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快便燒了起來,在這夏日裡,便是坐在屋子裡頭,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火焰帶來的溫度,眾人可以說是用坐立難安來形容,畢竟是當著她們的面在焚宮,死那麼多的人,怕是在場的人,有不少夜裡卻是會做噩夢的!
納蘭靜只是帶著些許的笑意,平昭儀卻也是帶著幾分的賭氣吧,剛才皇帝讓人去搜她的屋子,想來屋子裡頭,也亂了許多,如今索性便是一把火全都燒了去,省的瞧這鬧心!
納蘭靜瞧著平昭儀吩咐旁邊的人,若是猜的沒錯,怕是平昭儀是吩咐人準備救火用的水,她便是知道,平昭儀一定不會真的要處置這些個人!她只管坐著瞧好戲罷了!
「去將門打開,傳下話去,誰知道真兇,便可以出來!要不然,一個都別想逃出去!」又過了一會兒個,平昭儀才吩咐了一聲,說著,眼中帶著幾分的冷意!
那侍衛趕緊的退了下去,平昭儀這辦法不可不說是最簡單,卻也是最直接的,過了這麼久了,想來屋子裡的人也都感受到死亡的氣息,在這個時候,人的防守才是最薄弱的,只要給他們生的希望,她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平昭儀微微的瞇著眼,她雖然不知道納蘭靜究竟做了什麼,可此事定然會納蘭靜有關,自己被放了蠱蟲,定然是身邊的人作怪,而她想要針對的,似乎就只有那麼一個人!
後宮的女子到底是狠毒,在場的幾個男子都不由的唏噓,論手段,便是他們怕也沒有這份的魄力,皇帝瞧著平昭儀發呆,或許是因為,這麼些日子,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了平昭儀!
「啟稟昭儀娘娘,有個宮人已經招了,她說便是靜嬪殿裡的桂嬤嬤讓她這麼做的!」終究還是有人應了下來,之間侍衛們壓了一個人過來,她低著頭,臉上帶著幾分的懼意,身上有多處已經燒破了皮,臉上黑乎乎的,想來是剛剛被熏的!
「你說是桂嬤嬤安排的你,可有什麼憑證?」此事因為皇帝已經交給平昭儀處理,在沒有結果以前,皇帝自然是不會說什麼的,平昭儀冷冷的斥了一聲御靈堂傳奇!
「回娘娘,奴婢,是桂嬤嬤賞了奴婢兩定金子,她說,她說以後再有機會,還是會尋奴婢的,讓奴婢在娘娘的衣服上,就放了一個小蟲子,奴婢,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宮人不住的叩頭,平昭儀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便是讓他的去這丫頭的屋子裡頭查查,宮女一個月的俸祿也不過是幾兩銀子,瞧她這年紀,斷然是不會能攢出金子來的,若是她的屋子裡真有金子,便是說明她說的是真話!
不一會兒,侍衛便走了進來,那宮人所言非虛,果然從屋子裡尋到了兩定金子,平昭儀微微的皺著眉頭,卻是讓人將桂嬤嬤壓了!
桂嬤嬤是靜嬪的人,將桂嬤嬤壓來,說白了便是在懷疑靜嬪,太子只是坐在那裡,絲毫沒有要給靜嬪求情的意思!
「老奴給皇上請安,給王爺王妃,娘娘們請安!」桂嬤嬤進來的時候,還擺了一下身子,想來是給那侍衛擺臉色瞧,不想讓他們碰到她的身子!
「起來吧!」皇帝微微的皺眉,聽慣了妃嬪們的問聲細語,聽到桂嬤嬤那粗狂的聲音,生生的起了幾分的厭惡!
「不知皇上宣老奴過來可是有何事?」桂嬤嬤似乎沒有瞧見皇帝的臉色,面無波瀾的問了出聲,她瞧了一眼太子,卻是沒有答話!
「桂嬤嬤,有人指證你買通宮女來害本宮,你認是不認?」平昭儀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似乎不想與這嬤嬤多說一句廢話!
「娘娘這說的什麼話,靜嬪娘娘被禁足,奴婢平日裡也就是伺候主子,哪裡還有別的心思,而且,娘娘現在貴為昭儀又掌管後宮,娘娘宮裡頭的人都眼高於頂,老奴有什麼本事能買通的了呢!」桂嬤嬤聽平昭儀這麼一說,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嘴裡頭倒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不過,她的重點怕就是為了說平昭儀宮裡頭的人眼高於頂,都知道這宮裡頭的人是勢力的,如今靜嬪被關了起來,想來是受了不少的罪過,如今當著皇帝的面,桂嬤嬤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啟稟皇上,請允許臣妾接父親入宮!」平昭儀瞧都沒有瞧桂嬤嬤一眼,更沒有打算與她辯駁,那隨口問的一句,也不過是為了將這句話說出來一般!
「准!」皇帝沉了沉臉,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定論,這桂嬤嬤不過是個奴才,她有什麼理由去害平昭儀,分明是她背後的主子,而且這平昭儀封妃的聖旨已經曉諭六宮,靜嬪心有不甘,也是可以理解的!
「去將靜嬪宮裡都受好了,任何人都不許進出!」平昭儀點了點頭,一面讓人去趕緊請平尚書進宮,她與平尚書多年不和,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平昭儀可以肯定,平尚書一定會幫忙的,至於靜嬪,她可是要讓人看牢了,不給她準備的時間!
「荒唐,母妃正在禁足,如何能讓養那麼的蠱出來,還下在了四皇弟的身上,平昭儀這般在沒有查清事實的情況下,著實讓人不解,平昭儀為何會下這般的決定!」太子似乎終於沉不住氣了,平昭儀這麼做,無疑是在告訴眾人,她或者是皇帝,已經在懷疑靜嬪了!
「太子殿下!」平昭儀揚了揚聲,若是在平日裡,她一個小小的昭儀自然是不該與太子對抗的,可現在卻是不同的,「皇上已經將此事交給了本宮,本宮自然不會辜負皇上的托付,還望太子理解!」平昭儀說的委婉,可誰聽不她話裡的意思,不過是在說太子此事不是能那插嘴的!
太子冷哼一聲,便不再多言,不久許是那侍衛們快馬加鞭,平尚書很快便進了皇宮,平昭儀已經命人在那等著,吩咐了下去,進宮後,平尚書直接去查案,不需要前來請安!
等平尚書進去的時候,身後的人手上呈著一個盒子,一張宣紙,平尚書將上次用剩下的水銀紙帶來了,從靜嬪的屋子裡頭便是尋到燒盡了的灰燼,上頭寫著是楊國公著人送來的蠱蟲,那個盒子便是盛蠱蟲的盒子!
平尚書讓人瞧的清楚,這盒子倒是奇怪的很,從外頭瞧出,不過是普通的木盒子,即便是上頭雕刻這稀奇古怪的圖案,可仍舊瞧不出什麼特別,可打開了平尚書才解釋,這盒子裡頭先是塗了一層水銀,外頭又是度了一層銀子,瞧銀子的顏色,已經變成了黑色,可見之前這裡頭放的是劇毒之物劍逆蒼穹!
「出查,楊國公府的人今日有沒有進過宮!」這事情到了這個時候,皇帝自然不會再袖手旁觀,如今楊國公依舊被關在大理寺,他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如今卻是要查查,這靜嬪的東西,是誰送了過來的!
那侍衛應了聲,便查進出宮門的案子,卻是發現,楊國公的人根本就沒有進來的,皇子瞧著那宣紙,卻是猛的將那紙給折了起來,楊國公府上怕是沒有有這般能力的人,如今能自由的出入皇宮,又不會被人懷疑的,除了太子,他實在是想不出會是誰動的手!
「皇上,冤枉啊,冤枉啊!」桂嬤嬤瞧著眾人拿著所謂的證據,呈給了皇帝,也顧不得什麼,不由的大喊了出聲,「皇上啊,靜嬪娘娘及笄後便一直服侍在皇上的跟前,從未有過二心,皇上那些個毒婦們的話,卻是廢除了後位,饒是如此,靜嬪娘娘也沒有怨過半分,如今即便是禁足了,心中念的也都是皇上的龍體,皇上,分明就是有人要害靜嬪娘娘啊!」桂嬤嬤是個護主的,可現在她這麼說話,不但不能為靜嬪開脫,卻是讓人聽出幾分的怨恨,她現在說的話,怕是靜嬪平日裡想說的!
「放肆,靜嬪她是自作孽!」皇帝猛的拍桌子,桂嬤嬤這話莫不是在說他不明事理,皇帝氣的厲害,靜嬪是與他多年夫妻,可正因為這樣皇帝才相信她是能做出此事的人,當初宮貴妃在靜嬪的跟前受了多少委屈,她那般狠毒的人,又如何能容的下,別人的位分比她高!
桂嬤嬤還想說什麼,平昭儀卻是沒有心思聽,在她的眼中桂嬤嬤已經是個死人了,只是她的眼神卻是冷冷的瞧向納蘭靜,不得不說納蘭靜這一招著實的厲害,這面上她是贏家,將靜嬪打敗了,可事實上卻是納蘭靜,她安排了這個局,不過是在借自己的手除了靜嬪,楊國公,或者是太子吧!
別人為了此事雙手沾滿的血腥,可是納蘭靜彷彿卻是與她無關,只是旁觀者一般,在這件事上,自己也不過是輸的那一方,靜嬪固然會受到懲罰,太子亦會被皇子疑心,就連身在大理寺的楊國公,他雖然久久沒有被處置,這會兒個估計也該被受罰了,至於自己,多年的摸樣,卻是在這一招顛覆,皇帝生性多疑,瞧見了自己的手段,他怕是以後也不會再信自己的,至於三皇子,怕也會受自己的連累,可偏偏自己為了自保,只能這麼做,或許這才是納蘭靜高明的地方!
「來人,將這個刁奴賜死!」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卻是在思考,此事已經明瞭,靜嬪,太子,楊國公怕是都有份!
瞧著皇帝越來越沉的面容,太子面上卻是沒有一刻的擔心,他不悅的瞧了一眼韻寧,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怕也是一個厲害的,原以為她是對自己傾心,才沒有注意她,如今卻是不得不讓自己懷疑,今日參加宴會的時候,韻寧便是說什麼身子不舒服,讓自己先過來,怕就是為納蘭靜安排這一切吧,自己將目光都放在了二皇子的身上,卻是落下了她!
「皇上,您是受了奸人蒙蔽啊,奴婢冤枉,冤枉!」桂嬤嬤被人壓下去,嘴上一刻都不閒著,皇帝猛的一拍桌子,似乎下了什麼決定,眼睛狠狠的盯著太子,他張了張嘴,卻是撲的一聲,突然倒了下來!
「皇上,父皇!」瞧著皇帝突然暈了過去,眾人不由的慌了,忍不住喚了幾聲,皇帝的身子一直算的上硬朗,再加上現在他也算得上正值壯年,從來沒有無故暈倒過!
「來人,宣太醫!」平昭儀下了一聲命令,讓人趕緊的將皇帝抬回皇帝的殿中,眾人緊隨其後,面上似乎都帶著幾分的關心!
這皇帝出事,自然是孫太醫親自把脈,他微微的瞇著眼中,似乎察覺了什麼,可回眾人話的時候,卻是說皇帝是因為急火攻心,調養幾日便可了,眾人這才放下心來了,平昭儀便讓眾人先回去休息,有宮人在這裡伺候這便好了!
吳貴人跟著眾人的身後,趕緊的退了出去,她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指認平昭儀,如今皇帝也暈了,若是平昭儀這時候發難,她可是無力招架的全能閒人!
納蘭靜緊緊的皺著眉頭,她算來算去,卻沒有算到皇帝會這個時候暈倒,本以為今日楊國公他們會得到報應,如今瞧來卻是妄想了,她的眼神不由的瞧了太子一眼,她越發的肯定,皇帝的身子,斷然是與太子有關!
納蘭靜想著事情,腳步自然是落了下來,「逍遙王妃!」平昭儀從身後喚了句,納蘭靜與二皇子卻是同時的回頭,「若是有下次,本宮決計不會讓你這般的如意!」平昭儀說著,身上的霸氣不由的往外露了出來!
納蘭靜淡淡的一笑,卻沒有說話,她承認此事是她先動的手,可是自從她嫁的不是三皇子,平昭儀對她而言,就不再是朋友,或者已經是敵人,對待敵人她自然是不會手軟的!
「靜兒!」出了皇帝的殿中,二皇子瞧著納蘭靜緊鎖著眉頭,不由的喚了一聲,心疼的為她輕柔眉心!
「你說會是誰動的手,皇帝對於太子想來早就疑心了,定然不會給他機會動手的,至於宮人,想來太子也不敢用!」納蘭靜低低的說著,似喃喃自語,她眉頭卻是越縮越緊,「秋月,你去想辦法將敬事房的冊子取出來,看看這幾日都是誰侍寢過!」納蘭靜的腦中似乎想到了什麼,宮人或許太子不敢用,那主子呢,或許他們之間有什麼約定!
「是!」秋月瞧著納蘭靜一臉的凝重,應了聲便是要退了下去,卻是被二皇子喚住了,「平昭儀對你想來也有戒備了,你的人她自然是會讓人盯著的!」二皇子手緊緊的拉著納蘭靜的手,瞧著她這麼個樣子,心中到底是心疼的緊,皇室之人,少不得勾心鬥角,卻是沒想到剛剛大婚,卻出現這麼一個難題!
「讓纖夜去吧!」二皇子頓了頓才說了句,他的話音落下,便見得一個穿這夜行衣的女子,突然見冒了出來,納蘭靜沒防備,倒是嚇了一跳,那女子應了聲,便是隱藏在黑暗中,這是納蘭靜第一次瞧二皇子的暗衛,心中其實帶著些許的好奇,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不過有了二皇子的人,納蘭靜倒是省心不少!
這一路上,二皇子的手一直拉著納蘭靜,卻是讓納蘭靜從心底裡多了幾分的暖意,到了屋子的時候,宮人們趕緊的伺候納蘭靜沐浴,瞧著天色已經不早了,收拾完了以後,兩人斥退了眾人,納蘭靜這才反應過來,兩人雖然已經大婚,可如今共處一室,到底是有些個尷尬的!
「靜兒!」二皇子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嘶啞,深情的喚了一聲納蘭靜,瞧那眼裡,似乎閃動著幾簇火苗,帶著些許討好的瞧著納蘭靜!
「不行!」納蘭靜的臉瞬間的黑了起來,二皇子的目的她倒是瞧的清楚,納蘭靜板著臉,昨夜累的厲害,如今才得了好好休息,卻是再陪他這般的胡鬧,怕是明兒個便起不來了,不過,最讓納蘭靜不甘心的是,明明出力的是他,為何瞧他的精神可是好的很!
「靜兒!」二皇子被納蘭靜斥了一聲,微微的垂著頭,帶著些許的委屈,偷偷的瞟了納蘭靜一眼,瞬間又垂下頭去,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摸樣,可手指卻不安分的拉起納蘭靜的手,那指尖的溫度,彷彿是瞬間達到納蘭靜的心田,納蘭靜的身子忍不住的顫了一下,彷彿是讓納蘭靜有一種蘇蘇麻麻的感覺,讓納蘭靜心慌的厲害!
「放手!」納蘭靜退了一步,瞧著二皇子不知何時已經腿去了衣衫,一臉魅惑的瞧著納蘭靜,妖孽!納蘭靜趕緊的轉過頭去,心中就只有這兩個字,瞧著那光潔的皮膚,泛著點點的紅暈,納蘭靜不住的搖著頭,就只是一夜,怎變的與二皇子一般的邪惡了!
「靜兒!靜兒!」二皇子溫柔的喚著,那聲音彷彿是有了魔力,讓納蘭靜忍不住回過頭去,瞧著二皇子的眼神深邃的,彷彿藏著浩瀚的宇宙,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二皇子瞧著納蘭靜的摸樣,低低的笑了一聲,唇輕輕的碰觸納蘭靜的柔軟!
等到納蘭靜反應過來的時候,衣衫凌亂,身子早就被二皇子壓在了身下,二皇子俯著身子,似乎正細細的品藏著納蘭靜的甘甜,突然,納蘭靜的臉色猛的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