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瑜瑾有些個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雨兒還好好的,而且,流翠那般的說話,雨兒的臉上明顯是露出了些個不悅的神情,怎第突然這般的對著自己大吼,一時間,瑜瑾沒有反應過來,倒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小姐,瑜瑾心直口快,倒是沒有什麼惡意,卻也是因為那流翠今兒著實的讓人不悅!」冷荷瞧著雨兒是真的生氣了,趕緊的在一旁勸說雨兒,這瑜瑾說這般的話,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往的時候,雨兒只是淡淡的訓斥幾句,從未向今日這般,動了這麼大的肝火!
「冷荷,你便是先問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好事,靜兒怎會無緣無故的動她,說,我倒想聽聽,我跟前是跟了個什麼人?」雨兒瞧著瑜瑾的摸樣,到底是有些個惱怒,瑜瑾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了,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如今,便是心知她做了錯是,也要將她護下,而她還妄想挑撥自己與靜兒的關係,如何能叫雨兒不生氣!
「奴婢,奴婢!」瑜瑾面上一驚,她一直都知道雨兒是個聰明的,可卻是想用她們之間的感情來蒙蔽雨兒的判斷,可卻沒想到,自己終究是抵不過納蘭靜,瑜瑾垂著眉,卻是什麼話都不說,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裡落!
「出了什麼事,卻是趕緊與小姐說說,你這般是做什麼!」冷荷是個沉穩的,可瞧著瑜瑾的樣子,終究是有些個著急的!
雨兒輕輕的皺著眉頭,卻是將臉撇向一邊,有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放過她,畢竟,瑜瑾從小被賣進侯府,與自己一同長大,雖名為主僕,實為姐妹,可正因為這樣,卻也容不得瑜瑾的背叛!
「小姐,小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瑜瑾哭著,卻是猛的跪在地上,那一下倒是實實的碰在地上,身子有些個顫抖,不住的叩頭,哭的聲音似乎更大了,話裡抽抽噎噎的,說的不清楚!
「閉嘴,你有什麼資格哭,給我起來,說清楚!」隱隱約約的雨兒似乎聽明白了什麼,臉上帶著濃濃的冷意,聲音裡也帶著些許的疏離!
「奴婢,奴婢該死!」瑜瑾搖著頭,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奴婢其實有個妹妹,是個苦命的,奴婢賣進侯府,是奴婢莫大的福氣,可奴婢的妹妹卻是被賣進了楊國公府,因為有些個姿色,卻是做了楊浩的通房,雖說是不用伺候人了,可說白也不過是個體面的奴才,成日裡勾心鬥角的,少不的被人算計,奴婢也曾勸過她,可她卻不聽,如今,楊浩被關進大牢,楊國公知道奴婢與妹妹的這層關係,他用妹妹的性命威脅奴婢,讓奴婢給小姐下藥,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瑜瑾說著,趕緊的叩頭,身子也因為哭的厲害,卻是更加的顫抖了,只是,那低下頭時,眼裡卻是沒有半分的悲慼,這話她卻也說的並非全是假話,至少她有個妹妹在國公府是真的!
「你,好,好一個姐妹情深!」雨兒冷笑一聲,她將瑜瑾瞧成姐妹,可終究抵不過人家的親姐妹,原來,原來給自己下藥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當真是諷刺的厲害,怪不得納蘭靜要費盡心機的提醒自己,可是,她卻是怕直接說出來,會傷了自己的身子,原來,真正的親人,就只是納蘭靜!
「瑜瑾,你好生的糊塗,小姐懷著身孕,你如何能對小姐下的了手呢,若是,若是有什麼意外,你難道能安心了!」聽了瑜瑾的話,冷荷也受了不少的驚訝,這雖說瑜瑾是為了她的妹妹,可是,她實在不敢想,若是不是納蘭靜早有防備,現在,在這的怕是雨兒冰冷的屍體!
「你妹妹被人威脅,你可以說出了,大家為你想辦法,大小姐那般的聰明善良,一定會為你救出你的妹妹,我們也會幫忙的,你,你,小姐對你那麼好,你如何能下的了手?」冷荷著急的說了句,臉上掛著濃濃的不敢置信!
「冷荷姐姐說的事,奴婢有如何真能下的了手,所以奴婢故意露出破綻,讓大小姐發現了,也正因為這般,大小姐才想對付奴婢,可奴婢終究險些鑄成大錯,奴婢無顏求小姐,冷荷姐姐原諒,奴婢自求一死,希望,能贖了自己的罪過!」瑜瑾說著,似乎有些個平靜,微微的抬起頭來,眼裡露出些許的堅決,卻是將此事故意扭曲,如今,納蘭靜已然是知曉事情的真像,她不告訴雨兒便是怕雨兒受不了,倒也給了瑜瑾機會,生生的將此事,說成了她顧念往日的情分,才露出了破綻!
「小姐,瑜瑾雖然糊塗,可終究沒有釀成大禍,望小姐看在她以往伺候小姐盡心的份上,饒過她這一次吧!」冷荷雖然也惱怒瑜瑾怎能這般的自私,可終究聽著瑜瑾說她是故意露出的破綻,心中也沒有懷疑,畢竟相處了這麼長日子,聽她要求一死,當下也顧不得其他,趕緊的跪下來給瑜瑾求情!
「罷了,罷了,你妹妹,我會尋靜兒想辦法救她出來的!」良久,雨兒長長的歎了一聲氣,若是真的將瑜瑾處死了,她到底是捨不得的,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了,可是,人家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錯了便就是錯了,以後,便就是瞧她的表現了!
「這靜兒還有幾日便及笄了,我身子比不得以往,這裡裡外外到底都是要用人手的,你們自然是該多操心些,既然靜兒便說是西邊院子少人,你且去盯幾日吧!」雨兒的聲音似乎有些個無力,說完便是有咳了幾聲,她轉過頭去,讓冷荷將被子取走,身子慢慢的躺了下去,臉上明顯的便是不願意再多說話了!
冷荷歎了口氣,雨兒都這般的摸樣,再求情也沒有什麼好結果,只會給她心裡頭添堵,便只是小心的伺候雨兒,別的,也只能走一步瞧一步了!
「奴婢,這就過去,冷荷姐姐,小姐的身子不好,就全靠冷荷姐姐了!」瑜瑾吸了吸鼻子,卻是重重的對這雨兒扣了個頭,彷彿是生離死別,說完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那微微抬起的手臂,似乎是在不停的擦拭著眼角的眼淚!
冷荷瞧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個擔心她做傻事,微微的動了動身子,想跟出去瞧瞧,可有擔心雨兒跟前沒個伺候的,便有站立在一旁不作身!雨兒聽著瑜瑾跑了出去,眼睛終究是瞧了一眼外頭,眼淚不由的落了一滴,卻是閉上了眼睛,靜兒就是因為怕自己難受,才不敢突然與自己說,自己就算是為了她,也不敢這般的難受!
「小姐想的果然沒錯,夫人卻是執意的袒護瑜瑾!」這廂流翠從雨兒的院子回來,卻是聽了納蘭靜的吩咐,果然是與納蘭靜想的一般,雨兒一定不忍心處置瑜瑾!
「雨兒是個聰明的,這其中的道道,怕是已然想的明白,若是我猜的沒錯,她已然處置了瑜瑾!」納蘭靜微微的挑了挑眉,卻是鋪了畫卷,站在窗沿邊,畫一副青山綠水的山水話!
「可是,既然夫人會處置了瑜瑾,小姐有為何不親自告訴夫人,卻是饒了這麼一圈?」饒是流翠心思細膩,卻是也想不明白,這雨兒無論如何都是要處置了瑜瑾,無論是從納蘭靜這裡,還是自己猜到的,都是會傷心的啊!
「你便不明白,這便是為人之道,雨兒與瑜瑾從小在一起,若是我直接告訴雨兒,她固然會信我,可心裡頭到底會難受的緊,可是,若是由的她猜到的便不一樣,她心裡似乎是有了低,而且我若想的不錯,這瑜瑾會推脫一部分責任,將這背叛縮到最小!」納蘭靜搖了搖頭,若是這般的容易處置,她到也不會頭疼,她與雨兒關係極好,而瑜瑾瑜雨兒的關係更好,此事若是處理不慎,倒是會讓旁人覺得自己故意的挑撥雨兒與瑜瑾的關係,平白的生了隔閡!
而且,自己最怕的便是雨兒心裡頭想不開,若是由得她們自己處理此事,卻也是心裡沒有那麼的難受了,這些個感情事情處理起來,倒也不比的朝中之事輕鬆!
「最近這段時間,你便是著人盯著她,想來她也不敢再出什麼動作了!」納蘭靜想了想,隨口說了一句,雖說有打草驚蛇,卻也能敲山震虎,瑜瑾怕也沒有面上這麼簡單,仔細想來,她來的府中,到是挑了不少的事,真的全數是為了雨兒打抱不平,還是其他的,納蘭靜突然想到,這凌若惜那日究竟是怎麼進的納蘭軒的書房,真的是沒有人瞧見,還是有別的原因?納蘭靜冷了冷眼,這個瑜瑾她是一定要處置,暫且留她些日子,等雨兒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再處置她!
「見過小姐!」納蘭靜說著,筆下卻是沒有一絲的鬆懈,那宛如行雲流水,彷彿是一氣呵成,剛完成最後一筆,秋月卻是從外頭走了進來了,臉上還是因為外頭的日頭正弄,曬出了些個紅暈!
「小姐,這少爺剛回了府上,皇上的聖旨便已經下了,這將安順侯意圖竊取軍機,被貶為邊煌的刺殺,便是明日楊府一家子大小都會離開京城,而楊妍因為年少無知,皇帝特赦她放了出來,不過倒是重重的罰了楊浩,便是被流放滄州!」秋月一邊說著,流翠聽著她的聲音有些個沙啞,趕緊的端了一杯茶水過來,這納蘭軒進宮後,納蘭靜便派秋月去外頭大廳消息!
「哦?這倒是不錯!」納蘭靜淨了手,將畫拿起來細細的觀看,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意,這皇帝倒是重罰了安順侯一家,這邊煌貧瘠,倒是與流放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對楊府倒是一重一輕,拿捏的極好!
「不過!」納蘭靜輕輕的一歎,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到是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卻是從旁邊取了筆來,只消的幾筆,那原本清晰的青山,卻是彷彿多了一層的薄霧,平白的多了分朦朧,讓人瞧的不真切!
第二日的時候,納蘭靜卻是早早的醒來了,她用完了早膳,卻是並沒有與往常一般,出去走走,而是坐在桌子旁,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小姐,出事了!」果不其然,納蘭靜細細的品茶,卻剛剛被流翠添了新茶水,秋月便一臉凝重的從外頭進來,昨兒個納蘭靜說了兩個字,雖然沒有說清楚,可都是猜到安順侯不會這麼輕易的離開京城的,卻不想這事出的這麼快!
「哦?」納蘭靜挑了挑眉,臉上一臉的淡然,彷彿已經料到了這般的結果!
「小姐,這京兆尹的人,和刑部的人,怕是已經快到了,今兒個一早,聽說安順侯一家要離開,楊妍與安瞿竟然偷偷的要離開,卻是被我們莊子的人將兩人生生的打死了,一早的時候,就被人瞧見了,報了官,此事像是已經被九門提督趕去稟報皇上了,連那莊子,卻是要被刑部的人封了,而這院子,卻也是那莊子的產業!」也不能怪秋月大驚小怪,此事到底比不的以往,畢竟是出了兩條人命,皇帝想要平息此事,偏偏有人不如皇帝的願。而且,這事也不能怪在安順侯與楊國公的頭上!
這安瞿與楊妍有私情,都是知道的,她們做出這般的事情,倒也能被理解,可是,就因為她們被人打死了,卻是洗脫了安順侯與楊國公的嫌疑,那麼眾人的眼神必然都落在了與安順侯與楊國公發生衝突的譽戰府上,定然都是人為,是納蘭軒不服皇帝的偏袒,才盛怒下讓人打死而來安瞿與楊妍!
納蘭靜臉上帶著濃濃的冷意,此事,定然不會是安順侯與楊國公能想到了,安順侯雖然有小聰明,但是膽量不行,而楊國公雖然勢力不小,可終究不會下這麼狠的心,那麼就剩下那個人了,納蘭靜重重的放下茶水,她這次倒是要瞧瞧,皇帝該如何袒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