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靜的心宛如置身與冰冷的寒冰中,第一次覺得無力回去,如今秋月出去未歸,而韻寧郡主跟前的春香也還沒有回來,納蘭靜的心總是不平靜的厲害!
「姑母,求姑母看在妍兒未出世的孩兒面上,饒了瞿哥哥吧!」楊妍瞧著皇后晦暗不明的臉色,心中雖然緊張,可為了安瞿卻跪直了身子,做出了什麼都不怕的神態,她的眼帶著一絲的決然!
這眾人不乏有瞧楊府的笑話的人,便是站在那裡直瞧著皇后瞧,倒是要看看皇后便是如何秉公處置的,若是真如楊妍所說的,她在這深宮禁內便做這樣的事情,那可能算的上穢亂宮闈,這可是死罪,而且這楊澤剛去,她便這般的迫不及待,這般個不忠不義的女子,便是沉塘也不為過!
「放肆,來人將她們都拖下去!」皇后冷哼了一聲,她瞪了一眼楊妍便是不再去瞧她們,心中便是強壓著火氣不讓自己發出來!
「皇后姑母饒命,皇后姑母饒命!」楊妍一聽得皇后的話,面上一驚,莫不是皇后對她動了殺念?她心中越想越害怕,便是有宮人來請她,便就是跪在地上,那宮人無法,便趕緊的將她拖了起來,而安瞿便是以為皇后會顧念與楊妍的情分,一定不會將楊妍如何,可現在他的心裡頭怕的厲害,他現在還年輕,可不想這般的去了!
「皇后娘娘饒命啊,草民並未與楊小姐有約,楊小姐更不會有草民的孩子,求皇后娘娘饒命啊!」安瞿瞧著皇后的面上不對,他瞧著楊妍一身的素衣,心中恍然大悟,如今楊妍正值孝期,她做出這般的事情,定然是會討皇后的不喜,他暗暗覺得自己聰明,趕緊的喊了出來!
「來人,將他的嘴給本宮堵上!」皇后的臉色更加的不好了,要知道這安瞿急急的與楊妍撇清關係,便是說楊妍胡說八道,有哪個女子便是願意堵了名聲,為他開脫,這般的不知好歹的人,簡直是該拖出去斬首,莫不是他瞧不上楊妍,皇后的心更是恨的厲害,便都是因為宮府,如今卻是連一個沒有官品的人都可以嫌棄楊家的姑娘!
楊妍聽了安瞿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瞧著安瞿,自己為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聲,不顧自己的清白,欺騙姑母,卻沒想到,他竟然這般的無情,楊妍大大的眼睛裡,卻是寫滿了傷心,便是被宮人拉著也不再動彈!
「啟稟皇后姑母,此事雖然怪妍兒莽撞,可是此事尚有疑點,這安公子身上的衣服若是瞧得不錯,正如他所言定然是納蘭將軍的衣服!」楊妍被拉走後,楊芸便是從皇后的後頭站了出來,對著皇后微微的福了福,聲音裡很平靜,彷彿她出口並不是為了楊妍,而不過是在陳述一件事實罷了!
納蘭靜不由的多瞧了楊芸幾眼,她倒是個有心思的,便不是在剛才為楊妍求情,而是等事情有了定論,她才站出來說話,可是這又何嘗不是為楊妍討了生機,左不過是不懂事罷了,還不能傷及性命,瞧著她一身的素衣,眉目也算的上清秀,那不施粉黛的面上,卻是有股子我見猶憐的韻味,聲音裡帶著大家閨秀該有的溫婉,便是連行路都步步生蓮,走出個自己的風采來!
這樣的女子著實難想到,她竟然還待字閨中,納蘭靜不由的想到與楊府一般,還有一個府上的女子,也是過了及笄日都沒有成親,納蘭靜低頭沉思,究竟她們有什麼目的,若是為了那高位,等到選秀的時候送進宮來,可楊府便沒有理由這麼做,因為,這皇后本就是出自楊府!
「芸兒說的沒錯,本宮確也有些個懷疑!」皇后讚歎的看了眼楊芸,這話卻也是合了她的心思,她本就想將矛頭轉向納蘭軒,如今由楊芸提出來卻也是正好,「來人啊,請納蘭將軍到此一聚!」皇后抬了抬聲音,便是由得桂嬤嬤去將納蘭軒請來!
眾人便又回到了亭子裡,不過倒是沒有心思再去瞧這下頭的游魚,便都是好整以暇的坐在這裡,等著瞧好戲!
納蘭靜終究是有些個不安的,韻寧郡主輕輕的拍了拍納蘭靜的手掌,如果在以前她可以請求太后娘娘的幫忙,可如今太后被軟禁在慈寧宮,便是這後宮都是由得皇后說了算的,她縱然有別的心思,卻也是使不上勁,只能與納蘭靜一起焦急的等待!
「啟稟皇后娘娘,這納蘭將軍並不在前頭!」過了良久,桂嬤嬤終於回來了,這前朝的官員都是跟在皇帝的跟前,在前莊的,可如今納蘭軒不在這事情倒是有些個蹊蹺!
皇后的眼睛微微的瞟了一眼納蘭靜,手指卻不由的攪動裙擺,臉上帶著少有的凝重,瞧著納蘭靜一臉的坦然,她倒是無法斷定,究竟是有人陷害,還是納蘭靜故意安排的局,「去稟報了皇上,尋人去找納蘭將軍,無論如何,一定要查出他的下落!」皇后的眼睛卻是瞟見了納蘭靜的身後,眼睛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原本遲疑的心,卻是有些個明瞭,便吩咐了下去!
那桂嬤嬤離開後,納蘭靜不動聲色的掃了眾人一眼,就這一眼,她甚至可以斷定,納蘭軒究竟在哪裡,她微微的抬眼,卻是瞧見了皇后的笑意,心中一凜,自己能想到的,皇后也一定能想到,可恨的是她分身乏力,如今跟前最得力的人都不在,自己該如何!
眾人又是等了好一會兒,便是還沒有尋得納蘭軒,如今便是快要到了用膳的時辰了,皇后輕輕的皺眉,卻是終究下令先到前殿就坐!
眾人到了的時候,便是瞧見皇帝已經坐在那裡了,趕緊的行禮,便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可瞧著眾人臉色都不好,想來便是已經知曉了發生了何事,這會兒納蘭軒下落不明,皇帝的心思卻是讓人猜不透的,眾人卻無人敢開口說話!
「啟稟皇上,還未有納蘭將軍的消息!」天色漸漸的有些個暗了,已經到了掌燈時分,便是納蘭軒還沒有任何的消息,這領將回稟了一次又一次,皇帝都只說兩個字,再尋,如今便是已經到了回稟第四遍的時候!
「都是些個沒有的,這次是尋不到一個官員,下次,是不是連朕丟了你們都尋不到!」皇帝的臉上有些個氣惱,那手一下下的敲打在案上,那守城的官兵便是一口咬定,納蘭軒根本就沒有出宮,那麼人既然在皇宮,便是無故蒸發了不成,因為前一陣子的事,皇帝便是心有餘悸,如今連鑲平王都起了異心,更何況是旁人,如今便是在皇宮禁內都無法將人尋到,他簡直不敢想像,要是有朝一日自己出了什麼事,光靠這些個人,如何能保護自己的安全!
「皇上息怒!」眾人瞧著皇帝的樣子,趕緊的跪下來行禮,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得皇帝不悅!
「息怒,你們讓朕如何的息怒,如今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尋不到了,下次是不是消失兩個,三個,甚至是整個皇宮的人都消失了,是不是都尋不到!」皇帝眼睛赤紅,這次便是真動了怒,如今納蘭軒不知所蹤,下次是誰,沒有人會知道!
「皇上請息怒!」眾人異口同聲,卻只能說這麼一句話!
「查,給朕查!」皇帝伸出手臂,聲音盡量的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可是,卻是比剛剛還嚇人,赤紅著雙目,手指著門外,那聲音便是一聲比一聲高!
「是,啟稟皇上,宮裡頭便是未曾找到納蘭將軍,便是請皇上允許微臣帶人去查後宮!」那人便是瞧見皇帝發了那麼大的火氣,深深的吸了口氣,便是壯了壯膽,終是說了出來,眾人的臉色都一些個驚訝,這後宮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妃嬪們住的地方,如今,一個大男人藏在妃嬪的宮中,除了有私交,卻是讓人想不出有別的事情!
「放肆,後宮女子身份尊貴,又豈能是你可以污蔑的!」聽了他的話,皇后這個後宮之主理所應當的站出來叱喝幾句,要知道,若是後宮出了這般的事情,便是連她這個皇后也難辭其咎,所以,她開口卻也是合情合理!
那人卻只是跪在大殿上,倒是個實心眼的,這搜查納蘭軒是個出力不討好的事情,有那麼多人受了訓斥,這一次卻是也是換了一個御前帶刀侍衛的小統領進殿面聖!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緊緊的皺著眉頭,他雖然是生氣,卻還不至於沖昏頭腦,這御前侍衛各個都是厲害的主,若是他們說尋不到,便真是尋不到,可是,之前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倒是讓這個男子提了出來,皇帝心裡一方面是讚歎他的勇氣與直爽,一方面卻又是糾結,若真是這人在後宮,自己的顏面又該放在何處!
「微臣崔元請求皇上允許微臣的請求!」男子始終堅持自己的看法,這眾人兄弟卻是將宮裡頭都尋了個遍,都未曾尋到納蘭軒,那麼只有一個地方他們不能涉足,那便是後宮,如此便只有那裡有可能便是納蘭軒的藏身之所!
韻寧郡主微微的瞧了一眼崔元,這般的大膽卻不知他是如何在這後宮中生存的,卻也是在這時,崔元也微微的抬頭,兩人的目光卻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相撞在了一起,崔元緊緊的皺著眉頭,這個女子眼裡的東西太多了,有冷酷的,有殘忍的,有對權利的渴望,她究竟是誰?瞧她的樣子,應該還是個帶字閨中的小姐吧,崔元低著頭,腦中卻不由的浮現韻寧郡主那冷冷的一撇,或許,他們都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卻是要並肩作戰多年!
「退出去,查!」皇帝冷了冷臉,卻是沒有應下,他心裡不知為何,總是覺得此事蹊蹺的很,他甚至擔心納蘭軒就藏在那個娘娘的宮裡頭,他甚至是有些但卻了,先是皇后給自己下補藥,若是再查出納蘭軒與自己的妃嬪有染,該讓自己有何顏面!
崔元雖然是執著,但是卻也不是傻子,皇帝的意思已經明確,就是無論尋到還是尋不到,便是能將心思動在後宮上,崔元應了聲,便退了下去,可是臉上卻是掛著一絲的冷意,他是平民之子,憑著一身的武藝考取了武狀元,原以為光宗耀祖的時候到了,卻不想,他雖然被封了御前帶刀侍衛,可宮裡頭外有重兵把守,內有巡視之人,根本沒有他的用武之地,每日裡除了拿著月銀,練練功夫,便再無所事事了!
皇帝的眼掃過眾位妃嬪的面上,卻是在一張空案上留了眼神,皇后順著皇帝的眼神瞧出,那裡原本是該坐著吳婕妤的,卻是為何空無一人,皇帝的臉色瞬間便的難看!
皇后輕輕的附在皇帝的身邊說了幾句,皇帝輕輕的點了點頭,此事終究關係到皇家的顏面,張揚不得,而且,吳婕妤卻是進宮多年,又豈會這般的沒個分寸,別說她不會真的做了荒唐的事情,便是有也不會這般明目張膽的給眾人留了把柄,要知道今日宴會,她不在場卻是一定會被人發現的,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皇后在桂嬤嬤的耳邊說了幾句,無論事情究竟如何,可是卻是一定瞧見事實的,皇帝是個疑心重的人,這若是不查清,怕死他心裡總是會有一根刺,而且皇后瞧著皇帝的臉色,想來是又想到上次大殿之上發生的事情,若是不將此事查清,便連自己都會受到牽連!
皇后的臉色沉了沉,眼睛卻是瞧著那坐在下手的女子,只見她眉眼帶笑,卻是瞧不出個所以來,皇后卻是清明的緊,這安府,楊府,納蘭府,現在又多出了一個吳婕妤,可真是到齊了,原來她便是要來報復的,皇后緊緊的咬著唇,嘴角掛著冷冷的笑意,即便納蘭軒真的在吳婕妤的宮裡,自己也會保護楊府不受牽連的,楊澤已經去了,自己決計不會再讓楊府的人再受到傷害!
納蘭靜的信念一動,眼睛微微的瞧了一眼高台之上,不知為何,心卻平靜了下來,便是有一股子的安全感,只要有他在自己的身後,便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納蘭靜垂著頭,如今她的心思已經暴露,只要此事不成功,她日後在後宮的處境卻就是艱難了,要知道,皇后可不是個惹的主!
過了良久,桂嬤嬤便是一臉慌張兒的走了進來,附在皇后的耳邊說了幾句,皇后便又稟報了皇帝,皇帝的臉色一下子變的很難堪,緊緊的咬著牙,有什麼比這個還讓人覺得難看,他越想越生氣,索性便猛的站了起來!
桂嬤嬤剛剛無了吳婕妤的殿裡,卻是瞧著她的殿裡卻是連個掌燈的都沒有,黑乎乎的,那些個宮女也不知道都去了什麼地方,她偷偷的站在殿門外瞧了瞧,卻是聽到裡頭有動靜,她輕輕的在窗戶上用手指沾了一個小洞,卻是瞧見那床幔裡有兩個交疊的身影,有一個分明就是男子,桂嬤嬤大驚之下,便是趕緊退了出來,回來稟報了皇后!
「朕要殺了這個賤人!」皇帝說著,也顧不得其他,站起身子來便大踏步離開,如今卻也顧不得皇家的顏面,無論是誰,怕是遇到這樣的事情,也無法冷靜了下來,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且,吳婕妤的父親也不過是個侍郎,即便是將吳婕妤處死,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眾人瞧著皇帝走了出去,趕緊的跟了出去,這後宮內院卻是女子的天下,那些個大臣卻是只能止步,倒是皇后與眾位妃嬪,還有郡主才能進去,便是連那些個夫人小姐們也只能在外頭等著!
卻說皇帝大踏步的走到吳婕妤的殿前,果然裡頭靜悄悄的,與桂嬤嬤說的沒有什麼區別,裡頭的宮人似乎也都被打發的出去,皇帝的心沉一沉,他甚至都開始希望是吳婕妤故意偷人,而並非是有人陷害,要不然,這個人的勢力,該有多大,可以在這宴會上故意挑釁,便是連吳婕妤宮裡頭的人都能隨意的支配了去!
眾人走到殿外,裡頭的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聽的那些個妃嬪面上一紅,皇帝的臉色鐵青,即便是江山重要,可聽到自己的女人正在與旁人翻雲覆雨,心裡頭便是怒火燒的緊,猛的一腳踹開的殿門!
裡頭的人似乎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或者是因為太過投入了些,便是連有人進來都沒有發現,連那上好的木床都似乎承受不住兩人的激情,發出吱吱的響聲,皇上的眼裡赤紅,還有什麼比在這般羞辱男人,還要讓人瘋狂!
「賤人!」皇帝大喝了一聲,心中怒火燒的厲害,瞧著周圍便只有椅子可以讓他搬得動的,他想都沒想,將那椅子搬了起來,猛的就像砸向那床上翻雲覆雨的兩個人!