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同時回頭,卻是將楚傲霜那不屑的眼神收在眼底,「韻寧郡主好厲害的手法!」楚傲霜往前走了兩步,眼睛卻是平視著納蘭靜與韻寧郡主!
「手法再厲害,卻也比不是公主的心思!」韻寧郡主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看來這個楚國的公主卻也是個厲害,便是只見一面,她便知曉了自己的封號,想來對大庸也是有所瞭解的,卻是不知道她來到大庸的目的,真的只有和親那般的簡單麼?
楚傲霜突然笑了一聲,彷彿是韻寧郡主說了什麼笑話一般,她擺了擺手,卻是不與韻寧郡主多做糾纏,只是在走到納蘭靜的跟前的時候,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了句,「二皇子,他終究會是我的!」她的聲音,帶著霸氣,帶著決然,更帶著對納蘭靜的不屑!
「那便先恭喜公主了!」納蘭靜的臉色依舊平靜如初,身子微微的往後退了一步,卻是比楚傲霜直接表現出來的不屑,更為的傷人,還有什麼,比無視對手,還要讓人難受!
楚傲霜冷哼了一聲,便是讓人扶著她離開了,這好好的一個宴會,卻是出了這般的事情,怕是誰也沒有心情再待下去,都回自己的府中,納蘭軒已經在前頭等著她們,納蘭靜與韻寧郡主彷彿是早就商量好,故意要走的慢一些,落在眾人的身後!
「表姐,為什麼這麼做?」瞧著周圍只有兩個人的時候,納蘭靜卻是不由的開口,這納蘭傾雖然是中了自己的計策,可刑部的人到底是沒有尋到她,而崔元為何偏偏能抓住,真的是因為納蘭傾在外頭鬼鬼祟祟的,而且,納蘭靜注意到聶閣與崔元的身上,都帶著一個不同花色的荷包,可瞧那手法,分明就是出自一個人的手中,納蘭靜皺了皺眉,她卻是瞭解韻寧郡主的,她現在的心裡就只有太子一人,可是現在這般又是為何!
「你這丫頭,便是有心思也不說,你以為表姐沒有瞧到那故意那人的背影?」韻寧郡主瞧向納蘭靜的時候,卻是帶著些許的包容,或許在她的眼裡,納蘭靜依舊是個小孩子,需要人照顧,再加上宮氏的離開,她卻是更加的覺得納蘭靜需要人照顧,那日在皇后的跟前,納蘭靜突然瞧向一旁,韻寧郡主卻也是收在眼底,那一瘸一拐的身影,卻也是引起她的注意,可始終,她沒有提及聶閣與崔元的事!
「謝謝表姐的關心,只是表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納蘭靜微微的皺著眉頭,卻是仍然執意要韻寧郡主的一個答案!
「靜兒!」韻寧郡主卻是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卻是帶著一股子的沉穩,「這世上像我們這般卑微的活著,自己的命運永遠的在別人的手上,你可曾甘心,憑什麼我們卻是要為別人而活著,在這個世界,要想主宰自己的生活,要的只能是那至高無上的權利!」韻寧郡主帶著無比認真的表情瞧著納蘭靜,既然她瞧了出來,自己也不隱藏了,在牢中她便發誓,有朝一日若是自己出去,一定要做那人上人,不再讓別人主宰自己的生死!
「可是,擁有權利,卻並非會事事如意!」納蘭靜不由的反駁,她曾是後宮之主,曾是母儀天下,曾獲得帝王的寵愛,可是那時她並不快樂,身上彷彿是著枷鎖,緊緊的將她綁住,讓她難以呼吸,納蘭靜瞧著韻寧郡主那堅決的表情,突然有一絲的害怕,怕韻寧郡主在權利中迷失了自己!
「可是,沒有權利寸步難行,就是因為沒有權利,父親被破離京,就是因為沒有權利,我們差點死在斷頭台上!」韻寧郡主說著,眼中卻是閃過一絲的晶瑩,誰也不知道,那大牢中的夜該是有多麼的黑暗,誰也不知道那大牢中有多麼的冷,有多麼的難,那飯菜便是如同餵豬的一般,便是平日的大小解,卻是要苦苦求人才會被拉出去,那時候有多麼的難堪,自己卻是如何能忘記!
小時候,太后便將她帶在身邊,她卻始終不明白,那些個人為何會出那般的冷血,會那般的殘忍,她現在便才終於明白,那個位置,足以讓人拼盡一切!
納蘭靜的心一緊,前世她也是很苦,姨娘的算計,庶妹的利用,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將心思放在那高位上,她恨姨娘,恨太子,恨他們利用自己,利用自己的感情,恨他們害死了自己的皇兒,卻從來沒有恨過他們坐在那個高位上!
「可是!」納蘭靜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是覺得什麼話在事實面前也變的蒼白無力,皇權大如天,即便是自己多麼的聰慧,可終究也抵不過皇帝一句話,無論宮府多麼的勞苦功高,也終究敵不過皇帝的猜忌,自己以為這般就救了宮府,卻還是沒有明白,這不過是表面罷了!
「表姐!」納蘭靜有心心疼的拉過韻寧郡主的手,她不知道在韻寧郡主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聶閣與崔元究竟與韻寧有什麼關係,她甚至都不敢想,韻寧郡主是用什麼辦法將他們拉攏的!
「你不必替我難過,這個世界,所有人只會看到你成功後的光彩,又誰會管你究竟是經歷什麼?」韻寧郡主苦笑一聲,她有時候會問自己這麼做值得嗎,可是沒一次她都堅定的回答自己,值得,即便是如那青樓的女子一般周旋與男人之間,只要能得到那高位,她在所不惜!
「現在兵部,吏部尚書的職位都空缺卻正是個時候,而哥哥手中那小小的兵權,卻是不會讓皇帝疑心,卻還能給我們做後盾!」韻寧郡主說到此事時,卻是眼睛散發出一股子閃亮的光彩,彷彿她本該就是這般的生存,「姑母給你留下的那些個鋪子,你也該好好的打理,雖說這世上最底下的便是商人,可財可通神卻也不無道理!」韻寧郡主不由的叮囑納蘭靜,她的心思雖然聰慧,可終究是少了歷練,如那沒有打磨的美玉,需要讓人是裝飾,去提點她!
納蘭靜點了點頭,這些個鋪子在她的手上,卻是用了不少的心思,可是她的心思,卻是用這些個鋪子做後路,或許這便是韻寧郡主與她的不同,一個想著進攻,一個卻是想著如何的能夠平穩的生存!
「二皇子,他對你或許是真心!」良久,韻寧郡主終於說了一句,她的人生,或許就注定了與情愛無緣,可是她不能擁有的,希望納蘭靜可以替她去享受平常人該過的生活!
納蘭靜卻是低著頭不說話,二皇子的心,她終究不敢把握,或許是因為太子留在她心中的陰影太重了吧!
兩個人走了很久,便是到了宮門外的時候,納蘭靜的心裡還在思討韻寧郡主的話,或許,究竟是她錯了!
第二日的時候,京城便都傳開了,便是說二皇子在大殿之上,便是為了納蘭靜拒絕了楚傲霜,納蘭靜聽到後,卻是不得不說楚傲霜的聰明,這樣卻是比直接糾纏二皇子還要好些,傳聞愈烈,卻是愈是能給皇帝施壓,流言這個東西,傳久了便成了真的了,這若是被楚國人知曉了,又豈會善罷甘休,人家眼巴巴的將公主送來,卻是被大庸皇子這般的侮辱,是誰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廂,二皇子坐在竹林內,那手指輕輕的敲打在桌面上,眼睛似乎在瞧著那變化莫測的棋局,可是,嘴角那抹諷刺的笑意,卻似越發的清楚!
「皇兄,為了納蘭靜與父皇為敵,值得嗎?」三皇子永遠的一襲白衣,微微的有風吹來,將那衣擺輕輕的吹起,便是宛如那仙人之姿!
「值得!」二皇子放下手心中的黑子,聲音帶著一絲的沉悶,卻是讓人聽的清楚,他斜坐在椅子上,微微的瞇著眼睛,彷彿是在享受那竹林裡的逸靜!
「皇兄,即便是你再多用心,納蘭靜的心底未必有皇兄的位置!」三皇子的手一顫,聽到二皇子那毫不掩飾的將心中所思說了出來,心中便苦苦的,終究是羨慕他,想要的便可以大聲的說了出來!
「有沒有倒是不重要,可是我卻是討厭那些個心口不一的人,明明裝的與自己親近,卻在背著自己做些個見不得人勾當!」風吹動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二皇子側耳傾聽,神情帶著無比的專注,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冷冷的絕情!
三皇子的心一驚,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可是如今終究是箭在弦上,無論自己想還不想,卻是得發了,「皇兄,你輸了!」當三皇子說的完,那最後的一顆白棋,卻是死死的將黑子糾纏住,便是在面上瞧去,黑子已經沒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是嗎?你可是要瞧的仔細!」二皇子輕笑一聲,不知何時,卻是將那滿盤的棋子全數的打亂,可是凌亂中卻是有一定的秩序,剛剛還佔著優勢的白子,此事卻只能落個慘敗的下場,「想要贏,你不該走尋常之路,不讓讓我生氣最新章節!」
二皇子的身子微微的往前靠了靠,他的眼睛卻是緊緊的盯著三皇子瞧,第一次帶著濃濃的審視,別以為自己沒有發現竹林外有人,這便也是自己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皇兄,你會後悔的!」三皇子微微的抬頭,可觸及二皇子那冰冷的眼眸時,心卻沉的厲害!
二皇子冷哼一聲,卻是絲毫沒有留戀的走出竹林,外頭的日頭大的很,卻是與在竹林裡頭兩個天日一般!
這宮裡的頭波濤洶湧,皇帝發了大怒,便是要讓人查清這究竟是誰傳的流言,而楚傲霜卻是沒有與別人想的一樣,纏著二皇子不放,卻是在宮裡頭隨處轉轉,皇后自稱身子不適後,後宮諸事卻是由平昭儀代理,一時間,這本該與皇位無緣的三皇子,卻是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
納蘭靜坐在窗戶前,任微風輕輕的吹起她的秀髮,她的恬靜,卻是與皇宮內的波濤洶湧成了鮮明的對比,手裡依舊拿著一本醫術瞧,在她看來,她沒有功夫,唯一自保的,便是可以懂得各種的藥性,芊芊玉指,輕輕的翻弄那書本!
旁邊的流翠與秋月卻瞧的著急,這楚傲霜明顯的要對付二皇子與納蘭靜,在她們的心中,卻是已經將二皇子當成了未來的姑爺,可瞧著納蘭靜卻絲毫的不為所動,也不做安排,讓她們越發的瞧不透納蘭靜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見過小姐,夫人跟前的冷荷求見!」納蘭靜端坐在一旁,便是有一個丫頭從外頭稟報!
「哦?快快有請!」納蘭靜微微的挑了挑了,這些個日子因為她快要及笄了,雨兒便是忙著她及笄禮上的事情,莫不是又遇到了什麼事情!
「見過大小姐!」冷荷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雙手疊於腰際,便是輕輕的彎了彎腰,比與瑾瑜而言,冷荷更是多了幾分穩重的氣息!
「快些個免禮!」納蘭靜笑了笑,將手中的醫書放下,流翠卻是從外頭倒了茶水進來,這些個日子,她們與冷荷瑾瑜相處,倒是愉快!
「小姐讓我過來問問,大小姐可還有什麼需要的?」冷荷說著,眼睛卻是微微的掃視四周,彷彿是在尋找什麼,有什麼話到嘴邊卻又是改了口!
「倒也沒有什麼了,卻是讓嫂子惦記了!」納蘭靜笑了笑,瞧著冷荷有事,卻似乎有什麼顧忌沒有說出口,這冷荷便是與瑾瑜不同,有什麼事情,卻是要斟酌個半日才說出口!
「既然大小姐沒事,那奴婢便些個回去了!」冷荷福了福,眼睛微微的垂著,「哦,對了大小姐,姑爺可曾過來過?這麼久了還沒有回來,小姐讓奴婢順便過來問問!」冷荷彷彿是才突然想起的一般,微微的抬起頭來!
「哦?這倒是未曾,許是前朝有什麼事情,我正好卻是要瞧嫂子去,便一同過去吧!」納蘭靜搖了搖頭,這冷荷說了半天,原是要問納蘭軒可否來過這裡,瞧著日頭倒是已經不早了,按道理說納蘭軒早就該回來了,可是今日倒是奇怪,這些個日子,納蘭靜為了給納蘭軒與雨兒時間,大多時候是在自己屋子裡頭用膳的,卻也不知曉納蘭軒有沒有回來!
冷荷聽著納蘭靜也要過去,心裡倒是挺高興的,這雨兒一個人在屋裡頭擔心,有納蘭靜過去閒聊卻也是能舒心的,再說納蘭靜是個聰慧的,便是有她在跟前,倒是能讓人安心個不少!
「咦,那人是誰?」納蘭靜微微的轉過頭去,卻瞧得從雨兒院子那頭走了一個男子,瞧著背影倒是生疏的很!
「回大小姐,便是今兒請脈的大夫!」冷荷瞧了眼,便趕緊的回答!
「哦?倒是瞧的面生的很!」納蘭靜點了點頭,這雨兒有了身孕,卻是每日裡都要小心的應對,便是出了上次的事情,納蘭軒倒是上了心,派了不少人在雨兒院子的周圍護著,便是那大夫卻是要每日都要來府上給雨兒請平安脈!
「哦,今個那大夫卻是家裡出了事,早早的便派人稟報了,便是下頭的人又從外頭請來的!」冷荷輕輕的回答,這平安脈因為是納蘭軒親自交代的,雨兒本想不那麼麻煩了,可到底擰不過冷荷與瑾瑜,便是又吩咐人去請的!
納蘭靜點了點頭,心中卻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卻想不出來,便是正說著,便到了雨兒的院子,納蘭靜扶著秋月與流翠進去,卻是瞧見雨兒正在坐著飯桌旁,黯然神傷!
「嫂子!」納蘭靜輕輕的喚了句,卻是瞧著那滿桌子的菜卻是絲毫沒有被人碰過,平日裡想來雨兒都是等著納蘭軒回來一起用膳的!
「見過大小姐!」瑜瑾手裡端了一個食盒進來,瞧著納蘭靜在一旁站在,卻是趕緊的福了福!
「免禮!」納蘭靜點了點頭,卻是坐在雨兒的跟前!「靜兒,你怎麼過來了?」雨兒微微的抬頭,說話間卻是有些個有氣無力!
「這不是聽著有人不用膳,才過來瞧瞧嘛!」納蘭靜有些個沒好氣的白了雨兒一眼,瞧著瑜瑾從食盒裡頭取了些個熱騰騰的飯菜來,便是能猜想到,定然是雨兒不肯用膳,卻是將這飯菜都放涼了,倒是瑜瑾是個利索的,卻是趕緊的熱了熱!
「你莫聽她們胡說,不過是因為這天氣熱了,許是因為害喜,而沒些個胃口罷了!」雨兒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心裡頭總是覺得會發生什麼事,不安的很,瞧見這些個飯菜卻是沒有些個胃口!
「小姐,您便是用些個,就算是您不為自己,卻是為了您肚裡的小小少爺想想!」瑜瑾瞧著納蘭靜過來,卻是彷彿有人撐腰一般,趕緊的對著雨兒唸唸碎起來!
「就你是個明白的!」雨兒有些個沒好氣,這些個日子不知為何總是聽不進人勸,感覺倒是暴躁了些!
「瑜瑾說的沒錯,左右先少用些個,哥哥估計一會兒個便回來了!」納蘭靜輕輕的歎了口氣,她也是有過身孕的人,便是知道這有身孕人女子便是比平日裡更要多愁善感,要有人多陪陪她,納蘭靜瞧著雨兒已經顯了肚子,心裡總是盼望這雨兒生下個小侄子!
「見過夫人,老爺跟前的陪侍求見!」提起雨兒的肚子,雨兒的面上終是露出些個笑意,不過聽到外頭的人進來稟報,心思又緊張了些許,這納蘭軒的陪侍,每日裡便是陪著他上下朝的,如今確定是只稟報他進來,如何沒有聽到納蘭軒的聲音!
「快洗個讓他進來!」雨兒心裡頭不知為何,那股子不好的預感越發的濃了,身子不由的站了起來,便是連納蘭靜的臉上也有了少有的凝重!
「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那人進來趕緊的行禮,便是瞧著他氣喘呼呼的,彷彿是有什麼急事一般!
「老爺呢?他怎麼沒跟你回來!」雨兒扶著冷荷趕緊的問出聲來,這楚國公主一事她便也聽說了,再加上上次在皇宮出的事,雨兒總是擔心會有人對付納蘭軒,每裡日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裡頭有掛念,還是有身孕辛苦,總是睡的不踏實!
「這!」那陪侍一頓,雖然他著急的回來,便是為了稟報此事,可雨兒先在正懷著身孕,瞧著那納蘭靜沉著臉,突然有些個膽怯了!
「說!」納蘭靜冷了冷臉,現在最巴望這納蘭府出事的,怕也只有皇后與楚傲霜了,可是皇后被禁足了,楊國公又與皇帝不和,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動作,至於楚傲霜,她只要不傻,也決計不會在現在這個時候,出什麼ど蛾子,落人口實!
「這,老爺他,他拉著楊少爺去了醉紅樓!」那陪侍咬了咬牙,卻是說了出來,這納蘭軒平日裡從來沒有去過這個地方,便是連夫人的屋子都很少的進去,今日見了楊浩竟然主動拉著去醉紅樓當真怪異的很,而且這納蘭軒似乎是故意支開他,陪侍心中總是覺得有什麼不對,趕緊的回來稟報!
啪!雨兒身子一顫,便是用手扶住桌子,卻是不小心將桌子上的盤子打翻,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眼中卻是噙著些許的眼淚,這醉紅樓可是青樓啊,她跟在納蘭軒身邊,以為打敗了凌若惜,便是有機會得到他的心,沒想到,卻始終沒有改變什麼,一個凌若惜被自己打到了,還有無數個!
「嫂子,你先別著急,此事定然沒這麼簡單,哥哥決計不是這般的人!」納蘭靜瞧著雨兒的臉色難堪的緊,趕緊的開口開導,再說她說的也是事實,納蘭軒的心裡從開始一直只有櫻桃一個人,即便是出了凌若惜,他的心始終都沒有變過,更不會突然這麼的花心,跑出了青樓!
「秋月,你去宮府,請表哥過去將哥哥帶回來!」納蘭靜沉了沉聲,一邊著人趕緊將雨兒扶下去,一邊吩咐秋月去尋人,這懷了身孕的人,便是最忌諱情緒激動,若是驚了胎可是危險了!可納蘭軒那邊到底是要尋人去瞧瞧發生了何事,只是納蘭靜與雨兒到底都是女子,終究是不方便的!
秋月點了點頭,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趕緊的走了出去!
「靜兒,他真是這般的絕情,真的這般心裡絲毫沒有我嗎?」雨兒被扶在椅子上,便是好不容易平靜了心態,可說起此事,你眼裡確是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這些個日子,她每日裡都能瞧見納蘭軒,她彷彿覺得幸福離自己不遠了,可今日,似乎將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雨兒,哥哥一定是有苦衷的!」納蘭靜瞧著雨兒這般的傷心,心裡頭難受的很,這懷了身孕的女子,總是脆弱了些,尤其是天氣一熱,女子懷孕辛苦,便是越發的容易失去理智!
納蘭靜不住的勸說雨兒,過了良久,雨兒終於平靜了下來,這不顧形象的哭出來,心裡頭似乎好受了不少!
「小姐,不好了,少爺被指認殺人了,這會兒個刑部的人正過去呢,便是表少爺已經到了醉紅樓最新章節!」秋月從外頭進來,趕緊的稟報,在青天白日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怕是會驚動聖上,納蘭靜聽到後,眉頭緊緊的皺成個川字!
「什麼?」雨兒擦著一淚,卻是聽到秋月的話,手中的帕子卻是掉在了地上,若是剛剛她以為納蘭靜是在安慰她,那麼此時她便是確定,定然是有人要陷害納蘭軒,且不說這納蘭軒根本不會有心思去青樓,即便是去了,也不會殺人,更何況在這個風口浪尖上!
「靜兒,我們趕緊過去瞧瞧,瑜瑾你卻是去備轎!」雨兒站起身來,一邊命令著瑾瑜,一邊趕緊的自己就從屋子裡頭去將那袍子去取了過來!
「嫂子,你現在有了身孕,你便安心的在屋裡等著,我便是去瞧瞧!」納蘭靜趕緊的將雨兒拉住,她現在大著肚子,更何況既然是有人要陷害,那必然是有些個冒險,自己即便是出什麼事,只要不傷及性命便無礙,可雨兒不同,她稍有閃失,便可是有一屍兩命的危險!
「靜兒!」雨兒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便是讓我去瞧瞧吧,瞧瞧我也安心!」雨兒說著眼中便是有眼淚有噙了出來,可口氣中的祈求,讓納蘭靜無法拒絕!
「好,秋月你便是跟著嫂子,無論出什麼事也要寸步不離!」納蘭靜歎了口氣,眼中便是帶著沉重,秋月到底是有些個功夫的,出了什麼事,卻是比旁人能反應快些!
眾人便是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是往醉紅樓去,她們女子本該不能去那種地方的,可如今便是連刑部的人都去了,倒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及!
這醉紅樓白日裡是普通的酒樓,姑娘們是不接客的,到了夜裡便是成了青樓,不過若是你有惦記上的,只要你開的起價,便是白日裡也可以讓姑娘們接客,不過,這白日裡的價格確實要你晚上的還要多一倍!
「麻煩讓一下!」這到了醉紅樓的時候,這京城的百姓卻是已經圍了起來,納蘭靜與雨兒下了馬車,便是有小廝在前頭開路,這醉紅樓四周卻是圍著官兵,本來小廝報上來納蘭靜的名號,那些個官兵卻還不讓她們過去,不過倒是因為裡頭的聶閣聽到了動靜,才靜她們迎了出來!
出了人群,納蘭靜便是瞧見在地上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她睜著眼睛,脖間腿間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便是瞧那樣子像是被人欺負過一般,只是瞧她的摸樣,彷彿是被摔了下去,納蘭靜微微的抬頭,卻是瞧見這上頭的一個房間開著窗戶,想來這女子便是從那上頭掉了下來,只是當納蘭靜瞧著那女子的打扮的時候,心裡頭衣緊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雨兒將女子的衣著收在眼底,手緊緊的握了握,臉上終究是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進了這醉紅樓的時候,卻是聞到裡頭有著一股濃濃的酒味,宮驁正讓人給納蘭軒醒酒,瞧著納蘭軒呆坐在椅子上,想來還是有些個迷糊!
「哥!」納蘭靜不由的喚了一聲,便是趕緊的往前走了幾步,納蘭軒聽到納蘭靜的聲音,輕輕的抬起頭來,那眼睛卻是紅的厲害,他的視線終究是落在雨兒的身上,「你身子不好,怎麼也過來了!」納蘭軒的話清清淡淡的,倒是符合他平日裡的形象,可是,今日的他聲音沙啞的厲害,彷彿每發出一個音節,卻是困難的很,唇間更是溢出濃濃的酒味,嗆人的厲害!
納蘭靜卻是彷彿想到了什麼,瞳孔猛的收縮,唇便卻是露出濃濃的冷意,便是輕輕地吩咐了秋月幾句,既然那人這麼迫不及待,自己也不會客氣的!
「出了什麼事情?」秋月剛離開,卻是聽到外頭有些個聲響,便是瞧見安順侯與納蘭燁華一同從外頭進來,納蘭靜冷冷的瞧著這兩人,當初不是因為二姨娘與納蘭傾的事情,兩人不是已經不和了嗎,今日倒是奇怪了,兩人竟然同時出現在這裡!
「見過納蘭相爺!」眾人趕緊的行禮,畢竟納蘭燁華現在可是百官之首,納蘭軒瞧著納蘭燁華,即便是身子軟的很,卻是股子的行了禮,可終究是沒有站住,若非是宮驁在旁邊扶著,便是出跌倒在地上!
「軒!」納蘭燁華終究是對他唯一的兒子在意的,瞧見納蘭軒弄的這般的狼狽,微微的動了動腳步,想要走過去,猛的又止住了腳步,彷彿是憶起什麼來了!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與納蘭相爺恰巧經過在這裡,卻瞧得有刑部的人在場!」安順侯的臉色有些個不好看,瞧著眾人只給納蘭燁華行禮,卻是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底,心中不由的有些個怒氣!
「這,我也不知道,今日在街上,便是碰到納蘭將軍,納蘭將軍非要拉著我過了吃酒,卻不想發生了這般的事情!」納蘭軒現在說話不清楚,又慢的很,還沒等納蘭軒說什麼,卻是站在一旁的楊浩趕緊的撇清關係!
這楊浩便是楊府的庶子,因為楊澤去了以後,他每日裡便是有些個飄飄然,這嫡長子去了,便剩下他這個庶長子了,他日楊國公百年之後,這國公之位定然是會傳給他了,這楊浩本就是個花心的主,平日裡就知道逛青樓,從他口中說是被人拉進來的,可到底是奇怪的很!
納蘭靜瞧著眾人的目光都放在楊浩的身上,不著痕跡的離納蘭軒更近些,手似乎是要將納蘭軒扶起,可是卻不著痕跡的搭在他的脈搏上,眼微微的瞇了瞇,果然與自己想的一樣,納蘭軒是中了一種藥,便是不會昏迷,可是卻是沒有思想,任人擺佈,這種藥便是遇酒便化成濃濃的酒氣,而那藥性也因為酒氣而讓人查不出來,若非是納蘭靜平日裡翻閱醫書,卻是根本不會知道這些!
「我說這位官爺,這醉紅樓可是要開門做生意的,出了這般的事情,還有誰願意過來,瞧這這將軍人模人樣的,卻不想竟然是個風流的中,這香兒可是我們醉紅樓的頭牌,這位將軍睡了她,可是要付銀錢的,而且,這香兒以後都不能接客了,這些個銀錢,將軍可是要讓人送來!」眾人正鐵青著臉,這醉紅樓的媽媽卻是忍不住開口了,她本來是不願意驚動刑部的人的,這醉紅樓去幾個姑娘,倒也是常事,這是這納蘭軒偏偏將人摔在了路上,便是媽媽想掩飾也掩飾不得,才招來了官兵,不過,這媽媽卻也是個膽大的,當著眾人的面便說了出來!
「你住口!」納蘭燁華的臉憋得通紅,這進來的時候瞧見那掉在地上的女子,一想便知道是經歷了什麼,這些個官員們妻妾成群,即便是從外頭悄悄的養外室,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來青樓,如今納蘭軒進青樓想來也會是京城裡的笑料,更何況還將人弄成了那般的摸樣!
「喲,莫不是想賴賬不成?這還有天理嗎,睡了醉紅樓的人,還想不給銀兩,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這媽媽什麼人沒見過,到底是個不怕事的,納蘭燁華剛說一句,這媽媽便耍開潑的吼,聲音卻是大的很,讓裡裡外外的人卻是聽的真切!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卻是連裡頭的姑娘們都驚醒了,有些個姑娘們卻是因為剛起來,卻是有些個穿著肚兜都出來了,便是像聶閣與宮驁這般的人,都紅了臉,那胭脂的香味,卻是充滿了整個醉紅樓!
「大家可是要評評理啊,這醉紅裡是敞開門做生意,可白日裡卻是只是個酒樓,這位將軍卻是非要尋的姑娘,尋了卻還想賴賬,還有天理嗎?」那媽媽說著,便是將醉紅樓的門全數的打開,裡頭姑娘們的摸樣全數著露在了眾人的跟前,有些個人還不住的大喊那些姑娘的名字!
「你住口,你再說便是妨礙公務,本官有權利將你緝拿!」聶閣沉著臉,現在便是一片的混亂,趕緊的開口!
「你拿啊,你拿啊,反正你們當官有權有勢,別說是殺了人,就是將整個醉紅樓都燒了,我們一個小小的百姓也不能說什麼!」那媽媽聽了聶閣的話,卻是不住的大喊,身子便是靠的聶閣更近了,那帕子不由的在聶閣的跟前晃動,那濃濃的胭脂味卻是嗆的他難受,聶閣想要伸手推開她,那媽媽倒是不知羞的,便是將胸前一挺,逼的聶閣不住的往後退!
人家都說是秀才見了兵有理說不清,可現在官員見了潑婦,也是有那股子的意味!
「哼,都是仗著有些個勢力,慣會欺負我們女兒家,還有這個將軍,竟然強迫我們香兒不住的喊他哥哥,當真是稀奇!」那媽媽瞧著聶閣的樣子,不屑的笑了笑,卻是站在中央,指著納蘭軒大聲的說了出來,那周圍的人有大笑了起來,都說是納蘭軒有什麼怪癖!
可到底有些個眼尖的,瞧著那香兒的眉眼卻是與納蘭靜有些個相似,而且便是連衣著也像,眾人瞧著納蘭軒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的鄙夷,連親妹妹都有這種想法的人,卻是該死!
「打死他,打死他!」不知是誰帶頭,卻是往裡頭扔些個爛菜葉子,聶閣趕緊的吩咐人攔著,可是即便是攔住了現在,卻攔不住悠悠眾口,這納蘭軒原是喜歡納蘭靜的事情,怕是會傳遍整個京城!
「你胡說!」納蘭軒抬起胳膊,心裡恨的厲害,卻是發現胳膊上使不上一絲的力氣,那臉更是難堪的緊!
「你再胡言,信不信我殺了你!」宮驁到底是有宮將軍的性子,便是猛的從旁邊的官兵的手掌,將劍拔了出來,指著那媽媽就要殺過去!
「宮將軍冷靜!」聶閣趕緊在一旁攔著,這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出了人命,可是不好交代的啊,再說,此事尚有疑點,若是宮驁鬧出了人命,即便是可以查出什麼來,也救不了宮驁了!
「哎呦,嚇死我了,還想殺人滅口嗎,哼,老娘什麼人沒見過,他便是做出這般的事情,卻是還怕人家說嗎?再說了,他還口口聲聲說他夫人肚子裡頭的,並非是他的親骨肉!」那媽媽瞧著宮驁瞪著眼,似乎的不怕,一口氣將話講完,眼裡帶著一絲的不屑!
「你胡言!」宮驁聽著這媽媽越說越離譜,也顧不得聶閣的阻攔,那長劍便是直直的對著那媽媽刺去,聶閣到底是比不得宮驁的功夫,便是想攔著也晚了,不過倒是讓宮驁的劍鋒偏了偏,可到底是將那媽媽的胳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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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都要加班了,文文大多都是晚上更新了,給親們帶來的不便,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