不錯,可現在她竟然連一句都不為她開脫,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便是這語嫣是個懦弱的,被流翠的氣勢所震懾到,再一種便是這語嫣是個心機深的,有些個事情便是都藏在心中,顯然這個語嫣便是後者!

    「流翠!」納蘭靜聽著沒有動靜了,想來都處置完了,她抬了抬聲音,流翠與秋月趕緊的進來,至於語嫣也被請到了外廳!良久,納蘭靜才收拾妥當,她出去便瞧著那語嫣正在一旁站在,面上不急不躁,若是瞧著表面,的確是個合格的奴才!

    「奴婢見過王妃娘娘!」語嫣聽到動靜,不由的抬頭,瞧著納蘭靜出來,趕緊的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誠惶誠恐,顯得對納蘭靜倒是敬重!

    「語嫣姑娘客氣了!」納蘭靜淺淺的一笑,卻是坐在了主位上,既然語嫣自稱是奴婢,自然不會讓她坐下!

    「今日奴婢前來,是想讓王妃過目,以前王妃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都是奴婢打理王府,如今王妃回來,這賬本自然是該交換王妃的!」她說著,便是從旁邊將賬本呈了過來,上頭還放了一串鑰匙,想來便是大倉庫的鑰匙吧!

    納蘭靜挑了挑眉,這語嫣是太聰明了,還是太傻了,哪有人主動將這大權交出去的,流翠接了過來,納蘭靜卻是連瞧都沒瞧一眼,「難得語嫣姑娘有這份的心思,這院子本就是語嫣姑娘打理,著實亦沒有交出的道理,不過語嫣姑娘的身子不適,王爺還特意交代了,不能讓語嫣姑娘受累,此事暫且教與流翠,不過語嫣姑娘還要費心些,要費力的教教流翠才好!」納蘭靜也不攔著,她能將大權主動交出來也好,省的自己再奪過來,再來流翠跟著她這麼久了,一直是個心細的,納蘭靜將此事交予流翠也放心!

    「奴婢不敢當,不顧既然是王妃開口,奴婢自當盡力而為!」若單單說這幾句話,瞧著語嫣的性子也是個直腸子,到底是在宮裡頭待過的,這言語得當,便是納蘭靜亦是挑不出禮來,語嫣將此事稟報,便退了下頭!

    「這語嫣也是個厲害的角色,你可是要小心對待著!」納蘭靜不由的吩咐了流翠一句,流翠點頭稱是,聽納蘭靜的意思,便是將這掌管王府的事情全數的都交給流翠負責,她自然是要小心應對!

    「秋月可曾查到了什麼?」吩咐完流翠,自然是該與秋月說幾句,這流翠主內,秋也主外,也幸好有她們,自己才輕鬆了不少!

    「回小姐,暗衛們已經很小心的尋著味道去跟蹤,上官尋與哪個尋事之人,果真認識,聽上官尋稱那人為林公子,不過那人倒是個厲害的,他竟然發現了上官尋身上的氣味不同,他們躲在人最多的地方,便消失不見了,任憑暗衛們再厲害,亦跟蹤不到那人!」今兒晌午的時候,秋月便得了這消息,不過納蘭靜正在歇息,她還沒有來得及稟報!

    「不過,此事王爺也查了,只是只能查到那人並非京城人士,便再一無所知!」秋月想了想,卻還是將此事說了出來,以前的時候無論劍少念做什麼,都會告訴納蘭靜,可這件事,納蘭靜明顯的不知道!

    納蘭靜只是坐在那個地方,在聽到劍少念的時候,心沒來由的一沉,明明只是離開,她總是感覺劍少念是背叛了自己,「派人去蘇州上官家,說是要提布匹,暗中打探消息!」納蘭靜靜了靜心,不由沉聲吩咐了一句,這京城出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竟然自己還沒有察覺,偏生上官尋還與他有關聯,她自然是要查清楚的,不過這取布匹,不過是借口罷了!

    納蘭靜坐在椅子上,心中卻覺得疲倦的很,可惜沒有人會憐惜她,這個世界她不去算計旁人,便會被旁人算計,所以她每一刻都要保持警惕!

    「還有,派人去兵部問問,這士兵們的盔甲布衣都是從哪裡得來的?」有些個事情,秋月已經不會自己出面的,她發個信號,自然會有暗衛去做這些個事情,秋月剛回來,納蘭靜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由的吩咐了一句!

    「小姐是想?」流翠挑了挑眉,彷彿明白了納蘭靜的意思!

    納蘭靜微微的一笑,「既然現在有這份的權利,若是不用豈不是白白可惜了?」這官兵每年需呀的布匹那可是個大數,現在這兵權都落在了納蘭靜的手裡,便是連楊國公當時留下的,也被劍少念奪了去,留給納蘭靜,而兵部尚書聶閣更會是幫助納蘭靜的,這麼大的生意她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不過這布匹材質卻也是重要的緊,此事還要從長計議,不過這若是再置辦鋪子,便不能在京城了!」納蘭靜想了想,這又才說,雖說這上官家的布匹是極好的,可是如今上官尋是被迫與她合作的,誰知道若是將此事交給上官尋,他會不會出什麼ど蛾子,這官兵穿的衣服,斷不能馬虎了!

    突然,納蘭靜眼睛一亮,這不能在京城置辦鋪子,可以去江淮一帶,那裡是德清王的地界,旁人是不會查到那的,若是日後做好了,再在大庸各地去開些個鋪子,不過這到底還是需要一個好手,去幫自己做這些個事情,納蘭靜第一個想到的還是上官尋,只要能收復上官尋,做這些個事情到底也是容易了!

    「對了,去讓戶部的人留意,查查上官尋住哪家客棧,去給他送信,說我約他在雪亭見面!」納蘭靜一笑,對付上官尋自然是要攻心為上,「等等,見他倒也不急,傳信過去,便說是在三日後!」納蘭靜一笑,既然上官尋認識那個什麼林公子,她想像那日那個林公子怕是故意衝撞逍遙王府的馬車,納蘭靜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可是既然他能尋來,如今劍少念已經離京,想來他也得到了消息,自然是會有所行動的,自己若是突然去見上官尋,哪裡能給那人準備的時日!

    次日一早,納蘭靜用了膳,便坐在院子中,那瑟瑟的秋風帶著不盡的涼意,納蘭靜只著一襲白色的羅裙,在那落葉下平白多讓人心疼的想要落淚,納蘭靜淨了手,卻是在風中執筆,那手被吹的發紅也不以為意!

    秋月瞧的仔細,納蘭靜那所畫之人不是劍少念還能是誰,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來便是納蘭靜現在的心境,瞧納蘭靜的眼睛,即便是上了濃妝也掩蓋不住她那紅腫的眼眸,許是昨夜哭了許久,情字一字卻是最最上人,秋月的心中不由的想到了那身子從小孱弱的劍少玄,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緊,不知道是心疼還是感歎!

    「小姐,這秋日裡的風乾,小姐多用些個茶水吧!」秋月瞧著納蘭靜的手凍的厲害,不由的勸了一句,再來納蘭靜的性子也倔,定勸不回她暫且回屋子,只能先勸她用這茶水,讓那暖意將她身上的冰冷驅散了些去!

    「暫且放在那吧!」納蘭靜便是連頭都沒有抬,只是淡淡的應了聲,只是那手中的筆,卻是越發的仔細!

    秋月瞧的心疼,卻也不知該說什麼,流翠有去了賬房,也沒有個商量的人,「小姐,聽聞流翠說想要尋牙婆子選些個丫頭來,瞧到現在都沒有動靜,想來是流翠那丫頭忘記了,不如奴婢再去尋尋?」秋月想了一會兒,卻只想到了這個借口,納蘭靜一直不說話,總得尋個話題!

    「也好,你且去瞧瞧!」納蘭靜點了點頭,只是那風吹落了樹葉,掉在了畫卷之上,劃過那剛剛落下的墨汁,在畫捲上平白的多了幾個污點,納蘭靜不住的歎息,劍少念那張臉,似乎平白的模糊了起來!納蘭靜不由的放下了筆,一個人呆呆的瞧著畫卷,卻也不知道在想也什麼!

    秋月暗自歎息,卻是悄悄的退了下去,暫且先去尋牙婆子,等會兒挑丫頭的時候,定然是納蘭靜要親自瞧瞧的,到時候人一多,倒也可以熱鬧熱鬧的!

    「小姐!」納蘭靜閉了一會兒個眼睛,心中剛好過些,卻瞧著秋月一臉的怒容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納蘭靜有些個驚訝,這秋月剛走一會兒,莫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還不是那個語嫣,奴婢出去的時候,卻是瞧見夫人與少夫人在外頭,奴婢本想將夫人帶進來,可你侍衛說是語嫣姑娘今兒早下了命令,說是閒雜人等不許打擾小姐,奴婢氣不過,原是這夫人在外頭,竟然是被他們攔下的,可偏生他們還說除非小姐親自過去,不然,誰的命令都不行!」秋月越說越氣,不過這到底是逍遙王府,不是皇宮,秋月在心裡還是將他們當做自己的人,雖說氣憤但還沒有衝動到要除了他們的性命!

    納蘭靜冷冷的一笑,這個語嫣是與自己示威麼,她下的命令,卻是要自己親自出面,她倒是有心思,不過卻還讓人挑不出理來,畢竟她又算不得欺主了!

    「去帶些個人出去,將娘親她們帶進來,若是有人敢阻攔,殺無赦!」納蘭靜的聲音很冷,她是知道的,這劍少念的暗衛是識得秋月的,自然是要聽秋月的話的,再來自己也是在給秋月立威,讓她們知道,秋月的每一句話都是代表自己,日後若是辦個什麼事也是方便的,不過這種做法也是極為的冒險的,若是秋月有旁的心思,辦起事來也是極為的容易的!

    秋月出去了,納蘭靜卻是將那畫卷收拾了,她不想讓宮氏知道自己傷心處,收拾妥當,她便立在院子外頭,候著宮氏與雨兒的到來!

    「娘!」遠遠的便瞧著秋月帶著宮氏與雨兒進來,腳上不由的加快了步伐,「女兒不孝,該是去外頭去迎接娘親的!」納蘭靜趕緊的走到宮氏的跟前,也不知道是為何,瞧見宮氏心中的委屈卻是一股腦的跑了出來!

    「靜兒,我的靜兒,又清減了不少!」宮氏瞧見納蘭靜,眼中不由的閃著些許晶瑩的眼淚,她的手不由的放在納蘭靜的面上,她記得上次她見納蘭靜的時候,這張臉還圓潤的緊,如今沒想到卻是清減到這般摸樣了!

    宮氏越想越著急,若是京城裡傳開這逍遙王離京之事,她還不會比為納蘭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知曉了如何,只能為她擔憂,可是卻幫不得靜兒!

    「娘,嫂子,外頭正冷,還不趕緊進屋!」納蘭靜面上故作堅強,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自顧自的將宮氏她們迎了進來!

    「逍遙王呢,他怎第不與你一起!」宮氏進去,似乎瞧著屋子裡空空的,不由的沉了沉臉,彷彿是在惱怒逍遙王不知禮數!

    「他去了軍營,這幾日都忙的很!」納蘭靜乾笑一聲,她曾托人告訴納蘭軒,不讓此事傳到宮氏的耳中,瞧宮氏的摸樣,想來還不清楚,只是她卻沒有瞧見雨兒正不住的抹著眼淚!

    「你究竟想要瞞我到什麼時候!」宮氏本還想板著臉,可一想到納蘭靜這般的苦命,說出去的話也不由的帶著幾分的哭腔!

    「娘!」納蘭靜終究還是忍不住的,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她撲在宮氏的懷中大聲的哭泣,似乎想要將這些個日子來所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以前,即便她日日算計,都不會覺得這般的委屈,可偏生她以為苦盡甘來的時候,太皇太后要告訴他們這個秘密,劍少念又突然離開,納蘭靜的心到底是亂的很!

    「哭吧,哭吧,哭出來或許好些!」宮氏心疼的抱著納蘭靜,可卻沒有一點辦法,可瞧著納蘭靜這般的痛苦,心卻是如同撕裂般的苦,她這輩子是個不幸的,有眼無珠尋了納蘭燁華那般的人,原以為自己的一雙兒女會幸福,可是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是這般的苦,若是,若是劍少念日後都不回來,那自己的女人豈不是要活活的守一輩子的寡,孤孤單單的過一輩麼!

    雨兒在旁邊無聲的歎息,她已經在納蘭家這麼些個日子了,從以前的光輝,到落寞,再到光鮮,世人現在或許羨慕納蘭靜身份尊貴,可是受的苦難亦並非常人可以受得的!

    「娘,這院子這般的大,靜兒在這裡卻是孤單的緊,娘親留下來陪靜兒幾日可好!」這哭出來,納蘭靜的心中倒才覺得好受些,她從宮氏的懷裡站起了起身,眼睛一眨,倒是如還為出閣的姑娘一般,只顧著與自己的娘親撒嬌!

    「好,自然是好的!」宮氏一笑,雖說這住在女兒家總不是個事,可是納蘭靜說的也沒錯,這偌大的院子,她終究是孤單的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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